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夜色逐漸漆深,等到夏油算著差不多時間了,偷偷召出了咒靈以特殊的手段遮上監控,短短幾秒的時間就做好偽裝的帶上了榴月出門。 兩人邊躲監控邊尋覓咒氣最深的地方,一路躲躲藏藏地往宿舍外的禮堂走。 禮堂里的視野必然開闊,進去后難免暴露,在不知對面什么狀況的情況下被發現好像是有些棘手。 這時榴月也不禁羨慕起冥冥學姐的術式了,好歹能知道里面的情況。 兩人商量后,夏油召出咒靈推開了門.借著門開,能隱約可見里面空曠的排排坐椅,滿室昏暗。兩人小心的走了進去,借著墻上的月光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此處的布局也是與普通的教堂一樣,偌大的殿內整齊排著長椅,地下還有一張巨大的地毯延蓋了整個地板,她一時看不出什么名堂。 午夜的鐘聲在此刻敲響,直直響了三聲,在這種寂靜的夜里被拉得很綿長,而這禮堂的邊緣也開始滲出光,越來越多的咒力從地板上往上輸出。 隱隱待發間,門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夜里格外清楚。 匆忙下榴月拉住了夏油的袖子,帶他躲入一邊的簾子后。 門被推開,走近了一群穿著黑衣教徒裝的信徒們零星間也有穿常服的,榴月注意到了里面有晚上和他們發生沖突的幾個混混以及白天的教眾. 人們像被控制一般按順序站到了坐椅前,然后那個晚上給他們解決問題的負責人從前面走了出來,她嘴上念著什么。 身邊還站著一位年老的教父打扮的詛咒師,樣子面熟,她想了會記起了是在學校檔案里提到過的,和催眠有關的術士。 地板上的光芒隨之加強,就連地毯上都冒出一個巨大的金黃紋路,圓形的陣法啟動中。 電光石火間,她想到這法陣也許是個傳送類的,圖文熟悉. 匆忙回頭,不經意唇瓣蹭過了夏油在左側的臉,一時腦袋一空原本要說的話也忘了。 兩人躲避時,為了更好的觀察外頭情況都是緊湊在一起的,甚至榴月還揪著夏油的袖子。 她現在是被他以一個圈繞的姿勢護在身前。 這來得突然的親密,兩人都有一絲心亂. 但更重要的尤在眼前,榴月也顧不得尷尬,給高專發了信號才帶著夏油混入人群。 下一秒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傳來,四周景象變幻,夏油回扣著攥緊了榴月虛握他袖子的手。 瞬息間兩人就被送到了一間類似于牢房的地方,環境狹窄. 腳下的地面不穩,時時晃動. 再然后一個也同樣穿著教眾服飾的少年躺在這屋子的下鋪床上就這樣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夏油戒備地將榴月擋在身后. 結果-- 夏油前輩!! 少年試圖鯉魚打挺的起身,結果忘了上下鋪的布局,一個勁地撞到了上床床墊,疼得他齜牙咧嘴又莽撞得摔了下去。 以一個狼狽地趴姿仰視還在對他保持戒心的夏油杰. 榴月被少年舉措惹笑,沖淡了針鋒相對的氛圍,輕聲問夏油認識? 夏油看著站起身隨意拍拍塵土的少年,暫且沒對上記憶里誰的臉,于是搖頭,探查到這里沒有攝像頭才又將注意力放在眼前人身上。 看偶像不認識自己的灰原也不傷心,反而元氣滿滿地伸手 我是灰原雄,明年就能進入高專就讀了,前輩不認識我是應該的,當時我就遠遠見過你拔除咒物一次” 說到這個他眼睛里還亮晶晶的。 夏油見少年一副沒什么心眼的樣子,也禮貌地回握了過去. 不過,這位是嫂子學姐吧!很高興認識你”他自以為很懂的促狹看著兩人至今還沒放開的手上。 榴月還想說什么先抽回了自己的手,猝不及防手心一空,夏油虛握了自己的掌心。 掩下心思,沒承認也沒否認地問了另一個問題:既然是術師.為什么你會被抓進來? 灰原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本來想著入學前解決一件二級咒物升級的,結果這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我不好出手就打算先等著. 正當幾人還想說什么,一股不明的氣體充斥進入這間屋子,屋子里是封閉的,灰原忙道是一些麻醉的,假裝躺床上應付檢察人員就好!” 這種程度的劑量對他們這類術師影響還是小的,下一秒,榴月倒下間被反應快的夏油抱住。他剛剛忘了榴月本身是毫無咒力的普通人,一時懊悔。 里頭有兩張上下鋪,夏油將榴月放到了另一張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后也跟著躺在一側隔著距離以應付灰原說的檢查。 一輪巡視過去。 夏油也從灰原的嘴里了解到了這個霧氣的排放時間,一日長達七次。至于別的,這傻小子除了安分的呆在這里,居然從沒出去探過。 他一時無語的扶額. 再問,少年只得歉意地解釋,他在這里呆久了也沾了點效果,跑不了太遠。 看他這副樂觀樣,夏油很難想象如果他們沒有誤入這里會發生什么。他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機,不意外的看到了無法接收信號的標識。 灰原精神氣還很足的想繼續聊天,但看召出咒靈圍守且背過身的夏油就只好閉嘴,一個勁地盯著夏油的后背瞅。 他呆在這里一個人已經蠻久了,難得看到活人還是自己偶像,心思就熱絡起來,也導致睡不著。 少年的眼神實在過分熾熱,讓夏油杰有些忍無可忍地叫他 睡覺,灰原 哎!好 另一張床上聲音窸窸窣窣,過了一會兒,少年又試探地問前輩你睡了嗎? 夏油伸手捂在榴月的耳朵上,哪怕迷藥的效果應該還是在的,他也動作小心地怕打擾她休憩,只是簡單的嗯了聲。 借著此刻無人知曉的心思看著榴月的眉眼。 灰原又好奇的問,前輩你不擠得慌嗎” 這里設施簡陋,床也不過一點大小,少年的原意也只是想說上鋪還有位子,他們倆個可以用不著一起擠… 夏油額角突兀跳了幾下,果然那話多嘴碎的灰原雄又說: 雖然嫂子學姐長得確實非常十分漂亮,但放心!我一定會本分呆在自己區域,不… “閉嘴”一向溫和不說重話的少年難得語氣加重. 灰原像沒感應到自己有多攪和氣氛,依舊歡快地應了才閉上了嘴,忍著忍著倒也是睡著了。 夏油一晚難眠。 隔日榴月蘇醒后,對于夏油睡在自己床邊稍稍訝異,但是少年有理有據的話倒也沒讓她多想。 反倒歉意起他的睡眠。 發飯后,暫且熟悉了房間形式的三人坐在一起商量對策,時間過得很快。霧氣再度襲來,卻沒有像灰原算好的時間,相反提早了。 門被咔擦的打開,靴子踩地的聲音傳來,四位穿戴有序的持槍軍人進入。 原本裝迷暈的三人趴在床邊,四位仔細檢查了地上那三人,相視肯定間其中一位去抱起了榴月。 她反應更快地捏住夏油的手,傳遞給他不要輕舉妄動的信號. 這四位的打扮都如此武裝軍備,想來背后牽扯之事將更廣。 幾位士兵嚴守軍紀的沉默,帶著人就出去。榴月瞇眼看到跟上的咒靈,她也偷偷查探起這地方的情況,此地牢房之多簡直可怖,每間隔音效果都很好。 這也導致在牢房的他們感受不到周圍的環境,也聽不見一切聲音。假設一間四人,從她走出的房間算起都有將近一百間,如此多的人數關押在這……. 她突然想到了這些人的通性,除了誤入的他們,多是社會邊緣人物。 此局之大,讓她心里隱隱不安. 隨著一層層的往上走,大約上了三樓左右,又左拐右拐的繞進了一間屋子,這一層的布置不同底下那邊陰暗。 屋內的設計也不同于地下的簡陋,布局漂亮典致,像是正常住宅。幾位侍從打扮的女人熟練地接過士兵手中的人,分別將這些少女帶走。 榴月注意到了沙發上還有兩個容貌出挑的年輕女孩,緊接著自己就被帶進了浴室,然后就是冗長的一整套清潔洗浴. 整套流程都莫名的神圣。 其手續之復雜長久,品出味的榴月也知道了這是拿她與另外六個女孩做陣眼的意思,而牢里的那群群眾是祭品。 這里的咒怨氣存在,想必是之前就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這次是重蹈覆轍。 這陣法一旦完成,咒怨的力量是指數增長的。要想不傷及無辜的解決這事情,需要盡快與外界取得聯系。 手機通訊雖然聯系不上,但是想來高專收到自己的消息經過這一夜也會有所舉動,只是為什么至今都還未到呢… 等四肢被牢牢捆在床上,仆人也出去后,她睜開眼看到守在她身邊的咒靈彈跳了一下,隨后消失不見、想來是夏油開始行動了。 暫且沒發現存在的監控,手腳上的鏈鎖沉重,只將范圍控制在床上,也許是怕她們逃脫或自害,鐵鏈的材質都選得得當。 她低頭看清了此刻自己的打扮,是祈禱儀式的巫女服,白衣緋袴還有寬袖淺花色的千早。 還沒等她想好逃脫的法子,大門被打開,與此同時,自帶的咒縛開始顯現如先前在診所里一般。 她吃疼的蹙眉緩和,再看向那個進來的不速之客。 男人長相普通,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額角有一條長長的縫合線,活像是頭蓋骨被整個掀開后再連結的樣子. 好久不見啊.我就知道不管在哪,只要做出一番大動靜就總能引出你.他微笑著走近。 雖不清楚眼前人的來路,見他如此熟悉的口吻與自己身上突兀發作的咒術,想來不是什么友好關系。 難道她的束縛與此人有關? 她面上依舊鎮定,這人過分的詭異,不可直面攻擊。 你知道嗎?人類的身體實在難以承受像你我這樣的靈魂,所以這百年來我換了不少?,F在想想,還是應該給自己謀劃一下一具妥貼的咒師身體才行.” 他自個自的說著話,言辭親切間好似兩人關系不菲。 但男人又話鋒一轉,打趣說道“你那千年不見的老相好要是看到你現在…”他隔空點了點少女咒紋下的護體光束 知道你移情別戀,嘖,我想那一定會很有趣?!?/br> 也是我忘了,你如今沒有記憶,說什么也不會記得” 聽這男人莫名其妙的話,她也能從中品味一二、于是沉著心聽他亂七八糟的發言,但男人又很快止住話頭,好像來此只是為了說那兩句. 敲門進來的侍從利落地將藥注入榴月體內. 她硬生生地又感受到四肢逐漸無力的滋味,闔眼之前,男人還留了句, 對了,我給你的相好做了一具完美的密器.榴月,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次會怎么做” 視野徹底黑下. 醒醒!快醒醒! 隨著有人隔著霧般一直不斷催促下,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強制地塞進了嘴里,混沌的大腦慢吞吞地下達指令,習慣性開始咬合吞咽, 漸漸眼前明朗下來,聲音也變得清晰。 出乎意料的,搖醒她的是松島。 見少女毫不掩飾的寫著你怎么會在,松島三言兩語邊說邊解開她的鐐銬. 依舊是為了揭露不對勁的潛入,結果被當成祭品,好在她熟練地躲過,但在見到榴月也在其中,甚至被推至主壇時,她等人走了才火速出手。 說到這榴月也發現自己現在沒有呆在那個房間里,反而是在一處較為空曠的室內祭壇上。 松島的多日追蹤調查下,她已經知道這些個被關在這里的人都是用以做祭品的,雖然不懂這個承希教究意想做什么,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與外界取得聯絡。 她動作麻利地解開少女所有束縛后,架起榴月試圖往外跑。 而室內突然傳出了一個類似警報的尖銳鳴笛. 太好了,一定是我留下的線索,我同事來幫我們了!”松島有些高興,但兩人才走到門口,從外往里被推開的門外站著那位老神父。 他莊肅古板的年長者樣就這樣出現,身后還有不少教眾模樣的隨行者。幾雙眼睛就這樣落在兩人身上,都帶著森然的凜冽. 松島平白驚出了一身汗,警報器還在不停歇的鳴響。 她快一步的從懷里拔出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對準了神父的腦袋 不許動”她言語快而眼神犀利。 這里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你要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可被槍指著的男人絲毫沒有害怕、反倒是被松島這番話惹笑了一樣,口中發出了奇怪的嗬嗬聲。 榴月蹙眉,她知道普通槍支是根本傷不到他們的,可這人有恃無恐的樣子倒像是有別的什么… 在神父動作起勢間,榴月先一步奪了松島的槍。 在眾目睽睽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 她說,不許動。 作者有話說: 好嘛,其實女主某些時刻也會瘋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