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戰前燒烤
這是津美紀歷經的第一百七十八個世界,前面的一百七十七次世界線都被羂索毀掉了,他追求的人類與咒靈同化大計導致的只有死亡,數以萬計的淘汰。 他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末日。 而她被萬奪走身體主動權后就只能旁觀著伏黑的被毀滅、咒術師的慘烈落敗、人類的高頻率死亡催生極惡的進化。 未來,一百七十七個未來世界都是如此破碎。 在津美紀走投無路的時候,榴月是在那時候出現的。 她總是在事件的結尾作為畫上句號的那人,勉強挽回末日沉船。 她給了津美紀一個任務,到最后一個世界去,將她自己也徹底的帶入世間吧。 現在的她其實對于被毀掉的世界沒有什么想法,人間的毀與生,對于她、對于天元他們來說都是很虛空,這些是只對人類重要的生死存亡。 所以,一個才會冷眼旁觀,一個才會成為同化樞紐。 津美紀氣得對她動了手,她無法相信人類奉為神明的女人能熟視無睹。 可那確實是事實。 誰會在意螞蟻的生死? 離開之際,津美紀問榴月 “為什么選擇我?” 女人始終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輪廓,她沉默了半餉才說“大概是,我聽到了你一百七十八次心聲” 開始好奇明明已經看了這么多遍,明明已經知道結局了,為什么還會想改變,還是這副樣子。 津美紀說不出話,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神的憐憫還是捉弄或是游戲。 第一百七十八回,津美紀回到了奈良時代的784年,她見到了仙臺山腳的神殿里百無聊賴的榴月。突然地在腦中意識排斥下,她只記得要帶榴月走,其他的都忘了一干二凈。 面對苦難生死,榴月雖小卻依舊有著神性的漠視與高高在上。 她說,“為什么要救呢?弱者會因為被拯救就能活下去嘛?下次再遇見那誰來救?” 津美紀發了火卻又無可奈何,她是對榴月的冷情而傷心的。 直到第十年里,她終于記起了任務,而那時候羂索已經在策劃新的大計,出于不知什么的心里,津美紀選擇了自我獻祭。 榴月趕到的時候,女人已經無力回天了,津美紀常常在想,也許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她賭對了,因為她看到了榴月的眼淚。 頭一次感受到了榴月身上有了溫度。她成功的將神拉了下來,完成任務了。 可是伏在她身上的少女如此傷心痛苦,她讓自己不要離開。津美紀大抵是后悔了,她也是將她當做了meimei才會做這些的吧… 是她親手把她拉下了紅塵俗世,從此再難脫身。 命運扭轉起時對神最為殘忍。 后面的后面,榴月當真按照著津美紀走過的路行徑,她培養了一個最像人的神明、也像她自己。 津美紀一直在水霧里困了許久許久,她能感知到周身,卻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如前世萬再次占據了她的身體,但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還能勉強與之分庭抗禮。 她不想再坐以待斃了。 11.17 仙臺山中別院、地下墓室 與幸吉在制衡住出暗招的田中棋后,三輪忙上前去看看乙骨和祁本。好在兩人都有防備,沒多大影響,至多是這里的機關眾多對付起來讓人疲憊。 但京都方的加入緩解了些,與幸吉出手打暈了田中棋,cao縱著機械丸將人拖出去。四人繼續深入地道,在正墓室找到了埋藏極深的榴月身體。 這具沉睡了千年的身體,奇異未朽。 四周畫面翻轉,眾人眼睜睜看到了百年前的那場搶奪幻境,傀儡宿儺與榴月對峙間羂索闖了進來,宿儺在最后選擇剔除羂索不讓他進入,這也導致自己的rou身停機被帶走。 榴月取走了自己rou身上還有余力的骨頭,最終沒能下手毀掉。 羂索的出現,她必須再次迎戰。 “也就是說宿儺的rou身現在在羂索手上” “他完全可以拿這個和現在的宿儺做交易”里香補上乙骨的話。 與幸吉想到現在外面發生的事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昨天下午的奇襲,從虎杖身上轉移到伏黑惠身上的宿儺逼出了榴月,帶走了人。 三輪也說起津美紀小姐的rou身被過去術師剝奪,現在行蹤不定。 唯一的好消息是天使已經被接回高專,硝子小姐決定盡早解開獄門疆。 與幸吉認真的思考剛剛的畫面,問道“宿儺和昭笙老師是老相識嗎?” 在羂索入局后,他寧愿自毀的帶著羂索出去也沒有捎上榴月,甚至過招時都僅僅是阻止不是攻擊。 “假設他兩認識呢?”里香回復。 “那么現在的宿儺擁有的他自己rou身、伏黑的招式、榴月老師的一點魂魄”與幸吉接著思索,開始反復、重復推演。 伏黑的招式,十種影法術。 對應的天禧瑞寶也就是十種神寶中,円鹿對應的死反玉正好能合上傳說中能把靈魂召回現實的術式。 假設宿儺已經集齊了十種神寶,在榴月術式的加持下,那么復活是很簡單的事情。 另一邊的宿儺在大夢中醒來后就一直沒離開過榴月,正巧羂索送上了他的rou身以他幫忙介入死滅回游結束和一月期限內不能對自己動手為束縛。 看到宿儺答應下來,羂索還有些訝異,他原以為想起記憶的宿儺會依舊守著榴月的規矩呢。 不過事情發展的順利,他也沒多說什么,匆匆的帶著獄門疆就往外走。他已經發現了游戲內的絕大多數招式都被榴月拆解,他需要的殺戮遠遠不夠。 在宿儺調伏式神之時,蘇醒的榴月沖開了禁錮強制將宿儺移回了本來的rou身里,伏黑在浴中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咒靈化的宿儺攬著榴月。 “放開她…” 少年扯著嗓子呵斥,身體還未完全回歸的砸在地上,眼看著宿儺帶著人走遠卻無能為力。 宿儺頭也沒回,他現在棘手的是榴月又一次任性的舉措,忙輸入咒力替她壓制“你就不能…”男人欲言又止,氣急間還是熟練的捏著榴月后頸小做懲罰,轉而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休息會吧,你輸得陣老子替你贏回來”羂索他會親自動手殺死。 愚弄了他們的人他不會放過。 “但你一定要回來,不然…”他到底是沒說出口,只是惡狠狠的低聲威脅。 她聽到這個回答,便知道他是不會做錯事了,無奈的笑著回應。松懈下任由自己虛散,獄門疆內的意識都在籠具、她還需要休息一陣解開這個死滅回游。 人消失了,據里梅說榴月的身體現在在高專內,宿儺往回走看向那緩和過來的伏黑惠。 “來過幾招” 池邊男人閑散的抱臂站立,威懾感十足。 伏黑不明所以,沒弄懂宿儺是做哪一出。 “我對萬不感興趣,你那jiejie你不去救?” 提到jiejie伏黑才動了動,結果那位囂張的咒靈又說“以你現在的實力,打不過萬” 他這才懂了宿儺說的過幾招是什么意思,壓下眉,兩人對視間都不落下風。 11.19 重傷的伏黑帶著昏迷的津美紀回歸高專,天使在硝子的治愈下蘇醒,七海、狗卷以及釘崎也均回歸蘇醒. 乙骨帶回的榴月依舊陷入沉睡,無人驚擾.宿儺直接在某日闖了進去,還引起了一小波的敵對。 還是伏黑惠出面暫且解釋下了這個局面。莫名的幾位就變成了各過各的,盡量井水不犯河水。 硝子看穿了榴月原rou身處宿儺的心臟,她大方的利用這個送上門來的人以咒術豢養榴月。 這也是難怪虎杖說當日看到了宿儺攻擊榴月卻沒有被反噬,兩人身上的主心相連接再加上怕是榴月自己設定的不攻擊這人。 千年前的喜歡啊。 硝子想到還沒出來的那兩人,覺得他們倒是該緊張了。 在安排好了布局防備下,于是午間琦玉縣木呂子礦山,一場解封行動正在進行. 被獄門疆里解除出的五條悟對上了羂索,他不客氣的帶著新仇舊恨攻擊上,沒料到這人完全不顧及夏油杰的身體,羂索挨了好幾下。 他一時都搞不懂五條悟是不是真的要直接殺了他,而不去復活夏油杰。 在至高實力面前,哪怕五條悟沒用多少術式也足夠將人打個半死。 不緊不慢趕來的宿儺慢吞吞的開始救下差點死掉的羂索。 “你和他是一伙的?”五條悟轉動手腕,正好他也看宿儺不爽,那就一起殺光。 宿儺疑惑的皺眉,迅速迎戰上五條悟的招式,兩人正巧都因為榴月的事情煩躁,這下無所顧忌的對打,連連摧毀了半數建筑。 還是硝子出面,總算叫停了這場沒有結果的互毆。 后院起火硝子捏著墨鏡,一臉凝重。 乙骨不解的要問什么意思,只見老師意味深長的說“小孩子少知道點” 在羂索重傷逃跑和宿儺五條悟互毆一日后才算結束。 五條悟在回到高專后通過硝子獲得了目前所有的情報,他沒有榴月與硝子這樣的仁慈,三日內憑著血腥的手段洗牌高層. 現高專負責人全部灌入己方人員:夜蛾、樂巖寺、七海與原高層九人之一的橋本聯手整頓,狗卷、乙骨與里香三人負責執行. 一場洋洋灑灑的整頓與戰后修補展開。 十二月初的時候,榴月蘇醒了. 原本都在外面執行任務的人得到消息全部趕了回來. 她睜眼見得第一個是五條悟,還沒張口先被他捏著臉罵了頓,男人亂七八糟的說了好大一番話。 可榴月清楚,他其實很擔心,很擔心. 我這不是... 被突然的擁抱打斷了話,她心軟的回抱環住他的肩膀,低聲說“抱歉啊” “下不為例”五條悟收緊手臂,難得語氣脆弱,榴月貪戀的倚在他身上。 晚間熊貓和虎杖帶頭辦了個燒烤會,一時所有精英都匯集在此處--烤rou。 空地上搭帳篷的搭帳篷、擺桌子的擺桌子,還有忙著搭燒烤架子的以及負責在夜晚拉燈的。 真依原本想幫忙,本以為很簡單的東西,沒料到她不會cao作反而把虎杖原本立好的臺子全部安裝倒了,一時心虛。 “啊…虎杖你立得好垃圾”與其反省自己不如先指責別人,真依干巴巴的說。 “小事,我來”真希自信的接過真依手里的物件,兩人的關系表面上也開始正大光明的交流甚至頗好。 然而,也沒拼接過的真希把燒烤架子徹底掰壞。 這下變成兩人心虛,蹲著指責虎杖。 礙于是前輩,虎杖只敢默默地吐槽接下委屈。津美紀沒看過上前幫忙,這頭才安分下來,伏黑默默的收拾殘局。 搭帳篷那里的東堂和鹿紫云莫名切磋了起來,還有沒來及躲避的秤金次挨了擊,一下又滾成了三人大戰。 維護秤金次的綺羅羅也誤入打架斗毆。 與幸吉正在思考該怎么和三輪告白,按理來說兩人這幾月都一直一起做任務,很大程度上彼此熟識。 他開始緊張的想怎么說才顯得比較重視,里香難得熱心腸的提議,拉著臉爆紅的乙骨加入。 狗卷和熊貓負責圍觀,釘崎看不過的也加入指導,她很有經驗的提了好幾條,情商頗低的與幸吉問道釘崎的戀愛狀況,一時別說告白活著離開都是未卜。 從母親那里回來的加茂憲紀也換了個簡單清爽的短發,他現在已經沒有過往那般的死板嚴肅,徹底釋放的溫柔寬和在世家氣質加持下更吸引人。 灰原雄依舊站在七海身邊,好奇的盤問他去了哪里,七海還是保持沉默沒說,偶爾被糾纏的煩了塞給他點吃的堵住嘴。 硝子和歌姬坐在一起暢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但眼神總會瞄向人群外的榴月和五條悟。 又或者眾人其實都在關注著榴月動向。 余光焦點的榴月身體依舊虛的提不起多大勁,她清醒的時刻也很短,現在靠在五條悟身上看著眾人嬉鬧,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夜色徹底沉下,榴月沒撐住又睡了過去,五條悟抬手扶住繼續著將人攬在懷里的姿勢,他望著榴月眼神似水。 大戰的前夕是平和寧靜的,它和每一天都沒有區別,又許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