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16節
“可天下樓專管浣洗的□□打探到,這位吳公子送洗來的衣物中有許多手絹,每塊手絹上的針腳都不一樣,還分別繡了好幾個女子的名字?!?/br> 阿杏面露難色,“只怕這吳公子,是個仗著有幾分才貌的…沾花惹草之輩?!?/br> ! 阮瓏玲猶如被雷劈中在了當場。 怎么可能? 偏偏就這么巧? 相貌英俊的郎君可就這么幾個! 竟一個合心意的都沒有?? 沾花惹草的不能選,平庸無能的不能選,她總不能去勾、搭已有婚約的郎君吧?! 阮瓏玲仰天哀嘆一聲!委實是太難了! 可她很快又將精神振作了起來。 “指不定那日還有不少公子因事耽擱,未能去碼頭迎接周閣老呢? 阿杏,你再幫我去查查,將天下樓中相貌英俊的公子,都給我尋出來!” “哪兒還用得著去查?小姐您忘了? 每逢周閣老赴揚州講學之際,天下文人墨客匯聚之時,揚州的貴女們都會給全揚州的青年才俊們排個箋云榜?!?/br> 阿杏從袖中掏出個印有粉紅桃花的小巧箋簽,朝她遞送了上去。 箋簽上頭有按照各個郎君們容貌高低而列出的排名次序,乃閨房女眷們偷偷傳遞,私下取樂用的。 阮瓏玲伸手接過箋簽,定睛一瞧。 箋簽第一列,寫有五個大字。 頭名,王楚麟。 是他!是他!就是他!感謝在2022-07-16 02:00:28~2022-07-17 01:59: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看到我快更文! 5瓶;木二 4瓶; 第15章 頭名,王楚麟。 王公子是很中看,可他???不中用??! 身患隱疾,不能盡人事,這怎么與他生孩子? 阮瓏玲幽幽嘆了口氣,只得將眸光往下挪,瞧見那第二列,明晃晃赫然寫著的是于則祺的大名。 不得不說,揚州貴女們的眼光著實毒辣。 王楚麟不僅生得俊朗無濤,身上還自帶了股銳氣與淡漠,這種隔絕人世喧囂的上位者氣質,讓人瞧上一眼便能深陷其中,真真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那于則祺,則是個濁世翩翩佳公子,淡泊名利,溫潤如玉,禮賢下士,眉角眼梢中都透著個潤字,是個極易相處的性子。 其實若要去父留子,論相貌、才學、人品,于則祺委實是個很好的人選…… 可難就難在,她和于則祺委實是太熟了! 三年前,周閣老帶著于則祺來揚州講學,二人就此相識,阮瓏玲也確確實實能感受到于則祺待她與旁的女子不同。 可因為與劉成濟的那紙婚約,他點到為止,她亦有禮有節。 到現如今,阮瓏玲只將于則祺視為摯友,根本就生不出半分利用之心。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她總不能利用于則祺對她這幾分情意,刻意親近,做出去父留子此等惡行吧? 阮瓏玲腦中一片混沌,不愿再去細想這些瑣事。 她幽幽嘆了口氣,吩咐道, “罷了,閣老用膳的時辰快到了,去小廚房看看,藕白玉蔬龍骨湯熬好了沒有,去星輝閣走一遭吧?!?/br> 星輝閣。 書房內,線香攀著空氣上升,逐漸消弭在空中,淡淡的檀木香隨之擴散開來。 鏤空雕花窗桕的縫隙,穿透了斑斑點點的細碎陽光,照在了那個靜坐在桌前提筆書寫的銀衣男子身上,案桌汝窯花瓶中斗大顆的白色繡球,隨風微顫…… 一切都顯得如此靜謐,平和。 美得如同一幅畫。 使得特意來星輝閣送食的阮瓏玲,不禁都駐足停留多看了幾眼。 忽然身后傳來個熟悉的聲音。 “瞧什么呢?這么入神?” 阮瓏玲扭頭,只見于則祺靜立在一片樹蔭之下,正含笑熠熠望著她。 倒也沒什么可掩飾的,她抬了抬下巴,朝書房的方向示意,疑惑問道, “閣老從不輕易讓人出入星輝閣,書房重地,更是鮮少讓人踏足……這位王公子與閣老有何淵源么?” 于則祺朝她走近,笑道,“何止淵源?!?/br> “那位,可是閣老的悉心指點、受盡真傳的得意門生?!?/br> ? 得意門生? 阮瓏玲下意識并不太相信。 周閣老在朝堂沉浮幾十載,頗有些色厲內荏的威嚴,又一門心思鉆在學問里頭,造詣雖登峰造極,可性情卻極其古怪的,在講學過程中,若是真碰上個愚笨的,當著上千學子的面,都會不留絲毫情面破口大罵。 何等天資,何等才華,何等心志,才能當得了周閣老的得意門生? “他的學問果真這么好?比劉成濟如何?” “你怎得還想著劉成濟?” 于則祺微蹙了蹙眉尖,將手中的折扇晃了晃,“我這么同你說,劉成濟肚子里的那點學問,不過是微弱螢火,而坐在書房里頭那位的才學,堪比日月之輝?!?/br> 能坦然說出舊愛,不就是代表已經放下了么? 阮瓏玲摸了摸鼻子,然后又好奇道, “那同你比呢?你近來的文章可是頻頻被閣老夸獎,莫非他的學問,甚至比你還要好?” “確比我好?!?/br> 于則祺倒不是那般自以為是之人,大方承認道,“當年我與他二人一同在國子監念書,我還想著如何天天頑皮逃課呢,他便已能幫著夫子編撰史料了?!?/br> ?阮瓏玲還是將信將疑。 “若當真這般才華斐然,那他豈不早就考上狀元了?何至于現在還耽擱在此?” 狀元算得上什么? 那位可是穩坐在金鑾殿上,在殿試上,給狀元出題之人。 書房中那位的身份,于則祺心里頭自然清楚,可卻不好同阮瓏玲說得非常明白。 畢竟首輔化名王楚麟下揚州,定然是有要事要辦,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李渚霖向來心狠手辣,若是于則祺對外人泄露出去,于己于她,甚至于隴西于家,都沒有半分好處。 于則祺不知如何解釋,只得諱莫如深道了一句, “尋常百姓夢寐以求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于這世上某些人來說,不過就是袖間的浮塵,腳底的泥灰罷了?!?/br> “狀元及第,鮮衣巡街……于他已無甚意義了?!?/br> ! 聽他這么說,阮瓏玲瞬間覺得醍醐灌頂,“明白了?!?/br> “這位王公子,定與于兄一樣無心名利,不想入仕,不喜朝堂紛爭,只想要隱于凡塵當中,今后如周閣老般,做位誨人不倦的碩學宏儒!” 。。。。于則祺搖紙扇的手頓了頓,“額,你可以這般理解?!?/br> 相貌英俊,人品端正,才華斐然…… 眼前這兩個身懷大才的隱世高人,是多么好去父留子的人選??! 真真是太可惜了! 阮瓏玲不禁好奇問道,“如你們這般身懷大才的隱世高人,不入仕便也罷了,但都無需考慮娶妻生子的么? 我可是聽閣老提起過,你家中父母相看了好幾個家世相當的貴女,都被你拒絕了……莫說你了,就說這王公子,好似比你還大上兩歲呢,也沒有成親。 莫非你們今后只打算一心證道,不戀紅塵了?” 于則祺嘩得一聲將紙扇合攏,朝書房靜坐的白色身影指了指, “那位公子一直將心思放在朝政……放在學問上,家中倒也一直催他成親,可終究拗不過他,所以婚事才一直沒有著落,就這么耽擱了下來?!?/br> “至于我……” 于則祺話語頓住,眸光落在眼前的青衣女子身上,她站在顆開得正好的玉蘭樹下,白皙碩大的玉蘭花瓣,隨風飄落,將將擦過她的發梢、衣擺落下……美麗不可方物… “以前未碰上合心意的,現在,倒是有了……所以,理應快成親了吧……” 阮瓏玲怔在原地,絲毫沒有察覺他含情脈脈的目光,滿腦子都是他前一句話! 所以之前是她誤會了? 王楚麟并非不能人事?! 只不過是因醉心在了學問上,所以才無暇尋嬌妻?沒有將心思放在婚配上?! 阮瓏玲驟然抬頭,雙眸迸發出希望的光亮朝那個銀衣身影望去,只覺得王楚麟宛如救世主再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光彩!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竟一直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