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140節
順國公夫婦到底年事已高, 照應小為安一個孩子還好, 可這么多孩子團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得, 委實有些招架不住,被攪鬧得頭疼,觀戰片刻,定下獎勵之后,很快就回房休息去了。 順國公府許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為了能讓孩子們踢球踢得更起勁些,順國公夫婦還容許除了手中有緊要之事的仆婢,都可以來校場中看熱鬧,許多人聞訊而來, 為校場上踢球的小孩郎們吶喊助威。 小為安以前常在家中,與三五個玩伴一起踢蹴鞠, 剛開始面對這么多人,還微微有些撒不開手腳,好在他適應得極快, 在與隊員們微微磨合了一段時間后,很快就開始嶄露頭角。 腳下無球時就攔擋護衛, 有球時就猛力沖刺。 或輔助, 或進攻, 接連帶領著小隊員們連連得分, 獲得的圍觀群眾的紛紛喝彩。 又是一局新開始。 小為安帶著球,靈巧躲過了對方的圍堵,如箭般朝對方的領地沖刺而去,腳下猛然一踢,草屑飛揚…… 用力過猛,將球踢到了界外,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旁邊。 那女子臉上帶笑,眼底卻透著森森寒意。 她面上神情略微的嫌棄,附身將沾滿塵土泥灰的陶響球撿了起來,緩緩朝他招了招手, “你就是為安?” 也是奇怪。 小為安向來是個自來熟,尋常若是瞧見了什么女眷,必然是見人就笑,小嘴甜得叫姨姨的,可見了眼前這個女子,心里莫名覺得有些別扭,下意識想逃。 可他還是踟躕著上前一步,接過了女人手里的球,輕聲道了句, “嗯。 多謝姨母?!?/br> 確是乖巧,生得也格外討喜,活脫脫就是個翻版的小李渚霖,難怪就算是從那個商女肚子里爬出來了,也會得順國公夫婦喜歡。 張顏芙眸底閃過一絲犀利的鋒芒,然后就想要抬手輕撫撫他的小腦袋瓜, “你剛才踢球踢得很好呢?!?/br> 小為安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在玩伴們的呼喚下,立馬扭身歸隊,繼續踢球去了。 那只橫在半空中的指尖… 蓄力卷曲,最后緊攥成拳。 張顏芙眸光狠辣,頂著那個在春陽下嬉笑跑跳的小小身影,心中陡然升起滔天巨浪的嫉妒與怨恨。 李渚霖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才愿意娶那個商婦的是么? 順國公夫婦也是因為這個孩子,而愿意勉強接納那賤人的對么? 若是,沒有那孩子呢? 子時,阮府。 浴房的黃花梨木衣架后,由浴池中升起熱氣騰騰的白霧,使得眼前朦朧一片,氤氳如白紗的霧氣中,一個嬌艷嫵媚,瑰姿艷逸的女子,正捧了水,澆淋在白皙若玉的肌膚上… 池水上淺浮蕩漾著一層紅粉花瓣,隱約能望見水面下女人娥娜翩躚的傲人身段。 阮瓏玲不僅泡了花露,還用了特制的香胰子擦拭過全身,沐浴完畢之后,又往身上細細撲了層爽滑香粉… 阿杏將她晚上慣常穿的白色絲綢寢衣遞了上來,正要幫她更衣,阮瓏玲卻搖了搖頭, “不穿這個。 你去將我前幾日定的睡袍取過來?!?/br> 阿杏點了點頭,扭身就去取了件粉白色的睡袍回來。 此睡袍的材質,是揚州繡娘最新研發出來的,哪怕是在夜光之下也暗光涌動,流光溢彩,它比寢衣要貼身許多,將身段勾勒得凹*凸*有*致,衣料從腰身微微散開,墜落成一圈完美的裙擺,隨著走動微微飄動,格外搖曳生姿。 隨性中帶著嫵媚。 般般入畫,耀如春華。 “小姐真真好看… 首輔大人待會兒來了,只怕是要挪不開眼?!?/br> 阮瓏玲瞧著銅鏡中的自己,扭著腰身微微轉了轉圈。 阿杏說得沒有錯。 確是極美。 昨夜李渚霖都恨不得跳窗了。 只怕今日會更加按捺不住。 罷了。 曉得他饞,已經將他的胃口調得足足的… 若他今日還想要,給他便是。 想到此處,阮瓏玲不禁覺得臉上有些微燙,甚至開始隱隱期待了起來…以往二人在床榻上耳鬢廝磨的旖旎時光,瞬間都涌現在了腦海中… 在揚州那段時間???,除卻她早就有的去父留子盤算,其實也算得上是異常舒心… … 一切都準備好了。 可阮瓏玲一直等到了子時五刻,李渚霖竟然還沒來? 她披著薄氅,斜倚在窗邊,伸頭不斷往院門處望。 豈會呢? 李渚霖那般重欲之人,在車架上就對她上下其手…今日怎么會不來?她甚至無比確定,若非昨日她窗戶關得及時,他必會將她按到在床榻上。 一團炙熱的火,乍然冷卻了下來,委實不符合常理。 阮瓏玲有些心神不寧,微微焦躁地在廂房中來回踱步,喃喃自語道, “阿杏,他前幾日可殷勤得很,今日怎得就不來了? 他不會是受傷了吧? 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不會…不會是遭人刺殺了吧?!” 阿杏面上顯露出些無奈, “姑娘切莫多想。 滿晏朝誰敢刺殺首輔大人?不要命了么?且若是當真如此,皇宮中早就傳出消息了,我們豈會不知?” “你說得沒錯… 那他為何不來?” 。 以前,阿杏只覺或是因著孩子,所以姑娘才愿意點頭嫁人,不過現如今看她這副略略失落的模樣,倒像是真的將那首輔放在了心上。 “許是政事繁忙,無暇顧及姑娘罷了?!?/br> 阿杏又道了一句, “那瀾翠苑不就在大陀巷中么?近在咫尺。 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去看看首輔回來了沒有,也強過在此胡思亂想…” 。 “哪兒有大晚上去未婚夫家的道理? 如此成何體統?我…我不去?!?/br> 阮瓏玲第一反應覺得不妥。 以往可都是那男人追來阮府的,哪兒有她巴巴去瀾翠苑尋人的道理?可這些小女兒家的思量算計,終究敵不過內心的忐忑不安。 左右她也沒辦過幾件成體統的事兒。 去便去吧。 左右現在月黑風高的,她若是罩上一件寬敞低調的斗篷,將人遮得嚴嚴實實,旁人也認不出來她的身份。 說辦就辦。 二人緊貼著墻根行走,走了約莫兩刻鐘不到的樣子,就徑自行到了瀾翠苑門前,還未踏上石階,在門口站崗守衛的侍衛,抽出尖刀指向兩人,寒聲道了句, “來者何人? 不知擅闖首輔府是死罪么?!” 阮瓏玲乍然被泛著寒光的刀刃嚇了好大一跳,可或許是李渚霖允諾的首輔夫人之位,給了她許多安全感,所以她倒也并不覺得非常心慌。 她抬手掀開頭上的氅帽,示意阿杏將那塊李渚霖交給她用來通行辦事的鎏金令牌遞了上去,下巴微抬,杏眸低垂,冷凜道了句, “我乃阮家,玲瓏娘子?!?/br> 那她豈不是與首輔訂親之人? 今后順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侍衛立馬收回刀刃,額間冒出密汗,立馬匍匐在了地上,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娘子贖罪?!?/br> 在外行商,向來是她伏小做低,仰人鼻息。 可被人如此跪拜……算起來這還是頭一遭。 “無妨。 我從未來過此處,你不認得也是情理之中?!?/br> 長袖善舞慣了,阮瓏玲下意識間,甚至也為眼前的侍衛打了個圓場,然后立馬將手虛虛一抬,示意眼前的侍衛起身。 “首輔他人回來了么?” 侍衛很是感念她這番體諒,立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