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姨母清宮養娃日常 第268節
后腳跟進來的大宮女以及守在大廳里的小宮女們都被發怒的大佟嬪給嚇倒了。 等到碎瓷片滿地,無東西可砸了,大佟嬪一屁股坐在雕花椅子上,用素白的玉手扶著額頭,頭也不抬地對著自己的大宮女吩咐道: “你去把額娘之前帶來的那盒生子密丹給本宮找出來?!?/br> 大宮女聽到自家主子的話,愣了一瞬后,極快地反應過來大佟嬪指的是當時小佟嬪懷上六阿哥之前吃的藥丸子,忙不迭地沖到內室里翻箱倒柜,沒一會兒就捧出來了一個扁扁的紅木矩形方匣子,輕輕放在了大佟嬪的手邊。 佟佳·玉柔咬著下唇按住匣子中間的機關,打開匣子蓋,看到里面躺在米黃色錦布上,圓滾滾的漆黑藥丸子。 藥丸子一共有十粒,被小佟嬪吃了三粒后,還有七粒。 佟佳·玉柔伸手拿起一顆藥丸子放在鼻尖聞了聞,藥丸子外面裹得有一層薄薄的蜂蠟,可以長時間地保存。 她將指尖捏著的藥丸子輕輕摩挲了幾下,想起當初自己額娘隨著木匣子一塊送進來的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用蠅頭小楷寫著: 【男女人行|房前一同服用,必能一舉得子?!?/br> 她緊抿著薄唇思索著,庶妹自己一個人吃了生子密丹,即便生了一個手殘的,但確實是個小阿哥啊。 如果她和表哥一同服用藥丸子,他倆不就能擁有一個臉型長得像母親,眉眼長得像父親的乖巧小阿哥嗎? 整個大廳因為發怒的大佟嬪靜得落地可聞,佟佳·玉柔看著手中的藥丸子,眼睛越來越亮…… 作者有話說: 第二百七十章 自從雙胞胎抓周結束后,小哥倆走起路來一天比一天利索。 轉眼間十一月過完,紫禁城步入了更加寒冷的年底臘月。 御花園里的梅花迎著大雪怒放,沁人心脾的梅花香隔著院墻飄到了儲秀宮里。 濃稠醇香的臘八粥喝完后,也預示著一學期又結束了。 臘月初十,北五所的公主學院正式關門放寒假,皇貴妃也變得清閑了起來。 皇貴妃清閑了,雙胞胎可不干了。 平日里小哥倆經常跟著皇貴妃圈去公主學院,有時皇貴妃在院長書房里辦公,雙胞胎就跟著白露姑姑在院子里玩耍。 如今北五所一放假,小哥倆也沒地方玩耍了,偏偏哥哥們的課業還沒結束。 無聊的雙胞胎只能每日都慢悠悠地倒騰著兩條小短腿兒像是倆小尾巴似的綴在額娘身后,眼巴巴地指著前院東墻邊的大滑梯,表露出他們想要出去玩兒的意愿。 晴嫣倒是想讓小哥倆出去玩兒,可天公不作美啊。 臨近年關,不僅事兒多,而且一場雪一場雪的連著下,金黃色琉璃瓦屋頂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完的,又被新飄下來的白雪給掩蓋住了。 室外的溫度低的潑水成冰,屋檐下還掛著一排排一尺多長的透明冰凌,人要是在外待的時間久一些,怕是耳朵都能被凍掉了。 雙胞胎無奈只能抱著他倆的藤球,每日用完早膳后,目送著十哥哥背著雙肩包去南三所上學,他倆還要奶聲奶氣地拉著小胤俄的冬袍,叮囑十哥放學一定要早點回來陪他倆玩耍。 小十三、小十四盼呀盼,這樣無聊的日子一持續就是大半個月。 直到臘月二十八這日,南三所也放寒假了,啟蒙的哥哥們不用再去讀書了,雙胞胎終于有玩伴了,可是把小哥倆高興壞了,一股腦地將他們的玩具全給掏出來,擺在了大廳里。 臘月二十九,外面又飄起了細雪。 一大清早用完早膳,晴嫣就抓緊時間去書房里處理年尾的宮務了。 張天喜帶著太監們將兩個綴著金色流蘇的大紅燈籠掛在儲秀宮宮門處的屋檐下后,又忙活著將紅底金字的對聯牌子往正殿、東西配殿的門框上懸掛。 白露則帶著小宮女們坐在溫暖的大廳里拿著小剪刀和一大摞厚厚的紅紙剪窗花。 宮女們的手靈巧的很,手腕翻飛間一張張漂亮的窗花就剪了出來。 明日是除夕,后日就是大年初一,宮里宮外過年的氣氛都很濃。 白露尋思著明歲二十三年是生肖鼠年,特意剪出了好幾只紅老鼠,打算等張天喜帶著小太監們往門框上掛完對聯牌子后,她也用漿糊將“紅老鼠”給貼在玻璃窗上,圖個吉祥的好寓意。 正盤腿坐在羊毛地毯上與十哥一起堆積木的小十四,小腦袋一瞥恰好瞅見白露姑姑將“紅老鼠”捏著倆耳朵提起來,對著光線欣賞著。 他的大眼睛一亮,忙一骨碌從地毯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白露走過去。 小胤禎突然離開的動作吸引了小十和小十三的好奇心,兄弟倆也紛紛放下手中的積木,先后起身往白露身旁走去。 “咕咕,我,要,腦斧,嗷嗚,大腦斧?!?/br> 小十四走到白露身旁,扒著白露的胳膊踮起腳尖往桌面上瞅了瞅,看到鋪在上面各種各樣的漂亮窗花后,他立刻揮舞著兩只小短手邊說邊比劃地給白露講他的需求。 白露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兒賣力地嘴巴開開合合想要發出“老虎”的口音,可嘴巴不聽使喚一出口就是“腦斧”,瞅著自己不開口,十四阿哥還用兩只小手拉著他腦袋上金黃色虎頭帽上的圓耳朵,歪著小腦袋重復著“嗷嗚、嗷嗚”給她看,可把她給萌壞了,忙從紅紙堆里翻出來了幾張金黃色的紙,給雙胞胎和十阿哥一人剪了一只活靈活現的“金老虎”,讓他們哥仨拿著玩兒。 等胤礽和胤禛一道從南面的毓慶宮和南三所過來尋皇貴妃,伸手掀開大廳的棉門簾,邁過門檻走進來時,入眼就看到小十和雙胞胎皆把白露姑姑剪給他們的紙老虎蒙在臉上當面具,三小只對著面,“嗷嗚、嗷嗚”地奶聲奶氣大叫。 瞅見這一幕后,兄弟倆“撲哧”一聲就笑了。 正在剪紙的白露和玩鬧的三兄弟循聲往門口瞧,瞅見胤礽和胤禛后,眼睛皆亮了起來。 三小只頂著臉上的紙老虎面具,屁顛屁顛地跑到倆哥哥面前。 白露也將手中的剪子和紅紙放下,笑著從椅子上起身,對著胤礽和胤禛俯身行禮道: “太子殿下、四阿哥,主子正在書房里處理宮務呢?!?/br> “娘娘算著你倆今日就該過來了,昨天下午皇莊上給御膳房里送了兩頭膘肥體壯的rou牛,主子特意吩咐奴婢去御膳房里取了五斤上好的牛rou,說午時等你們倆過來一起吃牛rou鍋子呢?!?/br> “哈哈哈哈,那看來我們倆來的真巧啊?!?/br> 胤礽和胤禛站在門口將穿在身上的壓風斗篷接下來遞給小宮女們,又將粘在冬袍下擺的雪花打掉。 胤礽微微俯身用微涼的右手捏了捏蹦蹦跳跳湊到他跟前的小十和小十四臉頰上的軟rou,對著白露頭也不抬地笑道。 胤禛也將小十三蒙在臉上的紙老虎取下來,用手輕輕擦掉粘在弟弟臉蛋上的碎紙屑,好笑地說道: “你們仨在這兒裝扮老虎,嗷嗚嗷嗚的,大哥則屁股痛的一個人趴在床上,嗷嗚嗷嗚的?!?/br> “保清咋了?雪天路滑摔跤了?” 晴嫣從書房里忙活完,才走出來就聽到了大兒子的話,不由好奇地笑著詢問道。 白露瞧見自家娘娘處理完宮務了,忙指揮著小宮女們將剪紙的東西都給收了,轉身出去打算到小廚房里催催膳食了。 胤禛看到額娘出來了,牽著小十三的手走到額娘跟前,強憋著笑意對著皇貴妃道: “額娘,你還不知道吧?昨個兒大哥去延禧宮里給惠妃娘娘請安,惠妃娘娘直接塞給大哥了倆面容姣好的人事宮女讓大哥領去南三所,大哥急得面紅耳赤,死活不愿意收,把惠妃娘娘給惹急了,正想動手揍他呢,大哥只好支支吾吾地把汗阿瑪給抬了出來,說汗阿瑪要求他得滿十八周歲才能有人事宮女,惠妃娘娘當時聽完這話后,只顧著驚了,也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就懵懵地就點頭同意了?!?/br> “哪知惠妃娘娘越想越想不明白汗阿瑪為何要這般做,臨近天黑時特意派人去乾清宮里尋了梁總管后,才知道汗阿瑪之所以對大哥定下這個要求全都是因為大哥那一番‘真愛言論’給禍害的,這可把惠妃娘娘給氣著了?!?/br> “今天一大早,惠妃娘娘就拿著雞毛撣子沖到南三所里把大哥摁在被窩里一頓好揍,我在自己的院子里都聽見大哥那鬼哭狼嚎的痛叫聲了,完事兒后,我和太子二哥還去看了,大哥那屁股腫的老高了,青紫青紫的,如今大哥還在被窩里趴著嗷嗚呢?!?/br> 胤禛像是說書般,聲音抑揚頓挫地說完這話后,又回想起他大哥那哭得慘兮兮,猛男落淚的模樣,實在是憋不住了,索性捧腹哈哈大笑了起來。 胤礽也嘴角彎彎的,一手牽著小十,一手牽著小十四走到姨母身邊,不是他和小四沒有兄弟愛,實在是他們也對自己大哥心疼不起來,再慘的事情放到他大哥身上都像是小丑演出來的戲劇一樣,除了讓人覺得滑稽之外,著實是生不起同情來啊。 晴嫣聞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精彩極了。 她前些日子也聽說過,在儲秀宮封宮期間,胤禔五兄弟住在乾清宮時,胤禔曾當著兄弟們的面以他們翁庫瑪法和汗瑪法的情史為例子,編排未來他們汗阿瑪“真愛”妃子的事情的。 如今聽到因為這事兒惠妃精挑細選給兒子選的人事宮女塞不到南三所了,白費了一番心血的惠妃舉著雞毛撣子把自己兒子給揍的下不來床,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只能說“福禍相依”吧,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在身體還沒有發育好,就發生房|事肯定是不好的,如今胤禔被他額娘暴打一頓,卻能等到十八歲再接觸女子,從長遠來看,肯定是對他身子好的,說實話,晴嫣也有些想發笑,覺得胤禔真是個自帶喜感的少年。 這時,白露在外面掀開棉門簾,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幾個人,笑吟吟地詢問道: “娘娘,牛rou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切成薄片了,白師傅也將鍋底和醬料準備好了,現在擺膳嗎?” 擺吧。 晴嫣點了點頭,對著白露揮手道。 白露也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棉門簾轉身離開了。 在晴嫣領著孩子們去洗手的功夫,白露已經手腳利索地領著小宮女將冒著白色水蒸氣的鴛鴦鍋和一盤盤切好的rou與菜皆一一擺在了偏廳的飯桌上。 雙胞胎和小十仍舊脖子上系著大飯兜兜被皇貴妃抱進了他們專屬的幼兒餐桌里,吃他們清淡的幼兒餐。 皇莊上的蒙古rou牛喂養的好,運動量又大,再加上是剛剛宰殺不久的,rou質緊食又鮮美。 鍋底都是用牛骨熬的,不同的是清湯鍋加了不少養生的菌菇,微辣的湯鍋里則加了些紅辣椒。 清湯鍋的湯水熬的呈現奶白色,切成小塊兒的菌菇飄在湯水上方,晴嫣也不怎么能吃辣,將擺在白瓷盤里的牛rou片往清湯鍋里撥了大半。 銅鍋被下面的小火爐煮的沸騰冒泡,牛rou下鍋后,用銀質的大公勺子在湯鍋里攪拌幾下就燙熟了。 小十四聞著濃香味兒,口水嘩嘩地往下流,握著他的小銀勺子差點兒從幼兒餐桌里翻下來。 小十三和小十也饞的厲害,但兄弟倆明顯比小十四淡定。 晴嫣瞥見坐在幼兒餐桌里的三小只都快坐不住了,好笑極了。 他先伸手拿起小十的青釉小碗往他的小碗里放了七、八片牛rou。 雙胞胎的年齡太小了,乳牙還咬不動rou呢,晴嫣就用公勺子舀了兩勺子牛rou湯澆在了小哥倆的魚rou糊糊飯上,還給上面添了些牛rou碎末,兄弟倆不挑食,也吃得香噴噴的。 三小只有吃的了,晴嫣才和倆大孩子邊吃邊聊著。 小十埋頭將自己小碗中的牛rou吃完,白露又拿起他的小碗往里面夾食物。 小胤俄瞥了一眼盤子里片好的牛rou還有不少,就用小手撓著毛茸茸的腦袋,看著皇貴妃奶聲奶氣地詢問道: “皇額娘,大哥被惠妃娘娘打壞屁股了,我們不給他送些牛rou吃嗎?” 晴嫣笑著搖了搖頭。 不提胤禔編排他汗阿瑪有真愛這事兒本身就是犯錯,單說惠妃打子也好、罵子也罷都是做額娘的再教育她的兒子,她雖為皇子、皇女們的皇額娘,但這個時候也不適宜去給胤禔送牛rou,這要是被納喇氏知道了,不更氣憤了,保不準還以為自己在和她唱反調呢? 小十看到皇額娘搖頭拒絕,也沒再問了,剛好白露姑姑又將他的小碗給夾滿了,小胤俄再次揮舞起小勺子和小筷子開心干飯!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這場熱熱鬧鬧的牛rou鍋子才算吃完。 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 果然用完膳不久,小十和雙胞胎就開始打哈欠了。 白露將奶嬤嬤們喊來帶著兄弟仨到內室里睡午覺。 晴嫣則和大兒子、外甥從偏廳的飯桌前,移到了大廳的雕花圈椅上,三個人邊喝著消食茶閑聊著,邊看著窗外的飄雪。 當皇貴妃有些感慨地談到明年六月份學院就會有第一批姑娘畢業了。 胤礽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的黃花梨木的小方桌上,頂著皇貴妃和胤禛不解的目光,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本藍封冊子遞給皇貴妃,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