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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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特別喜歡下雨天,”許疏樓望著雨簾,“我父親常說,喜歡雨天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旱季的農人,還有一種就是我這樣無所事事不必在雨天出行勞作的富貴閑人?!?/br> “令尊這不是……挺明白的嗎?” “明白,也不代表就能做好?!?/br> 許疏樓伸手去接雨滴,很快手心里便積起了一小洼雨水。 白柔霜抬眼看她:“現在呢,還喜歡嗎?” “喜歡啊,春雷冬雪,夏雨秋風,都叫人喜歡得緊呢,”許疏樓笑了笑,“我今日許是被小程大人染上了幾分多愁善感吧?!?/br> 白柔霜就在連綿的雨聲和師姐柔和的嗓音里進入了夢鄉,夢里有紅爐帳暖,有雨打殘荷。 眾人醒來時,已是東方既白,云銷雨霽,空氣中漫延著雨后獨有的那種清新。白柔霜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此時很滿足地伸了個懶腰,與大家一道打點行囊再次上路。 許疏樓昨晚守了夜,此時大家便要她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兒。她并未推卻這份好意,在顛簸的馬車中,漸漸入眠。 她做了一個夢,或者可以說是之前那個夢的續篇。 她似乎是跳過了很多情節,夢到了夢境的結局。 這樣說或許顯得很古怪很拗口,但她看到夢境中的自己一身喜慶的紅袍,站在陸北辰身側,腳下踩著紅色的毯子,耳邊響著絲竹之聲,還有人口中不住地說著什么恭喜門主。 舉目望去,凌霄門大殿之內一片大紅,梁上扯著紅紗,桌前燃著紅燭,殿前掛著燈籠,分明就是喜堂的布置。 這是在嫁娶嗎?她要嫁給陸北辰了?可……白柔霜呢? 門主指誰?難不成是夢里的許疏樓當上門主后強搶了民男陸北辰?不應該啊…… 她很快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轉眼間,又是兩位身著喜袍的女子被喜婆攙扶著進門,臉上蒙著修真界并不常用的紅蓋頭。她覺得有些古怪,不過想想,夢境世界嘛,有什么奇怪?這里的陸北辰搞著修真界少見的三妻四妾還沒被人打死呢。 兩人進門后,夢境里的許疏樓就主動退后一步,低眉垂首地讓出了位置。 所以這是一場……多人婚宴?幾對兒新人一同結親? 隨著喜娘口道頌詞,許疏樓這才明白,哪里是幾對兒新人?陸北辰這是要同時迎娶兩位平妻進門呢。而她這個妾則是順帶的,在陸北辰與兩位平妻對拜天地時,她在幾人身后跟著跪了一跪,磕了幾個頭,便算是過了門了。 這可真是離譜到令人想發笑的程度。 許疏樓看到一旁站在賓客最前方的白柔霜,恍然大悟,感情這兩位平妻里還不算上白柔霜,她是早已進門的正室夫人,不是什么平妻。她身后還立著十余個美貌女子,有帝女蕭雅,有合歡宗的洛浮生,有兩只小狐貍,還有其他眼熟的面孔。她們容貌氣度各有千秋,衣裙淡粉輕黃,香風陣陣,聚在一起著實惹眼得很,此時正嬌聲道著恭賀。 白柔霜滿臉堆著笑,那笑容溫柔妥帖,似乎是真心在為夫君娶妻而感到高興。 許疏樓突然覺得很沒意思,這夢境一開始明明是陸、白二人癡心相愛,戰勝她這個惡毒師姐的阻礙,最后終成眷侶的故事,怎么最終結局變成了數女一夫的大團圓? 而且為什么她也是其中一個,陸北辰不是很厭惡她的嗎?情節是如何跳躍到這里的?時間跨度又有多大? 來觀禮的人群口口聲聲地奉承著新郎官,嘴里說著討喜的吉祥話,稱陸門主為這一代最年輕的渡劫期修者,又俊美無匹、才貌雙絕,難怪常有美嬌娥投懷送抱。 陸北辰便躊躇滿志地笑了起來,嘴上卻還要說著“不敢當”。 陸門主? 凌霄門主?他能在凌霄門正殿之上娶親,那想必就是凌霄門主了。 是凌禮把位子傳給了衛玄道,衛玄道又傳給了他? 陸北辰牽著兩位新娶的平妻接受著眾人道賀,許疏樓就這樣被人晾在了堂上,臉上掛著不尷不尬的笑容,局促地不知該做什么好。 蕭雅經過她身邊時,看她一眼,又大步走開。許氏公主和蕭氏帝女都進了陸門主后院,倒也是很諷刺。 倒是白柔霜經過時,分給了她一個嘲諷混著憐憫的眼神:“師姐,你借著夫君中了情藥的機會趁虛而入,以身給他解毒差點死去,他才松了口,不計較你已是殘花敗柳之身,以妾室之禮將你迎進門,你如今可覺得滿足嗎?” ……行吧。 夢境嘛,沒有邏輯也很正常。 話本嘛,也有好本子和爛本子之分。 她在人群里看到了很多現實中識得的人,有師門眾人,有她殺過的人,也有她救過的人。 在夢境中,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都覺得她是個腌臜的穢物,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她的注意力在沈莊臉上凝了一凝,這位在斗獸場下搞人獸縫合的十惡不赦之徒,此時正坐在人群里,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笑著飲酒,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她的六師弟季慈正和他坐在一處,說說笑笑,似乎關系不錯的模樣。 還有玄武樓的假樓主,他的視線從陸北辰妻妾堆里的洛浮生身上劃過,轉身便笑得猖狂。許疏樓看到一旁桌上他那份賀禮的落款是“凌霄門下附屬玄武樓樓主高卓”。 主桌上坐著范陽、范芷,作為陸北辰的師門長輩,也接收著大家的恭賀。 還有……鳳九幽和戚梧桐,一個豐神俊朗,一個正巧笑倩兮,真是般配的神仙眷侶。 這實在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夢境。 戚梧桐正挽著白柔霜的手臂:“柔夫人,陸門主是有大本事的男人,也不是你管得住的。三妻四妾的算什么,進門的美嬌娘再多,他最愛的也還是你,你只別往心里去便是?!?/br> 白柔霜神色莫測地掃了一眼她身后那立誓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鳳九幽,不知心下有沒有罵她站著說話不腰疼,總之面上是笑著點了點頭。 夢里的許疏樓跟在陸北辰和他的兩位平妻身后,亦步亦趨,有人向著新人敬酒,她也不管不顧地跟著仰頭喝上一杯。 “這么個玩意兒,真是上不得臺面,要修養沒修養,要修為沒修為的,”她聽到人群里有人議論,“不過臉生得真好,又癡心一片,逗著玩玩倒也不虧?!?/br> “……” 夢境中的時間不知跨過了多少年,這里似乎已經沒人記得許疏樓曾是位天賦極佳的修煉奇才了,如今本代第一人是陸北辰,也只能是陸北辰。 少年天才,聲名遠揚,凌霄之主,天下敬仰。 陸北辰攬著十數個先后進門的嬌妻美妾,美人在懷,權勢在握,立在凌霄門大殿外的白玉石階上,聽著天下群雄的恭賀聲,當真是春風得意。 鮮活的畫面就定格在這一幕,眾人面目漸漸模糊起來,化成了一段又一段的文字,最后整片天地化成一團墨色,再看不清其中任何東西。 許疏樓便是在這個時候醒來。 清醒之后,對夢境種種唯余一聲嘆息。 如果這就是話本真正結局的話,那可真是叫人失望得很。 第117章 形形色色的人 從頭回想著夢境種種,許疏樓將須彌戒和冰洞中得來的無名手串拿在手里把玩,它們在她手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不知是對上了哪個角度,兩件法寶同時在她手中發出光芒,手串的白光和須彌戒的藍光混在一起,逐漸互相融合,變成一片清透的冰藍色。待光芒漸歇,許疏樓發現戒指和手串之間竟多出了幾根細細的銀鏈相連,在她手中變成了一只鏈戒。 許疏樓微怔,難道它們原本便是同一件法寶,只是意外被分成了兩份?當初在元空秘境的冰洞中試用過手串,它似乎可以讓她元神出竅,短暫地前往那個夢境世界,而須彌戒則能讓她的身體穿越三千世界之間的屏障,那么兩者組合起來,又會是什么功能? 許疏樓把它戴在手上,晃了晃手腕,窟沒藍的珠子泛著略顯神秘的微光,襯得皓腕如凝霜雪。 不過此事不急于一時,眼下的任務,是把小程大人安全護送到目的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現下不是測試這鏈戒的時候。 何況,她們此刻正在蹲大牢。 是一座小縣城里的低矮牢房,簡陋得很,不分什么男女牢獄,許疏樓此時伸長脖子就能隔著柵欄看到對面囚室里的小程大人一行。 他隔壁的囚室,有位一臉兇相、頰有刀疤的大哥正把腦袋頂在欄桿上舔了舔嘴唇,似乎要通過那窄小的縫隙擠過去教訓他們似的:“細皮嫩rou的,也不知能在這里撐過幾天?” 許疏樓看向小程大人:“大聰明,你看,躲在這里其實也沒那么安全?!?/br> 小程大人幽怨地回望她:“若不是你剛剛進來時一句話得罪了所有人,這里本該是很安全的?!?/br> “……” “咔嚓、咔嚓”,這是白柔霜在許疏樓身后磕南瓜子的聲音,伴著那刀疤大哥的威脅聲響著,就跟伴奏似的,極富韻律。 小程大人支起耳朵:“你還把瓜子帶進來了?” “是啊,要嗎?”白柔霜掏出了一只小布包,特別精準地透過欄桿將它投擲進了對面囚室。 “謝了?!睂γ嫒撕芸煲查_始咔嚓咔嚓。 許疏樓在干草墊子上給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亮出你的告身文牒,讓他們放人,我們繼續趕路吧?!?/br> “我們這幾日,想了各種辦法勾引那暗中守護的仙人現身,都沒有反應,說不定他已經離開了呢?”書童搖頭,“安全起見,我們在這里躲上兩日吧?!?/br> 許疏樓嘆氣:“用東坡rou澆蝦燥面rou餅櫻桃煎糖荔枝山茶糕勾引修士現身,你們也真是想得出來?!?/br> 白柔霜看她一眼,沒有指出上述那些東西都已經進了師姐的肚子,所以某種意義上,這方法其實是有效的。 不過許疏樓也沒白吃他們的東西,這段日子里暗中幫他們處理了兩次來襲的刺客。 小程大人問道:“許姑娘可是惦記著你那外甥,怕他等急了?” “不是,”許疏樓搖了搖頭,“他其實并不知道我這個長輩的存在?!?/br> 對面三人一怔,小程大人嘆息道:“既如此,假使姑娘到時候在他那里過得不痛快,就來投奔我吧?!?/br> “好?!?/br> 對面三人兀自發自內心地同情著她,沒有看到對面囚室旁,有個囚犯隔著柵欄伸長了手臂去抓許疏樓,被這位“身世可憐的姑娘”順手拉住手臂一扯,將其在欄桿上撞暈了過去。 他們在這里待了幾日,許疏樓二人能打坐入定,尚算氣定神閑,倒是小程大人一行有些沉不住氣了。 就在他們商量要不要想辦法離開的這一日上午,牢門口忽然聚了不少人,許疏樓聽到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牢門大開,流瀉進來少見的光亮。 “大人,這邊請?!彪S后響起的是獄卒殷勤的聲音。 這地方哪兒來的什么大人?是縣令老爺嗎?牢里的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趴在木柵欄上努力向外看去。 一雙軟底皂靴踏上了牢房地面,為首的卻不是他們猜測的縣令老爺——縣令還跟在這人身后獻著殷勤呢。 小程大看清這人的面孔,驚喜地喊了出來:“蘇御史!我在這兒!” 不待那人答話,獄卒已經十分自覺地去給他們三人開了門鎖。 小程大人飛撲出來:“你出來了?!誰把你撈出來的?” 那人笑著點頭:“是陛下為我肅清冤情,放我出來了。多虧程大人從中斡旋,始終不放棄蘇某?!?/br>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小程大人連連追問,“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程大人為了蘇某,連唯一的兒子都被貶官,”蘇御史頷首,“我正好領了要出京去辦的差事,自然要來一趟?!?/br> “不對啊,你怎么來得這么快?” “我乘游船過來的?!?/br> “你怎么敢的?那里被蹲守了,”小程大人不解,“難道他們只追殺我不殺你?你才是始作俑者??!憑什么?” “我自有我的法子,回頭細說,”蘇御史不答,“我們先離開這牢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