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43節
“偏偏還打著為我補身的幌子? 如今滿揚州城,都傳遍我腎精虧虛、身子虧空了!甚至連同僚都耳聞了此事,竟然當面對我嘲笑揶揄?!真真可恨至極!可恨至極!” 原來如此。 原是因為被冒犯到了所謂的男性尊嚴…… 所以馮得才才會如此生氣。 他來此處,不是來救她出牢籠的。 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阮麗云原還抱著絲希望的,如今全然破滅,清楚曉得在馮家已再無人會為她出頭。 再柔弱賢德之人,被逼至絕境,也會亮出鋒利的爪牙來。 她原是虛弱極了,可此時竟恢復了些氣力,面色蒼白地從草席上緩緩爬起來了些,眸光中竟是蔑視,冷聲嗤笑一聲, “不然呢? 你確是見風就軟,不堪須臾。 莫非你還以為自己很行么?” ! 直直戳中了痛處! 簡直是在將馮得才的臉面,踩在地上反復摩擦! 馮得才徹徹底底被激怒,氣得七竅生煙,咆哮道, “你這賤人混說什么?!” “我說此等私密事怎會傳得到處都是?阮瓏玲為何會無端端這般構陷我?! 定是你同她說的對不對?! 是你這賤人傳出去的!” 憤怒、羞恥如洶涌澎湃的海浪襲來,徹底將馮得才的最后那一絲理智湮滅。 他扯開了身上的官袍衣襟,抽出了腰間的束腰帶……一面雙眼充血,由如地獄中的餓鬼般,朝阮麗云步步逼近! “你說我不行?! 我今日便給你個教訓! 便要你知道知道, 什么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阮麗云臉色變得煞白,將席上破舊不堪的薄氅捂在胸口,顫顫巍巍往墻角退去,眸光震動,滿面驚恐, “馮得才!你便只有欺辱婦弱此等能耐?!” 馮得才瞧著她驚懼不已的模樣,只覺得愈發得意,梟笑幾聲,眸光盡是沉冷, “你現在才知道怕!不覺得太遲了么!” 馮得才光著膀子欺近,阮麗云極力反抗著,雙腳用盡全力超他蹬去,指尖在草席下摸索著,終于探到了那支被她藏著的尖銳之物,將其緊緊握在了手中…… “躲什么? 你會喜歡的!” 那張令人作嘔的面容越來越近…… 阮麗云瞅準時機,趁他不備之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握住了手中尖銳的釵環,朝馮得才的下腹三寸直直刺去! 以往馮得才每每這般施暴時,阮麗云都會拍打他的頭頸處,所以他只顧著護住了胸口之上的部位,絲毫未料到阮麗云竟會攻???他下盤! 釵環貫穿而過! 破裂斷折! “??!” 柴房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馮得才只覺得子孫處傳來陣劇痛,立即從阮麗云身上彈開,緊緊捂著下身,滿面煞白,在地上扭動著像只蚯蚓。 “瘋了! 你這賤人瘋了!” 阮麗云面色發白,縮在墻角渾身都在發顫,明明就是害怕極了,可眉眼間盡是狠辣陰歷,指尖還握著滴血的發釵,猶如來索命的鬼魅…… 她語調微弱,卻充滿狠辣。 “我們阮家的女人,你真以為就這般好拿捏么?” “我娘當年將我那負心薄幸的爹趕出了揚州; 我meimei與那忘恩負義的探花退婚,讓其名譽盡失……” “我不過是為了舒姐兒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原是想要再忍一輩子的,可你和那個賤人定要踩到我頭上來!” 阮麗云眸光渙散,然后緩緩站起身來,緊握著發釵,腳步緩慢卻異常堅定地,一步步朝地上蠕動的男人走去, “那便誰都不要好過。 一起死…一起死吧……” 是為jiejie打call的一天?。。。?! 昨天答應大家要更4500的,因為打算茍全勤,寫4500的話,差不多要寫到2點了,所以就提前更新了。明天補齊字數哦,希望小天使們諒解哈…… 再次感謝小天使們支持。 ~ 第36章 星輝閣。 庭院中一片春意盎然, 綠樹成蔭,鮮花盛開,遠處傳來東湖潺潺的流水聲, 時不時還有黃鶯鳥空靈的啼叫聲…… “?!?/br> 一陣響亮清脆的鐘鳴聲傳來, 此乃天下樓的打更聲, 酉時已到。 盤腿正在松樹下打坐的周閣老,雙眸緩緩睜開, 到底年事已高, 久坐使得腿腳有些麻痹, 身子微晃地想要站起身,此時伸過來雙有力的臂膀,穩穩將其攙扶了起來。 周閣老精光爍爍的眸光中帶了些許笑意, “想來相國寺主持的佛法高深,你去了不過幾日,身上的戾氣瞧著倒是消減了不少?!?/br> 此次打坐,李渚霖也覺得自己心境平和了不少,腦中雖還充斥著斷壁殘垣的萎靡頹敗之相, 可那些血rou橫飛、尸山血海的畫面卻驟減…… 這無端的改變,委實與那相國寺的主持沒有關系。他這幾日, 并未抄經念佛,反而是與阮瓏玲日日纏綿…… 怎得反而六根還更清凈了呢? 二人之事,周閣老并不知情, 李渚霖也不欲讓老師知道,只微頷了頷首, “實乃老師平日里指點得好?!?/br> 周閣老桃李滿天下, 可獨獨眼前的這個, 天資最高, 最為聰慧,一點就透,在朝堂上也算無遺策。 若是能將身上的殺性盡消,今后定能當個流傳千古的肱骨賢臣,于國于民都是件幸事。 眼瞧著他身上的惡性有消融之相,周閣老撫著胡須,甚感欣慰, “這是個好兆頭,慢慢來,慢慢改?!?/br> “是?!?/br> 二人正說著話,星輝閣庭院入口處傳來一陣響動,種滿了爬藤月季的圓弧型月亮門,一陣春風吹得滿墻的月季花朵枝葉亂顫… 一個明媚瓊姿,燦如春華的女子,步履輕盈邁了進來,俏生生含笑道了句, “想來瓏玲來得正好,并未擾了周伯清靜?!?/br> 人比花嬌,嗓若鶯鳴。 瞧見這個討巧懂事兒的女娃娃,周閣老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然后又唬著臉,佯裝生氣道, “是! 將老身哄來天下樓后,你便撂挑子不管不顧了! 這幾日也不知去了哪里,是羹湯也不送了,請安也不來了…… 怎的?今日倒記起老身了?” “玲瓏怎敢不記得周伯? 饒是出門去采買,我也記得周伯喜食甜,買了您最喜歡的龍絲糕回來呢!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玲瓏這一遭,可好?” 阮瓏玲裙擺翩躚行上前來,將指尖的包裹往上提了提,眨了眨明亮的雙眸,帶了幾分與長輩撒嬌的意味。 老小孩老小孩。 周閣老原就并未真的怪罪,被這么柔聲哄了幾句,哪兒還裝得下去,笑罵了句, “你這小皮猴,就知道用糖衣炮彈糊弄我! 罷了!這片心意我收下了。 你舟車勞頓了一路,先下去安歇吧!” “那玲瓏便不打擾周伯了,明日再來星輝閣給您送湯?!?/br> 說罷,阮瓏玲笑眼彎彎著,屈膝請了個福禮,然后扭身,款款退出了庭院。 分明李渚霖就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