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帶著空間去流放 第46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原來我是被攻略的萬人嫌、晚鶯嬌、表兄大人是首輔(穿書)、敗給溫柔、咸魚病美人在娃綜爆紅
這不,小女姑母一遭蒙難被發配到這極北來,今日才到我們清河堡,小女姑父就被搶去了先鋒軍,不瞞劉大人,小女姑父就是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讓他寫寫算算可以,讓他去打仗……不怕劉大人笑話,我姑父那樣的怕是一個回合都沒有就得…… 小女剛到,兩眼一抹黑的啥都不懂,聽聞劉大人能耐,這才厚著臉皮前來求大人憐惜?!?/br> 說明來意,見對方沒有動靜,依舊低頭把玩著自己上供的紅寶石,余慧眼眸暗了暗接著繼續。 “只可憐小女至親家中一遭敗落,往日富貴如過往煙云,若不是小女乃英烈之后,乃良民,抄家之時保得了自己身上的點點財物,我們一家四口怕是都走不到這里…… 唉!如今小女身上最值錢的也就剩下這對紅寶石了,這還是小女千興萬苦才留下的唯一值錢東西,本是想著將來給自己當嫁妝的……” “等等,你說什么?你說這紅寶石有一對?” 劉威百無聊賴的聽著,手里不停的把玩著那顆紅寶石,本還意興闌珊,不以為意,結果當聽到余慧說,此寶石乃是一對,某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手中的寶石好是好,可一顆始終價值不高,可若是一對?一顆與一對,價值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劉威來了興致,“小丫頭你須得知道,爺就是一小小師爺,你要撈的人卻已經被先鋒軍給帶走了,你可知這里是哪里?你可知什么是軍令如山?你又可知去先鋒軍撈人有多難?” “是,是,是很難,小女也知道事情難辦,可是劉大人,您不一樣啊!你可是英明神武,在極北這地界上,沒人不敢給您面子的劉大人呀!且小女姑父明明已經入了河田軍屯的戶,都沒上先鋒軍的檔呢,本身先鋒軍搶人就不合規矩,加之小女姑父前腳人才走,小女后腳就來此求劉大人您了,劉大人您看……” 劉威知道余慧這話是什么意思,可自己卻不能這么輕易就答應了,那顯得自己多掉價。 于是他故作為難的嘆息一聲,“唉,話是這么說,可本官也很為難呀!” 余慧就知道是這樣,好在她故意說出寶石是一對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的。 不過這剩下的一顆寶石,自己不能輕易再給,所以在對方為難的話出口后,戲余慧精瞬間上線,把一個茫然無助,急于求人,囊中羞澀,又掙扎不舍,委曲求全的可憐蛋演的活靈活現。 演到最后,對面的劉威都快受不了,怕余慧后悔不肯拔毛,按耐不住的想要再出口威逼要挾一番了,余慧才閉閉眼,狠狠心。 “劉大人,若,若是劉大人能搭救出我姑父,我,我,我!待到我姑父平安從先鋒軍出來,到河田軍屯順利落戶了,那剩下的一顆紅寶石,小女,小女必定雙手奉上!” 劉威要的就是這個話,手中拋掂著的紅寶石順勢一握,“好!那就一言為定!” 劉威也不怕余慧?;ㄇ或_他,到時候自己事情辦成了,她不老老實實的把剩下一顆寶石交出來,自己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畢竟他們一家子都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還會怕她耍小心眼? 至于去先鋒軍撈人的事? 莫不說小丫頭自己都說了人才被拉走,還沒造冊入籍最終落定呢,便是落定了那又如何?以自己的身份,去先鋒營要個人他們還能不給? “小丫頭,記住你說的話,三日后你再來此等著接人,記住,別騙爺,若不然在這極北的地界上,爺能叫你生不如死?!?/br> 劉威信心滿滿,丟下這么句話后,人就拋著手里的紅寶石揚長而去。 直到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了,身邊的姑姑才擔憂的忙忙湊頭來問,“慧兒,這人靠譜嗎?” 余慧安撫的拍了拍姑姑的手,一把接過姑姑懷里的小表妹安頓在小車上。 “姑姑,靠不靠譜都只能是他了,除了他我們還能找誰?如今我們兩眼一抹黑的求人都找不到路子,先等等看吧,不是說三日后來接人么?最終是什么個結果,三日后我們來就知曉了?!?/br> 許用不了三日自己就能知道,畢竟剛才那位劉師爺走的時候,自己偷偷在對方身上種下了種子,若他真敢黑了自己的寶石拿錢不辦事,或者遲遲沒有行動,不用三日,自己就先取了他的小命。 至于姑父? 若是最后真的不成了,她干脆就帶上棗棗、蘿卜、還有爬山虎用異能去把人偷回來,或者搶回來好了。 只是那樣的話,這極北他們怕是再也待不了了,一旦逃逸,自己又想保住姑姑一家的平安的話,除非改朝換代,要不然此生,她怕是都只能帶著姑姑一家人流落荒山野嶺,或者隱居他國,再不然就是遠遁海外。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這一步她不能走,眼下她們只能先等。 怕姑姑過于擔心,這些余慧都不好跟姑姑說,她只連連安撫姑姑別擔心,萬事有她在。 余谷雨看著跟前仿佛一瞬間長大的侄女,憶起一路來都是這個侄女照料他們一家三口,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一點都不讓自己cao心,他們夫妻身為大人,反倒是被侄女像照顧孩子一樣的照顧保護的很好,對于侄女鎮定自若的安撫,余谷雨也漸漸心安。 她相信侄女說能辦到,那自己就一定能跟丈夫團圓。 天空又漸漸飄雪,極北這地好冷啊!刺骨的寒。 余谷雨望了望天,不禁搓著雙手,看到侄女頭上的毛帽子歪了,余谷雨伸手幫其扶了扶,她問:“那慧兒,三日后才來這里接你姑父,眼下我們怎么辦?去哪里?是回署衙等著差人押著我們去那什么河田軍屯嗎?” 余慧聽姑姑這么問,她就知道,姑姑肯定是因著先前看到陳杜王三家的家眷,被軍爺押著往虞山軍屯去才有此一問。 余慧笑笑,點了點自己打趣道:“姑姑您忘了,您侄女我可是良民!且剛剛還在衙門備檔落戶在了這清河堡了的。 而且先前在署衙,徐大人已經給您跟姑父還有小表妹開出了文書籍牌了,我們直接過去河田軍屯那邊就是。 姑姑人家徐大人還說了,一旦你們入戶登記了,以后只要不出關,只要得到了上峰的許可,這極北偌大的地界,你們都可隨意走動?!?/br> 余谷雨一喜,“真的嗎?” “真的真的?!?/br> “天爺,那可真是太好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余谷雨雙手合十的拜了拜,一臉慶幸歡喜,對于入戶的事情也積極起來,反過來還催促余慧。 “慧兒,不是說讓我們趕緊入戶登記么,走走走,姑姑聽說那河田軍屯離著這清河堡也就十來里地,眼下天還早,慧兒我們也別耽擱了,趕緊的這就過去吧,早登記入戶早安心,且指不定你姑父的戶一落,先鋒軍那邊就再落不下去,他自己就回來了呢?!?/br>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一切都還得看人家后頭的cao作,可余谷雨還是心里止不住的期盼著,急吼吼的拉著余慧就要走,余慧卻不急,反倒是反手一把拉住了余谷雨。 “姑姑,我們先不急,河田軍屯離這里十里地呢,眼下天寒地凍的,走十里地也不簡單輕松,我們是去落戶定居的,那邊什么個情況我們也不知道,就這么去可不成,趁著眼下清河堡還能采買東西,我們得置辦些家當一并過去,到時候也免得抓瞎?!?/br> “買,買東西?”余谷雨詫異,“還要買什么呀?我們這不都有嘛?!?/br> 丈夫的事情還沒落定,安家落戶還不知道要不要大花銷,余谷雨就有些舍不得再拋費錢,忙指著余慧拉著小車不想動。 余慧好笑不已。 “姑姑您放心,我手里還有些銀子,再說了,咱家這小車能拉多少東西呀,上頭的家伙事指定不夠安家的。而且我們蕊兒還這么小,先前是沒辦法,眼下沒人驅趕押解我們了,別的不說,我們可不得買輛代步的騾車啥的?十里地呢,有輛車,我們來也少遭罪啊姑姑! 而且三日后還要來接我姑父,這三日里我姑父還不知道咋受罪呢,到時候有車坐著回家,總比我姑父再辛苦趕路的強吧?” 余谷雨還是不舍,不過看了看女兒,再看著一路風塵仆仆瘦了許多的侄女,余谷雨咬咬牙,狠狠心,掏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百兩銀票,看也不看的強硬塞到余慧手里。 “行了行了,就你有理,喏,這個你拿去!不許再花你那點子私房,用這個買?!?/br> 余慧還待再推,余谷雨卻態度異常強硬,佯怒瞪著侄女,“慧兒你若不要,那我們什么都不用買了,這便上路?!?/br> 得,得,看來暫時是不能再把銀票還回去了,余慧好笑的先把銀票給收了,想著以后再想法子給姑姑塞銀子好了,余慧便不再多言語。 余谷雨見狀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又補充了句,“不過慧兒,我們可先說好了啊,只買車,不許亂花!” 只買車?不亂花?姑姑唉,那是不可能滴呀! 見不到幾個人影子的車馬市場,余慧花了八兩銀子的高價,買了一頭馬騾雜jiao,毛發厚重的壯實馬騾,在余慧的討價還價下,人家還半賣半送搭了她一架爬犁,正好配套成了他們的新座駕。 有了代步工具,余慧買起東西來更是不留手。 什么糧食,什么被褥,什么鍋碗瓢盆啥的,但凡是過日子要用的家伙事,余慧都給買上了,買的時候還故意挑揀查看著,為的就是日后還把空間里的東西偷渡出來好不讓姑姑發現。 等到爬犁上都堆滿了東西,余慧看到姑姑臉都青了,這才尬笑著訕訕罷手,欠欠的把手里自己找開的八十多兩銀子遞過去。 余谷雨也是醉了,怕侄女再繼續造,余谷雨才莫可奈何的收了侄女遞回來的銀子包,無奈的摟住女兒,坐到了爬犁上留出來的那點地方,娘三被子一裹著,余慧趕著爬犁,就往自己早就打探好方位的河田軍屯趕。 河田軍屯是個不大的軍屯,因背靠大山,山腳還有一條無名小河繞山而過,軍屯因此得名。 此地又因地理位置靠近清河堡,山腳有大片的肥沃黑土地又長年不缺水,且兇悍的高狗也極少sao擾到這邊來,河田軍屯漸漸的發展成了清河堡境內最富裕的軍屯,也是清河堡周遭所有余軍最向往的軍屯,沒有之一。 就是這最富裕的軍屯,在余慧眼里看來也是不成的…… 余慧趕著車,記著好心人的指路,順著雪地里諸多爬犁走過的印記一路趕車,很快就到了河田軍屯。 遠遠的瞧見山腳下有裊裊炊煙了,余慧看了看地方,想著那便是吧? 不過心里始終沒譜,怕找錯地方,余慧不由加快了些速度,穿過大片大片被白雪覆蓋的田地,又跑過了一處結冰了的小河套上的石橋,余慧來到了山腳,進入了村子?或者是軍屯? 放眼四顧,白雪覆蓋下的屋頂都是稻草,稻草下都是夯實的土坯,入目所及,所有的屋子都差不離一個模樣,屋子低矮,窗戶狹小,生活環境有些堪憂,不過現在也不是評價嫌棄的好時候。 余慧趕著爬犁,在村口一戶屋頂煙囪正冒著煙氣的院子口停下。 “姑姑,您抱好蕊蕊在被窩里坐著別動,小心凍著蕊蕊,我下去看看,很快的?!?/br> “好,你自己小心點?!?/br> 余慧點點頭應了聲好,自己下了爬犁,牽著馬騾的韁繩到一邊,順勢系在了邊上人家籬笆院墻凸起的木樁上,自己則是探頭過半人高的籬笆院墻,朝著里頭的屋子大喊。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請問屋里頭有人在嗎?” 接連喊了好幾聲,緊閉的屋門被人打了開來,余慧就看到,從屋子里頭走出來了個看著約莫四十許左右,衣裳陳舊,腰間還圍著個補丁疊補丁圍裙的瘦精精婦人來。 婦人看到她喊門,對方還疑惑來著,“你們是?” 很顯然對方也沒有料到,這大冷天的還有人上自家門。 婦人心里還納悶來著,看著來人不住暗暗嘀咕。 按說自家男人是充軍到這極北來,這地也沒啥親戚的,便是有,他們家也沒有這般富貴的親戚呀,這還趕著馬騾呢! 見婦人問起,余慧忙笑呵呵的打問,“敢問這位大娘,此地可是河田軍屯呀?” 走到近前來,一把拉開半人高柴門的婦人雖心有不解,眼帶打量,卻仍就點頭應是:“正是,不知小姑娘你是?” 余慧:“太好了!不瞞大娘,我姑姑一家是剛從南邊來的,得了分派,今日特來河田軍屯落戶的?!?/br> 余慧雖然說的委婉,婦人卻也知曉了這人怕是跟自家一樣,是流放充軍過來此地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且這小丫頭樣子討喜,人還大大方方的,聲音還脆生生的讓她頗有好感,再看籬笆院墻外的爬犁上,只有一年輕婦人摟著個丁點大的小娃娃,婦人就先同情上了。 “這大冷天的走到這里,你們也不容易啊?!?/br> 余慧一聽,立馬大蛇上棍:“哎呦大娘說的可不是么,我們這些大人還好些,可是苦了家里的小娃娃了,這不匆匆趕來,我還怕找錯了地方,所幸得大娘的幫助,不然我們娘三個可是要抓瞎了,謝謝您啊大娘?!?/br> “哎呀,不敢當謝,不敢當謝?!?/br> 余慧卻抓住大娘搖擺的手真誠無比,“要謝的,要謝的?!?/br> 摸到對方那薄薄的衣袖,余慧動作頓了頓,眸光一閃,笑容卻不變的繼續問:“對了大娘,我們被分到這軍屯來跟大娘當鄰居了,大娘,這入戶落籍的事情我們該找誰???大娘,我跟姑姑表妹才來,兩眼一抹黑的啥也不知道,還請大娘疼疼我們,給我們娘三指個路可成?” “成啊,那有什么不成的,正好我得空,走,大娘這就帶你們過去找屯長?!?/br> 很顯然這位也不是矯情人,立馬就應了余慧的請求,不過走之前還是得給家里打聲招呼。 “小妮子你等大娘一會,大娘收拾收拾就帶你們過去?!?/br> “哎哎,好嘞謝謝大娘,對了大娘,您貴姓???” 轉身回屋的大娘一邊解下腰間的圍裙,一邊從屋里探頭出來笑道:“哈哈,啥貴不貴的,大娘我夫家姓羅,小妮子你喊我羅大娘便是?!?/br> “好嘞羅大娘?!?/br> 以后他們一家四口可是就要在此安家落戶的,現在跟人打好關系沒壞處,余慧嘴巴甜的很,才想著一會給熱心幫忙的羅大娘送點什么禮物當回報呢,羅大娘已經解了圍裙,捏著件一碰就沙沙咔咔作響的粗布厚衣裳往身上套。 余慧就疑惑了,咋衣裳還會響呢?羅大娘見余慧稀奇的小模樣卻是笑了。 “小妮子稀奇了吧?哈哈哈,這衣裳可是大寶貝,以后你就知道了,等來年秋天的時候,大娘也帶你去打烏拉草,這草可是好東西,曬干后塞被子衣裳里,還能做鞋子,穿身上可暖和了,比皮毛也不差什么?!?/br> 額……話是這么說,不過這傳說中最富有,人人還能吃飽飯的河田軍屯,屯子里的人過的也就是這樣的‘富貴’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