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我主意 第39節
第32章 其他女人什么樣暫且不知, 反正桑吟是拒絕不了珠寶首飾。 霍硯行一把手鏈掏出來,他說的話落在桑吟耳中和嗡嗡亂飛的蚊子無異。 桑吟從小便浸yin在各大奢飾品中長大,一眼便能認出手鏈的牌子, 典型的piaget設計風格,但是這款手鏈桑吟還沒有在市面上見過,估計是霍硯行走了內部渠道先拿到手。 差一點就被成功轉移的注意力在臨門一腳之際猛然回籠,桑吟撓了下他掌心:“別打岔, 其次再者最后的,你在這兒給我匯報總結呢?我要道歉!” 霍硯行心情頗好的勾著嘴角,即便是面對桑吟上一秒恬靜小意下一秒刁蠻無理,將翻臉不認人修練到爐火純青的狗脾氣,也沒什么怨言,應下這份莫須有的罪名:“錯了,下次注意?!?/br> “你還想有下次?哪來的下次?”桑吟簡直要被他標準的直男式發言打敗,掰著手指給他羅列規矩:“雖然咱倆是聯姻,但是我不喜歡亂搞那套, 所以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可以跟我說,然后咱倆離婚?!?/br> 霍硯行睇她一眼,眼底的笑散了點。 桑吟未覺分毫他的變化,豎了下手掌示意,很人性化的提醒:“不過你最好先別有喜歡的人,等我家情況好轉再說?!?/br> 悄悄提了一口氣, 觀察著他的反應。 霍硯行“嗯”了聲:“還有嗎?!?/br> “還有就是,以后有趙藝妍的地方你都不要去, 杜絕和她出現在同一空間?!?/br> 這個要求多少有點無理取鬧。 就像小孩子之間的拉幫結派。 趙藝妍經常煩人的挑釁, 但是桑吟懶得理她, 不過想到那個夢,把霍硯行和趙藝妍的臉湊在一起,她就非常難以忍受。 她邊提要求邊戳戳霍硯行的掌心:“我不逼你,你自己說,要是違規了怎么辦?” 還挺善解人意。 霍硯行聽著她的吵吵嚷嚷,把玩著她的手,不以為意地回:“隨你?!?/br> 合理懷疑他在偷懶,不過桑吟勉強接受這個回答,專注思考著如何約束霍硯行,導致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撂在霍硯行掌心,并且被他當成面團一樣揉來捏去。 再次回顧一下他剛才的一番報告式發言,抓出重點,湊過去八卦的問:“趙藝妍長相不在你審美點上,那什么長相在你審美點上?” 男人眼眸漆黑如墨,隱匿在鏡片之后若有似無的鋒芒總是能輕易看透人心。 因為心里有念想,所以在面對和感情有關的事情上,難免躍躍欲試,又夾雜著膽怯。 怕對方發現,又怕對方不發現。 還沒等到他的回答,桑吟先一步撤退,擺正坐姿,撩了下頭發:“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br> 搭在掌心的溫軟消失,霍硯行空落半拍,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想吃什么?” “隨便?!?/br> 霍硯行給司機報了個地址,說去禾清齋。 桑吟一下子被觸到,否決:“不去!” “那你定?!?/br> “隨便?!鄙R鬟€是同樣的回答。 “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隨便?!?/br> “川菜吃不吃?” “太辣?!?/br> “粵菜?!?/br> “不想?!?/br> 接連幾個提議都被駁回,霍硯行著實捉摸不透她:“你鬧什么脾氣?” “我鬧什么了?!鄙R麟p臂環在胸前,鉆石手鏈的鎖扣在手背按出一個印記,她撥弄一下,改了主意:“算了,禾清齋也行吧?!?/br> “……” 紅燈秒數進入倒計時,前排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霍硯行一眼,詢問指示:“霍總?” 霍硯行揮了揮手:“聽她的?!?/br> 司機是上次送兩人回老宅吃飯的那位,年紀不大心思也活絡,邊開車邊悄咪咪聽老板八卦,一心二用。 看著自家老板扯松領帶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默默在心里唏噓感慨── 原來是個妻管嚴。 到達禾清齋的時間比正常飯點早一些,位置還未坐滿,大廳空置出幾張桌子。 霍硯行來禾清齋吃飯向來是在包廂,這次也同樣。 徑自往包廂走的時候,臂彎被一道力拽了下。 桑吟落后他小半步,只畫著淡妝的臉更能體現她嬌俏的五官,涂著灰粉調唇釉的嘴唇飽滿瑩潤,長發挽成丸子頭,較往日稚嫩了些。 一雙漂亮澄澈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像是狡黠的小狐貍。 霍硯行知道她這是要開始作了。 念頭剛起,下一秒便聽她拿腔拿調的開口。 “包廂太悶,不想去?!?/br> “你想坐哪兒?”霍硯行也是被她磨得沒了脾氣。 桑吟像模像樣的環視一圈大廳,隨手指了個位置:“就那兒吧,風景好?!?/br> 好巧不巧,是上次她和蔣信澤在禾清齋吃飯時坐的那張桌。 霍硯行想都沒想:“不坐?!?/br> 桑吟一懵:“為什么?” 霍硯行眼都不眨一下的胡扯:“風水不好?!?/br> “?”跟隨在側的服務生神經一緊,腰桿挺得筆直,綢緞馬甲抻得沒有一絲褶皺,畢恭畢敬道:“霍總,咱們家從選址到店內裝潢都──” 是精挑細選,絕對不會有風水不好一說。 接收到霍硯行睇過來的涼薄眼神,后半句解釋夭折在嘴里,服務生連忙轉身,挑選出另一處位置:“霍總,桑小姐,您二位看那邊靠窗的位子行嗎?” 霍硯行沒答,看向桑吟,讓她拿主意。 桑吟只是不想去包廂,別的地方哪里都可以,驕矜的點點頭:“行吧?!?/br> 霍硯行側身給她讓出位置,等她走過去抬腿跟上。 服務生悄悄舒了口氣。 這二位祖宗可真難伺候。 禾清齋的菜咸淡適中,一向得桑吟喜歡,在劇組的這半個月,忙起來天昏地暗,等想起來吃飯的時候,盒飯已經涼透,本就算不得好的味道更是難以下咽。 好不容易回家吃到點好的,用“風卷殘云”一詞來形容都不為過。 好在桑吟吃相好,只是速度比平??炝诵?。 撂下筷子的時候,空乏的胃已經徹底被填飽,甚至還有點撐。 軟趴趴的靠著椅背休息。 霍硯行倒了杯水推給她:“你幾天沒吃飯了?” “八百年沒吃過飯行了吧?!鄙R髀牫鏊Z氣里的嘲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要不是資金有限,她一個向來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會委屈自己的胃。 霍硯行輕笑了聲,看上去是真的心情好。 桑吟兩手捏著茶杯,隔著一張桌子狐疑的看向他:“你撿到寶啦?這么高興?!?/br> 霍硯行目光直白落在她身上,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下午有安排嗎?” “沒有?!?/br> 桑吟現在的工作重心在杭城,回京城只是為參加蔣信澤的生日宴,不過自從被霍硯行當眾“訂婚”后,消失已久的塑料姐妹一窩蜂的給她發消息,邀請她參加各種各樣的party。 人在落魄潦倒的時候最能感受世態炎涼。 桑吟知道圈子里甚少有真情在,往日表面上過得去就行,經歷一遭過后只覺索然無味,一一回絕,之前在群里議論她的那幾位更是理都懶得理。 “那跟我去公司?!被舫幮姓f:“下午有個會,趕時間?!?/br>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桑吟連吃帶拿,現在格外好說話:“行?!?/br> 霍硯行抬手召來服務生,拿過兩人的大衣,付款結賬。 車子停在華臣大樓地下車庫,直接坐電梯到達五十六樓。 還未到下午上班時間,總裁辦只有一兩個人在,見到霍硯行和桑吟一起出現,和兩人打了個招呼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情。 總裁辦的人知曉桑吟和霍硯行兩家是世交,并不感覺到稀奇。 踏進辦公室,桑吟后知后覺地想起那天看到的畫面,眼睫低垂,突然后悔答應跟霍硯行來公司,白白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個辦公室裝修的這么豪華,干什么事情都方便,只用來工作多浪費?!彼庩柟謿獾暮呗?,沖他挑挑細眉:“真會享受哦?!?/br> 小姑娘的心思分分鐘轉八百圈,饒是霍硯行心思縝密也難猜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霍硯行拿著文件杵在辦公桌上,修長好看的手捏住文件一角,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探究的視線嚴嚴實實的籠住她。 桑吟坐在沙發上,不避不讓的和他對視:“干嘛,我說的不對嗎?” 冬日午后的陽光溫暖不灼人,穿透過落地玻璃,將邊角都照亮,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沉浮。 一簇光束攀上霍硯行肩膀,他站在光影交界處,語氣半明半昧:“你說什么都對?!?/br> 到底少了幾分閱歷和定力,桑吟被他盯的心里發毛,很快敗下陣來。 敲門聲響起,給了她一個轉移目光的正當理由。 辦公室門沒關,嚴鳴拎著航空箱極有分寸的站在門口:“霍總,貓拿過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