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種癖好
故事進行到這里,簡直嚇得蕭晦一雙眼都忘了怎么眨了。 「從哥?你說的是我們高大帥氣人狠話不多的從哥?」蕭晦瞪著眼看他,那寅刖怎么看都像上面那一個。 姜慈良也很震撼,因為雖然起因荒唐,可從哥分明跟蕭晦有過一些什么。 他想起那日在北面宿舍問起他: 「他認錯你也沒必要就cao他,你是同志嗎?」 那時從哥笑了: 「你覺得我能拒絕?他可是蕭晦?!?/br> ……他的確并沒有正面回應自己是不是同志。 姜慈良看向蕭晦,只道他可真是個惡人,怪不得從哥說事后回想半點沒勃起,就兩個受在那里硬cao,一個認錯人一個站錯位。 搞了一場誰都不開心。 蕭晦感受到了他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那表情仍是不可置信。 寅刖微微一笑: 「德善這樣可愛,我喜歡他有什么問題嗎?」 蕭晦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又道: 「從哥有喜歡你嗎?十八年來,你可是殺了他如此敬重的表哥?!?/br> 寅刖仍是嘴角帶笑,可眼神卻黯淡了下來: 「活著總有太多身不由己?!顾A苏Q?,再次睜開眼時又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不過我很確信他愛我。不僅僅是喜歡?!?/br> 打從他挑明了傻搭檔喜歡自己以后,那傢伙反倒避著他走了。就連晚上也總趁著寅刖睡著之后悄悄溜到外頭。 寅刖倒也無所謂,到底整天得綁在一起,連睡覺也得一起,他就不相信他能怎么避? 于是那天晚上,寅刖便壓著從德善的衣角睡了。 從德善想走走不了,又怕動了會吵醒他。 寅刖翻了一個身,呼吸貼在耳鬢,他私處就在從德善手邊,從德善動都不敢動,可偏偏寅刖的呼吸又搔得他耳朵脖子全癢得顫抖。 他動了動身體,手背蹭著寅刖的褲襠。 寅刖根本沒在睡,他緩緩睜開眼,只見身旁從德善躺得筆直,雙眼緊閉著,一張嘴卻換氣得太快。 寅刖笑了,這真是……搭檔這么可愛到底叫人該怎么辦? 他怎么會一整個月都沒發現呢?啊……因為他光顧著自怨自艾了。真是丟臉。 寅刖抬起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從德善本就呼吸不及,嘴巴鼻子交互用得混亂,現在又被他捏住了鼻子,一口氣竟呼不出也吸不進。 他侷促地睜開了眼,只見寅刖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眉眼含笑,嘴角上揚。 從德善的臉“蹭”地全紅了。 打從寅刖初來乍到,甚至還沒被抓來船上湊數那時候起,從德善就注意到了這個人。 寅刖總是懶洋洋地在港口抽著菸,他抽煙的樣子很性感,煙霧朦朧,他微張著嘴吐菸圈。指縫里閃爍的煙頭呼應著海平面上的粼粼波光,他不像世間滿懷執念的人,更像超脫萬象如是皆空的神。 他那獨特的氣質引人入勝。 從德善常想要是夢中情人有固定形象,那寅刖的模樣肯定會被大量印刷在字典附圖上。 可遇不可求,想得不可得。 后來他們都被派了出海。船上的工作很無聊,輪班巡視機房、盤貨點貨、值夜……,整整一個月,他倆作為搭檔整天待在一起,寅刖卻只對他說過“吃飯了”、“先睡了”、“走嗎?”諸如此類的日常用語。 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會說中文,剛在練。又恰巧從德善本身也不是特別會說話的人,因此縱使他再想閱讀他,也翻不開他黏的死緊的冊頁。 可如今那樣難堪的事實就在他眼前被揭發,從德善不知道寅刖到底是逗他玩,尋他開心還是什么的,總之絕對不可能是喜歡他。 從德善對那些人不還手,是因為顧慮著何朔風。他怕他要是惹事會讓何朔風被說話。人家會說他護短,會說怎么換帖也比不上沾點血緣。 他不想影響到何朔風的威信,也不想給他添麻煩。 因此每每都是吞了那些羞辱,就當沒事了。寅刖每天都坐在他對面吃飯,可一次也沒幫過他,本來從德善就不奢望有誰幫忙,畢竟他也不是打不過,只是不愿意還手。 因此寅刖一連串的舉動都讓他徬徨。 先是替他還手,現在又是這樣調戲他。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愛慕。 從德善睜大眼睛,鼻子被捏著他嗓子乾巴巴的: 「呼吸…不到…空氣……」 「德善,你可知道古代女子入洞房得用自己的衣襬壓著丈夫的衣襬?我正壓著你的衣角,你可以睡我了?!挂镜吐暤?。 從德善整張臉漲成了大紅燈籠,還真就添了那么點喜氣洋洋的味道: 「胡說八道……」他扯開了寅刖的手: 「你別欺負我,我會揍你的?!?/br> 「為什么只揍我?其他人羞辱你,你分明也不回手?!挂咎羝鹈紗柕?。 船艙里的光線很不好,可卻絲毫不影響他眼底微弱卻炙人的星芒。 從德善再一次被他那張臉震懾住了。他訥訥的,沒再開口。 「怎么不說話?我可沒堵上你的嘴?!?/br> 「我還真不知道你這么得理不饒人?!箯牡律茮]好氣的道。 「……不過你對其它人都是冷著一張臉,卻對我這么水汪汪怯憐憐紅通通又嬌艷艷?!?/br> 是也不用這樣炫耀自己的詞匯量。 沒錯,從德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沒什么表情,話也不多。聯絡簿上也總是被老師叮嚀要活潑一點。 可是那是對普通人,人的一生里總有幾個會讓你明明沒道理卻喜歡的傢伙。 寅刖就是其中一個。 跟他待在一起,沒道理的心跳加速。 見他不說話,寅刖想了想,湊了上去。從德善被他嚇得不輕,就這么猝不及防讓他趁虛而入,唇齒交纏,從德善忍著不讓他牽著鼻子走,一反應過來就是咬他。 血的味道蔓延開來。 「嘖?!?/br> 寅刖皺起眉退開了身子,左手拇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舌尖,只見上頭全是血,他沒笑的樣子有些嚇人,從德善動也不敢動,只見寅刖盯著拇指上的鮮血,突然便笑了,他的笑容溫溫柔柔的,一點不像一肚子黑水的模樣: 「咬我做什么?」 「那你親我做什么?」 「反正你嘴又不使用,借一下也不行?」 「……」從德善不擅言,幾句話便被他堵死。 可要說討厭,那絕對是騙人的。 「他們說你是同性戀,你是嗎?」寅刖問道。 從德善移開了眼,不回答。寅刖伸手抓了一把他的胯下: 「嗯,我看你是?!?/br> 「cao!你到底找什么麻煩?像上個月那樣相安無事不好嗎?」從德善沒壓住脾氣,忍不住罵道。 寅刖笑了: 「你覺得那樣好嗎?」 「……」 「你想那樣?」他壓了上來,從德善被他壓在身下,一顆心含在嘴里,一開口就要掉。 兩張臉離得很近,他會吻上來嗎? 這念頭不過一閃而過,下一秒,他帶著夜色微涼的唇便貼了上來。 氣溫隨之升高,從德善現在不僅臉,他整個身子都紅透了,悶熱感襲來,背上全是汗。 兩人的胯下貼在一起,寅刖吻著他,一面拉過了他的手,德善掌心觸碰到的,是他興奮而勃發的慾望,從德善愣了愣,只聽耳鬢邊是他云淡風輕的一聲低嘆: 「你覺得呢?我是同性戀嗎?」 「……你為什么……」從德善盯著他,卻不知道如何啟齒。 「你想相安無事?你想要我冷漠如初?」寅刖握著從德善按在自己roubang上的手: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對你感興趣了?!?/br> 「為什么?」 「因為你喜歡我?!?/br> 「我沒有承認!不要自作……嗯……」 從德善再一次被堵住了嘴,這次寅刖不再仁慈,他的手滑進了從德善褲子里,一把握住了他的roubang: 「想著我打過沒有?就躺在我旁邊,壓抑著呻吟,按奈著呼吸……」 「……寅、嗯……混帳……」 「混帳?你是那樣想著我的嗎?不過我可沒那種癖好,下次別叫混帳,喊一喊別的,喊的越好聽,我也能讓你越舒服?!挂镜吐暤?。 從德善用盡力氣舉起了手,揪住了他的領子: 「我說你他媽混帳!揪著別人的喜歡欺負人……」 寅刖笑了: 「你沒搞懂。也許你是我人生中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喜歡我的人也不一定?!顾p聲道: 「我只是想珍惜你的喜歡,在我死之前?!?/br> 橫在他眼前的是一條短淺的死路。他再也回不去組織里,也不可能留在何朔風身邊。 因為他是最高位家庭的長子。 任務失敗的結局一個是死,一個是逃??商踊厝毁|疑叛變連累家庭,總有一天還是會被父親親手殺了。然而僅只十八歲的他單槍匹馬根本不可能殺的了萬人之上的何朔風。 可身為最高位兒子的自己直接投降何朔風也不可能相信他。何朔風底下的人有一大堆,他從不憐惜對他動過殺意的人,更何況寅刖還清楚知道關于名冊的事。 哪里都回不去,哪里都不需要他。受人唾棄又命在旦夕。 可偏偏,就他媽在這種時候從德善便這么寬容的讓他住進了眼底。他滿眼都是他,他需要他。 寅刖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