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152節
來?!斑鳌钡靡宦曮@跳而起。 姐妹聞言的瞬間,二人指尖的筷箸,不約而同一起掉落。 經過了反復確認之后,才終于惶惶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無人主持大局的情況下,年長幾歲的阮麗云自然成了主心骨,她先是讓乳母將啼哭出聲的舒姐兒送回了房間,然后煞白著臉,與meimei阮玉梅商量對策。 阮玉梅有些六神無主,帶著哭腔道, “好端端的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那可是順國公府首輔老宅??!尋常百姓見了都得繞道走,生怕沖撞到了貴人,那賊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當眾擄人?!”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那賊人必然是料定了順國公府這幾日事務繁忙,才尋準時機下此黑手的,想必是籌謀已久,絕非是忽然冒出的歹念?!?/br> 阮玉梅聞言愈發心慌, “那可如何是好? 阿杏方才說了,離二姐與小為安不見,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時辰了,我…我簡直不敢想…” 阮麗云太陽xue直跳,捂著胸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莫慌…越是關鍵時刻,我們越不能亂了陣腳。 我們都如此著急,想必首輔大人與順國公府一定比我們更著急?!?/br> “首輔大人必然會派官兵海捕追查,可怕就怕這種陰私事,明面上難以查獲出什么蛛絲馬跡,好在咱們阮家商行中,還養了這么許多小廝與售貨娘子,那賊人既然擄了人,那打點車馬,過路駐停的,難免都會露出馬腳…… 放話出去給京中的所有的商鋪,上至東家掌柜,下至伙夫腳力,但凡察覺周遭有與這樁綁案的任何蹊蹺,直接報向阮家商行,我們阮家必重金酬謝黃金千兩!” 阿杏得了令,立馬領著全府上下的仆婢們,朝阮家的各個商鋪中送信去了。 宮內宮外,京中京郊,官場商界…… 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全都活動了起來。 熱鬧繁華的街道上,身著玄鐵甲胄的黑騁鐵騎,如蘊含著雷電的烏云壓過,兇悍獵犬出街,卒兵挨家挨戶搜查… 這驚天動地的聲勢,儼然比當年追捕藩王余孽時,有過之而不及! 這讓許多消息并不靈通的百姓無比緊張,只覺朝堂或要變天了,一個個關起了門窗,龜縮在家中閉門不出。 除了平頭百姓,京中還有一戶公爵人家,內心極其不安。 富國公曉得了其中內情之后,在廳中焦躁不安來回踱步。 自從那個孽障女兒,給首輔下合歡散未果,被下令轟出京城逃離出府之后,富國公為了保全自家顏面,并未大張旗鼓搜尋,只是暗暗命人打探她的下落。 將將才得知暗人傳來的消息,女兒是求去了順國公夫婦身前,這幾日竟一直住在順國公府,富國公原本預備著今日去順國公府接人,將其塞上馬車,把這個闖禍的禍殃打發去賀洲。 誰知還未動身,順國公府就傳來了驚天巨案! 富國公不免將這兩樁事聯想在了一起,知女莫若父,他清楚以張顏芙那個偏執的性子。 她甚至都敢連給首輔下春*藥,那這天底下,還有什么事情是不敢的? 他很確定,此事絕對與自家女兒脫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主謀,也至少是個從犯! 天爺! 這個女兒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可她就算是自己不要命,為著富國公府上下這七百多口人,她也不該昏了頭如此行事!按照首輔的性子,一經查實之后,只怕那商婦與那孩子是死是活,他們富國公府都只怕難逃干系! 怎么辦?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眼下看來,什么家族昌盛,子孫興旺之事,富國公都不敢再去奢望,全家上下的身家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還未可知! 都已經到此番無可轉圜的境地了,若是偏幫著張顏芙瞞天過海實在是風險太大,如今能做的,便是將全家與她撇清干系,摘出來一二了! 富國公心中拿定主意,便匆匆往基恩巷承情去了。 那輛綁了人的馬車從順國公府駛出的同時,張顏芙早就打點好,讓十數架相同的馬車,在幾乎相同的時間,也不約而同從基恩巷的各個角落駛出京城,以此混淆視聽。 車轱轆轉動個不停,馬車疾馳,轉換在官道和小徑間來回切換著,穿過農田,踏過叢林,終于抵達目的地,???停在了一處瀑布前。 為了不暴露行蹤,張顏芙早就將那啞巴車夫趕下了車,現在下車后,然后對著飛流直下的瀑布裝了幾聲布谷鳥叫聲,一個穿著粗布麻衣,面目上有著猙獰斑癩疤痕的高瘦男人,由瀑布后走了出來。 王云才先是將阮瓏玲與藏在暗柜中的小為安從車架上拖了下來,緊而大力拍了馬臀讓其拖著車架暴走遠去,然后引領著張顏芙往瀑布后走。 眼前的瀑布有近百米高,水蒸氣騰然升起,煙霧迷漫,四周植被茂密叢生,不知名的野花雜草一簇蓋過一簇,彎腰躲過凸起嶙峋的巨石,淋水走過斜徑,里頭竟有個自成天地的隱秘洞xue! 王云才尋的這個地方確實不錯。 四周不僅能隱匿蹤跡,且因水幕隔絕,洞中無論有什么動靜,外頭都是聽不見的。 張顏芙到底是高門侯府出身的驕矜閨秀,與王云才這等小家小戶出生的低品官士原就不是一路人。 溫柔賢惠,賢良淑德,那是做給順國公夫婦和李渚霖看的,對著王云才這么個嘴臉丑惡的亡命徒,自然用不著遮掩本性。 她原是想著一旦出城,就讓王云才在城外接應著,尋個偏僻無人之地將阮瓏玲母子二人絞殺了的,可王云才不愿意,定要她將人拖到這荒山野嶺的地界上來。 若非張顏芙膽子還不夠大,不敢親手殺人,必要拉個背鍋俠給她墊背,現如今哪兒還有王云才什么事兒? 她對王云才的不滿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張顏芙養尊處優久了,金嬌玉貴一身細皮嫩rou,今日奔波勞累了一路,疲倦不堪之余,心底格外憤然,那股子跋扈盡顯無疑。 “王云才,難怪你寒窗苦讀十數載,二十五六了都只混了個八品屯田?就拿此事來說,銀子是我花的,仆婢是我引開的,毒是我下的,人是我綁的……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除了在最后補刀,還能干得了什么?若非我想親眼看著她死,豈會隨你來此處?” 面對張顏芙的奚落,王云才眸底閃過寒光,只冷哼了一身,翻著瘢嘴回敬冷嘲了句, “那你呢? 單戀李渚霖多年,一朝訂婚卻又被慘遭拋棄,一個爬*床未果的毒婦罷了?!?/br> 二人打了幾日交道,早就摸清楚了對方的底細。 針鋒相對著,相互譏諷,互不相讓。 “你!” 張顏芙在外也是常被人捧著的,哪里曾受過這樣的氣?原想著要再回嘴,可到底理智占據了上風,明白現在意氣的時候。 她滿面嫌惡甩了甩身上的水漬,然后將懷中那把綴滿了珠玉的鋒利匕首扔在地上,格外頤指氣使道, “如今人帶來了。 你動手吧?!?/br> 旁人或會縱著張顏芙這大小姐脾氣,可王云才現如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才不會理會,他不發一言,眸底閃過一絲不耐。 緊而扭頭,將眸光落在癱軟在地,斜斜依在石壁上的阮瓏玲身上。 阮瓏玲此時手腳都被繩索束縛住,嘴中還被塞著封嘴的布條,如此狼狽不堪的情況下,美貌不減反增。 烏鬢散落,唇瓣微白,未施粉黛的肌膚粉光若膩,面上的絨毛在波光粼粼的折射下散出一圈柔光,沾了水漬的薄衫緊貼在凹*凸曼*妙的身段上,在這冷僻的山洞中,反而顯露出中格外令人憐惜的破碎感。 王云才暗吞了口唾沫,只不緊不慢道了句, “急什么? 讓你將人帶到此處來,自然有我的用意。 首輔的女人,若不嘗嘗滋味就殺了,豈不浪費了這般的好顏色?” ? ! 張顏芙聞言怒極。 她原是想著將人拖到此處,眼睜睜看著阮瓏玲母子二人咽氣之后,便騎上早就準備好的馬駒趕回順國公府,屆時□□一揭,誰也不曉得她做過些什么。 就算是后來東窗事發,也是是王云才一個人的罪過! 取人性命,不過至多半刻鐘就能料理干凈的事情,偏王云才還要橫生波瀾! “王云才!色*欲熏*心也要分時候! 此處雖隱蔽,可離我出城門已有整整兩個時辰了,想必外頭早就布滿了官差,不曉得何時就會查到此處來!若再耽擱下去,你我都是死路一條! 早些殺人了事!你我也好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王云才首先是對自己尋的這個地方放很有信心,其次這幾日也受夠了張顏芙的跋扈性子,此時只梟笑著寒森道了句。 “你可知我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我這張臉,就算去煙花柳巷都沒有娼*妓愿意招待… 我不對她色*欲*熏*心,莫非你來幫我消火?” ! 或是感受到了這潑才上下打量的yin*邪目光,張顏芙不禁打了個冷顫,惡寒到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這混賬竟還敢肖想她?! “若早知你是個這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孬蛋。 我就該在路上自己動手!” 對于殺人這件事,張顏芙原是有些心怯的。 可現在算算時間,眼看著就快要趕不上時間入城,她若是不在一刻鐘之內出發,實在是再也耽擱不起!再加上眼見著王云才這般不配合,她惡向膽邊生,干脆自己又撿起了匕首,快步流星朝阮瓏玲踏去,就準備附身去割她的脖子…… 可后頸處傳來一陣巨痛,張顏芙眸光擴散,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王云才先是一記手刀劈暈了張顏芙,又跨*騎在她身上,朝她狠狠扇了兩耳光,緊而吐了口唾沫,含恨罵道, “臭婊*子,死人的滋味,哪兒有活人的滋味好? 阮瓏玲是該死,可你今日也活不了!你同那李渚霖一個鳥用,都是依仗家世,挾勸弄勢,狗眼看人低的狗雜碎!” 直到張顏芙徹底沒有了動靜,王云才起身,左右扭了扭咔咔作響的脖頸骨,唇角露出幾分令人作嘔的yin*笑來,朝往昔心中的雪山神女走去…… 。 阮瓏玲是被瀑布懸空而落的水面擊打聲吵醒的。 蒙汗藥的藥性猛烈,她只覺頭疼欲裂,迷迷瞪瞪睜開眼,眼前水霧迷漫,水聲震響,就望見一個渾身傷痕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低頭正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