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因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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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餐,佘令禹越發睏倦似的,林耕未見他還黏呼呼的捨不得睡的樣子,就趕他去洗澡睡覺。 他有留衣服在他家,因此撒嬌夠了就熟門熟路地進了房間。林耕未從廚房里出來,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翻了部電影出來看,卻總是想起佘令禹說的那女孩的事,有點不專心。電影大概播了十分鐘不到,便按了暫停鍵,起身進了客房。 房子不是買的,是他抽到的國民住宅,是政府的;因此只要林耕未愿意住,就能一直用廉價的租金承租,相較起來,還比付房貸便宜。只不過當初只有空房子,家具是他自己的。 說回客房,其實他也就在系統柜旁擺了張沙發床,主要空間還是睡眠艙跟書桌佔據了。佘令禹說過想搬一架雙人的睡眠艙來換掉他這座單人的,還說這座單人的也可以搬到他家去,林耕未想想覺得可以,便沒反對,讓他去安排。 坦白說,他還覺得對方有意無意的在他家里留下東西的行為,有些像是畫地盤,挺可愛的。 進客房是想找筆記本,自從做完夢就沒再動過的筆記此時錄進了新的材料。要說完全不在意獸世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是夢,就算是虛擬的人生,它們是如此的真實,他確實在那異端經歷了一場愛恨別離,甚至因此改變了他對于他人的感覺以及對生活的看法。既然如此,那女孩的十幾年間的人生,肯定也影響了她對現世的看法。 假如愛人跟小孩都在另一個世界,那現世對她而言還存在歸屬感嗎?或者會滿是失落跟想念另一個世界?他幾乎能夠理解那種憤懣不平的感慨跟想要回歸的急迫……她恨嗎?還是她不知自己已死?或者她會再做出其他舉動想要找到一開始穿越的原因? 「——你在忙???」 筆尖一頓,人聲將他從沉浸之中拉回了現實,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佘令禹穿了一件白底的棉t及運動褲,赤著腳,臉上及發梢還掛著些許的水氣,歪著頭:「寫東西?」 「嗯……」林耕未坐直了身體,另一隻手持著筆端,垂眼回答時,對方走了進來,「剛嚇到你了嗎?我看你震了一下?!?/br> 「嗯……有點吧?!?/br> 事實上不是有點而已,他好像太沉浸在心里的疑問,甚至忘記家里有其他人這件事。因而對方出聲才猛然回神,望著他走過來,有種不知如何解釋的感覺,可對方神色如常,掛著輕松的表情,揉了揉他的腦袋:「怎么了?好像很緊張?寫甚么小秘密?」 輕盈的問句及肢體碰觸彷彿溫柔清風吹散了他胸中僵硬緊繃的紛然,好像因此可以說出來了:「我在寫……剛你說那女生的事情?!?/br> 「喔?怎么想到要寫這個?」 見他露出了好奇,林耕未便拿起了筆記:「其實我一直有在寫,先前的那些記憶,我也有記下來,算是……幫自己釐清夢里的問題,還有感覺吧?!?/br> 他按著他的椅背,林耕未能感覺到對方輻射而來的體溫,也能捕捉到他視線落在他舉起的頁面上:「唔……那女生讓你很在意嗎?」 「也不能說在意吧,就覺得……如果是十幾年,過得很好的話,也能理解她想回去的心情?!?/br> 「也是……不過那世界,是個甚么樣的地方?像我們的游戲嗎?」 林耕未垂下了手把筆記放回桌上:「不太像——比較落后,感覺剛有初級生產及聚落的概念,還是採集捕獵為主的地方,可族群不同,似乎發展也不太相同,唔……」 「怎么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么那女生要找你們了……」 林耕未將桌面設置為平板cao作模式,cao作著桌面的觸控按鈕尋找剛才心中一動想到的東西,等搜尋結果躍上投射螢幕,便證實了他心中的想法,可令他意外的是佘令禹發出了一個驚訝聲音。 「嗯?你怎么找起六爺的雕像來?」 投影是隻半龍半魚的生物雕像,林耕未認得,是因為他大學時修過一門通識研究中國神話生物,但佘令禹的問題也讓他挺訝異的:「你也知道蚣蝮等于帆蚣?」 「當然啊,他給自己取了個怪名字,我們想不知道也難。我們還討論過是不是要把重生點設成蚣蝮的樣子呢?!?/br> 這點也讓林耕未有點訝異:「唔?結果你們沒有?」 「對阿,因為阿昭——就是我們之前的技術主管——主張要設計成雕像的樣子,美編不接受覺得太丑,兩邊還因此吵過一架?!?/br> 「結果美編贏了?」 「嗯?!官芰钣頂偭藬偸郑骸复蠹冶頉Q的結果,阿昭輸了?!?/br> 「原來如此?!沽指窗褎偛盼赐甑脑捳f完:「我想那女孩會找來,是因為獸世人在拜的神像長得像蚣蝮?!?/br> 「???」佘令禹露出了驚訝,但也沒有維持多久,反而變成了無可奈何,嘆了口氣:「這傢伙可真會來事啊……」 「如果這是六爺刻意設計的形象,只要有獸世記憶,又知道神像名稱的人,應該多少都會想到游戲吧?」 「是啊……只不過沒有證據?!顾烈鞯恼f:「我回去再跟帆蚣談談,看他怎么想的,之后再視情況應變?!?/br> 「嗯……」 以為話題結束了,卻聽佘令禹續道:「那你要繼續寫的話,要我回想細節跟你說嗎?」 不知何時在他指尖飛轉的筆微微一頓,「唔……不累嗎?剛看你都想睡了?!?/br> 「還好,也許是洗完澡了,沒那么睏了?!?/br> 「……好啊,要搬椅子過來?!顾脑捵寣Ψ近c了點頭,便主動的去餐廳搬椅子。林耕未依舊坐在位置上,拄著頤,望著自己的筆跡,不經意想法鑽進腦海,筆尖在紙上移動,問號的背后又出現了一個問號。 頓點落下提筆時,男人搬著椅子再次出現在房間。并沒有太多雜話,坐下之后兩人便開始了一問一答的模式,回想與紀錄,很快地就將剛才沒寫完的事件紀錄了下來。 林耕未一直等,等他提出要求或者好奇,可一直到最后對方都是坦然的而且維持在原本的話題上的。反而讓他有些不可思議…… 等寫完了將筆記收回去,對方露出了想睡的樣子,他跟著走出房間,又在一兩分鐘后看他拉好被子要睡時,終于沒忍?。骸浮悴缓闷鎲??」 對方歪在被子里,真心好奇的樣子:「嗯?甚么?」 「……唔,我說我記錄著之前的記憶的時候,你不會好奇嗎?」 他有點彆扭的回答,卻讓佘令禹笑了笑:「好奇多少都會,只不過你想說的話我就會聽,對我來說,不一定非要看你寫了甚么?!?/br> 話說得很有道理……但就讓人很喜歡。 這話有魔力地令他放松,可情緒松懈下來之后,林耕未才發現原來剛才心里的小彆扭又跑出來逛了一圈,「喔」了一聲,「那沒事了?!?/br> 道了聲晚安,想要轉身出去,卻不防后頭的偷襲。重心不穩地滾到了床上,佘令禹的淺笑聲中被翻正了身體,清新的皂香就竄進了鼻腔,唇吻碰觸之際,手指自然的放在了對方的肩上:「唔——」 他的吻帶著一點強勢,卻不至于讓他無法呼吸,就是綿綿的,碾磨著唇,勾纏著舌。 「那如果我問了,」低喃的問句彷彿有些魅惑,有些情緒,吮著他舌根的話語都有些黏糊,「你要讓我看嗎?」 林耕未因為需要呼吸而揚起了頭,「唔,嗯——要想想?!?/br> 他的心跳有點快,可卻因對方的笑聲而放松了下來,佘令禹笑著親了他好幾下,撐起了身體,撥了撥他的頭發才道,「你真可愛?!?/br> 「不會覺得很煩?」 「嗯?怎么會?不說的話,怎么知道在想甚么。不管是你對我,還是我對你,我喜歡這樣有話直說的你啊?!?/br> 溫然的話一次次的敲擊他的心房,被打動,被觸動,其實有時林耕未會想,也許對方不需要這樣接近、配合他,其實也許他可以去跟別人,而不是跟他在一起。每當他表現拒絕或者彆扭的時候,其實也提著一絲緊張,覺得也許會把氣氛弄僵。 可佘令禹每次都能處理他的情緒,讓他放松下來,或者越發打動他。其實當對方說喜歡時,他又何嘗不是被吸引,越發欣賞或喜歡他呢? 這樣的心情之下,讓他捧起他的臉靠近,親吻柔軟的唇,溫熱悸動從接觸間游走到四肢百骸,他對他說:「謝謝」的時候,佘令禹卻摟住了他的腰讓兩人越發貼近,「謝甚么?」 「謝謝你喜歡我?!?/br> 「呵?!顾麚荛_他的頭發,眼中的光芒如同星辰閃爍,「你不也喜歡我嗎?有甚么好謝的?」 「唔,也不一定要是我啊?!?/br> 他歪頭想了想,「也許吧,心動之前不一定要是你,」他抓著他的手,貼在胸口:「可心動之后,就是你了啊?!?/br> 掌心之下的躍動一下下,攪亂了他的平靜,不經意感覺跳上他的心頭——如果他在說謊的話,他也一定看不出來吧——可是他選擇了相信對方,這些話變成了真的、衝破了他心防的情話。林耕未將視線鎖定在那雙棕色的眼眸上,他也許還是讓過去改變了,但這也是他的真話:「如果有一天,我發現這些是謊話的話,我可能會殺了你喔?!?/br> 佘令禹眨了眨眼似乎在確認他是說真說假,然而很快又放松了下來,一手與他的指頭扣在一起,一手撫摸他的臉頰,在眉眼間的變換神色未曾逃過他的眼,依舊真誠坦然:「但我是說真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有那一天?!?/br> 不知道為何,他卻鼻酸了起來。 不是說:好,讓他殺。而是說:沒有那一天,因為那些話是真的。 怎么有人這么犯規……鼻酸像是越過了堤防的水流,涓涓的,衝破了一個口之后又波浪滔天了起來,林耕未吸了吸鼻子,眼眶就不受控的泛起了熱。 男朋友就在眼前一言不合威脅起人,可話里話外卻無不是在意他的真心,然后又轉眼紅了眼眶,水汪汪的眼神像是強烈的催情藥一樣,血液都不受控的往下流——衝動之際,他想起了他的不要。別人的也許是調情,是半真半假,可林耕未的,他覺得多半是真的。 可就算是會被踩煞車,還是要抱抱男朋友啊,所以佘令禹依舊擦著林耕未的眼淚:「怎么了嗎?想起了甚么不高興的?要不要說說?」 「……一定是不高興的嗎?」 低聲的問句卻讓他怔了怔,不確定的問:「嗯?可是又是說謊又是殺人的,聽起來有點不高興啊?!?/br> 「唔,也不是……非要說的話,其實我還挺高興的?!?/br> 沒說怎么高興不高興,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抬起了膝蓋,佘令禹側身的躲過了,他覺得不能再壓著他,不然等一下就又要冷靜冷靜了。 可點著頭想要抬起身體,卻被抓住了領口。躺著的人直視著他,眼中還殘留著水氣,有點可口,問句也很可口:「你去哪里?」 嗯,去冷靜冷靜……他吞了口口水。 林耕未覺得自己有點挫折,明明就覺得對方有感覺,想順勢而為,可偏偏此時看著他的眼神彷彿他會吃了他似的……某種程度上是想吃沒錯。 想想覺得有點瘋狂,可坦白說他還真沒有主動的經驗,在腦中制定的計畫感覺都不太可靠,可他看佘令禹喉結上下的動就有些斷神經,伸著手說了句:「令禹,抱抱我?」揚起了尾音,他覺得自己不太確定。 可對方還是挪了過來,張開了手,把他摟進懷里,懷里有溫暖,心中有悸動,林耕未覺得自己呼吸不太穩,抱著他的腰卻有些不經意地發抖,佘令禹發現了,摸著他的臉問:「怎么了?」 他面對他,想著要克服那些恐懼的心理,卻越發的顫抖起來,因而眼前都有些模糊了起來??杀е娜藚s在此時吻了他,輕而溫暖的。勾著他的肩膀,拿起了被子把兩人裹了起來,當他們躺下,安慰落在耳畔:「乖,不哭,我陪你?!?/br> 那些挫折與慾望交纏在一起,他覺得害怕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擁抱,覺得孤單的時候,他說陪他。大概就是這樣,才令人越發渴望想擺脫那些令他恐懼的噩夢。 「我想跟你zuoai?!?/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