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122節
“正好?!?/br> … 男人并未有絲毫不耐煩,只一一回答著,言語雖然簡練了些,可也略帶著些安撫之意,令人聽著心安。 可阮瓏玲還是心中忐忑,默了半柱香后,不斷絞著手中的巾帕,輕道了一句, “霖郎,我有些害怕?!?/br> 李渚霖扭頭望她, “你以往是個不怕事的性子,惹起事來將天都能捅穿。 怎么五年不見,到了京城后,怎么反倒伸展不開手腳,事事蜷退了?” “揚州與京城如何能一樣?” 阮瓏玲抿了抿唇,弱聲申辨道, “在揚州時,我舅父可是安定一方的巡撫,周閣老又對我照拂有加,瞧在他們二人的面上,仍誰都會高看我兩眼,不敢輕易怠慢。 可現在到了京城遍地是官,目光所到之處皆乃勛貴,還有那些有虛銜的勛爵人家……誰會將我一個小小女子放在眼里?” 時光如梭。 五年過去,二人的性情脾性都略有變化。 或許要顧及著阮家與孩子,阮瓏玲行為處事不再如以往那么飛揚驕橫,為人處事更加細致周全,謹慎溫順了不少。 就像是一只貓,將過長的利爪,修磨到了正正好的樣子。 如此很好。 更適合做一家主母,今后也能更好應對那些數不盡的交際應酬。 “我父母倒也不吃人,只不過或許會面冷些… 若實在害怕,就拿出你在生意場上迎來送往那一套來,你不是最擅此道么?” “???” 阮瓏玲一時未曾反應過來,懵然抬頭,面帶疑惑。 “你以后無論遇見任何人,憑他們是何官銜,是何爵位…只拿他們當作是生意場上的尋??蜕虘獙Ρ闶??!?/br> 李渚霖抬起指尖略撩了撩窗帷,遠遠就望見了基恩巷的巷口,車架朝前,朝巷中那間占地面地最廣的宅院駛去… 那間府宅門前足足有十數丈高,恢弘高闊金碧輝煌,重檐屋頂,朱漆紅門,階下有一對整雕白玉的石獅子,正門上方高掛了塊燙金的牌匾,赫然寫著“順國公府”四個大字。 門前有重兵把守,削尖了的筏樁對外阻隔… “只是今日這二位,你接待起來要格外鄭重。 就將他們二老,視為你們阮家商行有史以來最大的客商?!?/br> “這筆買賣若能成,你想要的富貴權勢皆唾手可得,我們一家三口闔家安寧…… 若是不成,只怕你這后半生都再見不到小為安一眼,面臨摯愛分離,骨rou離散之苦?!?/br> 車架頓停。 李渚霖牽起她的指尖,輕握了握, “玲兒,沒有退路。 這一遭,你我都要過?!?/br> 明天爭取保五爭六。 小天使們,晚安。 ~感謝在2023-02-04 00:42:06~2023-02-05 01:2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5669742、時漾、董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上通 5瓶;煮酒吃茶 1瓶; 第88章 “玲兒, 沒有退路。 這一遭,你我都要過?!?/br> 阮瓏玲聞言的剎那,只覺仿佛有只無形的手, 將跳動的心臟緊緊攥住, 一時間連呼吸都覺得有些許困難。 男女婚嫁???, 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今日前往基恩巷, 目的就是為了讓順國公夫婦同意這門婚事, 點頭答應讓她入門。 她知道此事沒有那么容易。 可李渚霖方才的話卻提醒了她, 若是今日失敗了,會承擔什么樣的后果。二人不能結為夫婦攜手到老還是其次,怕就怕順國公府會將小為安扣了去… 只要子,不要母,舍母留子,她與兒子為安再難相見。 事態險峻至此… 好在阮瓏玲是個抗壓能力極強之人,只要她認定的事,莽著頭也要迎難而上。 她在商場縱橫謀略多年, 經手過的買賣成千上萬,無不是奔著獲利去的。 唯今日這樁“買賣”… 為的不是什么重利獲益, 富貴權勢,而實在是因為賠不起!輸不得! 車架前厚重的帷幔被緩緩挑起,明媚璀璨的春陽照了進來, 李渚霖率先撩袍起身,在伸腳踏出去的剎那, 又轉身朝她伸出手來… 男人英朗的面容, 在身后圓弧形五彩斑斕的光斑下, 愈發熠熠生輝, 他薄唇輕啟, “到了。 你隨我來?!?/br> 阮瓏玲眸光暖柔,深深吁了一口氣后,伸出青蔥般的玉指搭在他溫厚的掌心之上,隨后出了車架,踩下踏凳,朝眼前這間門閥厚重的宅邸緩步行去… 二人踏上石階,正要抬腳踏過門檻,朝門戶大開的宅門內走…… 誰知此時候立在左右兩側的帶刀侍衛伸臂一擋,將二人的去路堵住,攔下了二人前進的腳步。 。 ? 不是? 荒天下之大謬。 這些家丁怎么敢?竟要攔他入自家府門? 李渚霖被攔了個猝不及防,劍眉微挑,眸底的訝異一閃而過,眼看著就要動怒… 此事門房急步迎了上來,抬手抹了額間因過于緊張而沁出的汗珠,慌亂著解釋道, “爺毋怪,這是老爺的吩咐?!?/br> “老爺說了,李家祖宅乃始皇帝御賜,往來者不是開國功勛,就是國之棟梁,可以說是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不是如瀾翠苑那般的藏污納垢之地,不是誰人都能配得入內的。 您回家自是無話可說,可若是要將什么其他不相干的人帶進去,那…那便是不能?!?/br> 這不相干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到底是公爵門戶,奚落起人來不用帶一個臟字,就能臊得人面上無光。 順國公夫婦竟是連見面陳情的機會都不給,直接讓二人吃了個閉門羹。 方才還鼓足了勇氣的阮瓏玲,面上不禁有些訕訕,她在后頭扯了扯李渚霖的袖角,甚至還為自己打了個圓場,嘴唇蠕動弱聲道了一句, “……今日忽然拜訪,二老一時不能接受也是有的?!?/br> “……其實按我現在的身份,也不必非從正門進去,你家總有偏門,又或者后門吧?不如我們二人分開行動? 你由正門而入?我行偏僻小門? 其實只要能進,怎么著都是好的?!?/br> 正室大婦行正門。 妾室通房走偏門。 奴婢雜役穿后門。 只一字不同,可彰顯著身份地位之差。 若是換成阮瓏玲以往的個性,遇到這種故意找茬之事,定然是雙手抱臂,冷眼旁觀,等著身側的男人做抉擇,是定然絕不可能主動提出要去走妾室的偏門。 可現在既然知道了李渚霖的心意,她不在乎受這點委屈。 雖還不知眼前這位生得仙姿盛顏的娘子,到底能不能做得成首輔夫人,可門房到底也不敢怠慢,只揣手哈腰,將阮瓏玲往位于西南處的偏門引…… 可就在轉身的瞬間,那只皓白的玉婉被人一把拽住。 李渚霖面色微沉,眸色深幽,眉尖微蹙。 “你哪兒都不準去,就陪在我身邊?!?/br> “既是一同來的,便沒有分開進門的道理?!?/br> “讓開!” 說罷,他竟就這么牽著她的手,直直闊步朝前,闖入了正門當中。 雖說李渚霖在朝堂上的手段是狠辣了些,可對家中的父母jiejie,哪怕是外甥幼帝,也從來都是順其心意的,重話都未說過一句,更莫要說如此當場忤逆父意了。 侍衛們哪里敢攔?只紛紛跪在地上抖若篩糠。 二人所過之處,一路暢通無阻,家丁仆婢們紛紛退身避讓。 順國公府不愧是百年公爵。 樓宇高聳,碧燦輝煌,金釘朱戶,畫棟雕梁,遠近層疊的假山玉小池錯落相間,一眼望不見邊的若畫回廊… 真真是光閃閃貝闕珠宮,齊臻臻碧瓦朱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