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帶著空間去流放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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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尷尬了,賊尷尬的。 “嘿嘿,慧,慧兒回來啦?嘿嘿……”,七尺男人連連笑著,都不好意思看余慧的人。 余慧見狀,暗暗好笑,放下手里的東西,把鍋架到火堆上燒著,一把扯開自己拉著的裙角,露出里頭的東西對姑父打趣。 “姑父您莫要懊惱啦,您看,論弄吃的,還是您好吃的侄女我最在行!您瞧,我都采回來了,還不少呢,夠咱們吃的,您可別再出去了,外頭風大雨大的,您要是再出去,身上的衣裳濕透了,我姑姑跟小表妹怕是要擔心了。對吧姑姑?” 余慧視線不再瞧尷尬的姑父,只側頭看著還在改衣裳的姑姑。 余谷雨可給侄女面子呢,捏著針腳在頭頂的發絲間劃了劃,不僅點頭柔聲的應了,更是湊頭過來看了看余慧兜著的野菜。 “喲,這么多啊,還挺鮮嫩的,果然還是我家慧兒最能干!”,夸完侄女,余谷雨暗樂的一轉頭看向丈夫,“夫君,你呀還是老老實實看著火別亂跑了?!?/br> 杜耀澤…… 成吧,有愛妻跟晚輩疼惜,說來還是自己福運大。 杜耀澤認命耷拉著個腦袋,伸手把邊上笑嘻嘻看熱鬧的漏風破棉襖一cao,抱著女兒,一邊小心的翻烤著半濕的柴火,一邊摟著女兒竊竊私語,時不時的還往火塘里添兩根柴進去,交頭接耳的父女倆也不知在那邊說些啥。 余慧好笑,手里的活計不停,看了看這父女倆,又看了看低頭忙著手里的針線活的姑姑,所有人都在,唯獨少了一個…… 正把野菜往背簍里塞的余慧猛地頓住,又四下瞄了眼,仍舊沒看到傻蛋的人影,她心里還奇怪來著。 “姑姑,杜禹辰呢,怎么沒看到他的人?”那貨身上怕是都濕透了,他眼下不老老實實在這里烤火烤衣,人又跑哪里去了?不會是又心理變態,額不對!是心靈脆弱,獨自縮在哪里默默舔傷口去了吧? 得了余慧詢問,余谷雨飛針走線的手猛地頓住,看了眼余慧,又看了眼神龕邊緊閉的帳篷門,余谷雨忍不住抬手不住點了點余慧。 “你呀你,雖今時不同往日,可慧兒你也不能總是杜禹辰杜禹辰的喊,你得喊表哥!” 額……余慧:神特么的表哥,倒霉催傻蛋柿子是哪門子的表哥?而且這什么表哥表妹的,光想想,咦~余慧不由打了個哆嗦。 冷! 余慧的表現看在余谷雨眼里,余谷雨也是無奈又好笑,想著侄女以前的表現,還有現下抗拒的模樣,也不想委屈自家孩子的余谷雨點到即止,沒再繼續這個表哥表妹的話題,反倒是往帳篷一指。 “辰兒那孩子回來的時候,我見他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也沒個替換的,我手里的衣裳又還沒改出來,我便讓他進帳篷里去先把濕衣裳脫下來,裹上我們的睡袋暫且先將就著去了,等回頭他的衣裳烤干了,我手里這長襖得了,把棉花填……哦,對了!說起這長襖、棉花,慧兒,這被子你買的可真不錯!明明說好的是蘆花被,結果我剛才拆的時候卻發現,被子中間還夾雜了不少的棉花呢!雖說是舊了點,黃了點,可湊一湊,塞滿棉襖的前襟跟后背都是夠的,其他地方再續蘆花,想必也能保暖?!?/br> 想起剛才自己拆被子時的驚喜,余谷雨話題果然轉變,一臉的驚喜的夸贊余慧真棒,好會買東西,那與有榮焉的模樣,余慧看的也是醉醉噠。 話說,那棉花可不就是自己故意偷偷塞進去的么。 唉,還不是考慮到傻蛋在自己這還有十片金葉子的存款,若是給他穿蘆花棉襖,豈不是顯得自己忒黑心了些?這不……都怪該死的心太軟呀! “咳咳……” 余慧她們姑侄的對話雖然沒有很大聲,卻也沒有避著人,帳篷內的杜禹辰也不是個死的,自然聽得見。 見人家問起自己,想到自己趕回來時,大伯母笑意吟吟的點著她手里的東西跟自己說的那番話,杜禹辰內心難得動容,便趕緊假裝咳嗽的出聲,提醒外頭那個一心關切自己的人,自己就在這里,沒有亂跑,沒有不聽話。 余慧才想的入神呢,耳邊就聽到熟悉的咳嗽聲,緊接著,自家緊閉的帳篷門被人掀了開來,然后她就看到,自己剛剛還詢問的人,裹著她的睡袋!臉色蒼白的提著一包濕淋淋的衣物走了出,出來! 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這人蒼白的臉上頓生一抹緋紅不說,還跟她說什么:“表妹,謝謝你?!?/br> “表,表……”余慧表不出個所以然來……哎,不是,你丫的喊什么表妹啊表妹? 另外這謝謝是什么鬼?余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忽的聽到耳邊傳來姑姑的輕笑,她忙朝姑姑看去,只見自家姑姑一臉的戲謔。 這表情不對呀! 而且傻蛋的表情也很不對勁! 話說我的姑姑大人呀,就我剛才不在的短短時間里,您老人家到底跟這腦子不清楚的傻蛋說了嘛玩意? 完全不知道自家姑姑對著抱柴回來的少年說了,自己主動要給他做棉袍的事情,成功的讓一個誤會她‘余情未了’,一個誤會她‘用情至深卻羞于當面表達’的余慧,腦子想不明白果斷就不想了,果斷的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豈不知,她接下來的表現更是讓姑姑堅定的認為,自己對某柿子‘余情未了’…… 余慧看著‘腦子秀逗’的倒霉柿子,沒工夫再跟他計較什么表妹,什么謝謝。 余慧先把自己抱來的干稻草抱進帳篷均勻鋪開,走到火塘邊移走了兩根燃燒著的柴火來到帳篷內,看著濕乎乎的地面,她猜想傻蛋怕是連褻衣褻褲都潮了吧? 若是潮了,那自己的睡袋豈不是遭了殃?那傻蛋為什么偏偏選了自己的睡袋呀,??!抓狂。 可若是全脫了?那……咳咳咳,那豈不是睡袋里的他什么都沒……嗯~那啥,可不能再想了。 為了保住自己睡袋的清白,余慧把帳篷里的柴火爐點燃,并且還粗魯的把火塘邊裹著睡袋‘有礙觀瞻’的某人給扯回了帳篷內。 余慧找根棍子架在柴火爐上烤,她指著柴火爐,指著棍子,又指著迅速升溫的帳篷內這一畝三分地,霸道的要求這貨只能在這里好好的烤他的衣裳,沒烤好前絕對不許出帳篷云云,杜禹辰也一直沉默的聽著,默默的照辦,沒有一絲反駁。 余慧是嫌棄這貨嫌棄的不要不要的,卻哪里知道,身后某人感受著帳篷里的暖意融融,把她的粗魯嫌棄全都當成了嘴硬心軟的關心。 而且余慧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匆匆出來準備去忙活飯菜,落下的帳篷門后,有雙眼睛正灼灼的盯著她看,一直看…… 當初自己為了避免杜家極品臭不要臉的,非要拿著養了原身的恩情說事,到時候非要坐她的車,自己不好拒絕,所以她一番考量之下,覺得自己再強,僅憑一人也保不住那樣的車,總歸是要被占了便宜去的,便特意棄了馬車,騾車,牛車,而選擇了這點點大的手拉車。 一路上極品是占不到她任何便宜了,可眼下這樣的情況,余慧還是嫌棄小車太小了些,所盛物資有限,比如眼下,想要做點豐盛大餐,也得細細考量不能暴露空間秘密。 余慧燒開了水,拿出一小罐的蜂蜜,給家人包括傻蛋一人先泡了杯蜂蜜水暖暖胃,喝了杯熱乎的蜂蜜水,已經是把極品們惦記壞了,余慧卻不帶停的,又跑了一趟,把自家幾個竹筒水囊都打滿了,她就開始做飯。 做什么呢? 方便面餅子她還剩不少,各種醬料、醬菜也還有,油鹽醬醋自己也不缺,不如今日就吃面吧。 余慧燒了油鍋,沒有蔥花炸香,她就裝著掏車兜,其實是從空間里掏出三個蛋。 反正車基本一直都在自己手里,很少讓姑姑姑父沾手,里頭的東西他們都沒數的,不怕被發現,而且就三個蛋而已,她拿的也不多。 雞蛋全都磕入木碗中,余慧將其攪和散了滑入滾熱的油鍋,頓時蛋香四溢。 余慧當邊上極品的嚎哭不存在,抓著筷子攪合兩下就盛了起來,鍋里頭添上七分滿的水,燒開,估摸著大家的飯量,以及自己這定制鐵鍋的容量,余慧下了五塊油渣方便面餅子進去,煮面的空檔,余慧又從姑父背著的背簍里取了一疊干餅子出來。 姑父的背簍還有這干餅子,都是路上遇到城鎮集市的時候,余慧找時機買的,她空間里出發前準備的包子饅頭啥的,一路上早就造光了。 一邊煮面,一邊讓姑父帶著小表妹串烤熱餅子,等面條軟了,余慧把干凈的野菜往鍋里下,野菜鮮嫩,燙一燙就好,最后把雞蛋全部倒進去,攪合攪合,余慧又倒了些芝麻油進鍋里頭,一時間芝麻油霸道的香氣被激發了出來,惹得周圍的人不斷吸聳著鼻子,努力的吞咽著口水。 這香味,就是隱忍力超強的王瑀都忍不住了,只不過他們還好,畢竟懂得禮義廉恥,有些人卻不懂這些,比如杜家的可惡小崽子杜禹鑫,被香味吸引著,早就按耐不住的在那邊拽著老妖婆跟他親娘的手,嗷嗷叫著要吃湯面,要吃湯面了。 余慧暗暗撇撇嘴,不為所動,想著一場大雨,即便他們有雨具,多少也是受了寒氣,沾染到了雨水的。 自己有許多的種子,像是胡椒種子自己就有不少,她裝著又去車里摸啊摸的,其實是迅速催發了一顆胡椒種子,得到了一小把胡椒粒,烘干水份后拿出來,余慧還在火塘邊的石頭上,撿了根干凈的柴火,把胡椒粒磨碎是撒入面湯中。 一時間,大家都不由齊齊看著余慧的小車車,暗贊這哪里是車,這簡直就是百寶箱啊有木有? 只是沒得眾人暗嘆完,剎那間,整間破廟里頭就被食物的香氣所占領,讓他們根本再無心分神去想什么百寶箱了。 胡椒的沖,香油的香,面條的熱,雞蛋的美,野菜的鮮,全都恰如其分的交雜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獨特鮮香又霸道的味道,升騰而起瞬間霸占了整個空間,沖入所有人的鼻腔、口腔,折磨的一屋子的人都不得安身,大人饞,小孩鬧,看著熱湯嗷嗷叫。 王家人還好,知道是別人的東西不能碰,王家最小僅就五歲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癟嘴直接窩進了姨娘的懷里,盡量不讓自己看,不讓自己聞,不讓自己想,不聞不看不想就不嘴饞了。 可杜家人不一樣啊,剛才還嗷嗷叫的杜禹鑫,被這霸道香氣勾搭的呀,見軟磨硬泡的叫喊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后,混世魔王的他干脆往地上一躺,用了所有熊孩子都會的高招,撒潑打滾的就是嚷嚷著要吃。 杜禹鑫都這樣了,年紀更小的杜禹皓,杜欣榮等哪里還忍得住,都是嫡出的孩子,早被慣壞了,唯我獨尊的紛紛嚷嚷著就是要吃要吃…… 作者有話說: 第39章 余慧把身周嘈雜的哭鬧都當成了耳旁風, 湯面好了,餅子烤熱乎了,余慧麻溜的掏出明面上的四個木頭碗, 先給自家人滿滿的分好了面,再配上了姑父烤熱乎的餅子,余華招呼姑姑他們先吃著, 自己則揣上兩餅子, 端上鍋里還剩下鍋底的湯面,掀開了帳篷門,把東西一并遞了過去。 “喏,杜禹辰這些給你?!?/br> 窩在小小柴火爐前小心烘烤著衣物的杜禹辰聞言頓了頓,有些意外食物竟然還有自己的份。 余慧見了對方怔愣的動作表情, 嘴巴抽了抽, 把鍋往前遞了遞, 低聲丟下句, “吃吧,不白給你,從你寄存的金葉子上扣?!?/br> 杜禹辰還是有些猶豫。 “行了,拿著吧, 若是還覺得過意不去, 以后你發達了好好報答我就是?!?/br> 余慧不耐煩了, 鍋都懟到了這貨的胸門口,杜禹辰這才接受了余慧的提議, 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鍋。 杜家人本身就離著他們不遠, 大多數的人又一直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發現連躲在帳篷里的不孝子孫杜禹辰都有份, 杜禹鑫等小的撒潑打滾哭鬧的更厲害, 虛偽如杜耀宗更是怒火中燒的忍不住了。 他當老子的都還在吃苦呢, 逆子倒是先享受到了,享受了也就罷了,逆子竟是一點都沒想起自己這親爹?真真是忤逆不孝的賤東西! 可憐這一大家子人,手里的東西銀錢本就不多,大頭又全捏在母親手里,自己妻子又是個不頂用的蠢婦,娘家毛都不送一根來,只會張口要吃的;而弟妹娘家還算當用,也疼閨女當初送行之時送了不少東西,可弟妹自私,手里雖然有東西,可人家不主動拿出來,弟弟又是個混不吝的,自己個當大伯子的人總不能去明著搶吧? 一路走到現在,為了活著,為了走的舒服些,他們還花費打點了不少,就這,他們也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安;餓肚子都是家常便飯。 加之前頭魯州干旱,一直也沒遇到過下雨,沒有一點經驗的他們哪里會料到,進了幽州竟是冬日遇凍雨?還一下就是這么大? 倒霉催的這就導致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雨具,然后好了,一個個的如今都成了落湯雞……真是晦氣! 鼻尖是縈繞不去的飯菜香味,遠方還有紅彤彤的暖人篝火,自己身上卻冷冰冰的,寒氣不住的往身子里鉆,杜耀宗不由打了個寒顫,實在忍不住了,便小心翼翼的蹲著,艱難的挪動到親娘身邊,杜耀宗打著哆嗦的開口。 “母,母親,您,您怎么樣了?” 這會老妖婆其實人都已經凍迷糊了,要不然看到庶子那般享福,她哪里還忍得??? 被挪窩過來的親兒子這么一扯一喊,老妖婆茫然的回神,先是猛地打了幾個噴嚏,而后連連咳嗽著,好不容易在杜耀宗假模假式的拍撫下安穩下來,老妖婆凍的牙齒都咯咯作響。 “兒,兒啊,咳咳咳咳……你,你這是怎,怎地咳咳咳咳……啦?” 杜耀宗哆嗦的伸手,忍著身上不斷泛出來的涼氣,努力的把身上的薄襖扯的更緊了些,蜷縮的身子顫抖著,一邊暗暗吞咽著口水,一邊抓住了老妖婆顫顫巍巍伸來的手。 “母,母親,這,啊啾,這,樣下,下去,不是,辦,辦法,母親,你,你看,老,老大那邊,有,啊啾!有有火,有熱,熱乎的食,食物……啊啾!您,您是當母,母親的人,大,大哥再自私,也,也得孝孝敬您……母,母親,兒,兒扶,扶您,您過去烤烤,啊啾火吧……” 杜耀宗把滑落到了唇邊的鼻涕吸聳回去,努力攙扶住親娘的手,就想把人往余慧他們那邊的火塘帶。 此刻小小的火塘在杜耀宗眼中都不是火塘,那就是他的命。 不然怎么連老三杜耀祖都說,他這二哥是個偽君子呢。 都到了眼下這份上了,他想的不是自己怎么努力想法子生火取暖,顧著一家人,反而是打的小算盤,準備利用親娘去蹭人家現成的火堆,甚至還想蹭食物。 可余慧能讓他們如愿嗎? 余慧都不等這顫顫巍巍的倆人挪到自家火塘邊上,聽到接近的遲緩腳步聲,埋頭干飯的她,腦袋果斷的從手中的大碗里拔出來。 見到來人,余慧身上嗖嗖的冒著涼氣,直接制止了邊上急的要出面的姑姑、姑父,三兩口扒完面,碗一撩過手,抓起先前塞給姑姑防身的菜刀,身形一閃,眨眼間就擋在了兩哆嗦鬼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余慧蔫壞的掂著手里的菜刀,就跟耍雜技在玩一樣的,語氣還欠欠的。 “喲,我當這是誰???這不是杜家的老祖宗跟國公爺么?嘖嘖嘖,二位這是要去方便還是咋地?哎呦呦,不過這破廟大門可不在我這邊,二位別貴腳踏賤地呀,我這地方可沒擋二位貴人的路吧?” 這小語氣,這nongnong的譏諷,好吧,不是不可以接受,唯獨這該死的拖油瓶手里把玩著的菜刀,讓母子倆俱都膽寒,邁出去的腳都不由停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杜耀宗不由想到曾經,自家那蠢貨三弟被這拖油瓶收拾的模樣,他渾身一個激靈,不住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心里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