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她入婚 第19節
“不干什么?!?/br> 傅予深幽深的目光落在臺階上,長眉壓低。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這孩子是會游泳的?!?/br> 作者有話說: 即將倒大霉的臭弟弟:? - 第14章 誘她 就站在洛詩身旁的段馳終于反應過來,當即指著臺階上的小男孩怒罵: “洛珩你怎么對你jiejie說話呢!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誰教你的!” 站在洛珩身旁的龍鳳胎jiejie洛澄嚇得臉都白了,轉頭就朝屋里跑去,大約是去給洛衛東夫婦打小報告。 “段馳……” 袖口有細微的拉扯感,段馳回過頭,見洛詩有些尷尬地望著他。 “外套,能借我一下嗎?” 四月春暖花開,洛詩身上的裙子質地輕薄,被水潤濕后貼著她柔軟曼妙的身形,段馳不經意的一眼掃去時,正瞧見一滴水珠順著她漂亮的鎖骨往下,沒過衣領,向更深處滑去。 他慌亂地撇開視線,連忙將外套脫下,要給洛詩披上。 洛詩卻后撤半步,接過后道了聲謝,才將自己裹在了西裝外套下。 寬大的外套松松籠住女孩過分清瘦的身軀,微微濕潤的發梢垂落在她胸前,像是被雨水淋濕的柔軟花枝。 傅予深的目光越過議論紛紛的人群,晦暗不明地落在她的身影上。 臺階上的洛珩絲毫不畏懼段馳的叱罵,甚至還沖他做了個鬼臉,氣得段馳快步上前追趕而去。 始作俑者咯咯笑著跑回了屋內,只余下洛詩一人承受著在場所有人打量的視線。 不是不難堪的。 只是洛詩的驕傲不允許她驚慌失措,更不允許她紅著臉嚎啕大哭。 于是洛詩默不作聲地從一旁的桌上取了幾張紙,略略擦掉身上的水漬,有好事者半懷憐惜半看熱鬧的上前詢問,她也只淺笑著說“沒關系”。 定了定神,洛詩準備去與屋內的洛衛東打招呼。 “小美人,”途徑傅予深身邊時,那位曾在游輪長桌上見過的男人沖她舉了舉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傅總……哦不,我這個人,還挺喜歡見義勇為的?!?/br> 洛詩抬起眼簾,正對上傅予深冷峻的側臉,他只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沒分來半點目光。 胸口有微涼的風呼嘯而過,洛詩唇邊彎起一個細微弧度: “謝謝,不過我自己可以處理好?!?/br> 耿銳了然頷首。 目送洛詩的背影離去后,他回頭對傅予深嘖嘖感慨: “不愧是傅總瞧上的女人,外柔內剛,這么硬的骨頭,也只有我們傅總能啃得下……不過,連看都不看一眼,真不心疼?” “她不是自己說了嗎,能處理,輪得到我心疼?” 沈嘉木抬了抬眼鏡,在內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就死要面子。 裝吧。 “不過——” 冷冽長眸掃過耿銳輕佻側臉,傅予深沒什么溫度地開口: “再讓我聽見你用那種稱呼叫她,試試?” 耿銳:“……” - 洛宅內的室內也同樣熱鬧,挑高的天花板垂下三米長的水晶燈下,與鄔娟交好的貴婦人們正圍坐在沙發旁,聽段馳揪著洛珩,憤憤不平地復述了一遍外面的情況。 鄔娟微訝地張大了嘴,問洛珩: “小珩,你真拿水槍去澆洛詩jiejie了?” 洛珩被段馳揪著衣領吱哇亂叫,不肯好好答話。 段馳:“什么野男人野種的話也敢當著這么多客人胡說八道,這就是洛家的家教?鄔女士,您應該好好管管你兒子,否則你們全家都跟著他丟人!” 鄔娟微笑著將洛珩從他手中慢慢地奪過來,不疾不徐道: “你說得對,小珩這孩子就是調皮,小珩啊,以后可不許對洛詩jiejie沒禮貌了,知道嗎?” “知道了?!?/br> 洛珩一臉不服氣,低頭繼續玩他的水槍。 “知道了就好,快去換身衣服,袖子上都是水,看著多不體面?!?/br> 鄔娟說完才抬起頭,好像是突然想起客廳里還站著洛詩這個人,略帶歉意道: “小詩啊,真不好意思,上次你爸發脾氣,就把你的房間改來給小珩和小澄做琴房了,你那些東西都堆在倉庫里,要不,我給你找一件我的衣服換上?” 窗外天陰沉沉的,似有一場暴雨欲來。 別墅大廳里的水晶燈卻璀璨明亮,照在屋子里每一個心思各異的人臉上,眉眼間流動的全是變幻莫測的心思。 還沒等洛詩開口,洛澄牽著洛衛東的手從樓上走了下來。 “小珩又闖什么禍了?” 鄔娟笑意微沉,描畫了精致眼線的眸子掃過洛衛東身旁的小姑娘,小姑娘怯怯地往洛衛東身后躲了躲。 洛詩卻沒提洛珩的事,平靜地開口: “禮物我交給周姨了,既然您不歡迎我,我就先回去了?!?/br> 洛衛東欲言又止,像是想要挽留,又抹不開面子,只能將怒火發在旁人身上。 “你怎么帶孩子的!沒大沒小,當著那么多外人口無遮攔,這么多人瞧見,都在笑話我們洛家家教不嚴呢!” 廳內的客人們紛紛圓場,說些“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而已”之類的話。 鄔娟面上仍維持著一點笑意,但被洛衛東當眾不給面子,看上去十分尷尬,沒過多久就借口上了樓。 洛衛東單獨將洛詩叫了過去。 背對庭院的陽臺寂靜空曠,窗外一枝玉蘭斜斜闖入視野,是舒夢芳在世時請人種在這里的,說是到了春天風景好,適合讓女兒坐在這里寫生。 “那個傅予深,你是不是認識?” 洛衛東的話拉回了洛詩的思緒,洛詩停頓了幾秒才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原來他甚至連傅予深的名字和臉都沒對上過。 “認識,”洛詩面無表情答,“那又怎樣?” 洛衛東語氣難得和緩,恍然讓洛詩模糊了時間,覺得眼前的洛衛東是曾經對她無有不應的那個父親。 “你知道洛氏集團一直都在尋求轉型的事吧?現在時代變了,實業不好做,業績年年下滑,你鄔娟阿姨的侄子拿了不少錢去做互聯網項目,也都沒做起來……” 洛衛東鋪墊了許久,才終于切入正題: “今天那位傅總也會來,所以我想,你跟他是同校校友,你在中間引薦引薦,促成這樁合作?!?/br> 洛詩盯著洛衛東瞧了幾秒,忽而笑了。 “您是為了這個,才給我邀請函的吧?” 察覺到洛詩話里的譏諷,洛衛東好不容易和緩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洛詩,你現在是個大人了,說話要知道輕重,辦好了這件事,你mama留給你的畫廊我不會動,我遺囑里,洛氏集團的股份和名下基金也都會給你留一點,你自己掂量掂量,現在是不是和我耍性子的時候?!?/br>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石青色的烏云后,隱約有雷鳴蓄勢待發。 洛詩失焦的視線卻落在更遙遠的回憶里,晴朗的午后,庭院里繁華如云,洛衛東抱著她騎大馬,問她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禮物。 小洛詩掰著手指頭數了一長串,洛衛東全都答應下來。 茶歇桌旁的舒夢芳失笑:“你這樣把孩子都寵壞了?!?/br> “有什么關系?”洛衛東任由小洛詩揪著他的頭發,笑道,“我的錢以后都是我們女兒的,她想要什么,只要我買得起,還有不給她買的道理?” 那時的洛衛東和此刻的他重疊在一起。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洛詩想不明白。 但她唯一明白的是—— “我拒絕?!?/br> 洛衛東如她預料的那樣勃然大怒。 “想要搶我mama的畫廊,就來跟我打官司吧?!?/br> 洛詩將那些美好的回憶、無法愈合的傷口,全數埋藏起來,冷靜地與洛衛東對視。 “在法庭上,把你用mama的錢發家,用mama的人脈壯大,再將她唯一的女兒趕出家門,獨占她所有財產的事情告訴法官,告訴整個京海市的人——我等著你來告我?!?/br> 洛詩說完,果斷利落地轉身穿過燈火通明的大廳,穿過對她投以形形色色目光的人群。 她隱約聽見有人譏笑,有人揶揄,有人暗暗挖苦她也有今天。 “以前看著多傲啊,原來居然真的連自己都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br> 洛詩停住腳步,轉頭打量了一眼那個對她譏諷冷笑的女孩。 她偏了偏頭,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瞧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