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少女走運記 第21節
金遠:“有人的時候你當然不能硬,但是沒人的時候呢,會不會看著看著來一發?” 江景行終于抬眼。 金遠對上他那雙無欲無求的眼,覺得自己可能哪里搞錯了。 江景行可能不是悶sao,而是性冷淡。 “你會對著數學書發情嗎?”江景行又低頭,烏黑柔軟的頭發略有些長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金遠笑了,將他的書撥過來,指著一行字,念道:“‘但當我進入她體內時,她痛得很厲害。我立刻問她是不是第一次,直子點了點頭?!慵业臄祵W書這么編的?” 江景行看著他,沒說話。 “盯著我干什么?”金遠將書還給他。 江景行將書收了起來,又翻開了數學書:“你如果沒事可做,去樓下買瓶水給我?!?/br> “也就你會使喚我了,”金遠瞥一眼江景行,目光掃過他冷清的面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誒,我說真的,你該不會還沒有那啥吧?” 江景行讀書早,開學前一個星期剛過完十四歲生日。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甚至還有些稚氣未脫,如果不是本身的氣質壓著,說他剛上初一估計都有人信。 金遠越想越是,不自覺聲音就大了:“我靠,你不會真沒夢遺吧?” 與此同時景鯉放在桌上的鉛筆不小心滾落。 “你還可以再大聲點,”江景行瞥了一眼,嫌他煩了,“沒事別在這擾亂公共秩序?!?/br> 金遠知道江景行脾氣其實不好哄,不敢太過分,但心里卻越發覺得自己沒猜錯,扭頭就給林為儀他們分享這個消息去了。 江景行卻像有透視眼,慢悠悠道:“看來你是不想我晚上過去了?” “同志們,咱們小白居然還沒有夢遺啊,革、命的道路……” 金遠默默將那行字刪除。 實在是江景行太能坐了,金遠沒辦法,還真下去給他買水去了。 金遠一走,江景行卻難得地走了片刻的神。 金遠買水買了一年,買到景鯉作業寫得差不多,都到點去快餐店了還沒回來。 景鯉把書收拾好,打算離開,起身卻見江景行轉著筆,竟有些心不在焉。 開學的前三天,江景行都在閱覽室,每次景鯉瞥到他都能看到他全神貫注的模樣,這走神還是第一次。 景鯉難免想到剛才無意中聽到的一點點內容。 即使心理年齡已經足夠大了,景鯉的心里還是有些窘迫。 她聽到的其實不多,就只有金遠那句沒控制住音量的。 “你不會真沒夢遺吧?” 這個年紀,沒夢遺應該挺正常的吧…… 景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慌忙搖了搖頭。 江景行素來對別人的目光敏感,景鯉在盯著他看,他其實很清楚。 可能是位置不算太好,天氣又太熱,手上有汗,江景行的筆就這么轉飛了出去。 他很少轉筆,因為很少走神,本來轉筆技術堪憂,又有汗,飛出去很正常,只是……江景行抬眼。 景鯉正要離開,被筆砸了一下還有些懵,和筆主人對上視線的時候,倒想起一件事來。 她將掉在地上的筆撿起來,走到江景行身邊,把筆放在他桌上,沒說什么,翻起包來。 林為儀那支筆雖然當時沒還給他,但不代表她就真想據為己有了。景鯉見這次有機會,便打算將筆給江景行。 她早不知道塞哪去了,站在江景行桌子邊翻了半天,有些尷尬。 江景行不知道為什么也什么沒說沒問,支著下巴,目光落在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倆人一站一坐,一動一靜,風景莫名詭異。 就在金遠帶著林為儀等人進來的時候,景鯉終于從書包里翻出了那支筆。 “找到了,”景鯉還有些高興,燙手山芋終于能脫手了,“這支筆是你朋友的,我那天不小心撿到的,你能不能轉交給他?” 江景行在她說找到了的時候就扭頭看她,雖然是在仰視景鯉,但那眼神卻讓景鯉說不出的局促緊張。 “哪個朋友?” “就,”景鯉也說不清楚,她都快忘了那個人的具體名字了,“林儀為還是林為儀來著,就是你們叫他林少來著?!?/br> “不認識?!?/br> 景鯉:“……” 金遠和林為儀:“……” 就在林為儀想上前的時候,江景行卻將那支筆接了過來。 倆人的手短暫相觸,景鯉的手像這夏天的太陽,碰一下能擦出火花,江景行的手卻和他本人的氣質一樣,冷得能冒涼氣。 景鯉縮回手,忍不住蹭了下褲縫線:“那就麻煩你了?!?/br> 江景行沒說話,將筆隨意放在桌上。 但景鯉想走,卻被林為儀等人堵住了。 “你把筆給一個不認識我的人,什么意思?”林為儀坐在一張空桌子上,長腿伸出去,直接將景鯉的路堵住。 金遠也笑道:“這位同學,你不是知道咱們林少嗎,現在咱們林少就在這呢,怎么不直接還人家手上,還是故意想跟小白搭訕呢?” 喬震和林翼也道:“對啊,肯定是想找小白搭訕,那天不還找小白問路來著嗎?” “喜歡我們小白?” 景鯉不是頭一次被人堵著了,以前在十三中的時候,學校還有小太妹收保護費的,那時候她唯唯諾諾的,讓人搜個身,再挨兩下掐就沒事了,那些人也不會刻意為難她,因為為難她這樣的人沒什么成就感,而且再為難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但現在不同,現在是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圍著她。 這種事以前從未發生過,上一世男生們都嫌棄她,班里選丑女她還名列前茅,現在的班級,不嫌她丑,但對她也一樣排擠。 被男生包圍和被女生包圍的壓迫感完全不同,同是女生,景鯉只會覺得煩,會隱忍,但男生們一圍上來,雖然一樣煩,但還有些不知所措。 面對女生景鯉都反抗不過,更何況男生。她心里有退意,甚至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景行。 但江景行背對著這邊,似乎對這邊的事毫無察覺。 金遠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好笑:“指望小白來幫你?” 不止他覺得好笑,林為儀和另兩人更覺得好笑。 林為儀將腿縮回去一點,卻還是半堵不堵:“給你個機會,把筆給我拿回來,拿過來我就讓你出去?!?/br> 景鯉沒動,壓下心里那種被羞辱輕視的憤怒,盯著地板半晌,緩緩握拳,終于鼓起勇氣抬頭:“還給你就不錯了,要拿自己拿,手斷了還是腳瘸了?” 林為儀沒想到她脾氣還不小,愣了一下。 景鯉卻覺得反抗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了,諒他們這些人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樣。她直接從林為儀腳上跨過去,推開金遠喬震,出了閱覽室。 林為儀和金遠對視一眼。 林為儀沒好氣地起身,走到江景行桌子邊將那支筆拿起來,直接一個弧線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走了,中午請你?!?/br> 第20章 黃昏時分,江景行還是坐上了出租車。 幾人找了家餐廳吃晚飯,吃完就直奔林家那家地下小賭場。 說是小賭場,是因為林家的賭場不堵老虎機、百、家、樂,主玩的是一種本地游戲,昌市那邊叫小九,源市這邊則稱為放水,其他的各類玩法,也是本地流行的居多。賭場整體規模也不大。 雖然這幾年大陸禁賭抓得挺嚴,但是小地方素來官民勾結蛇鼠一窩,林家林父是源市地頭蛇,林母還有正經產業,整個源市誰不賣林家面子,就是源市市、長見了林為儀都還要笑稱一聲林少。 林家賭場和一中其實在同一片區,只不過老城區夠大,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平時也遇不上,不然賭場帶壞了學生,學校哪能善罷甘休。 進了賭場,里面烏煙瘴氣,十幾張牌桌座無虛席,比人家結婚擺席都熱鬧。 這樣的地方,難免有人鬧事,但林家派了不少保安守著,這些保安都有些真材實料,要真有人鬧起來,很快就能鎮壓。 林為儀一進賭場就有管事的來領著幾人去包間。 林為儀來賭場是瞞著家里的,每次進來都是由一個他信得過的管事領著,不經過人群,避開監控,直接進一間監控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的包間。 包間里專門給真正有錢的人提供,想進就進,只要你玩得起。 林為儀幾人到底是學生,那張臉極具欺騙性,時常有人誤闖進來,一看是學生,當即不走了,最后被江景行坑得錢包空空,想鬧還不敢鬧。 這一晚依舊玩放水。 放水很好上手,一人坐莊,去掉花牌,坐莊的人抽牌決定發牌順序,每人一共兩張牌,牌好不好要算,算法也簡單。 對子大于點數,對子又按10大于9大于8的順序排列,一直到a,a相當于1,是最小的對子。 點數的算法則是,兩張牌相加,看個位數,最大的是九點,最小的是零點。 其中莊家對子,所贏要翻倍。 其實放水這游戲沒什么技術含量,還相當考驗運氣,底牌是未知的,兩張牌加起來個位數如果小于五,或者直接加成了整數,個位數成了零,那基本上就沒戲了。出對子的概率相對較小,就算出了,也要考慮到別人的對子是不是比自己的大。 但不管怎么說,會記牌和算牌的人,在牌桌上總是有優勢的,比如上一盤出了哪些牌,下一盤剩下哪些牌,別人手里有什么牌,比自己手里牌大的概率,能記能算的,不說必贏,但保證自己贏多輸少還是沒問題的。 林為儀等人進了包間,包間里已經有人了,旁觀了一會,坐莊的竟輸得兩手空空退出了。 包間允許棄牌,但規定下注最小籌碼為十塊。別看十塊不算太多,一盤放水實際上也不過一兩分鐘,牌癮大的,少說一晚上能玩上個幾百分鐘,再者也不可能一直棄牌和只下十塊,這樣一來,不管幾千幾萬,錢出去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 這莊家估計都沒玩幾分鐘。 這時候江景行頂上,惹得不少人打量他。 但江景行只是沖荷官點了下頭:“洗牌?!?/br> 洗了牌,再抽牌重新決定發牌順序。 順時針,江景行第三個,第一張牌作為底牌扣在桌上,第二張牌下來后,他是張十。 牌面最大的人下注,其他人跟注。 江景行將手邊的籌碼直接推了出去,竟是第一把就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