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臨 第123節
賀知宴:“你當我能未卜先知?” 原鶯:“啊?!?/br> 賀知宴:“我要是能,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捆在房間里。凈不省心?!?/br> 原鶯朝他沒心沒肺地笑。 她又問:“那,公司沒有了,怎么辦?” 賀知宴:“你養我?!?/br> 原鶯哼聲:“不養。我要把你關在小黑屋里,天天給我雕木頭?!?/br> 賀知宴:“我什么都不做?!?/br> 原鶯:“你吃軟飯!” “是,我不僅要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還要你陪我睡覺?!彼L的下巴,用力地壓在她冰涼的唇上,重重碾過。他眼睛發紅,講話時,急促的喘息,微微顫抖地纏進她的齒間。 他啞著聲線:“原鶯,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談離開我的事?!?/br> 原鶯盯著他的眼睛。 兩道視線在極短的半空交接,他眼神里的澀然,觸到她心里最軟的地方。 她用鼻尖輕輕撞了撞他的。 她乖乖地答:“好?!?/br> 賀知宴躬下身,抱她:“睡覺?!?/br> 原鶯不太好意思被他公主抱來抱去,晃晃腿:“我可以自己走?!?/br> 賀知宴只說:“讓我抱一下吧?!?/br> 他的語氣并不強硬,原鶯聽來,好像——還有一點祈求的意味? 她沒有反對,眨了眨眼。 低頭,他的手托住她的膝彎。這個時候,原鶯才發現,他的掌間也都是血。似乎,是因為指尖太過用力地沒進手心,幾道弧形傷口向外滲血。 原鶯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你的手……” 賀知宴看了一眼,潦草地用紙巾擦過。他說:“沒事?!?/br> “其實,他沒有真的要對我怎么樣?!痹L內疚地低下腦袋。他在甲板上的擔心與焦躁,她看得清楚,卻沒有出言安撫——或許,還是耿耿于懷的報復心在作祟。原鶯難過地想,現在看,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吧。她懊惱地摸了摸他的手背:“大哥的刀都是鈍的?!?/br> 賀知宴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紗布。 意思昭然。 原鶯咕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最后要給我來一下?!?/br> 賀知宴沒什么意味地哼一聲。 他們乘著電梯,一路向上。 突然沒人再說話,四四方方的鐵絲空間就這么一直緘默,直到電梯發出“?!钡囊宦?。 原鶯在靜謐的環境里,感受驚慌帶來遲到的疲憊,從四肢百骸回涌。 她小聲:“我困了?!?/br> 賀知宴推開房門,把她側放在床上。 他說:“睡吧?!?/br> 原鶯脫了外衣,鉆進被子里。 她很快就睡著了。 呼吸均勻,神情安寧。 賀知宴摸了摸她的臉,站起身。走出臥室,已經有一位助理模樣的人在等待。 他畢恭畢敬:“沒有找到人?!?/br> 賀知宴皺眉:“沒有?” “我們搜尋了一公里內的海域,沒有發現他?!敝碚f:“不過,撈到了他的大衣和帽子?!?/br> 賀知宴略一沉吟:“先這樣?!?/br> 助理:“好?!?/br> 賀知宴回到臥室。 他靜靜地在床邊坐了一會,拉開被子,小心地環住原鶯纖瘦的身體。 燈光熄滅。 今天是一個圓月夜。 - 船?;匕腿_那的那一天,賀知宴帶著原鶯先坐飛機回了上京。 周眠說想坐船回去,沒有和他們一起。 原鶯一步三回頭地心疼:“好幾萬呢。說不坐就不坐了?!?/br> 賀知宴扭她的腦袋:“誰吵在船上無聊的?” 原鶯:“確實很沒意思嘛?!?/br> 在船上幾天,脖子單單破了皮,第二天她就覺得好了大半。賀知宴卻非認為,她重傷難愈,嚴格管控飲食與換藥,葷的油的辣的一概不讓她碰,海鮮提都不要提。這一戒,人生都失去色彩,原鶯捱了半日,就央著他下船,等一到港口,就忙不迭跳下舷梯。 他們辦理過手續,很快登機。 放下行李,落座。賀知宴突然側首:“回去,把證件準備一下?!?/br> 原鶯莫名:“干什么?” 賀知宴:“結婚?!?/br> “……”猝不及防,原鶯噎?。骸暗纫幌隆?/br> 賀知宴微微蹙眉:“你還是不想嫁給我?” 原鶯:“我不想這么早結婚——不是不想嫁給你啦!但是太早了,我才幾歲呀,就要結婚了?!?/br> 賀知宴:“早晚有什么關系?” 原鶯跟他說不清:“不結不結!” 她一堵耳朵,掛上眼罩,睡覺去了。 賀知宴沒再來提。 只是握住她的手,不著痕跡地嘆一聲,也跟著閉上眼睛。 一路十個小時的航程,在艙內拉燈、開燈的變換里度過。 落地上京時是晌午。 原鶯取了行李,被他拐回酒店。 她往沙發上一倒:“我想吃粉?!?/br> “讓樓下給你做?!?/br> 賀知宴跟著坐下。 伸手剝了她的羽絨服,攬著絨絨的毛衣,親了親她的臉。 原鶯疑問:“你都不是老板了,怎么還可以指揮別人?” “怎么,”賀知宴挑眉:“你是多盼著我下臺?” 原鶯拱了拱他:“實事求是嘛?!?/br> 賀知宴:“股權轉讓哪里是一份協議說轉就轉的,后頭的流程、手續,都要時間。不過,我想他最近,也沒有機會再回上京?!?/br> 原鶯:“嗯?” 賀知宴:“他的畫像已經傳到各個機構。一旦踏進上京一步,一定被抓?!?/br> 原鶯:“不是取消對他的搜捕了嗎……” 賀知宴:“騙他的。有犯罪事實,立案人也不予銷案?!?/br> 原鶯嘀咕:“你又騙人?!?/br> 賀知宴:“這也說我?” 原鶯哼哼兩聲。 賀知宴躬下脊骨,去堵她的嘴。 她躲開,下一刻,整個人都騰空,被捉進懷里,壓著吻。 原鶯好奇地觀察他。 賀知宴抽空問:“看什么?” 原鶯:“你怎么不對我動手動腳?” 賀知宴:“……?” 原鶯:“我看他們接吻,都會摸來摸去?!?/br> 賀知宴的手撐在她的臉側,微微用力,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足夠他從上到下地掃視。 他唇邊勾起一點莫測的笑:“你想要?” “……”原鶯差點咬到舌頭,瞪他:“我不想!” 賀知宴:“那你問什么?” 原鶯:“我好奇嘛?!?/br> 許搖光曾經抱怨,交往的男朋友最多忍受三個月,就會開始想方設法地,拐她上床。前面的小動作,更是不計其數——這種情形,原鶯單是想想,都覺得在耍流氓。 她義憤填膺:“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