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75節
這回終于不用嚴之默趕車,有卞勝自告奮勇地代勞。 他安然坐在車廂一角,沒去另一邊湊熱鬧,打擾姚灼與姜越劫后重逢。 只是隨著車廂的搖晃,他的倦意愈發濃重,在一個沒坐穩,眼看就要撞到頭時,取代疼痛的,卻是一個溫軟的懷抱。 …… 嚴之默本以為消息傳回石坎村,還需要一段時間。 結果等他們回到村子時,才發現全村人都知道了姜越失蹤,竟與村里徐家老二有關的事。 殊哥兒從王大夫家中狂奔而出,撲向闊別多日的小爹。 姜越一把將自家哥兒攬在懷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在車里舒舒服服打了個盹的嚴之默,這會兒立在一旁,欣慰地看著這副父子重逢的景象。 村長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說出了有關徐家的消息。 “是鎮長徐青媳婦托人來遞的信,徐大和徐青媳婦一起趕去縣里了,徐青老爹和老娘一聽這消息,當場就暈死過去,王大夫剛從他家出來沒多久。徐青他老爹好像是中了風還是什么的,總之以后也不中用了,怕不是要癱到老死?!?/br> 村長說的這些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說到后來,他把嚴之默稍微往遠離人群的地方帶了帶,低聲問他,“不知那徐家老二犯了哪條罪,判了什么刑?” 嚴之默挑揀著一部分說了,村長一聽竟是挨了二十棍子,打得血rou模糊,一張核桃皮似的老臉都要皺在一起。 “那徐二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挺好的一孩子!后來去了鎮上商行當伙計,也是咱村里獨一份有出息的后生,怎么就……哎!這般不僅差點斷送了性命,也拖累了一大家子!” 是了,誰能想到一念之差,一個好端端的家一夕之間便可天翻地覆。 數日之后。 村里人人都道徐家老二沒了,他斷了兩條腿,家里拿出壓箱底的銀子,把人送去縣里最好的醫館,也沒把人救回來。 他的媳婦成了寡婦,孩子成了孤兒,徐老爹得知噩耗以后,當場眼一翻腿一蹬,人也沒了,曲大娘喪子又喪夫,一夜白頭。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個家就此散了的時候,曲大娘卻直接攢著一口氣,不顧非議,直接雇車拉著徐老二的尸體,帶著徐老二的媳婦和孩子一起,去鎮上魏氏商行鬧去了。 明明徐青是聽命辦事,為何現在她兒子死了,商行掌柜和商行一起,都半點事都無? 鄉野村婦拿出撒潑的本事,把白布蒙的尸體停在商行門口,又是撒紙錢又是哭喪。 魏氏商行因此做不了生意,已經連續閉門數日,最后只得硬著頭皮派人出來,付了徐青的喪葬費,還賠了一大筆銀子。 但這盡是他人家事,也是后話了。 石坎村的日子再度回歸平靜,朝夕而過。 在第一場雪落下來之后,姚灼終于等到了夾板能拆掉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前四章劇情大修,看到這里覺得奇怪的家人們,麻煩從62章開始看。字數比之前多了一些,謝謝支持~(鞠躬) 第67章 下過雪后的石坎村一片素白景象, 地里的莊稼蓋上了薄薄雪被,在寒潮之下,保護住了植株不受凍害。 幾日之后,氣溫回暖,積雪開始融化,變作雪水潤入泥土,遙遙滋養著來年的好收成。 一大早,嚴之默套上驢車,載著姚灼一起去縣城拆夾板。 這趟沒帶輪椅,只把一副拐杖放在了車廂里備用,但看姚灼那神情,八成是恨不得此生再也不碰這東西。 過去三個月的腿傷,把他拘束得不輕。 成日里一碗碗湯藥灌下去,熏得身心發苦,也眼看銀錢如水一般流向藥鋪。 從前想著家里只有嚴之默一個病患,就算再是藥罐子也養得起,沒成想兩人成親才幾個月,藥罐子就變成了一對,成日熬藥的小泥爐就沒消停的時候。 也虧得家里不短銀錢,不然早就被掏空了。 今次好不容易熬到了頭,又少不得想及梁大夫說的話。 對方曾說這遭若是運氣好,姚灼以后就不再是跛足了。 此刻姚灼低頭看著自己不爭氣的腿,默默祈禱梁大夫說的話會成真。 驢車一進縣城,就顯出縣城的整潔來。 城里道路上的積雪早已被掃凈,驢車走在上面也不怕打滑。 梁大夫穿著厚厚的棉襖, 坐在小板凳上檢查姚灼伸出來的腿。 拆掉夾板, 又將骨骼細細檢查了一番, 整個過程里,嚴之默與姚灼一樣緊張,都是屏氣凝神地瞧著,生怕梁大夫說出一句骨頭長歪了之類的話。 萬幸最后梁大夫只是用尋常的語氣,指揮嚴之默道:“如上次所言,恢復地不錯。你且扶著你夫郎站起來,走兩步,切記慢些來?!?/br> 小兩□□換了一個驚喜的眼神,嚴之默遂讓姚灼扶著自己的手臂,緩緩站起來。 醫館不大,從這頭走到那頭,也就是二十步的距離,姚灼一共走了個來回。 第一趟顯然走不太穩,三個月這條腿沒下地,驟然走路,像是踩著棉花一樣。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姚灼如今走起路來,還真沒了那一高一矮,一深一淺的模樣。 到了第二趟往回走時,稍微好了一些,但等到重新坐下,額頭上也蒙了一層細汗。 嚴之默怕他出門見了風受寒,拿出手帕,替他輕輕擦去。 再看姚灼,滿臉紅撲撲的,不像是累的或者熱的,倒像是高興的。 “方才走路,這條腿可有什么不適?”梁大夫對自己的醫術有足夠的自信,見姚灼的腿如自己所料的恢復了,也是一派“本該如此”的模樣。 姚灼的唇角上揚,就沒撇下來過,聽到梁大夫如此問了,才回憶一番,答道:“倒是不痛,但沒什么力氣,感覺腿酸酸的?!?/br> 梁大夫一邊聽一邊點頭,“人的腿腳若長期不活動,就會如此,莫要擔心?;厝ブ?,切記也不可劇烈跑跳,走路也需注意,多適應一陣子,也就好了?!?/br> 他示意姚灼伸出手來,再診一次脈,看還需不需要開新的藥方。 結果是姚灼身子骨由內而外的都休養得到位,既然如此,藥能不喝也就不喝了。 見夫夫兩個滿面春風的依偎在一起,梁大夫也難得露出個笑模樣。 但只是一瞬,緊接著就努力板起臉來,教育二人道:“小哥兒,你這條腿可再受不得什么創傷了,以后做事小心為上,我也不想哪一日再接診你一回?!?/br> 姚灼立刻坐直,如小雞啄米一般,乖巧點頭。 離開前,嚴之默從車上搬下王大夫此番拜托他捎帶的東西,都是些村子里的土產,一只殺好的雞、一籃子雞蛋、 好多秋菜曬成的干菜,還有蘑菇等山貨,以及一包藥草。 據說是只生長在石坎村后山上的一種藥物,若去藥鋪買炮制好的,價格可就貴了,王大夫想著師兄能用得上,就炮制了一些送來。 一堆東西,滿滿當當堆了一桌,梁大夫面沉如水。 “這老小子,自己家一共有幾只雞,能攢幾個雞蛋,還巴巴麻煩你們送過來,在縣城又不缺這些吃食。有這些,就不知留下開給苓哥兒補補!好端端一個小哥兒,被他養得面黃肌瘦的?!?/br> 嚴之默和姚灼偷偷相視而笑,都知道梁大夫這人純純的刀子嘴豆腐心。 而且苓哥兒哪里面黃肌瘦了,人家孩子白白嫩嫩的,看著像是城里養的。 可東西都送來了,自然沒有再原樣拿回去的道理。 梁大夫問過嚴之默,確定二人不急著走后,便讓小徒弟梁茸看家,言明自己去去就回。 三人很有默契,假裝沒看見他腰間沉甸甸的錢袋,目送他出了門。 梁大夫走后,梁茸先是拿著雞毛撣子,裝模作樣地打掃著藥柜。 等了片刻,他估摸著梁大夫走遠了,就默默挪到了嚴之默與姚灼旁邊,撓了撓后腦勺,鼓起勇氣問道:“嚴叔,苓哥兒他還好嗎?” 這話說的和小大人一樣,嚴之默忍不住揚起嘴角。 “苓哥兒好得很,你是不是想同他一起頑了?” 梁茸憨憨一笑,那點心思,被人一看就破。 他轉身跑走,進了里屋,半晌之后抱著一個小小的布包袱回來,當著兩人的面解開,里面都是一些縣城里賣的小零碎。 有一只小風車、一只陶制的小貓、一串掛了兩個木鈴鐺的紅繩,還有一根繡了花的發帶。 都是幾文錢就能買的東西,但卻是一個小藥童能拿出來的最好的禮物了。 “這些,能不能幫我帶給苓哥兒?”說完就補充道:“但是求你們別告訴我師父?!?/br> 嚴之默沒點破他那點伎倆根本瞞不住梁大夫的事,而是把包袱收下,拿去驢車里放好,答應了他。 梁茸頓時喜上眉梢,道了好幾聲謝。 片刻后,大約是覺得精神一振,一身力氣使不完了,就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塊抹布,開始勤快地擦桌子。 沒過多久,梁大夫也回來了。 手上大包小包,一看就沒少花錢。 有一看就是給苓哥兒的零嘴和糖,也有一看就是給王大夫的一對皮護耳。 此外,還專門給嚴之默與姚灼買了一包點心,算是他們替自己送東西的謝禮。 彼此都算熟人了,再推辭反而顯得生疏。 嚴之默收下,答應會把東西好生送到,最后還不忘朝梁茸短暫地眨了下眼。 大約是梁茸的少年心事太過純情,彈幕里一群觀眾都看得心花怒放。 【這一對很配啊,期待以后he】 【假如徒弟拐到了苓哥兒,梁老頭你就偷著樂吧!】 【哈哈哈哈總覺得這件事會讓本就不和諧的師兄弟關系雪上加霜】 因姚灼的腿還不能走太多路,兩人商量了一下,也沒在縣城逗留,吃了頓飯就驅車回程了。 到王大夫家送東西時,正趕上有幾個村里的人正在王大夫處抓藥。 近來天氣寒涼,村里不少老人都犯了老毛病,孩子也難免有幾個風寒的。 因從門外進來沒幾步路,姚灼便扶著嚴之默慢慢走進來。 隔壁莫大娘正好也在這里替她家那口子抓藥,第一個發現了姚灼的不尋常。 “灼哥兒,你的腿傷可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