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我主意 第65節
說自己發燒好難受,家里沒人,只能拜托他來。 那個時候霍硯行正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不用參加高考??臻e時間多的是。 因為當時正值流感爆發期,霍硯行去學校接上她后,不做猶豫,直接帶她去醫院打針吊水。 桑吟本以為回家吃個藥睡一覺就可以了,不成想霍硯行這么簡單粗暴,她想跑,但為時已晚。 她掙扎得過于厲害,護士扎不了針,霍硯行只能抱著她,她當時也是很生氣,早知道就不該給他打電話。 然后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 后來無意間聽見他和朋友聊天,朋友看見他鎖骨上的牙印,調侃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桑吟不知道霍硯行是怎么回答的,因為她當時已經紅著臉匆匆逃走了。 大概在那個時候,她隱約覺察出自己對霍硯行那些關于青春懵懂的小心思。 “霍硯行?!彼辛怂宦?。 “怎么?”霍硯行放下勺子,看她。 “你為什么會以為我喜歡謹川哥?”桑吟其實不想再跟他聊這個話題,但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霍硯行頓了下:“我看到你給他送了情書?!?/br> “可是那封情書是送給你的?!鄙R鞑碌交蛟S和情書有關,可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一時顧不得面子之類:“上面還寫了一個x──” 她話音猛然一收。 x。 是霍硯行名字最后一個字的首拼音,也是項謹川姓氏的首拼音。 “我現在才知道?!被舫幮锌聪蛩难凵窕薨挡幻鳎骸皩Σ黄鹕I??!?/br> 那封情書被他翻來覆去看過很多遍,字字句句都能看出寫信人對收信人的喜歡和在意。 桑吟初中以前的字寫得并不算很漂亮,比較潦草,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開始習字,即便她并不喜歡。 因為她覺得字如其人,一板一眼的筆畫是束縛,她不想被束縛。 直到那封情書的出現,是她寫過最漂亮的一手蠅頭小楷。 少女情懷總是詩,桑吟將她對他的心思以這種方式直白表達出來,一腔赤誠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面前,最后卻被他誤解多年。 甚至自以為對她好的提出分開。 種種所作所為,遠遠不是一句“對不起”能消弭的。 桑吟搖搖頭,無心在意這些:“那那封情書最后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作者有話說: 二更完畢,今晚看的寶貝們晚安,明早看的寶貝們早安 第54章 桑吟問出她最為好奇的一個問題。 情書在項謹川還沒來得及轉交給霍硯行的時候就已經丟了, 那最后又是怎么跑到霍硯行手上的。 “……” 霍硯行鳳眸里諱莫如深的暗色略略褪去,繞到餐桌另一側,手背貼上桑吟的額頭:“不燒了, 一會兒把藥給吃了?!?/br> 明顯又拙劣的轉移話題,肯定是心里有鬼。 桑吟仰著腦袋看他,身上穿著純白色珊瑚絨睡衣,黑發柔順垂在胸前, 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無害,干凈又軟乎乎的。 只不過她動作一點都不軟,拍開霍硯行的手:“怎么到你手上的???” 霍硯行拿上碗碟轉身去廚房清洗,就是不回答這個問題,將沉默是金的原則貫徹到底。 他越是不說,桑吟越是好奇,踩上拖鞋跟在他身后。 有些習慣養成在骨子里,已經形成肌rou記憶,不刻意關注的時候很難改變, 霍硯行有什么吊桑吟胃口的事情,她總是乖乖上鉤,跟在他身后追問,手指配合的在他背上戳來戳去。 這次也不例外。 桑吟邊戳邊問:“快說啊,謹川哥明明跟我說丟了的?!?/br> 背后是熟悉且毫無章法的敲動,霍硯行眼里噙上抹笑,但還是拒不回答。 擰開水龍頭, 沖洗著盤子。 “謹川哥肯定不會騙我,丟了就是丟了, 怎么還到你手里的……”桑吟站在霍硯行身旁喃喃自語, 手指無意識在他背上畫圈。 霍硯行怕桑吟冷, 房間內空調開得高,套房的衣柜里只放有一身西裝,他換了件襯衫,能清晰的感受到桑吟指尖的柔軟和熱度。 襯衫下的肌rou逐漸變得緊繃,霍硯行將水溫調至最涼。 桑吟望著他的側臉,突然福至心靈:“情書是你從謹川哥那兒偷的?” “……” 霍硯行動作幾不可察一頓:“不是?!?/br> “那你倒是說怎么到你手里的啊?!?/br> “他丟了,我撿到的?!?/br> “不可能,謹川哥從來不會這么粗心?!鄙R魃锨耙徊诫x他更近,小幅度前傾:“就是你偷偷拿的?!?/br> 霍硯去覷她:“你這么信任他?” “對啊,謹川哥做事很靠譜的,他答應我的事情從來沒有辦不到的?!鄙R骰貞浿敃r把情書交給項謹川時的情形,絲毫沒注意到面前男人淡下去的臉色:“我當時親眼看見謹川哥把情書夾進書里有放進書包最里面的,他唔──” 唇上一軟,桑吟叨叨個不停的嘴巴被迫按下暫停鍵。 男人冷峻的臉數倍放大在眼前,靠的太近,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覺到她和他的睫毛好像勾纏在了一起。 即便有過一次被偷襲的經驗,這次桑吟還是呆呆愣愣的樣子。 等想起來要去推霍硯行,他已經先一步離開。 霍硯行蹭了下她的鼻尖:“原來你還記得他把情書放在了哪兒?!?/br> 距離太近,桑吟視線落在他唇上,看著他說話時一張一合,大腦遲鈍接受著他傳遞過來的信息。 色迷的心竅猛然清醒過來,這不就是在說她很看重他嗎,已經過去這么多年,連當年讓項謹川幫忙轉交情書的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桑吟頓時羞惱起來,用力推開他:“誰記得了,瞎編的你也信?” 說完,轉身就走。 才邁出去兩步,腰間一緊,被人不由分說的勾回去。 一起一落,桑吟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中島臺上。 霍硯行擋在她身前,兩手牢牢撐在她身側:“只要是你說的,瞎編的我也信?!?/br> 桑吟不帶感情的“哦”一聲:“隨便你,跟我有什么關系,放我下去?!?/br> 一時嘴快,把本就還沒哄好的人惹得更惱了。 霍硯行看著面前垂著腦袋的桑吟,承認:“情書是我偷的?!?/br> 桑吟施舍給他一個眼神:“你不是不承認嗎?!?/br> “這不是想哄你開心么?!?/br> “可別?!鄙R魈鹗种浦梗骸澳氵@弄的我跟嚴刑逼供似的,不需要?!?/br> 霍硯行知道桑吟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輕笑了聲,牽上她的手遞到唇邊親了下:“想哄你開心是真的,偷拿情書也是真的?!?/br> 桑吟兇巴巴:“說了別動嘴動手!” 想抽抽不出來,桑吟瞪他。 “我看見你把情書給謹川,以為是你送給他的?!?/br> 霍硯行記得特別清楚,那天他和項謹川宋世琛從圖書館回家,宋世琛當時自己在外面住,不回楓橋公館,只有霍硯行和項謹川一路。 才走進他們住的那一排的林蔭道上,就聽身后一聲傳來氣喘吁吁的“謹川哥”。 霍硯行幾乎不用反應,再聽到聲音的那一瞬間大腦已經自動識別出聲音的主人。 他比項謹川還要快的回頭。 桑吟也是才放學,周六補課可以不用穿校服,她穿著自己的衣服,針織小馬甲搭配一條英倫風百褶裙,踩著小皮鞋,雙腿筆直修長。 霍硯行當時正好站在一棵梧桐樹后,桑吟跑近后才看見他,臉上表情明顯僵硬一瞬。 項謹川問她怎么了,桑吟支支吾吾,眼神瞟著霍硯行,臉頰浮現出兩坨紅暈,最后和他打著商量,讓他先回家,自己有事和項謹川講。 霍硯行沒有任何停留,她說完他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聽見桑吟明顯松了口氣的嘆息。 揣在褲兜里的手彎了下,壓下心里那點不爽和失落。 回到家,站在二樓書房往外看,是成片梧桐綠葉,和波光粼粼的人工湖面。 回來的時間比較早,項謹川和他約好來他家一起打游戲,霍硯行半天沒等到他過來,看一眼腕表,其實也就才過去五分鐘。 他沉思良久,把游戲手柄的電池摳下來丟進垃圾桶,以“買電池”為借口下樓。 走出老宅的院子,恰好看到桑吟捏著一封粉色信封遞給項謹川。 霍硯行沒少被女生追過,各式各樣的禮物和情書塞滿他的書桌不知有幾次。 他一眼認出,僵在院子門口,第一次體會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在桑吟抬頭的瞬間,他下意識后退一步,躲在院子里延伸出來的藤蘿架后。 匆匆回了家,沒多久項謹川進來,放下書包去浴室洗手。 霍硯行看著放在手邊的書包,內心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向真實的欲望屈服,憑借著記憶找到情書放置的地方。 才拿出來,聽見項謹川靠近的腳步聲,霍硯行連忙把書包拉鏈拉上,情書藏進沙發縫隙里,等他進來后,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不想打游戲了。 項謹川問他怎么了,他說可能是有點中暑,其實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