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30節
第26章 “楚麟哥哥, 有狼!我害怕!” 男人沸騰洶涌的殺意,在女人撞入懷中的瞬間,消散于清輝爍爍的月光當中。 許是由于太過害怕, 她那只沒受傷的右臂, 將他腰身箍得甚緊, 玲瓏有致的嬌軟身軀,沒有一絲縫隙完完全全貼合了上來…… 李渚霖感受著她的曲線, 不禁渾身僵硬一瞬。 手掌高高抬起, 原本欲要取人性命的殺招……在半空中頓了頓, 最后,輕柔地落在女人脊背上。 李渚霖撫順著她瘦薄的脊背,低聲安慰道, “相國寺隱于云巔深山之中,不免會出現些野物,它們吸收日月精華,略通些人性,輕易不敢入寺, 你不必這般害怕?!?/br> 此時山中又傳來一聲狼嚎聲! 女人愈發被嚇得花容失色,面容蒼白, 將他的腰身抱得更緊了些,顫著嗓子道, “輕易不敢入寺, 又不是不會入寺!若是真有野狼闖入房中,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如何抵擋得???” 她復又抬頭, 泫然欲泣, 帶淚的眸光中盡是哀求, “楚麟哥哥,你武力高強,定能護我周全,今夜,你容我與你待在一處,可好?” 這害怕倒也不是全然裝的。 若是面對真人,仗著在商界練出來的十八彎九曲心竅,阮瓏玲到底能靠著一張巧嘴應對一番,可若是碰上猛獸,利爪血口之下,她豈能輕易逃脫? 她向來是個謹慎性子。 饒是以前出遠門采買,隨車壓貨,她也會雇傭武力高強的鏢師隨行,又或者是調十數家丁圍在身周…… 豈會一個人在深山老林的寺廟中單獨過夜? 心慌之下,這才帶了七分害怕,三分勾引,半夜摸尋到了李渚霖下塌的佛舍中來。 女人的手臂緊緊纏繞在腰間,力道并不太重,李渚霖卻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瑩瑩的月光下,她內里穿件材質上佳,流光溢彩的絲綢寢衣,外頭僅披了件銀白色鑲絨邊的薄氅,青絲隨意垂落。 仰頭時眉眼爍爍,眸光灼灼,極其清艷動人,猶如夜晚欲要勾人心神的鬼魅… 饒是佛子,也難免動情。 李渚霖默了默,眸光落在桌面上那沓已抄好的佛經上,他到底沒有松口,只僵著身子道了一句, “青燈古佛之下,廟宇佛舍之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規矩?!?/br> “我佛慈悲,才不會因這些小節,忍見信女如此恐懼無依的!” 阮瓏玲含淚急切搖了搖頭。 她委實不想灰頭土臉回去,在榻上聽著近耳可聞的狼嚎聲輾轉反側,驚懼難眠。 可聽出了他語中的拒絕之意后,圈著他腰身的手臂,還是一點點松了下來。 她后退了一步,眸光中盡是失望,緊抿了抿嘴,委屈道, “罷了,楚麟哥哥是君子,玲瓏自然也要做那循規蹈矩的淑女!” 李渚霖滿懷的馨香,驟然離開撤去,只襟邊被蹭上的淚漬,顯露過被人依賴過的痕跡。 循規蹈矩? 淑女? 這幾個字中,恐怕只有其中的一個女字,能與她扯上些許關系。 “無妨,既然此處不能呆,那我便去正殿佛堂中,跪在蒲團之上,守燭點香,與守夜僧無言對坐一晚,如此心中也能安寧些?!?/br> 說罷,她似是萬般難過,烏羽般的眼睫垂下顫了顫,眼眶中的淚珠險些就要墜下來,最又在即將掉落的那瞬間決然轉身,欲要踏出門檻…… 此時身后傳來男人清朗的聲音。 “夜半三更,何苦去叨擾清休苦僧?……便留在此處吧?!?/br> ! 就知道他會同意! 阮瓏玲頓然抬頭,眸光中閃過一絲慧黠,又迅速消失不見,再轉身時,只剩下滿面的感激萬分。 “楚麟哥哥,我定乖乖的,絕不會打擾到你!” 佛舍簡陋,除了正中的書桌椅凳,與窗臺下疊了滿滿的佛經、佛像以外,就只剩下東南角那個不甚寬敞的桃木床架。 共處一室,免不了要同床共枕的! 孤夜狼嚎,一個女人因擔憂害怕,主動尋求男人庇佑,此舉雖有些不妥,可說出去倒也能讓人理解。 可若再主動爬???上床塌,那便未免顯得有些太不矜持,反而讓人看輕。 所以阮瓏玲只站在原地,做手足無措狀,低聲怯然道, “…楚麟哥哥你先回榻上安歇,至于我…我就在書桌上趴睡一晚上就好…” 呵。 佛屋陋室。 她決意留在此處時… 莫非就沒有想到二人會共睡一塌? 此時倒開始裝傻充愣起來。 倒也口是心非得可愛。 罷了。 她若是想演。 他自然也樂得奉陪。 李渚霖繞過她,抬手將那兩扇大開的木門合閂上,隔絕了春夜的一片寂冷與蕭瑟,仿佛整個世界都沉寂了下來,靜得仿佛只能聽見屋中二人的心跳聲。 他轉過身,高大的身影挺立在阮瓏玲身前,遮住了透過窗紗灑入的月光,抬起骨節分明的指尖,緩緩解她脖前薄氅的系帶, “都交過吻了,共枕同眠……自也理所應當?!?/br> 他輕輕淺淺笑了笑,眸光深諳,緩聲調侃了一聲, “我不過照拂傷患罷了,心中坦然,不想阮東家卻如此心怯? 莫非是信不過我?擔心我借庇佑之名,行不軌之實?” 系帶解開,銀白色的薄氅順著女人纖細的身姿垂落在地,在月光下堆疊在一處,仿若冬日耀眼的皚皚白雪。 內里的米色絲綢睡衣全然顯露了出來,阮瓏玲只覺得身周一涼,下意識抱了抱手臂。 ! 不是擔心你欲行不軌。 反而是擔心你太過因循守舊,墨守成規。 若是王楚麟當真這么容易不軌,她哪兒還需費這么多心機? 解開薄氅算什么?有本事把寢衣也解開??! 。 只是這些內心活動,是絕對不能讓王楚麟知曉的,否則他定會被嚇得掉頭就跑! “豈會?” 所以阮瓏玲只能瞪圓了杏眼,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 “楚麟哥哥可是端方君子,我自然是一千個信得過,一萬個信得過的!否則我為何放著佛堂中這么多人不去求助,特意來尋楚麟哥哥?” “我不過是瞧這床塌窄小,若是二人同寢,難免有些擁擠,擔心擾了楚麟哥哥清睡罷了!既然楚麟哥哥不介意,我自無不可的!” 阮瓏玲為了表示信任,三步并做兩步走,直直走行至塌邊褪了鞋襪,躺至了床榻的內側,然后輕拍了拍身側的空位,亦神情自若道, “楚麟哥哥,夜深了,早些安歇吧?!?/br> 就這樣。 一個別有用心,另有所圖。 一個清醒自持,心知肚明。 雙雙揣著明白裝糊涂……就這樣躺在了床榻上。 這床架確實不甚寬敞,雖足夠躺下兩個人,卻不免衣袂相疊,隔衣而觸,且還不甚穩固,稍稍挪動,床架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阮瓏玲生平第一次與個男人齊齊躺在榻上,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躺在身側的男人并未有任何逾矩之處,呼吸平緩,躺得板正,仿佛真的只是在照拂個傷患。 可卻并不妨礙她心跳得極快…… 她并未來得及細細體會其中的滋味,畢竟去父留子的大計,使得她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中…… 已經同床了! 怎么辦? 接下來怎么辦? 那自然是要共枕的! 佛舍簡陋,且香客們大多都是獨身入住,所以床榻上的枕頭只有一個,此時此刻正被李渚霖枕在頭顱之下。 阮瓏玲微微偏頭,掀起了眼睫朝身側望去,一眼便瞧見了他極其優越的側臉。 眉骨高闊,鼻梁挺直,眼睫纖長,唇形微薄,甚至連下顎骨的線條都如此流暢! “怎么?莫不是阮東家瞧我生得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