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帶著空間去流放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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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慧那是說完就要走,這樣猛烈的變化讓余谷雨更慌,忙伸手就來拉人,“不是,慧兒,你這是要去哪?怎么一驚一乍的?你……” “姑姑,來不及多說了,您信我,我是去救命的!總之您別擔心,好好在家昂!” 她是真的沒時間了。 剛才自己之所以暈倒,特么的根本是因為自己料錯了先鋒軍! 該死的,那先鋒軍竟然把新兵蛋子都送上了戰場不說,那倒霉催的柿子,這會子怕也是命在旦夕了,要不然,自己暈嘛呀暈! 短暫的暈厥后,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催發了種在某人身上的種子,讓種子護住那丫的心脈不至于死絕,眼下自己要干的事情,就是在那貨徹底見閻王前,千里走單騎奔襲幾十里,然后去閻王手里跟閻王搶命,搶自己的命! “姑姑,我真的沒時間再解釋了,您別怕,乖乖在家,我去去就回?!?/br> 說話的同時,余慧已經出了屋子,直接跑到院子里,先開了籬笆院門,而后沖到馬棚里,牽出自家的那只馬騾,也不套車了,直接往馬騾背上放了張毯子,爬上馬騾的背,鞭子一揚,余慧騎上馬騾就跑,動作那叫一個迅速,快的余谷雨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余慧已經一人一騎,身影消失在了屯子口。 風雪中,余谷雨抱著女兒,努力墊著腳的望著屯子口的方向,直到侄女的身影化為一個小點,最后消失在風雪中再也看不見,余谷雨才一臉擔憂的,抱著女兒緩緩的轉身回了屋子。 “唉,這孩子一驚一乍的,這救人?救的是誰啊這是?” 救誰? 自然是被推出了朝天關隘口,第一波去當炮灰的某顆柿子啊…… 說來也是杜禹辰他們倒霉,正好的遇到先鋒軍巡查在外的時候,朝天關隘口被高狗襲擊,朝天關隘口不敵,便向最近的先鋒軍求援。 而先鋒軍主力在外未歸,好戰的威虎校尉見朝天關求援的急,敵人來勢洶洶。 考慮到朝天關一旦被破,高狗便可如入無人之境,橫掃整個清河堡境內,于是根本來不及多思考,虎威校尉大手一揮,不僅帶著手底下三千老兵全員出動不說,新增招來的一千根本還沒訓練出來的新兵蛋子也一齊出動,便是連后勤伙夫跟養馬的都沒放過。 自然而然的,杜耀宗兄弟跟他的寶貝兒子也一并被夾裹著上了戰場。 抵達朝天關后,一開始他們還死守在隘口之上對敵,打的還算是從容,結果隘口有叛徒與其里應外合,隘口城門不慎被破,敵人瘋狂涌入。 危急時刻,虎威校尉當機立斷,帶領先鋒軍英勇殺出,以自身為陣,堵在了隘口被破的城門口子,硬生生憑著一股氣,憑著勇猛與毅力,跟顆釘子一樣釘在城門洞內,抵擋住了敵人進攻的滾滾洪流。 正常人是難以體會那種感覺的,只有真正到了戰場上,那種熱血,那種氣勢與勇氣,已經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了,急迫的想要建功立業的杜禹辰,跟某些貪生怕死,縮在后頭當烏龜的人不一樣。 他手里的紅纓木倉,木倉頭都捅禿了,木倉身都折了,沒事,殺滅一個敵人,奪過對方手里的長刀繼續殺,殺,殺! 杜禹辰渾身染血,手持早不見原色的武器,牢牢的跟在虎威校尉這批勇武善戰的老兵身后,手中武器大開大合,互相結陣,勢如破竹般從豁口插出,如利劍一樣,刀鋒所向,半徑之內沒有一個站著的敵人活口,經過一個晝夜的英勇廝殺,終于,被破的城門被奪回,被堵住…… 而一路殺出來的四千先鋒軍也如水滴入熱油,在隘口外與敵人廝殺,廝殺,再廝殺,從四千到三千,三千到兩千,到一千,到…… 風依舊呼呼的刮,雪仍舊沙沙的飄灑,飛揚的雪片把地上的赤紅蓋住,把一個個倒下的身影蓋住,把一聲聲痛苦的□□蓋住,把一道道忘我的嘶嚎蓋住…… 杜禹辰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揮舞了多少次刀鋒,也不知道自己身邊還剩下多少戰友袍澤,更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他胸膛劇烈的喘息起伏著,腦子是懵的,只知道機械性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一下一下再一下。 世界很靜,很靜……仿佛除了自己的喘息聲外,就只有刀鋒劃破血rou,鮮血飛濺出來的聲音,入目所及都是紅色,一片一片的血紅,血紅的刀,血紅的人,血紅的整個世界,就連天邊冒頭的那一抹耀眼的金,甚至都染滿了血紅…… “大哥,小心身后!” 杜禹辰只覺自己好累好累啊,手都快要抬不起來了,就在他奮力砍翻眼前的敵人,疲乏的踉蹌欲倒之際,忽的,身后傳來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喊聲。 杜禹辰下意識的回頭,卻根本來不及看清身后的人,他只覺心口一陣劇痛,緊接著腹部傳來刺痛,杜禹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他順著敵人踹出的力道飛了起來,被踹飛的他落地前,倒是終于看清了那個滿身染血,趴躺在幾具尸體下的熟悉面孔。 剛剛提醒自己的人是……“咳咳,杜,杜禹平?” 是啊,正是杜禹平。 原來這位從不出彩的庶出老二,知道親爹不靠譜,誰都救不了自己后,把親姨娘的交代刻進了骨子里來執行。 親姨娘讓自己堅定不移的跟著大哥,他就堅定不移的跟著杜禹辰,哪怕面對杜禹辰的無視,冷漠,抗拒,他也一直堅定的跟著,跟著,直到這一回跟著來了朝天關隘口,明知道前頭十死無生,他也沒跟身后縮起來的親爹跟二叔他們一樣,堅定的舉著自己的紅纓木倉,跟在了長兄的身后,一路殺出了隘口的城門。 可惜自己還是太弱了,也太膽小了。 外頭的戰場真是人間煉獄??! 他害怕! 所以當跟著隊伍殺出隘口,當敵人一木倉給自己挑翻過后,杜禹平難得腦子聰明了一回,順勢就地一滾,當他滾到兩具同歸于盡的尸首下后,他不動聲色,迅速把尸體堆疊在了自己的身上。 再然后,他就龜縮在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的尸首下頭,透過小小的視線窗口觀察著周圍,謹慎的防御著,當著他的縮頭烏龜,要不是剛才看到長兄背后受人偷襲,他甚至都不會出聲。 敵人砍翻了杜禹辰,轉瞬又跟別的袍澤廝殺到一塊去了,根本都顧不及上去補刀,戰場上太亂了。 杜禹平看著倒下的杜禹辰,他本是不想管的,最后還是因著親姨娘的那點交代,杜禹平咬咬牙,狠狠心,悄悄摸的四下觀察,趁著沒人注意自己,心里大喊著死就死吧,趕緊從尸體堆下爬出來,爬到已經昏死過去的杜禹辰身邊。 見怎么都喊不醒人,身邊又都是接連不斷的金戈鐵馬廝殺聲,杜禹平無法,干脆只得故技重施,把身邊的尸體扒拉過來,自己反身抱住昏迷的杜禹辰,臂彎牢牢護住兄長,兄弟二人就這么的蜷縮在了尸堆底下。 此刻滿身緊張,全身都寫滿了防備的杜禹平沒發現的是,他身邊的兄長身上,一粒種子悄然無聲的發芽長大,碧綠的藤蔓插入杜禹辰的血rou,牢牢護住了他受傷的地方外,還在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它自己的本源精華。 雖然綠線很細,細到幾不可查; 雖然種子發芽后并不粗大,可就是小小的它,替余慧爭取到了寶貴的救命時間; 余慧冒著風雪,一騎絕塵,哦不,是一騾絕塵,千里走單騎,沒有馬鞍韁繩,她便是用植物幻化了這些東西,也走的萬分艱難。 沿著某人身上種子發出的微弱意志所指引,余慧一路冒著風雪抵達朝天關隘口的時候,隘口內的情況才基本穩定。 全體軍士才把被破的城門重新合攏封死,內外均有鐵蒺藜堵門,而隘口內也正當亂,余慧有植物引路,丟下了一路立功,跑的四條腿都差點劈叉的馬騾,成功潛行,避開了隘口中的盤查軍士,一時半刻的也沒人關注到她的到來,這使得余慧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最前沿的隘口城墻關卡上。 余慧小小的身子探頭出隘口上的瞭望口,感受著隘口外尸山血海里傳來的微弱訊息,余慧皺眉。 要救人,自己先得從這里下去才成啊…… 作者有話說: 第48章 “呔!你個小姑娘, 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趕緊的給老子滾下城墻去,此地危險,不是你玩的地……” 余慧正探頭從瞭望口處打量著外頭的漸行漸遠的戰局, 看的正出神,準備伺機而動呢,身后就傳來了一陣嚴厲的呵斥聲。 余慧暗叫不好, 掃了眼匆匆朝著自己方向跑來的一隊軍士, 余慧二話不說,當機立斷,一個助跑竄上了瞭望口的同時,手里的爬山虎甩出,異能不斷催發, 一個利索的環繞, 飛速長大的爬山虎繞住瞭望口凸起的墻磚, 余慧縱身一躍, 順著爬山虎就往城墻外飛躍而下。 匆匆趕來的軍士見狀,嚇的臉色一白,領頭下意識的伸手大喊:“危險!小丫頭你快回來……” 而回答他的,卻是余慧瀟灑無比的跳墻動作,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小姑娘, 一手抓著手中甩出的綠色‘長鞭’, 一個縱身就跳了城墻。 城墻上的喊聲霎時間連成一片,飛下城墻的余慧卻顧不上這些。 雙腳還未落地, 迎面就飛來了幾只流矢, 余慧腳踢蹬在身后的城墻壁上, 幾個閃挪, 果斷避開, 雙腳落地的同時,拽著爬山虎的那只胳膊揚起一抖,城樓上趴在瞭望口焦急吶喊的軍士就發現,固定在凸起處的‘藤蔓’,在城墻下小丫頭一抖一甩之間迅速被收回,而那小丫頭迅速一個驢打滾又避過了一箭流矢,小身子就緊縮在了墻根處,暫時沒了生命危險。 城墻上緊張的眾人見狀,心中大松一口氣,而剛才還奔來的那位小將領,忙就朝身后的一隊弓箭手發話大喊:“射箭,掩護,掩護……” 霎時間,城樓上的箭矢刷刷射出,給下頭觀察的余慧爭取到了騰挪的時間。 為首的那小將官趁機半個身子都撐出了瞭望口,心里一邊惱火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小丫頭到底是哪里來的?一邊又暗暗罵娘女娃家家的來添亂,面上卻還從容不迫的朝著下頭喊話。 “小丫頭你混蛋!路趕緊的給老子上來,就用你的鞭子,甩上來,老子拉你上來……” 倒不是這些軍士于心不忍,只是在他們的眼中,打仗都是老爺們的事情,女人家家的至多在大后方主持主持后勤工作就好,來戰場第一線干嘛呀,添亂了不是。 然而一心出來救命的余慧,哪能聽上頭這群軍士的話,聽得城樓上的喊聲,已經龜縮在尸堆后的她,抬頭朝著城樓上喊話的將士搖了搖手。 見她完好無損,還有心情跟他們打招呼,城樓上眾將士正要松口氣,只是不等他們把這口氣松完,他們就愕然的看到,尸堆后藏著的小丫頭,跟支離弦的箭一樣猛地沖了出去,沖,沖了出去? “我艸!頭,那丫頭跑出去拉!” 城樓上剛才喊話的將士們,不由紛紛爆了粗口。 “我天!肖校尉他們剩下的人不多了,戰場拉的也不遠,小丫頭這是要去送死呢?” “麻痹的,誰來告訴老子,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她跑出去是要去干嘛?她是瘋了嗎?找死去的嗎?” 余慧是瘋了?是下去找死的嗎? 不啊,正因為她想活著,所以才出去的呀! 她下來前就已經仔細的觀察看過了,此刻城樓隘口外,戰場已經被拉遠,城門外除了堆疊的尸體,滿地的鮮血,與來不及平息的戰場硝煙、殘垣斷壁外,再沒有激烈的砍殺,而戰意正濃的地方,隔著這里起碼有千米之遠。 以眼下小苗苗反饋回來的情況看,某顆柿子的情況,根本等不及戰斗徹底結束,自己也沒法等到城門大開,隘口內的人出去掃戰場的時候再出來救人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救人如救火,她才決定要出來冒險的。 余慧跟只靈敏的土撥鼠一樣,在隘口與戰斗正酣的戰場千米緩沖帶內穿梭跳躍。 近了,近了,再近了……終于,余慧停在了一處尸堆前。 她的動靜成功的引起了尸堆下,正抱著兄長瑟瑟發抖的杜禹平的注意。 視線被阻隔,氣味被污染,連耳朵都因長時間的專注與亢奮變的模糊起來,此時此刻的杜禹平很害怕。 害怕是敵人去而復返,更害怕是自己的人打光了,死絕了,此刻是敵人在打掃戰場…… 淅淅索索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很明顯,他能感受得到,那是有人在翻動尸體的聲音。 尸堆底下的杜禹平,下意識的把身邊生死不知的兄長抱的緊了些,更緊了些,自己的腎上腺素卻在急劇飆升,他努力咽了咽口水,一只手下意識的在身畔摸索起來,想要極力的找到個什么防身的武器。 來了,來了,馬上就要看到了…… 就在杜禹平蓄力,準備豁出去最后拼一把的時候,突然映入眼簾的,除了灰暗的天空外,就只有天空下那逆著光的那個熟悉面孔,“拖,拖油瓶?” 余慧…… 她挑眉看著眼前一手攬著生死不知的柿子,一手還高舉起尖銳石頭想偷襲的人,拖油瓶什么的,咳咳,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個的時候。 余慧沒理會杜禹平的錯愕與訝異,她伸手掰開傻呆呆已經完全不知任何反應的杜禹平的手,檢查了下杜禹辰的情況,確認這貨還沒死,趕緊給對方輸入進了一些異能,治療好他內里大半的創傷,給輸送進了一股生機,確保吊住了這貨的命死不掉了以后,余慧就收了手。 不能徹底治愈啊,要不然,回頭自己可解釋不清楚。 收回手的時候,余慧安撫的給杜禹辰心口已經發黃發蔫的小苗苗輸送去異能,暗暗道了句辛苦了小家伙,余慧迅速催發讓其結籽老去,收好小苗苗的種子重新收入空間,余慧彎腰,很男人的一把橫抱起依舊昏迷不醒的柿子。 這男友力……看的杜禹平傻了眼。 抬腳要走的余慧,見杜禹平這個家伙還傻了吧唧的躺在原地,傻愣愣的抬眼看著自己一動不動的,連眼睛都不會眨,余慧嘆氣,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傻子。 “你準備在這里躺到什么時候?” 一語驚醒夢中人,躺地上的杜禹平聽到余慧的話,這才茫然回神,哦哦哦的趕緊爬起來。 余慧:“唉,算了,趕緊跟上,你個笨蛋!” “好,好,跟上,跟上……去,去哪?” 余慧再不想耽擱時間搭理這笨蛋,直接抱著人抬腳就走,身后杜禹平見狀,這才趕緊舉著他手里的石頭塊,雙腳發軟,腳步踉蹌的跟在了余慧的身后,三人朝著城門樓下的鐵蒺藜挺進。 而城樓上的眾人,看著這一系列的變動,將士們也不禁發出了歡呼,特別是其中有個愛看話本子,愛腦補的熱血青年。 見到余慧萬尸叢中過,而后從尸體堆里扒拉出來個尸,哦不,應該是個人,扒拉出來個人抱著逆光走來,(那一刻,跟在身后的杜禹平已經不重要了)那一幕,硬是看的城樓上時刻關注著余慧一舉一動的他,緊張震驚的都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