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內衣
裴樞一向是如此囂張恣肆,旁若無人,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姜泠的呼吸一下子紊亂,略微帶喘。 不知是被陽光曬的,還是被他燙的。 “混賬?!?/br> 她低低地罵了一句。 蔣駒堯還在遠處看著呢。 幸虧裴樞興致尚可,好像沒有要當場發瘋的意思,還很客氣地跟蔣駒堯打招呼。 “蔣少校遠道而來,應該是聽說了我和姜醫生的婚訊,前來道賀?” 措辭紳士,態度蔫壞。 姜泠倒是忘了,論起瘋狂,他裴樞稱第二,都沒有人敢爭第一。 “瘋子!明明還沒結婚呢!” 她羞惱嗔罵。 裴樞架不住她當眾拆臺,揉了揉她的手腕,給她解了手銬。 “今天的學習不合格,”他在她的頸側咬下一吻,看到吻痕鮮嫩不消,語氣才滿意起來,“去吧?!?/br> 姜泠揉了揉脖子。 只是吻痕而已。 對于黑幫首領來說,這已經是最克制的占有欲。 他真的很想追到她,讓她在結婚證明上簽字。 這幾天,他硬著褲襠生生忍住欲望,想愛她的時候,也只是親吻而已。 面對男人這樣的改變,姜泠多少有些不自在。 導致她和蔣駒堯說話時一直心猿意馬。 “姜醫生,你在這里……是裴樞強迫你的嗎?” 蔣駒堯猶豫著又問了一遍。 姜泠回過神,眸色閃爍片刻。 “那取決于強迫的定義是什么了?!?/br> “我記得上次在會議中心交火,好像也有人想強迫我喪命?!?/br> 她的語氣清清冷冷,卻在一瞬間由旖旎轉化成硝煙。 一片刀光劍影里,還能面不改色地沖他笑。 蔣駒堯喝了一口檸檬水。 他的心境,就和水里的檸檬片一樣。 浮浮沉沉。 姜泠知道他是孤身一人來看病的,沒有繼續那個話題,轉而看起他的檢驗片子。 二人坐在沙發上,全景玻璃的外面就是泳池。 人體的細微神經能感知到水花游弋。 蔣駒堯有些坐立難安。 像是置身于水族館里,被一條鯊魚盯上的那種坐立難安。 來這里之前,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么裴樞留他一條命。 現在他有點想明白了。 或許是頂級掠食者的嗅覺敏銳,察覺出來他是個被推到臺面上的提線木偶,殺了他也沒意思吧。 裴樞的態度,不是他蔣駒堯能掌握的。 姜泠的態度,似乎也不是。 女人斜倚在沙發上看片子,香肩精致骨感,膚薄勝雪,美得他都不敢多看一眼。 她不適合在大城市的醫院里任職,更像是云游四方的妖醫,全憑心情接診病人。 “你這個問題不算嚴重,能治好?!?/br> “我以前有個師兄,我把他的號碼給你吧?!?/br> 姜泠收起片子還給蔣駒堯,順道捎了一張便簽紙。 “謝謝?!?/br> 蔣駒堯拘謹接過。 “還有……對不起?!?/br> 這一聲對不起,是了結過往的解釋。 他故意接近她身邊,干擾她的記憶,甚至在接到命令要解決掉她的時候,他也選擇了服從。 今后,如果他們在城市里遇見,大概也做不回同事關系了。 “不用道歉?!?/br> 女人淡淡瞥一眼他,放松地躺在沙發上。 “外面那個男人以前也想殺我,不算什么新鮮事?!?/br> 蔣駒堯被她淡定的態度驚到,又隨之想起她的背景履歷。 醫學界領袖人物的后代,離奇的人生經歷,無法預測的智商…… 上頭一直在懷疑她的安全性,像她這樣的人若是在暗地里做什么研究,那勢必要危害社會的。 “姜醫生,你和裴樞結婚的事…”蔣駒堯隱晦提醒,“可能有官員在給你下套?!?/br> 跟一個異國軍火商結婚,往重里說可以被指控成叛國罪了。 她似乎對這樣的指控很有興趣,支起身子坐到他身旁。 “那蔣少校就告訴我,你的上司是誰吧?!?/br> 她貼得很近,幾乎只剩一尺距離,猝不及防地抓住了他的心。 蔣駒堯忘了眨眼,直愣愣地盯著女人瞧。 她不再是姜醫生,而是魅惑清冷的巫妖。 她身上……很香。 姜泠把蔣駒堯呆愣的反應收入眼中,冷冷地抿著笑,期待進展的發生。 就在蔣駒堯快要說話的時候,隱形耳麥里忽然傳來男人掃興的聲音。 “寶貝?!?/br> “我記得,我們給蔣駒堯下套的計劃里不包括色誘這一項?!?/br> 裴樞這個人,聲線一貫是冷的。 吃醋的時候,聽著就非常明顯。 色誘,是只能他享受的專權。 姜泠垂眸打量一下自己和蔣駒堯之間十厘米的距離,不禁啞然失笑。 裝出來的微笑和真實笑容是不一樣的。 這才哪到哪呢。 裴樞啊,你真的優柔寡斷不少。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 原來是她啊。 * 最終,給蔣駒堯下套的計劃部分失敗。 因為姜泠第一次當間諜的“演技”太拙劣,在某個關鍵問題上游離走神,讓快要上鉤的蝦米跑了。 蝦米跑了,連環效應帶來相應的后果。 她養在泳池的那條鯊魚胃口一直很大,連續幾天沒吃飽,躲起來鬧脾氣不肯理她。 主要是吃醋。 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種吃醋。 柏桑乘著飛機來過中秋節的時候,還大聲嚷嚷著說,家主給每個人都買了本心理學的書,書的標題是—— 配偶要從一而終。 姜泠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她真的太隨意了。 她沒犯過法,可不想第一次就犯婚姻法。 簽字的七日期限慢慢臨近,那張結婚證明放在案臺上靜靜度過八個輪回的日夜。 中秋夜,是九九歸一的臨界點。 柏桑為了給別墅添熱鬧,把黃穎和黃逸雯一塊帶來,這兩個女人鬧騰起來,院子里就像有一百只麻雀在吵。 也是這難得的煙火氣,才讓姜泠有了一些過中秋的感覺。 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和裴樞,一個是親人全部離世,一個是從來沒有親人。 他們在這樣的背景下長大,誰也不明白攜手共度余生的意義是什么,也不知道出現矛盾要怎么磨合。 姜泠望向樓上亮著的燈,斟酌著打腹稿,準備上去找他聊聊。 黃穎和黃逸雯正在圍著烤箱做月餅,還喊柏桑打下手,雞飛狗跳一片。 黃穎注意到她這么安靜,趕緊把手里的面粉擦干凈過來開導她。 黃穎這個人有多機靈,姜泠是知道的。 “黃穎,謝謝你幫我熨衣服?!?/br> 她調整了一下綢裙的吊帶,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沒事兒,”黃穎嘴貧,“我跟領館說裴大少喊我去做苦力,我就不用上班啦,爽得很!” 瞧,就是這么機靈。 畢竟熨衣服算哪門子苦力。 黃穎不僅機靈,鬼點子一套接一套。 這機靈鬼聽說她惹裴樞吃醋了正準備上樓去找他促心長談,直接就把她打的草稿扔進垃圾桶。 “姜醫生你傻呀,哄男人哪有這樣哄的!” 姜泠:…… 她這輩子第一次被說傻。 但是黃穎就是覺得她太不食人間煙火,信心滿滿地把她拉到角落,從隨身行李里掏出一個新的袋子遞給她。 “這是什么……?” 姜泠疑惑。 “情趣內衣呀!” 黃穎眨眨眼。 “你穿上,保證能把裴大少哄得團團轉!” —— 高冷的姜姜:傻掉了 大家想不想看姜姜穿??! 還有大家都說想貼貼姜醫生的柰柰,我在微博發了張圖~快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