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被攻略的萬人嫌 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晚鶯嬌、表兄大人是首輔(穿書)、敗給溫柔、咸魚病美人在娃綜爆紅
見他不吭聲,尹之枝一急,央求道:“哥哥,你就幫我叫朱姨過來吧?!?/br> 岳嘉緒聲音很沉:“你先告訴我怎么了?!?/br> 尹之枝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終于還是垂下腦袋,羞慚地嘟囔出了理由:“我……拉鏈壞了,裙子脫不下來?!?/br> 第36章 裙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裂開, 已經夠沒面子了?,F在連拉鏈也卡壞了。 深深的羞赧,壓下了尹之枝的脖頸。她鼓了鼓腮,繼續說:“如果方便的話, 我還想要朱姨給我拿一片創可貼過來。剛才,我拉鏈拉得太用力, 卡到自己的rou了, 還不小心撞翻了洗手臺上的擺件, 它撞碎了一個角……” 昏光中,她像一只被瓢潑大雨打濕了的鳥,由于慚愧,眼眸濕漉漉的, 說話聲音也含含糊糊, 仿佛舌下含了一汪溫水。 因為一直悶著頭, 她自然也看不到眼前之人現在是什么表情。 提完了要求,尹之枝就想關門。但在這時, 這扇門卻被一只大手抵住了。 岳嘉緒垂眼看著她:“我看一下?!?/br> 尹之枝以為岳嘉緒想看那個擺件碎到了什么程度,如同被抓包的罪犯, 配合地退到一邊去,等待指認現場。 可還沒退后到墻邊,她就被岳嘉緒抓住了肩。 岳嘉緒的聲音極低:“我說的是轉過去,我看看傷口怎么樣?!?/br> 尹之枝這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猶豫了下,還是聽話地轉了過去。 她以為岳嘉緒這次不會那么閑的。但既然他提出了要看看,她也不會覺得有哪里不對。畢竟從小到大,她各種丟臉或麻煩的樣子, 幾乎都被岳嘉緒看了個遍。 臥室里沒有點燈。傍晚, 還不到五點, 鉛灰的天際襯得窗外暮色幽幽?;祀s著雨霧的斑駁水汽,在落地玻璃窗上一線線地滾動。 緞面裙綻裂后,拉鏈上半部分大大地敞開了,只靠一個搖搖欲墜的拉鏈扣,將左右兩側牽系在一起,堪堪維持著不爆開的狀態。 因為穿的是小禮服,尹之枝沒穿傳統內衣,只貼了乳貼。此時,那片骨線清晰的背脊,沒有任何布條的阻攔,更無印痕,白嫩無瑕得像一塊豆腐。幾縷蜷曲的黑色長發,彎彎繞繞地滑進了衣服和皮膚之間的敞口里。 浮塵懸凝在空氣里,映得岳嘉緒濃睫下的雙眼,也忽明忽暗的。 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下滑,忽然停住了,說:“頭發撩起來?!?/br> 是擋住他的視線了嗎? 尹之枝短促地“嗯”了一聲,手臂伸到頸后,由左向右撥開了長發。蝴蝶骨一振,往脊柱中心夾去。只見肩胛骨之間,果然有一個破了皮的傷口,大約有兩厘米長,帶了微小的出血點。 尹之枝無法回頭,只能感覺到岳嘉緒的手在她后背上游走了一下,輕微的戰栗感,讓她起了雞皮疙瘩。尹之枝一咽喉嚨,就聽見了“呲——”的拉鏈摩擦聲,被緊勒了大半天的胸口,瞬間一松。 也不知道岳嘉緒是怎么做到的。咬死的拉鏈扣,毫不費力就被他松開了,也沒弄疼她。 沒了束縛,裙子在地心引力下,驟然往下一墜。尹之枝慌忙夾起雙臂,護住了它。 岳嘉緒的手離開了她,說:“你先把衣服換好?!?/br> “好,謝謝……” 道謝的話沒結束,房間大門就關上了。 尹之枝猜測岳嘉緒是下樓去叫朱姨來幫自己涂藥了。她垂下雙臂,讓裙子滑到腳邊,然后抓起架子上的衣服。但一抖開,她就疑惑地咦”了一聲。 她原本以為,岳嘉緒是給她拿了一套新的小禮服過來替換??蛇@明明就是睡衣——短袖長褲的睡衣。 尹之枝:“……” 今晚可是宴會,她總不能穿著睡衣下樓去見人吧? 岳嘉緒是拿錯衣服了嗎? 不過,這會兒也沒別的選擇了,穿它總比穿破破爛爛的裙子好。 而且,既然連她的睡衣都在,那么,其它衣服肯定也沒丟吧。 尹之枝迅速套上睡衣,想了想,又很機智地將手從袖管里縮回來,把睡衣的前后調轉了,紐扣在后。這樣的話,等會兒朱姨給她涂藥,就能直接從后面解開扣子了。 岳嘉緒的房間很大,整潔安靜,顯然許久沒人住過了,傭人把枕被鋪得像酒店一樣。日暮時分,家具輪廓都籠罩在煙青色的光線里。尹之枝打開了臺燈,坐在落地窗旁邊的地毯上。高跟鞋已經脫了,雙腳的后跟和腳趾都勒滿了紅印,有點兒水腫,尹之枝皺著臉,給自己按了按。 等了幾分鐘,房門開了。尹之枝轉頭,看到的卻不是朱姨,而是岳嘉緒。他手里拎著一個醫藥箱。 尹之枝伸直脖子,往他身后看了看,確定是沒人跟來了,茫然道:“朱姨呢?” “朱姨不在家?!痹兰尉w就說了這么一句,也沒解釋朱姨去做什么了,走向她,在地毯上跪蹲下來,淡淡道:“轉過去?!?/br> 尹之枝不疑有他,摸了摸頭,就老老實實地轉了過去,抱著膝,面朝玻璃窗,感覺到岳嘉緒解開了她睡衣上的兩顆紐扣。不過,她心里還是有點兒不解——朱姨今天可是掌廚,應該一直在家里待命呀。怎么還出門了呢? 岳嘉緒的動作很輕柔,用碘酒給她消毒了傷口,貼上創可貼,最后,將扣子原路扣回:“好了?!?/br> 尹之枝小聲道???了謝,重新轉過身。 看到岳嘉緒只顧著收拾醫藥箱,她扯了扯睡衣的衣領,十分委婉地提醒道:“那個,哥哥,這是我的睡衣?!?/br> 岳嘉緒撩起了眼皮,等她的下文。 他居然沒覺得不對嗎?尹之枝只好挑明了:“我穿著它的話,就只能待在這里,沒得下樓了?!?/br> 岳嘉緒站起來,走到桌子旁,往玻璃杯里倒了些清水,端起來,喝了一口,語氣平靜:“你的那些衣服都被收拾到雜物間了,等朱姨回來再拿給你?!?/br> 原來是這樣。 尹之枝眨眨眼,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那么,在衣服送來之前,我就待在這里嗎?” 岳嘉緒“唔”了一聲,走過來,將另一個盛著清水的杯子放到桌上,說:“你可以看書,上網,睡覺。想要什么東西,也可以跟我說。但不能出這個房間?!?/br> 尹之枝說:“知道了?!?/br> 她以為岳嘉緒很快也要下樓去應酬,可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他除了出去一趟,其它時間,都在房間里待著。 岳嘉緒寡言少語。即使同處一室,他也很少看她、和她說話。大多數時候,都坐在書桌那邊,對著電腦處理事情, 尹之枝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會兒,她總是喜歡在岳嘉緒做作業或是工作時,擠進他的房間,在旁邊寫作業,看書畫畫,或者睡覺——因為覺得被岳嘉緒“無視”卻能一直待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感覺,讓人很安心。 知道他在工作,尹之枝很有保持安靜的自覺。她坐在書架前翻書,一開始是盤腿坐著的,后來變成了趴下,最后,書頁翻得越來越慢,她迷迷糊糊地側臥在地毯上,睡著了。 可這回,也許是因為太久沒回來了,對這個地方有了陌生感,奇怪的夢又一次造訪了她。 有熱熱濕濕的東西蠕動著,纏上了她,隔著薄薄的眼皮,輕舔、頂|弄下方微顫的眼球。她不自然地蜷腿,可最后,那只腳好像也落進了那東西的懷里,被粗糙的東西扣住,揉捏…… 又是上次的蛇嗎? 不,不是蛇。這次依然不是蛇…… 尹之枝臉頰緋紅,仰頭躲了躲。那窺不清的暗影仍伏在她身上,將她禁錮在混沌里。 不知過了多久,尹之枝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醒了:“小姐,小姐?!?/br> 尹之枝睜開眼,就看見了朱姨,一下子醒神了:“朱姨?” 她還在岳嘉緒的房間里,躺在地毯上,身上蓋了一張柔軟的薄毯。許是因為睡得太久,眼皮有些灼熱的浮腫,后背也黏黏膩膩的,出了一層潮潤的汗。 而岳嘉緒已經不在這里了。 “這天氣,怎么還出了那么多汗?!敝煲谭鏊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少爺讓我拿套衣服給你?!?/br> 果然,那里已經搭著一條禮服裙子了。尹之枝認出來,那是她去年訂做的長裙,款式有些保守,但肯定不會再有不合身的困擾了。椅子下方,還放了一雙平底鞋。 尹之枝揉了揉眼,看向窗外,天完全黑了:“現在幾點了?” “六點多,快開宴了。來,別揉眼睛了,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吧?!?/br> “知道了?!币Ρ恢煲贪醋×耸?,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問:“朱姨,你剛才出去了那么久,是去買東西嗎?” 朱姨愣了愣,含糊地嗯了聲,隨即,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你自己換衣服吧。朱姨還得下去工作?!?/br> 等朱姨走了,尹之枝趕緊換上新裙子。這一次,從胸圍到腰身的松緊度,果然都無比合適。 既然是及地長裙,穿平底鞋也無所謂了。 雖然被過度摩擦的腳趾依然火辣辣的,但穿著平底鞋走路,還是輕松多了。 二樓的長廊黑漆漆的,樓下也靜得落針可聞。人們大概都轉移到宴會廳那邊去了。 尹之枝有些心急,加快了腳步。不過,因為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完美地吸收了腳步聲,她走得再快,也跟貓兒一樣無聲。 即將踏下樓梯的時候,尹之枝耳朵一尖,忽然聽見了兩個陌生的說話聲。 “嚯,那臉皮真是比城墻還厚?!?/br> “就是說??!都和岳家各走各路了,還死皮賴臉地回來給老太太祝壽?!?/br> “還不是因為沒人知道她姨媽就是當年綁架少爺和小姐的真兇嘛。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她肯定沒臉回來?!?/br> “豈止沒臉,在圈子里也肯定混不下去了吧?!?/br> …… 尹之枝頓住了,下意識地往暗處退了一步,默默背靠著圍墻。 果然,現實的一切,都按照原文劇情在推進。 就是沒想到,她這個當事人,還能親耳聽到和自己有關的墻根。 其實,比這些話更難聽的,她也不是沒聽過。 那是在她十一歲時發生的事兒。 尹之枝記得,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冷,農歷新年又來得特別早。別墅里的傭人司機大多都放春假回家了。只留下了幾名保鏢,還有專門照顧老太太和老爺子的岑姨,以及兩名負責做飯清掃的傭人在家里。 偏偏,就是在這期間的一個冬夜,尹之枝迎來了月經初潮。 半夜腹痛醒來,她發現自己滿褲子都是血,連床單都弄臟了。 宋媛還在生的時候,她才八歲。故而,宋媛沒有特意教過她相關知識。不過,在同校女生的影響下,尹之枝也隱隱約約猜到了這是什么。但她也聽那些女生說,她們第一次來月經,內褲上只有很小一塊血跡。 而她居然流了那么多血……尹之枝那時候的頭腦一片空白,腦瓜子想不明白,又羞恥又害怕又慌張,還覺得自己惹了大麻煩,抽抽噎噎地推開房門,跑出去了。 那會兒正是凌晨一點多,夜色寂寥。岳誠華不在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早已休息。岳嘉緒的房門下倒是透出了微弱的光。除此以外,尹之枝還有別的選擇,就是下一樓去找傭人。 但小孩子大概天生就能識別出誰才是可靠的。樓下那些傭人盯她的目光,總讓她有些說不清緣由的不舒服。 于是,她遵從本能地跑去找岳嘉緒求救了。 那時,她和岳嘉緒的關系還不那么親近。岳嘉緒對她的管束,也遠遠沒有日后那么嚴格。因此尹之枝一輩子都忘不了,當年十八歲的岳嘉緒從床上坐起來,一打開臺燈,看見她睡褲上的血時,那錯愕又僵硬的臉色。 好在,岳嘉緒很快就冷靜下來了,皺著眉,先是安撫了她幾句,保證她沒得絕癥,不會失血死掉。隨后,岳嘉緒像驅趕小貓小狗一樣,讓她進了浴室,自己出去一趟又回來,給她帶來了干凈的換洗衣物,還問傭人要了衛生巾,并吩咐人去收拾了她房間里的床單。第二天,還給她簡單地說了說生理常識。 但這件事的余波,并沒有那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