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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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不能了,問過幾個大夫了,都說救治不及時,以后走路便是這樣一瘸一拐的了?!?/br> 洛浮生眼里便浮出一點淡淡的同情來:“夫君明知道你無能殺她,卻還是要罰你……” 許疏樓卻很是通情達理:“我和蕭雅一道出的門,她被殺了,我自然難辭其咎,只可惜我法力太過低微,只一照面便被打暈過去,連那賊人的臉都沒有看清?!?/br> 帝女蕭雅算是陸北辰后院中比較鮮活的一個,想到她的死,洛浮生縱然和她沒什么交情,也不免泛起些許難過:“可你明明也受了重傷,夫君實在不該讓你在山下跪了十天十夜……你真的絲毫沒有怨懟?” 陸北辰囑咐下人看著許疏樓,只要她暈過去就會被弄醒,讓她繼續跪,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廢了一條腿,他又沒當回事,沒能及時請大夫來看,才害她跛了。 許疏樓嘆氣:“蕭雅畢竟是一國帝女,就算她的父皇已經過世,但該給蕭國的面子總還是要做的,夫君總不可能自己去跪吧,他身為一派之主,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如何肯彎下膝蓋呢?” “……”這般姿態,讓洛浮生實在無話可說。 許疏樓是當年許氏的公主,與蕭國的關系擺在那里,如今卻對蕭國那幾位皇室使臣跪得心甘情愿,真叫人不知說什么好。 不過倒也是因為她如此沒有尊嚴,又實在修為低微,就算是有這層關系在,也沒人真正懷疑是她殺了蕭雅,陸北辰如此作為,不過是為了讓蕭國皇室出口氣罷了。 洛浮生心下悲涼,許疏樓卻又絮絮地維護起陸北辰來:“聽說蕭國每年都要給凌霄門獻上一大筆財富,如今蕭雅死了,這筆錢斷了,夫君自然難過,對我兇了些,也是有的?!?/br> 洛浮生敏銳地看了她一眼,一時竟有些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在維護夫君,還是在嘲諷比起蕭雅的死陸北辰更在乎那筆銀錢了。 洛浮生觀察著她的表情,沒有看出絲毫破綻,很快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眼前的女子明明那般愛慕陸北辰,與家破人亡后只能接受陸北辰安排的洛浮生不同,許疏樓當年是無塵島明月峰的大師姐,她是有選擇的,卻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何止是愛?她分明是愛慘了她的夫君。 許疏樓抬起頭來,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話有什么歧義:“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洛浮生叮囑她,“這些日子夫君心情一直不大好,你就別出院子了,明知道他焦躁,你不躲著他些,反而湊上去做什么?” “我知道,蕭國的銀錢斷了,夫君底下一堆人等著要銀子呢,那些幫他做事的人哪個不耗銀錢?雖說暫時還有別的進項撐著,但……他哪里會心情好?我都懂,”許疏樓頷首,語氣里飽含著為人妻子的賢良與忍讓,“可我到底不忍見他如此,便忍不住想為他親手做幾次安神湯,不是我夸口,當年我還是明月峰大弟子的時候,我做的安神湯,師父師弟們,還有夫君都喜歡喝呢,只有師妹不喜歡?!?/br> “……” 此時,有另一行人經過院子,許疏樓感覺到攙扶自己的洛浮生身子一僵,抬頭看去,一個花技招展、滿頭珠翠的美貌的姑娘正從回廊另一頭走過來,看到她二人,“呸”了一口,罵了聲晦氣。 看著她帶著丫鬟走開的背影,許疏樓眨了眨眼:“玄武樓主高卓的女兒,叫高、高什么來著?” 洛浮生松開緊握的拳頭:“高凝兒?!?/br> “哦,對,瞧我這記性,”許疏樓笑道,“蕭雅好歹是平妻的位份,她過世了,高凝兒這個妾室居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真有趣?!?/br> 洛浮生木著一張臉:“高卓是玄武樓主,正得夫君重用,高凝兒再招展,也不會有人找她的麻煩,她自然敢囂張。哪像你我這種沒人維護的?不得不謹小慎微?!?/br> 許疏樓眸中有晦澀的光芒一閃。 見洛浮生沉默下來,許疏樓開口道:“可以麻煩你扶我回房嗎?” “自然,”洛浮生應了一聲,看向周圍那些一臉事不關己模樣的侍女道童們,嘆了口氣,“這些人倒也是慣會捧高踩低的,平日里對著白夫人是怎么奉迎的?這嘴臉真叫人惡心?!?/br> 許疏樓卻微微地笑了起來:“多有意思啊,這里不像修界,倒像是凡人的后宅,我出身凡界,看著反而覺得親切呢?!?/br> 洛浮生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親切?你不恨這些為虎作倀的家伙?” “我已經決定不去恨了,”許疏樓垂下雙眸,“恨這種情緒最無用了,總要……對此做點什么才好?!?/br> 洛浮生點了點頭:“你能這樣寬慰自己也好?!?/br> 許疏樓卻忽地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洛meimei啊,你真可愛?!?/br> “胡說什么?”洛浮生搖了搖頭,不以為意,扶著她一路往住處去了。 ——— 許疏樓從夢境中恢復清醒時,只余一聲長嘆。 第127章 豪豬的祝福 許疏樓在抓豪豬。 這里是魔界的豪豬之森,廣闊幽暗,生長著凡間難見的樹木,縱橫交錯的樹枝間飛翔著一只只快樂的豪豬。 是月兒準備一盡地主之誼,便帶她與白柔霜一道來這里捉豪豬玩兒。 豪豬們背部生長著黑白相間的刺,看到許疏樓三人,就嗖嗖地飛過來,將棘刺甩向她們。 “別躲,”月兒及時提醒,“這是豪豬的一種祝福?!?/br> 白柔霜難以理解:“什么是豪豬的祝福?”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黑白二色的棘刺射在空中,變得色彩斑斕,月兒的講解聲隨之響起:“粉色的是桃花運,金色的是財氣,藍色的是……” 她話音未落,已經看到許疏樓身子靈活地一扭,躲過了一只疾射而來的粉色棘刺。 白柔霜豎了個拇指,不愧是我師姐,哪怕愛情來得再快,她都能躲得掉。 “……”月兒頓了頓,繼續道,“據說豪豬只祝福心靈純潔的人或魔,按規矩,接受了豪豬祝福的人就不可以再捉它們了?!?/br> “七彩的又是什么?”許疏樓問。 “七彩刺叫作‘豪豬的美夢祝愿’,可以讓你的夢境變得色彩繽紛?!?/br> 許疏樓想了想,覺得自己最近的夢境的確需要增添些繽紛的色彩,便主動對著七彩豪豬刺迎了上去,強行接受了這份祝愿。 于是這一晚的夢,果然色彩繽紛。 入夢時,時間又不知向前推進了多少。 “見過沈道友?!眽艟忱锏脑S疏樓面前站著的,赫然是那位開設斗獸場,又在斗獸場下搞人獸縫合那一套的沈莊。 “何事?”沈莊態度并不熱絡,甚至懶得多分給她一個眼神,不過他對很多人都是這副模樣,許疏樓并不覺得冒犯,仍然笑意盈盈。 “我想請您,幫我換一條野獸的腿?!?/br> 饒是變態如沈莊都愣了一愣:“你認真的?” “是,”許疏樓點頭,“我的腿廢了一條,換了不少大夫都說治不好,不若就換條新的,我不怕疼?!?/br> “不行,”平生第一次有人主動這樣要求,沈莊頗為心動,他其實也很想試試看自愿者的縫合過程會否更順利些,但最終卻搖了搖頭,“是陸北辰告訴你這事的?那他難道沒提起,他嚴令禁止過我對凌霄門內的修者動用這種手段?!?/br> “為什么?” 沈莊打量著她的下半身,似乎已經忍不住開始思考該給她一條什么樣子的腿,口中回答得漫不經心:“還能為什么?他可是名門正派,還不是怕被人發現,引火燒身?!?/br> 許疏樓便露出些遺憾的表情:“沈先生您這可是驚世的才華,這般創造若拿出去,本當一舉成名天下知,可惜您卻只能一輩子隱于暗處,真是可惜?!?/br> 沈莊沒有接話,許疏樓好似只是隨口感嘆一句似的,也不等他答話,說完就站起身:“叨擾了,我這就告辭?!?/br> “……” 許疏樓一瘸一拐,走得很慢,心情卻好像很愉快,她徑自去了廚房,細心地熬了一碗安神湯,廚房的人不搭理她,她就自己用凡人的辦法慢慢生火,對著火爐耐心地扇著蒲扇。 周圍的侍童侍女在她身后交換著眼神,眼里含著譏笑,笑她這般費盡心思仍舊是最不得寵的那一個。 許疏樓恍若未覺,待安神湯稍稍放涼了些,她抬手摸了摸瓷碗,發現正是適合入口的溫度,才端了碗給陸北辰送去。 陸北辰卻正在房里與什么人爭吵,這里是他的房間,后院里都是他的鶯鶯燕燕,他在這里時鮮少記得要施隔音的法術。許疏樓淡淡地想,他當年也算得上謹慎,得勢后卻變得不怎么設防。 “別說了!”陸北辰帶了些怒火的聲音傳出來,“高凝兒死在我的后院里,我的確有責任,但我已經為你的面子處置了洛浮生,可轉眼,凌霄門就丟了一批貨,可見你仍對我心存怨懟!” 隨后響起的是玄武樓主急急辯解的聲音:“沒有,那批貨不是我截的!我又不是只有凝兒這一個女兒,我怎么會因為她和你徹底翻臉?” 陸北辰的聲音稍稍緩和下來:“哼,是與不是,還待再觀察,這段時間的生意,你就暫時不要再參與了?!?/br> “陸門主,這……我為接下來這筆生意來回奔走了足足一年有余,我前期的銀子已經砸進去了,有了它玄武樓就能更上一層,請您網開一面,容我……” “別說了,我意已決!”從蕭雅,到高凝兒、洛浮生,陸北辰的妻妾接二連三出事,他此時的心情也并不好,處事時漸漸有些失了耐心。 玄武樓主跟著他是為著有利可圖,不是任他揉圓搓扁的,眼見自己再三懇求對方仍不松口,也被激起了火氣:“呸!全是借口,你分明是用不上我了,要過河拆橋。你說丟了一批貨就丟了一批?誰知道你是不是找借口拋開我?我幫你處理過那么多見不得光的交易,難道是容你用完就扔的嗎?我告訴你,這次的生意,你必須帶上我!” “你威脅我?” “不敢,我只是想要回我應得的?!?/br> 陸北辰雙手負在背后,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許疏樓知道,這是他思考的動作。 “我想一想,你先下去吧?!?/br> 玄武樓主以為他松了口,語氣也軟了下來:“陸門主,我們的利益總是一致的,我不會亂說話?!?/br> “好?!?/br> 陸北辰盯著他的背影,半晌后才對著許疏樓的方向冷聲道:“出來吧!” 許疏樓捧著那安神湯走出來:“以夫君的功力,果然立刻就發現我了,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偷聽的?!?/br> “無事?!标懕背經]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對自己俯首帖耳,恨不能跪在地上討好,剛剛那段話被她聽去又如何?只是他被玄武樓主嗆了一句,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見許疏樓仍是滿眼崇拜,心頭那點對她的不悅漸漸散去,拿起湯碗喝了一口,“你下去吧,以后長點眼力,別在我談事時過來?!?/br> 許疏樓抹了把眼淚。 陸北辰不耐煩起來:“又怎么了?” 許疏樓垂首:“剛剛聽到夫君對高樓主提起,難免有些思念洛meimei了?!?/br> 陸北辰想起洛浮生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也嘆了口氣:“其實我沒想殺她的,誰知道她性子那么烈,見事情敗露,居然自裁了?!?/br> “也是那玄武樓主太過咄咄逼人了些,吵著嚷著要夫君你盡快懲治兇手,”許疏樓垂眸,“洛meimei是怕連累夫君與他不和,才斷然自絕?!?/br> “傻姑娘,”死去的軟玉溫香,回憶起來總是美好的,陸北辰有些感慨,“高卓也的確早該敲打敲打了……不說這個了,你去浮生的墓前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吧?!?/br> “是?!?/br> 許疏樓很聽話,陸北辰讓她去看洛浮生,她就徑直前往墓地。 離開院子的路上,她卻撞上了白柔霜,后者在一群侍女的簇擁中,對她雍容一笑:“師姐?!?/br> 白柔霜素來面慈心苦,許疏樓冷冷地應了:“不敢當白夫人這句師姐?!?/br> “叫順口了,這不,我剛剛送走幾位明月峰的師兄,他們來探望我,我問他們要不要順便也去看看師姐你,可惜他們都還記得當初的不愉快呢,”白柔霜湊過來挽住她的手臂,“師姐你啊,可是把他們的心都傷透了?!?/br> 許疏樓仿佛被一條美人蛇纏住了似的,連忙推開她,白柔霜驚呼一聲,等著奉承她的那些侍女立刻七嘴八舌地指責起許疏樓來,口中說的還是那老一套,什么不知好歹,什么忘恩負義…… 白柔霜就對著她笑得挑釁,邊笑邊扶了扶鬢邊那價值連城的簪子形法寶。 許疏樓看向她:“夫人,你在金丹期停留多久了?” 白柔霜笑容微微一滯,倒是一旁的機靈的侍女接口道:“夫人有門主千嬌萬寵,要那么高的修為何用?” “就是就是,”其他侍女附和著,“門主在外得到什么天材地寶都送進了夫人的院子,有這些東西堆著,夫人進入元嬰期是遲早的事?!?/br> 許疏樓笑了笑:“你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師姐啊,”白柔霜湊近她壓低聲音,“你又是怎么安慰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