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病美人在娃綜爆紅 第3節
晏久明白他的意思:“好,帕帕去開門,小心不要摔倒哦?!?/br> “好~”帕帕被晏久扶下了床,趿著自己的小熊貓拖鞋跑向門口。 看著自家幼崽穿反的鞋,晏久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病房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西裝革履、助理模樣的高大男人。 是斯樾的私人特助文征。 “文酥酥好~”帕帕呲著小乳牙,仰頭跟文征打招呼。 見到踮著腳丫來給他開門的乖崽,文征立馬把他抱起來,笑瞇瞇地道了聲謝,而后看向病床上的晏久:“晏先生,您醒了?!?/br> “文特助?!?/br> 聽到晏久對自己的稱呼,文征下意識一愣,飛快地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隨即壓下心頭的詫異,問道:“您現在感覺怎么樣?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還可以,”晏久自動略去了醫生問他問題的事,“沒什么不舒服的?!?/br> “那就好,您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才行,”聽完晏久的回答,文征并沒有急著離開,仍舊謙然道:“斯先生得到您恢復清醒的消息后,已經回國了?!?/br> 晏久略一挑眉。 主角攻果然是霸總風范,回國之后呢,是想要奪回他的一切咋的? 晏久擺弄著帕帕送他的奧特曼魔方,垂眸淡聲問道:“他現在人呢?” 回來也好,早離早利索。 文征微微欠身,面露遺憾:“在隔離?!?/br> 第2章 聽到文征的回答,晏久呼吸微凝,指尖也逐漸變得發涼了起來。 斯樾?隔離?病毒感染? 病房里的溫度適宜,可晏久的后背卻沒來由地生出了一陣冷意。 這種擔憂的心情讓他感到分外的熟悉,仿佛在心頭橫亙了許多年,讓他甚是習以為常。 晏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將其歸結為是作者給斯樾設定了萬人迷的主角光環,才能勉強解釋得通。 捋清了思緒后,晏久剛想禮貌地詢問一下斯樾目前的情況,就發現文征的眼神似有閃躲,以至于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別的事情。 “白洛也在那架飛機上?” 白洛就是原書中那位溫涼無害的主角受。 自己這個惡毒男妻好不容易出了車禍,遭了報應,斯樾那廝肯定是帶他出國去慶祝了。 作為助理,文征自然是不敢對上司的私生活多言的,沒想到卻因為心虛的表情而被發現了端倪。晏久心想。 聽到晏久突然問起有關于白洛的事,文征明顯地懵了一下,心里似乎并沒有提前準備好有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 雖然白洛好像確實跟斯先生是同一趟航班,就連隔離的酒店房號都是緊挨著的。 但……這二者有什么關系嗎? 不過晏久既然問了,他就要如實回答:“……是的,演員白洛恰巧與斯先生同一趟航班?!?/br> 這個“恰巧”二字用得就很微妙。 晏久并未忽略文征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訝異。 看來文特助對那兩個人之間的私情也是十分了解的,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晏久也沒再深究。 已經不重要了。 想起自己最后的凄慘下場,晏久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的樹叢里望了一眼。 文征以為他有什么東西遺失在那里了,于是主動問道:“晏先生在找什么?我能幫上忙嗎?” 晏久擺擺手:“看看有沒有野菜?!?/br> 文征:“?” 帕帕聽不懂大人們之間的交談,但卻非常熱情好客,他從茶幾上捧起了顆梨子,飛快地挪動著小短腿兒朝文征跑去,“文酥酥呲!” “謝謝帕帕,文叔叔削給你吃好不好?” 帕帕剛費力地爬回到晏久的懷中,聽完用力點點頭:“一起呲~” 自從斯樾出國,這幾天都是文征守在醫院照顧昏迷的晏久,一來二去間,他跟帕帕的關系變得親近了許多。 晏家夫婦在國外養病,長子晏恒只能暫時擔起了董事長的職責,就算難得有機會地抽出時間來醫院看看晏久,也還是要匆匆地趕回公司,并不能事無巨細地照顧他。 晏久已經回過神來,情緒也平靜了不少。 他笑著捏住帕帕正在偷親他手腕的小章魚嘴,抬頭對文征說道:“那就讓他好好養身體吧,我和帕帕這邊沒事的?!?/br> 直到晏久云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文征才終于可以確定自己剛剛看到的、聽到的,并不是錯覺。 所以其實早在宋主任給晏久做完檢查、離開病房時,他就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之所以過了一會兒才敲門,是因為他看了一眼宋主任對晏久目前情況做出的初步判斷。 紙上的問題千奇百怪,但也是千篇一律的簡單,從“生日是哪一天”一直到“喜歡吃什么菜”,然而這些完全聯系不到一起的問題,它們最后的評判卻是一模一樣的。 “x”。 意味著所有的問題,晏久都給出了錯誤的回答。 這是怎么回事? 文征的本職工作是斯樾的行政助理,面對滿篇的醫學術語,他只能看懂一部分簡單易懂的詞匯。 腦挫裂傷,急性硬膜下血腫,易倦,易激化,注意力不集中,疑似記憶障礙,類別:錯構、虛構、潛隱記憶。 因此當他的心中提前有了晏久不能被刺激到的這個準備,再與晏久溝通起來時,也就本能地避開了向他描述斯樾目前的嚴峻情況。 斯樾這次出國談生意只是順便,最主要的是因為要去看望長輩,可沒想到當地卻突然爆發了小規模的鼠疫,在斯樾回國的那班飛機上,有三名鼠疫的確診患者。 而不巧的是,斯樾在登機之前就已經因為風寒感冒而發燒到38c了,即便已經在第一時間做了檢測進行排查,也還是避免不了在酒店隔離的過程。 可現在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晏久似乎……真的不太對勁。 “文特助,”晏久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歉意,“帕帕該午睡了?!?/br> 文征這才反應過來,忙將手中削好的梨子放在碟子上:“好,晏先生先帶著帕帕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的話,按鈴呼叫我過來就可以?!?/br> “好,麻煩你了?!标叹命c點頭。 . 送走了文征后,帕帕也確實有點困了,可不管晏久怎么勸,他好像都沒有躺下來睡一會兒的意思。 “帕帕,你該午睡了?!标叹门呐淖约旱恼眍^,示意帕帕躺到他身邊。 然而帕帕只是湊過來貼貼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大口,而后仍舊從被子里掙扎著坐了起來,認認真真地望著晏久。 “帕帕?” 看著帕帕欲言又止的小表情,晏久恍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擔心爸爸又會閉上眼睛不理帕帕對不對?” 被晏久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帕帕終于裝不下去了,失落地頹著肩膀,低低“嗯”了一聲。 晏久鼻子一酸,抬手將帕帕拉到了懷里,鄭重其事地向他做出保證:“爸爸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不理帕帕了,再也不會讓帕帕擔心了,好不好?” 說完,還怕帕帕不相信他似的,伸出了尾指,輕輕勾了勾帕帕的小手指。 小孩子對拉勾勾沒有任何抵抗力,不論做多少保證,都不如一根小手指來得有說服力。 “這回相信爸爸了吧?”晏久親親帕帕的小胖手,“現在可以睡覺覺了嘛?” 果然,拉完勾的帕帕立刻抬起頭來,朝晏久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全然不顧眼睛里蓄著的金豆豆也被一起擠了出來:“嗯!” 小孩子的睡眠質量好,入睡也快。 看著帕帕連睡著了也不肯松開自己衣角的小手,晏久心疼地嘆了口氣。 他理了理被角,也躺在了枕頭上,伸手將帕帕嚴嚴實實地圈在懷里,給他構建了一個充滿安全感的睡眠區域。 似乎是感受到了滲透進夢境中的父愛,帕帕滿足地咂了咂嘴巴,睡得更熟了。 寧靜恬和的午后,晏久就這樣看著熟睡的帕帕,硬是動也沒動地看了一個多小時。 但他畢竟是大病初愈,疲倦感要比常人來得更頻繁。 日光灑落在被子上,晏久終于捱不住困意,再次給帕帕掖好了被角后,也闔眸安睡了起來。 . 晏久是被一陣類似于嚙齒動物偷糧食的窸窣動靜給吵醒的。 ……病房里進耗子了?睡意昏沉間,晏久心想。 然而剛一睜眼,他就看見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坐在他的床前,旁若無人地啃著蘋果。 還沒等晏久在心中想出合理的形容詞時,就聽見窗邊的矮沙發上傳來了吐槽:“無處安放的莽夫,蘋果抓在手里像顆海棠似的?!?/br> 這種說到心坎上的默契讓晏久的意識瞬間回籠。 哦,原來是他的狐朋狗友。 這四個字聽上去似乎代表著一種抽象意義,但同時卻也有著一定的現實意義。 因為他們兩個的名字,就叫胡朋、茍酉。 他倆站在一起就是強烈的反差,黑皮茍酉一米九八,白皮胡朋一米七六,倆人從小掐到大,胡朋跟他打嘴架就沒輸過,而茍酉卻擔心自己失手再一拳把他打死,所以從來都不跟他一般見識。 估計是對胡朋的攻擊已經有免疫了,茍酉沒搭理他,徑自對晏久說道:“嗐,小久,你可算是醒了,這段日子可把哥幾個給嚇壞了,知道么你?!?/br> 說著,又啃了一口蘋果,飽滿的汁水直接濺到了晏久的眼皮上,激得晏久下意識地一閉眼睛:“……” 茍酉專心致志地夸贊著蘋果,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渾然不覺:“你說你明明昏著啥也不能吃,還整這么多青森蘋果天天擺在這兒,斯樾這小子真是……” 余光瞥見晏久正在擦眼睛,茍酉還以為他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伸手去扒拉他:“哎,哎,別整這出,至于么你?” “你滋我眼睛了?!标叹蒙钗豢跉?,心中默念“帕帕在這兒,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