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我主意 第19節
不等霍硯行回答,她又自己接上:“應該挺差的吧,反正楚仁說我不溫柔?!?/br> “……” 沒有得到回答。 酒勁上來,桑吟腦袋暈乎乎的,沒一會兒就趴在霍硯行肩膀上睡著了。 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聲,霍硯行偏頭看她一眼。 桑吟臉頰緋紅,因為側著臉受到擠壓,嘴唇微微嘟起。 “不差,你特別好?!?/br> 夜色沉沉,男人的嗓音近乎低喃:“是他沒眼光?!?/br> 作者有話說: 宋世琛這名字——可能是下本男主,想寫個大佬強制愛的故事 第16章 屋內窗簾緊閉,所有光線皆被阻擋在外,陣風鉆進窗邊打開的狹窄縫隙,帶動窗簾,晌午暖陽照亮房間一隅。 被子鼓囊囊的掛在床邊,幾縷黑發從里面探出。 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在靜謐的臥室響起,卷成筒的被子像是蠶蛹一般鼓動幾下,最后不堪重負掉落在地。 發出一聲悶響。 有被子做緩沖,摔下床倒是不疼。 只不過裹得太嚴實,桑吟差點沒悶死在里面。 掙扎著伸出一只手,把被子從自己身上扯開,瞇著眼睛模糊的望向聲源處。 上半身爬上床,撈過枕邊的手機,接聽:“喂?!?/br> 懶洋洋的一聲。 “楚仁那個賤狗出軌趙藝妍那個小bitch了?”柴輕月cao著那把宿醉后的公鴨嗓怒火中燒:“我就說楚仁長得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他連個東西都不是,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啊,還敢跟你玩劈腿?” 柴輕月越說越氣,最后一個“腿”字直接破音,調子打了個好幾個彎。 “你之前還說楚仁長得干凈,是個乖乖男?!鄙R鞯穆曇粢矝]比柴輕月好到哪去,破鑼一樣。 她屈腿側跪在地毯上,下巴抵在床鋪,像只沒骨頭的軟體動物。 “你瞎編的吧?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遭天譴的屁話?!辈褫p月不相信的停頓半拍,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我怎么說不重要,改變不了他是渣滓的事實?!?/br> 桑吟腦袋還暈著,不如柴輕月生龍活虎,聽著她的叨叨合上眼皮,嗯嗯啊啊的應著。 “寶貝兒你等著,我現在就把這對狗男女給你逮過來跪下給你認錯?!辈褫p月氣得好似她才是那個被劈腿的人。 桑吟條件反射的“嗯”一聲,緊接著清醒過來:“你干嘛?你老實呆著,什么都別干?!?/br> “為什么?”柴輕月一頓:“哦,你要自己來是吧,那你到時候叫上我一起,我給你拎包?!?/br> “……”桑吟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搓了搓眼角:“得了,我這兒還有點事兒,先掛了?!?/br> “行,你記得喝點蜂蜜水解酒?!辈褫p月沒有耽誤她多少時間,叮囑一句就掛了電話。 少了柴輕月嘰嘰喳喳的鬧騰,房間再次回歸安靜,呼吸可聞。 桑吟歪著腦袋趴在床上,眼睛無聚焦的凝在某一處放空。 昨晚發生的一切走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里一幀幀掠過── 親眼目睹男友劈腿,從別人嘴里得知家里要破產的消息。 跟做夢一樣。 桑吟從小到大見多了這種事情,但是等到有一天發生在自己身上,依然覺得不可置信。 宿醉之后帶來的頭疼和堆積在胸口的悶氣沖撞在一起,桑吟煩躁的揉了揉腦袋,整張臉埋進床鋪,深吸一口氣。 聞到被子上不同于自己床上的冷香,她稍微抬起點頭。 慢動作一般打量這間臥室。 很熟悉,但卻不是她的真正的臥室。 腦海里閃過一些細碎片段,她扭著身子掀開窗簾一角,明媚陽光爭先恐后的涌進來,她不適的瞇起眼。 呆坐兩三分鐘,桑吟從地上爬起來,被子團成一團往床上一丟,拖鞋都忘記穿,光著腳跑出去。 待看清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男人后,停了下來。 霍硯行聽見腳步聲,側頭,對電話那邊低聲幾句,期間目光一直沒有在她身上挪開,從她亂糟糟的頭發一路看到她赤腳踩在地板上,然后皺起眉,將手機挪開耳邊:“去穿鞋?!?/br> 電話另一端的公關部經理的工作匯報一頓,“啊”了聲:“霍總您說什么?” 霍硯行見桑吟不動,重復一遍:“去穿鞋,衣柜里有你的衣服,洗漱完出來吃飯?!?/br> “哦?!鄙R鲄葏赛c了點頭,又光著腳游魂似的飄回房間。 霍硯行盯著她神不守舍的背影,直到她重新回到房間關上門,才有空搭理公關部經理:“等我到公司再說?!?/br> 掛斷電話,他朝桑吟那件臥室走去,到了門口,停頓幾秒又轉身離開。 房間里自帶浴室,桑吟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將近半個小時,把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去顆腦袋觀察四周。 民退的察覺到有股氣息靠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道沉穩的男聲便頭頂落下:“你做賊呢?” “你才是賊?!鄙R麟m然情緒不佳,但是面對霍硯行時,多年練就的條件反射也能讓她迅速作出反應。 “出來吃飯?!?/br> 霍硯行拿眼神示意她,邊卷著襯衫袖子邊往餐廳那邊走。 桑吟跟在他身后過去。 霍硯行輕松拉開餐桌邊的椅子,桑吟動作自然的坐下,霍硯行瞥她一眼,去廚房端了蟹粉小籠和銀耳湯出來擺到桌上。 蟹粉小籠是連著蒸屜一起拿過來的,橢圓的紅色標識印在屜邊,桑吟確實餓得不行,用筷子戳了一個咬了一口。 桑吟睡相不行,但是吃相很有大家閨秀的范兒,慢條斯理不露齒。 她剛才只洗了把臉,沒化妝,素白著一張小臉,腮幫一鼓一鼓的嚼著東西,低眉垂眼的模樣看起來還有那么點賞心悅目。 霍硯行在她對面坐下,盛了碗粥放到她面前。 桑吟吃完一個小籠包,安撫了下空乏抗議的肚子后才有精力說話:“你一大早去城南買的?” “霍硯行“嗯”一聲:“昨天有人撒潑打滾非要吃趙記的小籠包,吃不到就把我這房子給拆了?!?/br> 桑吟一哽。 不用問,這絕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 “你不用去公司?”她捏著勺柄攪拌碗里的白粥,生硬地轉移話題。 “吃完飯去?!彼?。 她緊跟著又拋出一個問題:“你家的房間裝修怎么跟我臥室的那么像?” “問你,你自己要求的?!?/br> 桑吟眉頭一擰,朝他遞過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霍硯行撩起眼,從容不迫的跟她對視:“這房子你看著裝修的?!?/br> 經他這么一點,桑吟才逐漸回想起來事情的原貌。 霍硯行在國外留學回來,從華臣開發的小區中挑了一套房子,打算從老宅搬出來住,桑吟當時也有這個念頭,并且早就看好了御水灣的那套公寓,只不過原裝修不是很滿意,想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來,和設計師溝通好后怕效果不好,從霍硯行那里把現在這套房子搶過來裝修看看效果。 為了膈應他,她還在他這棟公寓里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房間。 不過裝修好后她再也沒來過這里。 干巴巴的“哦”一聲,桑吟舀了勺粥送進嘴里。 她不說話,霍硯行話也少,飯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只剩下碗筷碰撞的清脆叮零聲。 快吃完早飯的時候,桑吟措不及防的開口:“我家破產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br> “破產”兩個字很平淡的自她口中說出來,沒有任何情緒化,也不是問句,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霍硯行放下筷子:“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桑叔──” “所以你是知道的對嗎?”桑吟打斷他,依舊低著腦袋:“所以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br> 桑吟昨天離開酒吧后,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破產只是趙藝妍他們的胡亂編造,拎著兩打啤酒跑到墓園,一邊喝一邊在桑伯遠和李賢的電話號碼之間來回切換,想要確認卻又不敢。 現在看霍硯行的態度,還真是真的。 “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被舫幮懈糁粡堊雷涌粗骸岸腋嬖V你也并不能改變什么?!?/br> “然后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著鼻子羞辱是嗎?”桑吟丟了勺子,瓷器用力磕碰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你知道昨天多少人在那兒看我笑話嗎?” 她抬起頭,神情冷淡,語氣泄露出幾分顫音:“要不是宋運幫我,我還像個跳梁小丑一樣在那兒讓他們看戲呢!這就是你們怕我擔心的后果,滿意了嗎?” 說到最后,她的情緒再也掩蓋不住,聲嘶力竭起來。 原本昨天抓到楚仁出軌,被趙藝妍孫含薇當眾告知家里破產的事情,她都沒有現在這么大的反應。 可是霍硯行居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她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會這么介意霍硯行是知情者,心緒一時間亂的不行,她也沒空去理。 面對她一句有一句的質問,霍硯行沒說話,從頭到尾都只是用平靜地看著她,和桑吟的歇斯底里形成鮮明的對比。 桑吟重重呼了口氣,覺得自己跟他說再多也是白費,壓下心底那點難堪,撩了把頭發,推開椅子站起來,徑直往門口走。 霍硯行及時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攔下:“去哪兒?” “你管我去哪兒,放手?!鄙R饔昧λα讼赂觳?,沒把他手甩掉,反而差點給自己拽個跟頭。 霍硯行站起來,另只手在她腰間撐了下,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放開:“你就在這兒待著?!?/br> “我在那兒用得著你決定嗎?” 桑吟去掰他的手,男人手勁大,她仗著自己指甲長,又抓又撓,不一會兒霍硯行的手背上便多出好幾個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