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入婚 第40節
她無意識地滑動手機,忽的,視線停在了他微信的聊天界面上。 傅予深很少在家族群里說話,但洛詩稍稍往上一翻,就看到了傅予深上午在他們到家之前的對話。 姑姑:[予深帶侄媳婦回家我們肯定要來見見,他們倆到底怎么認識的啊,怎么說閃婚就閃婚了?] 傅母:[是予深的大學同學] 舅媽:[大學同學啊,這么說談了很多年了?也沒聽他提起過啊] 傅母:[中間分開過幾年,后來又遇上了,這才結的婚] 舅舅:[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傅父:[待會兒大家來穿得隆重點,給我們予深撐撐場面,聽說人家女孩子家里是當公主養大的,不能怠慢了,是不是@傅予深] 上面聊了這么一大串,傅予深才矜持地回了句: [沒有那么夸張,她很隨和,你們只要記得別問她家里的事就好] 下面還有一條是傅予深小侄女拿了爸爸的手機發的: [小叔小叔!那我可以請嬸嬸吃我最愛吃的臭豆腐嗎?] 傅予深:[不行,公主聞不了這個] 作者有話說: 小侄女:??? - 第27章 入婚 洛詩忍不住彎起嘴角。 抬起頭, 她歪著腦袋笑道: “誰跟你說,我不吃臭豆腐的?” 傅予深動作一滯,瞥她:“你不是說那種東西你聞一口就要暈厥嗎?”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見傅予深提起自己年少無知的淺薄見解, 洛詩有些氣惱。 小時候家里管束嚴格, 父母格外注意她的飲食,人均幾百塊的餐廳都不讓她吃,更何況路邊塵土飛揚的小攤。 還嚇唬她,像臭豆腐之類的東西都是用臟東西發酵的, 吃起來再香也是臭的。 久而久之,洛詩也就斷絕了想嘗試的念頭, 連味道也聞不得。 但后來, 洛詩在紐約的某一年生病,實在是沒有胃口, 吃不下任何西餐, 也沒有力氣自己做點什么簡餐填飽肚子。 她的這副模樣被隔壁的留學生姑娘瞧見,對方好心分了一包螺螄粉給她。 是很臭,對于連燒烤都嫌口味太重的她而言, 是很難接受的味道。 但是那天,她吃得干干凈凈,一口沒剩。 因為她知道, 沒有人愛她了,她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想什么呢?” 傅予深忽然出聲,打斷她的出神。 秀致眉眼還殘留著幾分悵然,見傅予深緊盯著她, 洛詩眨眨眼, 掩住那點舊回憶帶來的陰霾, 笑道: “在想你的丸子要焦了?!?/br> “公主不喜歡吃炸焦了的丸子?!?/br> 傅予深:“……” “公主要繼續揮毫創作去了, 你要好好做飯,飯不合胃口,公主是要發脾氣的?!?/br> 尖尖的下頜微抬,是他最熟悉的驕矜模樣。 傅予深抿唇,調侃道:“你要是這么說,我還挺興奮?!?/br> 洛詩:? “哪種發脾氣?說說?!彼P掉火,一手撐在臺面邊緣,抵著她耳根問,“用腳踩,還是用皮帶?” “……” 洛詩掉頭就走。 在不要臉上,她真是次次慘敗,從無勝績。 等傅予深摘下圍裙,叫書房里的一屋子人出來吃飯時,洛詩剛給傅母畫完一副簡單的肖像畫。 見他進來,姑姑對傅予深贊不絕口地夸: “不錯,你這老婆娶的真是大家閨秀,能書能畫,我們家的人頂多也就能畫個曲線函數,以后有你老婆在,也能熏陶藝術了?!?/br> “這肖像畫畫得真不錯,不愧是大畫家,她還說要給我們每個人都畫一幅留個紀念,這孩子真有心……予深,你老婆給你也畫過吧?是不是那種油畫的人像,特別逼真那種?” 傅予深:“……都不吃飯是吧?行?!?/br> 姑姑和舅媽這才招呼一大家子吃飯去。 洛詩這一上午腦力體力雙重消耗,早就餓了,上桌后連夾菜的頻率都比平時高。 傅母笑盈盈看著她: “見你這么瘦,還以為你飯量不好呢,我們予深這手廚藝從小鍛煉,還算拿得出手,喜歡吃他做的飯就讓他多給你做?!?/br> 洛詩推辭:“他平時工作也挺忙的,家里有阿姨做,偶爾吃一次就行了?!?/br> “再忙還能不吃飯了?”傅父正色道,“他就是錢賺太多,阿姨做的是山珍海味,自己做的是五谷雜糧,人再怎么有錢,還是得接地氣?!?/br> 洛詩笑:“您說得對?!?/br> 洛詩見過許多一朝發達的暴發戶——就比如洛衛東那樣的,一貫以呼奴喚婢為榮,恨不得鞋都讓家里傭人替他脫。 對比之下,傅予深的父母倒更有涵養。 午飯后,洛詩原本打算繼續給其他人也畫幾幅肖像畫,傅母卻擺手: “今后機會多得是,你今天夠累的了?!?/br> 洛詩瞥了眼廚房洗碗的傅予深,沒好意思說話。 “你跟我來一下?!?/br> 傅母帶著洛詩進了她的房間,門闔上,隔絕了外面客廳的吵鬧喧囂。 她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枚觀音玉墜,細膩的羊脂玉在陽光下泛起瑩潤光澤,傅母將玉墜戴在洛詩的脖子上,左右端詳。 “我就知道,這墜子你戴上肯定漂亮?!?/br> 洛詩還沒來得及推辭,就聽傅母繼續道: “這個玉墜是我幾年前選的,原本就是預備將來給予深的另一半,現在交給你,是物歸原主?!?/br> “物歸原主”這個詞似乎別有深意。 傅母察覺到她的疑惑,微笑解釋: “我其實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了,不過我曾經還以為,這玉墜沒有機會再送給你?!?/br> 那還是傅予深接他們去紐約度過的某個新年。 那一年,傅予深的公司敲鐘上市,事業邁上了全新的高度,傅家更是門庭若市,一些尋求合作的老板經理殷勤的送禮上門,連著好幾天家中來客絡繹不絕。 傅予深酒量雖好,也經不住這樣的連番灌酒,終于在除夕那日喝得酩酊大醉。 等下屬送走客人,家里重歸清凈時,傅母看到傅予深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無言地看著手機屏幕發呆。 電視里,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煙花在哈德遜河上空綻放,與曼哈頓的天際線交相輝映。 在異國他鄉的焰火,恍惚讓人找到一絲歸屬感。 但傅予深卻從始至終沒有抬頭。 “怎么這個表情?”傅母見他狀態不對,關切問道。 “沒什么,”他聲線低啞,被酒精灼燒的喉管干澀刺痛,“我只是突然發現,紐約真大啊?!?/br> 傅母抬眼望去,遠處帝國大廈的燈光璀璨,整個紐約夜景一覽無余。 “是很大,不過,就算再大,你也已經闖出了你自己的天地,予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 曼哈頓的冬夜很冷。 沒有雪,但風卻很大,大得讓傅予深那句話幾乎就要被她錯過。 依稀可辨的,是他輕得像呢喃般的一句—— “那為什么,她不肯回到我身邊?!?/br> 手機熄滅前的一秒,傅母看清了散發著幽幽光芒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傅予深與一個女孩的短信對話。 [這是我最后一次打擾你] [新年快樂,洛詩] [祝你未來一切都好] - “我媽把這個玉墜給你了?” 忙了一天,到晚上時傅予深才得空休息。 剛回到房間,就見洛詩白皙的脖頸上掛了一枚玉墜,羊脂玉與她雪白的皮膚相互輝映,幾乎要融化在她肌膚里。 他將給洛詩倒的一杯溫水放在沙發旁的矮柜上,上前仔細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