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61節
以往二人事罷之后,都會相擁溫存一會兒。 而這幾次,阮瓏玲都道商行中事務繁多,每次了事之后,便會立即起床下塌,腳步匆匆離開棋珍院。 偶爾說起話來,也是有一搭沒一搭,與之前那個熱烈追愛的玲瓏娘子,判若兩人! 雖她的這些變化只有兩日,可由于前后反差太過明顯,使得李渚霖不禁心中生了些疑竇。 莫非她還在因為,上次不讓做生意之事生氣? 委實不應該! 他分明都已經松口了! 李渚霖不愿去琢磨太多。 畢竟這世上,只有旁人揣摹他心思的份。 從來還沒有任何人,夠格讓他去驚疑不定。 既然想知道,直接去問便是。 正好今日忙完了政事,得了些許空閑,李渚霖撩袍出了棋珍院的正門,抬腿就朝聽風樓走去尋她。 才穿過廊亭,邁過庭院,遠遠的,就在前頭樹蔭下瞧見了那抹熟悉的倩影。 與她并立在一起的,還有個清秀書生。 書生手中撐開了一副畫軸,似正在一同品畫。 二人靠得極盡,肩肘幾乎就碰到了一處,衣袂相觸…… 書生眸光微擴,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玲瓏娘子當真覺得我這幅畫好? 甚至比棋珍閣那位王公子的畫,還要好?! 他的畫可是被周閣老都夸贊過的!” 女人笑眼彎彎,嘴角的梨渦輕陷,眸光中盡是贊賞, “自然?!?/br> “在我眼中,你的畫作,比那位王公子的,委實要更上一層樓!” 時間大法一下子過去兩天。 還有四天。 為文案情節在鋪墊了。感謝在2022-08-23 23:38:00~2022-08-24 23:4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看嬌妻文學 4瓶;婆婆納系花兒 3瓶;墨染錦年、妄念.、一生有你 1瓶; 第48章 這句夸贊, 自然不是真心實意的。 卻足以讓清秀書生欣喜若狂,最后在玲瓏娘子的溫聲鼓勵中,將手中的畫軸緩緩卷起, 心滿意足離開了。 天下樓這樣的學子有許多, 不乏有借著書畫之名上前攀談, 想要肆機親近玲瓏娘子的。 以往阮瓏玲因身有婚約,顧及名聲, 總是敬而遠之, 現如今便再沒有那些顧忌了, 偶爾也會笑談幾句。 望著書生腳步輕快,遠去的背影…… 阮瓏玲忽然覺得,只要磚泥封心,不動情愛之念…只享受男人的愛慕、傾心…… 與他們相處起來,也還是很愉快的嘛! 畢竟她這張臉尚還有些姿色,僅需嘴巴甜些,笑得溫柔些,言語軟糯些…… 那些男人多半都會對她多有照拂的。 想通這點, 阮瓏玲瞬間覺得天地皆寬,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應對完那名清秀學子, 她依照舊例朝聽風樓走去處理庶務。 畢竟還有僅僅四日,講壇就要結束了。 天下樓中住有成千上萬的學子,有許多并不是蘇杭籍貫的, 都忙著打包收拾行囊,準備不日離開揚州, 下人們都忙得頭腳倒懸, 幫著給學子們租賃車架與船只…… 每年的這個時候, 車馬船只的租賃生意都異?;馃? 好在阮家商戶自家的車馬行,就能消化差不多一半學子們的出行需求,再與幾個相熟的老板打了招呼,預定了些車馬船只,這才沒有出亂子。 下頭管事的娘子們,早就根據學子們的祖籍,分配好了同乘的名單,阮瓏玲正坐在窗前的案桌前一一核對著…… 只聽得耳旁陰測測傳來句。 “你從未見過我的畫。 便隨意說,那人的畫,比我好?” 王楚麟猶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出現,阮瓏玲正在翻名單紙張頁面的指尖一顫,乍然被嚇了一跳。 望見男人鐵青的臉色,她瞬間便知,方才在庭院中發生的一切,或都被他瞧見了。 若是在前幾日,但凡只要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阮瓏玲早就自覺自動嬌聲軟語安撫了起來。 可現在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二人的感情冷處理,便也不會這般就著他了。 她甚至都沒有起身,指尖捻起一張書頁,又翻了一頁,語調帶了些隨意道, “做生意迎來送往的,免不了要道些敷衍之詞,莫非霖郎要因這些場面話,同我計較不成?” 。 所以還是他的錯了? 二人雖還未成親,卻已有肌膚之親。 既如此,她難道不該謹守婦德?與其他男人畫出條楚河漢界來,對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敬而遠之么?! 她倒好? 不僅不保持距離。 還與旁的男子有說有笑,甚至還捧一踩一,將他貶到了低處? 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解釋,使得李渚霖眼底的郁色越積越濃, “今后多得是人在你面前粉飾太平,何需你去說場面話?” “饒是做生意也罷,往后只準與那些女娘做,不得靠近男人半步?!?/br> 此言比起商量,更像是命令。 沉冷的語調中,帶著不可置喙的語意。 阮瓏玲或是習慣這他這上位者的莫名語氣,并未生氣,只心中頓生了些感慨。 翻名單的指尖頓在半空中,抬眸望了東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一眼,然后幽幽嘆了一口氣, “可能在外頭經商的,偏偏都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尋常人家的女子,想要出門采買個針線,都要得了主母允準拿著對牌才能走出深閨呢…… 如我這樣在外頭拋頭露面,膽敢與男人爭奪利益的異類又有幾個呢?” 揚州城的女老板,掰著指頭單手都能數得出來。 若是有得選,比起那些滿腦肥腸的男客商,她莫非不愿意與那些溫柔爽利的女老板打交道么? 阮瓏玲歪了歪頭,哭笑不得抬眸瞧了他一眼, “不如霖郎想想辦法? 將男人關在家中織布縫補?女子出來經商養家?如此我就再也不必與男人打交道了?!?/br> “這個天下原就是男人做主! 既然你曉得,且也無力改變,為何就不能去適應它呢?!” ! 男人的冷聲質問,宛若一把利矛狠狠扎來,使得她胸口驟然一痛! “憑何要我適應?憑何總是要女人逆來順受?! 憑何你們男人將所有的利益、權勢握在手中?我們女人終身卻只能憋在小小的宅院中? 只能靠美貌、子嗣、手段……盼著依著你們男人的寵愛,才能安穩度日?!” 這些深埋在心底許多年的念頭,就這么話趕話,在一個原本不打算吐露心聲的男人面前說了出來。 阮瓏玲說完這些話,一時也意識到此言有些冒失,太過暴露本性,只能盡力往回圓,扯了扯嘴角勉力笑笑, “我知道世道險惡,霖郎也定是擔心我安危,才不讓我與那些男人過從甚密的。 只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定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可好?” “不好!” 這女人委實反骨! 不服管教! 不識好歹! 李渚霖一時激惱之下,哪兒還來不及去想她話中的深意,只被她這般不肯讓步的態度刺痛到了,將她拽起身來,箍在懷中俯首逼視著她, “你執意要做生意,我依你! 不過讓你離外頭的男人遠些,這你都做不到?” 阮瓏玲仰頭望著他,眨了眨眼睛, “離得還不夠遠么? 霖郎想讓跟我離得多遠?” “一句話都不準說!” 她垂眸,烏羽般的眼睫掃下一片陰影,微蹙了蹙眉頭,臉上盡是無奈的神情, “霖郎這不是讓我為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