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電話里
64/電話里 陳眠沒對辯論賽抱期望,準確來說是自從林郁青這事兒出來之后,她就做好了落選的準備,但前期已經籌備了這么久,因而群里喊著晚上再來食堂討論一下的時候,陳眠還是去了。 出門前,鄧茉沫和蘇望秋都表示反對。 “下午在咖啡廳什么都不說,現在又占用人晚上的時間,他是皇帝???” “全是他朋友,萬一針對你怎么辦?我看要不就算了?!?/br> 最后鄧茉沫直接掛了跟男友的視頻聊天,決定陪著陳眠去一趟食堂。 一路上走出了打架的氣勢,預設了無數現場可能發生的爭執,還給陳眠出著主意,說一會兒要是有吵起來的苗頭記得提前拿手機出來錄音錄像。 之所以這么如臨大敵,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并不太平。 各大高校群聊里不停流傳著各種聊天記錄,如大學某男生表白未遂惱羞成怒直接對女生割喉、或是男子被拒絕后朝女生潑硫酸,等等事件無一不向人昭示著人性最卑劣的一面。 但到了之后卻發現氣氛意外的和諧,作為編外成員,鄧茉沫為了不顯得刻意,還去便利店買了冰淇淋跟熱狗當作自己只是下來覓食的,只可惜偽裝得不太妙,剛坐下就被小組里一個男生邀請來當裁判。 鄧茉沫:“???” 然后一臉茫然地舔著冰淇淋坐在了正中間充當著評委的位置,聽著叁個大老爺們跟她說著愛究竟是個什么東西,越聽越覺得腦殼疼,倒也不是說他們準備的不好,只是站在女生的角度聽著把感情兩個字變得學術化甚至用上了古今中外各種真實事件進行舉例證明,難免覺得有些枯燥。 最后陳眠拿出厚厚的資料時,鄧茉沫都快要麻木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最后在視頻軟件里找了情感類的辯論賽題目,自己窩在角落看完后才發現問題出在哪兒。 “我覺得你們過于學術了,感情不能脫離情感啊,一直這么理智的敘述會讓愛情都變得像是無趣的論文,這誰愛聽???那些名人的感情故事我要聽的不是平淡的敘述情節,這我上百度不會搜嗎?我要聽的是從不同角度所講述的他們之間的愛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以及一些我自己發現不了的感動到認為愛真是個好東西的點?!?/br> 一長串話下來,最后深吸了一口氣總結,“你們聊愛但少了關乎于愛的部分啦?!?/br> 這句話直接導致大家重新展開討論,筆在資料上一頁頁地改。 陳眠翻到自己總結的資料最后一頁,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在上面寫了一句: 先天沒有獲得足夠愛的小孩兒在愛里天然自卑,所謂的后天養成,不過是被他人給予的愛所包圍后于荒蕪處生長出了嫩芽。 她筆尖在末尾停頓。 桌上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Oracle。 周圍都是討論的聲音,陳眠拿起電話時,鄧茉沫問了句,“是他嗎?” 沒有指名道姓,反而顯得更加曖昧。 林郁青正在寫的筆停了下來,氣氛陡然安靜。 陳眠點了下頭,然后拿著電話朝食堂門口走去。 臨近九點,校園是安靜的,只有風吹樹葉傳來的嘩嘩聲。 陳眠在樹下找到張椅子坐下,臨摁下接通鍵時心情莫名有些忐忑,七上八下的,像是懷揣了只亂蹦的小兔子。 然后就聽見那頭傳來嘩嘩的水聲。 以及隔著水聲顯得有些隱約又沉悶的沉域的聲音。 “陳眠?!?/br> 隔著電流,聲線都變得與現實里有了些差別。 陳眠莫名耳熱,踩著落下的樹葉,很輕地應了一聲。 “在干什么?” “剛才在食堂討論明天辯論賽的內容?!?/br> “那現在呢?” “在樹下坐著?!?/br> “嗯?” 陳眠低著頭,手指蜷縮,鞋面就著那片落下的樹葉不停地碾磨。 這種隔著電話看不見臉的交流反而帶來了無限的想象空間。 那邊水聲自始至終都沒有停過,她不可避免地想到沉域的身體。 看到過無數次,甚至于畢業后在海邊那段的放縱里,赤裸睡去又赤裸醒來。 交纏的片段在這一刻重新回到大腦中。 而那頭還在笑著喊著她的名字,像是看透她此刻的想法,問她,“陳眠,在想什么?” 明顯的逗弄,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故意。 這樣的沉域讓陳眠有些難以招架,于是站起身,對電話那頭說,“我要進去了?!?/br> “可是怎么辦,我硬了?!?/br> 水流聲停了下來,藏在里面的喘息以及一些細微的聲響就格外明顯。 是泡沫被反復搓弄發出的黏膩聲響,像極了纏綿時的曖昧動靜。 男生平時清澈的嗓音此刻格外低啞。 “你引起來的火,不負責滅嗎?” 陳眠:“……” 她哪兒能想到沉域隔著電話在做這種事,食堂里隊友還在等著她進去討論。 而隔著電話,那邊的人似是故意一聲聲在她耳邊喘。 陳眠伸手捂住一邊耳朵,感受到燙人的溫度,又貼了下自己的臉,也是燙的。 她站起身又重新坐下。 終究還是沒能像從前那樣狠心地說關我什么事。 只是紅著臉低聲對電話那頭問,“要怎么辦?” 那邊立馬笑了。 “叫我?!?/br> 他給了她指引。 “沉域?!?/br> “不是這個?!?/br> “我不知道?!?/br> “你知道的?!?/br> 沉域的手上下撫動,懶著嗓子哄她,“陳眠,你知道的,該叫我什么?!?/br> 不是沉域。 而是另一個,他無比想要聽到的,類似于諧音卻又比一切情話都更動聽的稱呼。 陳眠垂眸,咬著下唇,許久后才輕聲如了他的愿。 “神、諭?!?/br> “嗯?!?/br> 欲望崩斷的剎那,他看著手中的白濁。 而后滿足地對著電話那頭笑,一直都沒喊出口的稱呼在饜足的這一刻喊了出來。 他說。 “謝謝寶貝款待?!?/br> / 咦。 是誰聽著聲音就能射。 啊,是我們小沉。(快樂背書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