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帶著空間去流放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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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解釋什么?夫君,那衣裳可是慧兒的一片心意,為了送那些東西進來,還不知道那孩子是在外頭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又求了多少人,夫君你卻……” 說到此,想到自家侄女,余谷雨眼淚就來了。 杜耀澤最是見不得妻子流淚,看到妻子哭了,他滿身都寫滿了心疼與為難,要不是手腳不方便,他此刻定然已經手忙腳亂的慌了神。 “雨娘,好雨娘,你別哭,別哭成么?都是為夫不好,都怪為夫,為夫任打任罵,只要雨娘你不哭,讓為夫做什么都可以的,雨娘,求你別哭了?!?/br> “哼!什么求我,什么任打任罵,我只問你,衣服呢,你的衣服呢?我都沒問你,你其他的家當到哪里去了,你卻還來哄我。 明□□兒那孩子懂事,也給你送了被褥等物什,我知道你在男監跟那些狼人在一塊日子難過,所以我就忍著沒問。 結果倒好,夫君你丟了慧兒的那些心意也就罷了,怎么連身上的衣裳都丟了,說,你快說!你的衣裳呢?總不能是男監的牢頭扒了你的去……” “不不不,不是,雨娘你誤會了,不是牢頭!” “那是誰?” 第27章 “你倒是說啊, 不是牢頭那是誰?是誰?” 一想到自家侄女的心意被糟蹋了,余谷雨心疼,不依不饒的就想要個真相, 可是逼苦了杜耀澤。 面對態度強硬仿佛一下子變了個人一樣的妻子,杜耀澤急了,笨嘴拙舌的不知如何解釋, 心里卻想著, 以前他家雨娘多溫柔,多善良,多不計較的綿軟人呀,怎么地牢走一遭,就變得?變得…… 哪里知道妻子已經在地牢奮起過了的杜耀澤, 臉上寫滿了羞愧與猶豫。 余谷雨卻不管, 繼續追問, “既然不是牢頭, 那夫君你說,是誰?到底是誰?連你這個大哥的東西都要搶?” 額…… 要知道世人都說長兄如父啊! 即便再是庶出,即便老公爺都已經去了,可嫡母還在! 祖宗理法, 宗族大義比天大, 只要自己還姓杜, 只要還活在大靖,常言父母在不分家, 當今陛下以孝治國, 哪怕是如今連公府都不復存在了, 哪怕是二弟國公的頭銜都被陛下擼了, 可自己依舊還是杜家人!骨子里流著杜家的血, 這就是原罪! 自己若是被嫡母跟倆兄弟強安一個不孝不悌,枉為人兄,不慈不愛,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罪名……呵呵,怕是不用到極北,他們一家就會被排擠逼迫的沒有了活路! 即便茍延殘喘,可世間上的人啊……都說人嘴兩張皮,各有個人的看法,總會有人信嫡母他們,天然站在嫡母他們那一頭鄙夷打壓自己,到時候自己頂著那樣的名聲,他的雨娘該怎么辦?小小年紀的女兒又該怎么辦?怕是長大嫁人都找不到個好人家。 而妻子既然入了杜家門,以嫡母的為人,呵呵!定會說妻子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就是自己以死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她們母女倆也得一并流放,沒有任何脫離的辦法。 到了那時沒有自己的庇護,她們娘倆的日子會怎樣,他簡直不敢想象…… 想到這些,杜耀澤苦笑,“雨娘,家里什么個情況你是知道的?!?/br> 余谷雨看著丈夫眼眸中流露出名為為難、絕望的光,她心疼了。 什么國公!什么嫡母!什么兄弟!自家這委屈又心軟的夫君啊!杜家這深不見底的泥潭啊! 余谷雨苦笑,她想不管曾經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這群可惡的人,怕都是他們身上丟棄不掉的枷鎖啊…… “雨娘你別這樣,別灰心,別怕,為夫在的,一直在的,為夫沒有任由他們動手搶,最后是他們用侄兒晚輩遭罪來說事,我才把被子衣裳讓了出去的,我給了辰兒……” “給了辰兒?” 若是給了府中唯一一個還尊他們,敬他們,往日對他們大房也多有關照的世子大侄兒的話,余谷雨心里倒是沒那么氣了。 可目光隨即掃到前頭,落在二房最后的大侄兒身上時,余谷雨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夫君不對!夫君若是把東西給了辰兒的話,那東西怎么沒在那孩子身上?” 明明跟自己背上如出一轍的被褥在老二那里,而夫君的衣裳卻在老三身上,連熟悉的竹筒,此刻都在老太婆手中,沒有一樣在辰兒那孩子手里。 杜耀澤卻又是搖頭苦笑了,他長長的嘆息一聲。 “雨娘啊,辰兒那孩子你是知道的,命也苦!若是不當初父親執意立這孩子為世子,這孩子哪里保得住這位置?”,即便千難萬難的保住了這世子之位,日子過的也是千難萬難的,沒親娘的孩子,父親還是那么個人,他……“他那爹以孝道壓著,親叔叔以大義壓著,還拿著公平,拿著下頭的弟妹們說事,那孩子……” 杜禹辰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保不住這些東西,虧心的他,心底也沒打算占伯父的便宜,便把到手的東西都舍了出去。 當時在牢房里,杜耀澤自己暗中保住了糕點這類的吃食,看著都是好保存的糕點,地牢溫度也不高,他一口都舍不得碰,全都給妻子女兒留了下來,此去極北,流放能有什么好伙食?這些說不定路上能救妻兒的命! 至于大侄兒杜禹辰接過自己的東西后,則任由他父親分走了被子,三叔分走了竹筒跟里頭的餛飩。 昨晚慧兒再讓人送東西進來,熱乎的食物當即被他們一家三口分食光了,并未帶回去牢房去,杜耀宗、杜耀祖兄弟二人再鬧起來后,他怕自己暗藏的食物被他們上手來爭奪時發現,又想著明日就要流放,杜耀澤不愿再生事端,便把衣服又讓給了大侄兒。 而大侄兒呢,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最后用衣裳換回了空竹筒,待到剛剛出了大理寺,大侄兒又把裝滿了清水的竹筒交給了嫡母。 轉了一路,自己與大侄兒卻是什么都沒落著,自己還反倒被妻子逼問教訓了,杜耀澤苦笑。 “爹爹,娘親,笑笑,不怕……” 懷里的女兒聲聲喊爹娘,余谷雨收回思緒,不再看一臉愧疚苦笑的丈夫,抬手輕拍著懷里的女兒。 余谷雨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此去極北,一路山高水長路途遠,同行的又不止他們一家,如今就鬧開內訌,他們一家人又丁單薄,罷罷罷,此刻還不是跟家族撕破臉的時候,他們怕是還得繼續忍著。 “算了,就只這一回,若是下回他們再這樣,我可是不依的,到時候便是魚死網破,便是死在半道上,我也是要爭個長短討個公道的?!?/br>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便是?!?/br> 夫妻倆好商好量的把事情接桿而過,可他們并不知道的是,這些問題,在他們那身懷異能,攜帶萌寵,物資多多,還武力值超強如萬能機器貓一樣的侄女面前,這都算個屁呀! 卻說現下,隊伍在大理寺地牢前廣場集合完畢,清點核驗名單無誤后,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領隊,在對著自己轄下押解的人犯,各自一番唱念做打的,把人犯全體都惡狠狠的警告了一番后,隊伍開始出發。 杜家這隊的領頭官差,領著自己手底下的十來號全副武裝的衙差,提著手中的粗麻繩上前,把聚集在一起的杜家人就近綁縛在一根粗麻繩上,就跟串糖葫蘆一樣,除了年紀小如粉團子這樣的存在,其他的但凡是十歲以上的,都被串在了這條繩子上。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人犯逃跑的,畢竟押的官差人數有限,而人犯卻多,三家流放人員,便是杜家人最少,老老少少加起來也有二十六口之多,而他們這一隊押解的官差連帶頭領,也不過十一人而已。 如此,若是成年男丁不戴枷,老少腰間不串聯綁繩,萬一暴動或者路上逃掉幾個,押解官差都得擔責任。 一番忙碌過后,明明是長房,卻因為庶出,還因為牢房中那包袱的恨,余谷雨三口人被排擠到了最后。 余谷雨抱著女兒被綁在三房妾室黃氏與辛氏后頭,而余谷雨的后頭,則是她的丈夫杜耀澤,再后頭,就是第三隊同被流放的前戶部尚書王家的三十幾人了。 隨著一聲銅鑼響,前頭有人揮了揮手中如導游旗一樣的紅色三角小旗子,內心忐忑的余谷雨,見騎著高頭大馬游走在自己身邊來回巡視的差役頭子一揮手,附和完前頭的那位騎馬揮舞小旗子的領頭后,隨著揮旗的領頭聲音洪亮的大喊了聲出發,所有的衙差口中呼喝著,手里的鞭子就揮舞了起來。 “走走走,趕緊的,都別磨嘰,今個可是頭一天,前頭還有五十里地等著你們走呢,都快著點,別磨蹭!誰要是膽敢磨蹭,可別怪爺爺手里的鞭子不認人!” 隨著吆喝聲、鞭子聲響起,隊伍緩緩前行,抱著女兒的余谷雨察覺到腰間的繩子扯緊,她趕緊抬腳跟上。 流放就這么開始了。 大理寺外。 隨著大理寺后門吱呀一聲打開,早早就開好了路引,背著背簍,拉著定制小車車蹲在墻角等候多時的余慧,忙利索的站起身來,一手拉扯小車車的拖帶,急忙就迎了上去,結果將將奔到了近前,卻被打頭出門來的衙差揮舞著鞭子驅趕。 余慧連忙避到一邊,也沒惱怒,沒看到姑姑的人,她便在一旁站定,踮著腳尖努力往門后的隊伍張望,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著。 這回流放的人可真多啊! 人犯跟串糖葫蘆一樣,并排兩行的走,走出來的卻全都是陌生臉孔,余慧不錯眼的盯著打從眼前過的每一個人,生怕錯漏自家的親人,不過還好,打從面前過的都不是杜家人,余慧心里稍安,沒有吭聲,繼續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努力張望。 她等啊等啊,等到打頭的陳家人全部走完了,遠遠的看到為首的老妖婆出現了,余慧頓松了口氣,安慰自己不要著急,手卻不自覺的拽緊了小車的拖繩。 老妖婆打頭,后頭緊跟著的,是亦步亦趨扶著老妖婆的杜欣蘭,再然后是杜耀宗…… 余慧不錯眼的盯著杜家人一個個打從自己面前走過,見這些家伙不是漠視自己昂頭走過,就是對著自己咬牙切齒,要么就如某柿子樣低頭不肯看她,再不然就是一副全然當自己空氣滿臉不屑看不見的樣子,余慧全都不以為意。 都是不重要的人,他們什么態度,自己又不會掉塊rou,在意什么? 余慧淡定的等到最后頭,看到被墜在杜家人末尾的姑姑他們時,余慧臉上驀地露出如釋重負的欣喜,顛了顛身后裝樣子根本沒啥份量的背簍,拉著她的小車車,余慧吭哧吭哧的就迎了上去。 結果還沒沖到跟前,余慧就被迫止住了腳步。 “干什么,干什么?官差奉旨押解人犯出京流放,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余慧被一手持鞭子的官差攔住去路,余慧猛地頓住腳步。 看到押解隊伍里姑姑、姑父他們投來關切的眼神,余慧趕緊給他們投以安慰的眼神,示意他們別急別擔心,讓他們繼續走他們的,自己則是看著面前停下來的攔路虎討好的笑著。 “這位差爺,小女不是什么閑雜人等,小女是剛剛過去的這一家三口的實在親戚,是要隨同他們一道去極北的?!?/br> 攔路官差立時吃驚了,拿眼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余慧一眼又一眼,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 “小丫頭你沒事吧?你知道極北在哪么?曉得流放是什么意思么?你小小年紀,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富貴繁華的京都城不待,非要跟著什么獲罪的狗屁親戚去流放?還是去極北那樣的苦寒之地?小丫頭,你確信你腦子沒發燒?” 余慧…… 瞧這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叫她腦子沒發燒? 不過余慧也知道,人家這樣說反倒是在好心的關心自己,余慧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堆疊的也越發燦爛。 她急急忙掏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戶籍跟路引,捧到跟前的官差眼前,聲音軟軟的帶著感激。 “謝謝這位差爺的關心,只是……唉!差爺,實不相瞞,小女乃是孤女,親人在多年前抗擊韃虜的守城戰中全部罹難殉國,家父為國捐軀,小女子得西北軍大將軍所救,千里迢迢安排來京都城投奔了唯一的姑姑?!?/br> 說到此,余慧假模假式的故意扯著衣袖擦了擦眼角,抹去并不存在的眼淚,裝著恓惶無助的模樣,說的唏噓無助極了。 “本以為投奔了姑姑能有個歸宿,不料想這才幾年功夫,姑姑一家子卻遭了連帶,如今落得個流放極北的可憐下場。 差爺,小女就這么個姑姑,就這么點親人了,小女若不跟著一道去極北,便是留在這京都城,小女子孤身一人,身無半點余財,在這偌大的京都城,小女也活不下去啊差爺! 差爺,差大爺!小女求求您您行行好吧,讓小女跟著隊伍身邊走唄,小女保證絕不添亂,至多把小表妹抱車上趕路,差大爺,小女會很聽話,很聽話,絕不給差爺們添亂,您就大發慈悲行行好吧,求您了?!?/br> 論演戲,她是專業的。 在余慧特意賣慘的唱念做打下,嗯,估計也是因為不得已停下的這位著急去趕前頭的隊伍,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英烈遺孤再次給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照顧。 對方口中咬著罹難殉國四個字,目光再定定的看了余慧一眼便道: “罷了,罷了,朝廷也沒有說過不允許家眷跟隨人犯一道路放的說法,你要跟就跟著好了,看你小小一孤女,諒你也不敢在路上搗亂使壞,不過要想帶著你的小表妹坐車?這個嘛,你求我沒用,想要辦到這事,最好啊,你還是去求求我們的頭兒?!?/br> “頭兒?” “嗯,頭兒!”,說著話,這位抓著鞭子的手驀地抬起,往前頭騎著馬的自家頭兒一指,“你看到騎馬游走在你姑姑那一隊人犯身邊的那位沒有?” 余慧急忙點頭,“嗯,看到了,看到了!差大哥,這話怎么說的?” 這位熱心的差爺對余慧這個自來熟的稱呼不置可否,“你得去找我們的頭兒說這個事情,只要我們頭兒點了頭,萬事都好說?!?/br> 余慧得了這位的指點,立馬千恩萬謝過眼前這位,也不多耽擱時間,趕忙又拉上自己的小車,吧嗒吧嗒的追了上去。 所幸大理寺在京都城內,而京都城內不管是內城還是外城,朝廷都明令禁止不可在城中跑馬,走車的速度都不可過快,所以領頭的那位差爺別看騎著馬,速度卻并不快,溜達溜達的就比人犯的腳步快那么一丟丟而已。 而之所以騎馬,一來是為了趕幾千里的路省腳力,他們畢竟也是頭兒不是? 二來嘛,自然是為了方便快速的來回監督自己的押解隊伍了。 余慧體能杠杠的好,趕在那位指點了自己,同樣也在快速歸隊的熱心衙差前頭,余慧成功的奔到了差頭的馬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