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入婚 第44節
注:酒神文化中的葡萄葉,象征自由狂放、激情浪漫……以及性 - 第30章 入婚 耿銳玩起來一向很瘋, 一打酒下肚,他就跟只雄孔雀似的四處招搖,又因是在自家店里, 喝上頭了免不了搞些大陣仗。 眼看著事態已經從普通的搖骰子抓手指, 變成了耿銳把舞池里跳鋼管舞的女孩擠下去自己上去跳,其他人還在那兒樂呵呵錄像時—— 傅予深拍了拍前面一個人的肩: “你們慢慢玩?!?/br> “深、深哥……你這就……就走了啊……” “嗯,你們也早點回去?!?/br> “別、別??!這才幾、幾點?夜還長呢,繼、繼續嗨!” 傅予深平靜回答:“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 大晚上沒老婆關心的?!?/br> “……太過分了!深哥你這欺人太甚!” 傅予深唇角彎了彎,在耿銳自家的店里, 不必他cao心他們喝多之后睡哪兒, 傅予深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準備取車回家。 一轉頭, 就見沈嘉木神色尷尬地看著他。 “予深, 恐怕……你老婆今晚應該也顧不上關心你了?!?/br> 傅予深:? 順著沈嘉木的視線看去,見到的是站在一面大鏡子面前的洛詩,頂光從上方落下, 原本是用來讓走道看起來更寬敞的鏡子,成了洛詩的畫板。 她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位蜂腰翹臀的漂亮美女當模特,再用口紅當畫筆, 在鏡子上畫起了這位漂亮美女的速寫。 她基本功一直很好,寥寥數筆,有形有神。 剛才在展柜前和洛詩搭訕的男人也不知何時站在人群中,似乎已經看了好一會兒, 見洛詩畫完最后一筆, 他開口: “你抓人特點的能力很強, 是專業的畫家嗎?” 醉意朦朧的眼尾掃去, 洛詩歪頭反應了幾秒: “不是?!?/br> 對方靜靜看著她。 “不是所有人我都能畫,得骨骼長得漂亮的,比如剛才那個漂亮meimei,還有……” 余光瞥見朝她走來的熟悉人影,洛詩看著光影打在他清晰的面部輪廓上,像在看著一座標準好畫的石膏人像。 “嗯,還比如他那樣的,就能畫得很好看?!?/br> 傅予深瞥了那男人一眼,盡管對方看起來溫文爾雅,言行舉止都沒有失禮之處,但傅予深看他的眼神仍然像是在看一只圍著洛詩飛的蒼蠅。 “我們該回家了,阿詩?!?/br> 他將臂彎里的西裝外套替她披上,寬大外套籠住她嬌小身形,只露出一個醉醺醺的腦袋。 “可是我還沒畫完……”她指了指后面排隊的幾個漂亮美女,“她們也想讓我幫忙畫……我都答應她們了?!?/br> 傅予深替她扣上一??圩?,轉頭走向那幾個女孩。 寬肩窄腰的男人停在她們面前,他眉眼冷峻,與燈紅酒綠的夜場格格不入,禁欲得高不可攀。 “臺上那邊那個在跳鋼管舞的人,是這家店的老板?!?/br> 女孩們從男人英俊的臉上移開視線,果然看到了群魔亂舞的臺上有個高挑帥哥混在舞女之中。 “他是這家店的老板,叫耿銳,你們今晚的消費他請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傅予深說的?!?/br> 臺上發癲的耿銳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當了冤大頭。 處理完她們的事,傅予深回到洛詩身邊,牽著她走出了擁擠人群。 身后,穿著淺色襯衫的男人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還沒走到停車場,洛詩就已經有些站不穩,踩著細長的高跟,在夜風里像一只搖搖晃晃的花。 傅予深想扶她,她卻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一定要自己走。 “傅予深?!?/br> 她站在停車場里看了一圈。 “我們的車呢?” 傅予深正低頭看司機給他發來的消息,說他打車過來被堵在半路可能至少要半個小時才能趕到。 外面既然堵著車,他們現在出去也得被堵在半路上,傅予深沒太著急。 “不是就在你面前嗎?”傅予深示意她面前那輛,“真喝暈頭了?” 洛詩瞇著眼,看著那輛邁巴赫半響搖頭。 “這不是我們的車,傅予深,你的自行車呢?我要騎自行車回家?!?/br> 傅予深愣了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 “……怎么醉成這樣?” 他輕嘆。 傅予深只在大二時有過一輛自行車,和洛詩剛戀愛時,她一直很想讓他帶著她在校園里兜風,都被傅予深以“違反交通法”的理由拒絕。 沒有找到傅予深的自行車,洛詩轉過頭來,霧蒙蒙地望著他: “你是不是把自行車藏起來了?” 傅予深哭笑不得,走上前,一手摟著她,一手指腹蹭過她微微濕潤的眼角。 “沒藏?!?/br> “你就是藏了,”洛詩額頭抵住他胸膛,悶悶道,“你就是不想載我,你為什么不載我?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尾音軟得似春水瀲滟,嬌嬌氣氣的。 傅予深忽然有些感謝沈嘉木的那幾杯酒。 “怎么會?!?/br> 他打開車門,將洛詩抱起,很輕地放在后座上,燈光昏暗中,他的目光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極致溫柔。 “不讓你坐,是覺得那輛車配不上你,公主怎么能坐自行車?” 洛詩那些朋友雖然表面和她親親熱熱,一口一個寶貝叫得膩歪,但傅予深知道,她在學校里的這些朋友,交情不過爾爾。 他雖然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他不能容許洛詩被人譏笑。 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坐在后座的洛詩靠住他肩膀,似乎有些困了。 傅予深以為她會就這么睡回去,她卻忽然開口: “配得上的?!?/br> “你那么好,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配得上?!?/br> 明明喝了不少酒,但傅予深直到這一刻才忽然覺得酒勁上頭,因她這一句而醺醺然。 他的手指穿過她烏黑的發絲,像蛛絲一樣,輕輕纏繞著他。 “你到底是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 “……沒有夸我,”洛詩埋首在他頸窩,像是半夢半醒的胡話,“我又不好,我一點也不好?!?/br> 傅予深頓住。 一時間,聯想到了她和沈嘉木聊的那幾分鐘,又想到她突然把自己喝醉。 “沈嘉木和你說了什么?” 其實也沒說多少。 言語如何能傳遞一個人七年的孤獨等待。 她只能通過自己的想象,來窺見她離開之后他度過的日日夜夜。 見洛詩緘默不語,傅予深將她扳正。 “沈嘉木那人,高中本來是想選文科的,最后想著理科更容易賺錢,才轉的科?!?/br> 洛詩腦子暈暈,被迫接收他話里的信息。 “他這個人,說什么事都很容易藝術加工,如果你再用你那充滿文藝細胞的腦子加工一遍,事情就會變得很夸張,非??鋸?,明白嗎?” 洛詩機械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傅予深看著洛詩醉醺醺的模樣,原本已經打算將這個話題敷衍過去,可想到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又忍不住開口: “為什么要說你不好?” “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聽了會心疼?!?/br> 她是天上弦月,是高高在上不可得的美好。 她怎么會不好。 洛詩認真答:“你不用心疼我,我這些年,過得很好?!?/br> “很好?” 傅予深回想起在游輪重逢的那一天。 “既然很好,為什么要挽回那個優柔寡斷的段馳?為什么要在桌球室內對那個不安好心的鄒副總虛與委蛇?” 她不會知道,他那天見她那副隱忍模樣,只想拿手里的臺球桿把那人的眼珠子戳瞎。 “可是……大家都是那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