肆意歡喜 第27節
又向母親解釋:“她這幾天在跟我學拳擊,剛剛運動完?!?/br> “那塊去吧,瞧那一頭汗, 當心著涼?!碧K母看到兩個人之間的互動, 眼里的笑意更深。 “那抱歉了, 阿姨,我先上去一下?!鳖欈舱f完就走上樓去。 上次她過來住的那間臥室還是老樣子,床單什么的都換洗的干干凈凈,她進去臥室一看,之前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在,就好像她隨時都會回來住一樣。 把頭發梳理整齊,重新洗了臉,又去衣柜翻了上次那件大t恤穿上,下擺太長就在腰間打了個結。 … 樓下客廳里,蘇恪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母親:“媽,你這消息倒是很靈通?!?/br> 蘇母有些心虛的搖搖手:“哪有?我去醫院看完你爸,順路來你這里,哪兒知道你還有客人在啊?!?/br> “從醫院過我這兒不順路?!碧K恪好心給母親指出她話里的漏洞。 蘇母就不吱聲了,正想用別的話題岔開,保姆阿姨過來上茶,把碟子里的紅茶一杯杯擺在桌上,正好四杯。 蘇恪盯著看了一會兒,等她回到廚房了,這才問母親:“保姆阿姨一個,蘇洲一個,對吧?” 這一個個的,身邊的人都被收買了。 蘇母被兒子揭穿了,索性理直氣壯起來:“怎么了,mama關心你不好嗎?這么大的人了,也不結婚,好容易身邊出現個女孩,你也不往家里領,只能我來看啊?!?/br> 她說著,眼睛轉了轉,笑道:“我剛才拿來的湯在廚房,你進去熱一熱,端出來給小顧喝,好不好?” 蘇恪穩穩的坐著,紋絲不動:“別想著支開我,沒用的,媽?!?/br> 這個兒子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輕易說不動,蘇母無奈,也只好由他去了,本來還想趁他不在跟那姑娘套話呢。 “我又不欺負她,緊張什么???”她小聲抱怨了一句。 “行了,媽,我肯讓您見她一面就夠不錯了,有什么想說的趕快說,我們還有事兒呢?!碧K恪對自家母親也一點兒都不客氣,直接說道。 … 顧薏下樓之后,看見母子兩個正在說話,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咳嗽一聲提醒他們。 就看見蘇母快速回過頭來,高高興興的招呼:“薏薏啊,快過來到阿姨這邊坐?!?/br> 簡直熟絡的了不得。 顧薏還挺怕這種太過熱情的性格,她本身慢熱,所以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但是長輩招呼了,她就只好過去,規規矩矩的在蘇母身邊坐下,再次問好:“阿姨你好?!?/br> “嗯,你好你好?!碧K母往她跟前挪了挪,一把捉著她的手,朝著她的臉端詳了端詳:“聽說你就是蘇洲上次那個相親對象呀?我當初看你的照片其實就相中了,真人卻比照片還好看!現在也好,當不了二兒媳,就當大兒媳嘛,蘇洲年紀還小,讓他再找吧?!?/br> 她這么說著,已經就把顧薏當成了自家人似的:“我這個大兒子啊,眼光一向很好,所以他挑的女孩兒也一定是很優秀的,我一百個放心?!?/br> 她這么一說起來,就感慨頗多的樣子,看起來平時沒少為兒子的婚事著急。 “媽?!睂γ嫔嘲l上的蘇恪皺皺眉,打斷了母親的話。 顧薏一看她就是那種特別關心兒子的母親,所以并不想隱瞞,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阿姨,雖然這么說會讓您失望,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和蘇恪的關系并不是您想的那樣?!?/br> 蘇母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么,聽了這話就有些發楞,下意識去看對面的兒子。 “聽她說吧?!碧K恪的手臂閑適的搭在沙發把手上,沖著母親點點頭,轉而專注的望著對面的女人。 蘇母看著兒子那眼神,心里嘖了一聲,笑了笑沒說話。 這邊,顧薏繼續說道:“也許您聽起來有些費解,但他剛才的介紹的確沒錯,我們的關系還處在朋友的階段,之所以這么說,其中一大部分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我本身是比較抗拒家庭的,結婚生子對我來說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對于蘇恪,我還是有一點動心的,所以想和他試著以這樣一個身份慢慢相處相處,至于以后會是怎么樣的結果,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確定?!?/br> 這一番話,顧薏說的很平靜,她并不喜歡撒謊的感覺,從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即使說出來的話會對自己產生不利的影響。 大部分的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能盡早結婚的吧,尤其是關于孩子的話題,生一個還不夠,現在都流行二胎,不生則是絕對不行的。 幾乎能夠猜到結果是什么,她平靜的看著蘇母,等待她的回應。 卻見蘇母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又重新的笑了起來:“你的意思阿姨明白,是不是蘇恪正在追你,但你還沒同意???沒關系的,慢慢來嘛,你們都還年輕?!?/br> 她刻意的回避了其他的內容,沒等顧薏繼續說什么,就飛速的轉了話題。 又提到了蘇恪父親的病情:“薏薏啊,我聽說是你給我家先生做的手術,我們全家都感謝你,真的,三年前,他剛被送回來那陣兒,我以為他要死了,還偷偷買了藥,想跟著他一起去……” 她說著說著,就抹起眼淚:“蘇恪是個很好的孩子,這幾年他過得特別辛苦,忙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遇到你也是他的福氣,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啊?!?/br> 這么說著,便從腕上摘了一只鐲子,硬是給顧薏套在手上:“這是阿姨給你的見面禮,你的皮膚白,戴著好看?!?/br> 顧薏急忙收回胳膊,卻被按著不放:“按理說,你還是我們家的恩人呢,送多少東西都是應該的,戴著吧,別拒絕阿姨?!?/br> 顧薏只好去看蘇恪,他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拿著吧,我媽難得這么大方?!?/br> 這并不是大方不大方的問題啊,看著就很貴重的東西,她根本沒辦法收??! 顧薏第一次感到了無奈。 … 一直到蘇母走了,這個鐲子也沒還回去。 她就打算摘下來給蘇恪,讓他代為轉交:“能不能替我轉交給阿姨?” 燈光下,女人白皙的腕上套著翠綠的玉鐲,越發顯得膚色白皙,肌膚如雪,見她皺著眉頭在捋這鐲子,他的目光暗了暗,過去把那手按住了:“別摘?!?/br> “干什么?”顧薏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挑挑眉,淡淡說道:“這鐲子很配你?!?/br> 見她還是不大樂意,又補充:“我mama不喜歡別人把她的東西退回,她會生氣?!?/br> “那我就送個回禮好了?!鳖欈蚕肓讼脒@么決定,抬頭把自己的長發攏成一個馬尾,玉鐲從手腕上墜了墜,卡在細細的小臂上。 蘇恪伸手過來捏了捏,被她一下子按?。骸澳愕哪赣H……好像對咱們的關系還有誤解?!?/br> “那沒關系?!碧K恪笑了笑:“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聽不聽明白那是她的事情,如果我母親再來找你,你就告訴我,我出面阻止?!?/br> 顧薏說:“那沒有關系的,阿姨是個很善良的人,我愿意陪她聊聊天?!?/br> 蘇恪這才說:“那好,一切都看你的心情,有什么事找我就好,我會幫你溝通?!?/br> 他說著,嘴角彎了彎,眼里笑意明顯:“好了,現在回歸我們之間的問題?!?/br> “我們有什么問題?!鳖欈擦嘀酒饋?,準備回家。 他站起身到她近前,低下頭來:“我好像聽到你那會兒跟我mama說,你對我動心了?!?/br> “是一點點?!鳖欈矅烂C的糾正。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目光一直看到她心里去:“真的嗎?” 他的力道又重了重,把她的臉捏成了胖嘟嘟的團子臉:“口是心非?!?/br> … 既然鐲子退不回去,顧薏就想著要不然送個同等價值的回禮好了,過了幾天,就去找了個代購去國外買了某品牌的新款包包,幸虧已經工作了好幾年,她的積蓄頗多。 結果讓蘇恪轉交不久后,蘇mama又送了她一條同品牌的絲巾,顧薏感覺要是就這么繼續送來送去的話,她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破產,這才停止下來。 周二的時候她又收到了弟弟的微信:“我們樂隊要解散了,最后一場演出,你要來看嗎?” “當然?!鳖欈埠芸旖o他回復過去。 顧時笙就要高考,樂隊中的成員基本都是高三的學生,已經到了沖刺的階段,他們需要把精力投入到學習中,所以樂隊只能解散 。 顧薏晚上八點到的酒吧,伊尋今天不上班,所以她只能自己待著,要了杯啤酒喝,安靜的坐下來等,過了五分鐘,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顧jiejie!”蘇洲十分熱情的過來打招呼。 顧薏抬頭看看他和蘇?。骸皶r笙也叫了你們?” “對啊,告別演出多么有紀念意義,當然要來!”蘇洲興高采烈的說。 他現在和顧時笙兩個人已經熟絡到不得了,聯系的也很頻繁。 顧薏往旁邊挪了挪,把座位騰出來。 這是顧時笙和樂隊的成員也從門口走了過來,他今天照樣還是逃課,但一想到估計是最后一次了,顧薏也就懶得管他。 “姐,蘇洲,烈哥,你們都來了!”顧時笙高興的跳過來,背后大大的吉他搖來搖去。 “為什么你不叫我哥啊,我也比你大?!碧K洲有些不樂意。 “你才比我大多少?況且心智還沒我成熟呢?!鳖檿r笙根本不理他。 “去準備吧,加油?!鳖欈才牧伺牡艿艿募绨?。 顧時笙頓時神情嚴肅起來,仿佛肩上擔了什么重擔似的:“好的,一定!” 自從辦了樂隊以后,他好像比以前更開朗了一些,顧薏現在都還記得她離開家那年,顧時笙小小的一個人,是怎么哭喊著追在車子后面的。 姐弟兩個感情其實很好,只不過都是不善于表達的人。 夜晚已經降臨,燈影交錯,客人漸漸多了起來,熱鬧非凡。 蘇洲是個愛熱鬧的,早就跑去和一堆年輕女孩子搭起話來,不時惹的她們尖叫著笑起來,在他肩膀上捶來捶去,估計是又嘴欠說了什么。 卡座里只剩下顧薏和蘇恪兩個人,顧薏今天來這里是特意打扮了的,紅唇,微卷長發,手腕上的鐲子仍舊帶著,抹胸的半裙外面搭了一件絲薄的小外套,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清冷的美感。 旁邊的一桌客人不時看過來,要不是有蘇恪在,早就過來搭訕了。 蘇恪外套脫下來隨意的放在一邊,他的袖子半卷,身材勻稱高大,只微微掃了一眼過去,那些人就安分了許多,再不敢窺視。 “抱歉,因為最近有新的項目要做,拳擊課漏了幾節,以后一定給你補上?!彼麤_著她舉了舉杯。 “沒關系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鳖欈矒u頭。 “我計劃給公司來一次轉型,最短也要用五年的時間,前期的準備比較重要?!彼f起工作上的事情來,仍然是嚴肅的,一絲不茍。 同時目光深深的看著她,忽然伸手過來在她的唇角抹了一下:“粘了東西?!?/br> 顧薏低頭一看,是啤酒的沫子沾到了嘴邊,她禁不住想起以前看了一個韓劇,女主喝咖啡的時候就沾了泡沫在嘴邊,這么一想,倒像是她故意這樣做似的。 后臺那邊,顧時笙始終沒有動靜,她就站了起來:“我去看看是什么情況,按理說現在已經該上臺了呀?!?/br> 后臺,顧時笙和樂隊成員聚在一起不知在討論什么,面色都有些焦急。 “怎么了?”顧薏走過去。 “鼓手沒有來,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馬上就要上臺了,怎么辦?”顧時笙哭喪著臉。 “還能怎么辦,就這么上去吧?!庇腥苏f道。 顧時笙就顯得有些失落,本來想最后一次演出要好好唱的,結果還是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