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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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終于結束時,她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只覺得連呼吸都在疼,看了看一旁再無響動的傀儡,終于放心地昏死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天空中下了雨,帶著涼意的雨滴落在她面孔上,喚醒了她的神智。地上已經積了一灘水,水里混著她的血。 她身邊是兩個僵硬的無頭身軀,直挺挺地站立著,仿佛兩顆筆直的松樹,永遠不會倒下。許疏樓爬了起來,把他們的身軀與跌落的頭顱搬到房檐下避雨處,擺放整齊,這才一瘸一拐地前往小花園。 她把那個男人從土下挖了出來,那人不知醒了多久,大概是被埋在土里動彈不得的經歷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陰影,此時他神情呆滯,許疏樓與他說一句話,他要過上很久才能反應過來。 許疏樓耐心地等了半日,他才勉強恢復了正常,在厲聲咒罵許疏樓又被她一個重新填土的動作嚇住后,他重新學會了正常說話。 “你解決了傀儡?是拿到了聚靈珠?不、不對,”男子對自己儲物戒指上的禁止還算有信心,“你難道是重新修煉到了這般地步?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許疏樓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曾指責我們隨隨便便就能進階,你標榜自己的勤奮,但那很稀奇嗎?難道我就不會嗎?你憑什么以為天賦者就一定不懂勤奮?” “……” 許疏樓忽然有些好奇:“這一年你又修煉到了什么程度?” “我、我只醒來沒多久,何況我被綁著、靈力被封如何能強行修煉?” 許疏樓笑得有些諷刺:“你到底哪里比得上那些讓你又妒又恨的天道寵兒呢?” 男子似乎再次被她刺激到,沉默下來。 許疏樓抬手準備將他打暈過去。 “……等等!”男子終于忍不住問,“我當時只給你留下了一絲靈力,你到底是如何能反抗我的?” “你還沒想明白嗎?” “你說過是因為心性,可這和心性有什么關系?”男子狐疑地瞇起雙眼,“難道心性能轉化成修為?” “……”這離譜的猜測,讓許疏樓一時陷入沉默。 “是了,怪不得修真界有人說什么修仙先修心,定然是大門派研究出了心性轉化成修為的方法,卻遮著掩著,不肯告訴我們這等小人物!” 許疏樓目瞪口呆,半晌后笑了起來:“你大概是沒法猜到了,因為他們是你永遠無法理解、無法企及的那種人?!?/br> 第111章 行刑 “許疏樓?怎么又是你?” 青城派掌門用這樣一句歡迎語熱情地迎見了許疏樓。 他甚至沒有問門口的知客弟子為何不攔她——反正她總能想辦法達成目的,干脆給青城派省下一筆修大殿的銀錢吧。 換了往日,許疏樓大概會有心情和他開句玩笑,但現在的她只是神色凝重地開口:“我找到了玉欺霜前輩的下落?!?/br> “什么?”掌門猛地起身,“玉師姐?你確定?” 許疏樓點點頭,側身給他看自己身后的板車,她抬手掀開板車上遮蓋的綢布,讓掌門看清下面躺著的兩具傀儡。 掌門已經大步搶上前來:“這、這……” 許疏樓沒有出聲打擾,只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定格在驚怒交加上:“這是怎么回事?!” 她輕嘆了口氣:“事情要從一年前說起,當時我在前往玄蒼學院的路上遇襲,襲擊我的,是一柄寒梅傘……” “什么?” 許疏樓將自被遇襲起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大殿內一片靜寂,只有她的聲音在其中盤旋,提到那顆眾人靈力匯聚的金丹時,她看到門口的小道童抬手抹了抹眼淚。 許疏樓踢了踢腳下趴在地上兀自昏迷的男子,她把他一路扛到了青城:“這位就是罪魁禍首了?!?/br> 這事情太過離奇,太令人憤慨,不管從青城威望、從師姐弟曾經的情分還是從修者的同仇敵愾角度來講,都足以令掌門震怒,此時他再不顧什么威儀氣度,俯下身猛地薅住男子頭發,用力一扯,把那張臉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 “是他?!”掌門認出了這張臉,怒道,“這么個東西,居然就是這么個東西……” 門口的小道童忍不住探頭來看,看清長相后,一聲驚呼,驚呼聲里混著惋惜,幾個心性悟性無一不佳的天才就隕落在這種人手里,任誰能不道一聲悵惋呢? 掌門扯著男子衣領,掄圓了手臂給了他兩個裹著靈力的巴掌:“混賬,給我醒過來說話!” 三百余年間,青城掌門換了不止一任,現任掌門與玉欺霜沒有過利益沖突,倒是很記得幾分當年情分,現下的驚怒絕不是裝出來的。 但許疏樓為了方便運輸把此人弄暈時,大概是用力太狠了,此時這男子臉都腫起來了,但神智居然沒能清醒。 掌門像扔一條死狗一樣把人扔在地上,轉身吩咐弟子:“我要他的靈魂在烈日下暴曬七七四十九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他醒不醒!” “是!”聽了來龍去脈的弟子特別積極地把人拖了下去。 掌門尚有些意猶未盡,但看到許疏樓的表情,難免還是解釋了一句:“靈魂炙烤是前段時日才在別處收繳來的法寶,輕易不會動用的,青城乃是名門正……” 許疏樓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我對此沒有任何意見?!?/br> 掌門落座,閉目半晌,勉強平靜下來:“許道友,玉師姐她……身旁另一位是?” “我不清楚,”許疏樓搖頭,“還有山間小花園里的三座孤墳,都要仰仗青城派還他們一個名姓了?!?/br> 掌門鄭重頷首:“一定?!?/br> 許疏樓想了想:“我還有幾樣東西在他的手里……” “沒問題,一旦審出,我們立刻歸還?!?/br> 青城派在這方面還是很讓人信得過的,許疏樓自然沒有異議。 倒是掌門緩了緩,起身整理衣袍,對她拱手作禮:“這次的事,多謝許道友了,若非有你在,這些枉死者的冤屈怕是會永不見天日?!?/br> “不必謝我,是我該謝他們?!?/br> 掌門自然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聲長嘆,心下悵然。 ——— 青城派發生的事,很快傳遍了修真界,就此天下皆驚。 公開處決那一日,青城派敞開大門,歡迎天下修者前來觀刑。搞這么大的陣仗,除了悼念玉欺霜,也是以儆效尤,震懾天下修士不要起什么歪心思。 那一天,來了很多很多人,連半空中都擠滿了修士,有憤慨不已的,有單純好奇的,也有受過玉欺霜救助的人想來見她最后一面。 到了午時,有青城弟子開始宣讀此人罪狀,事情說起來并不復雜,但聽得在場不少人都心有余悸。 此人自知必死,幾度試著自裁被攔下,最終耐不住青城的刑罰,那靈魂炙烤之刑,竟似透過了身軀,直接作用在靈魂上,從內而外一刻不停的痛楚,讓他第三日就將那些無名孤魂的身份來歷交待得一干二凈。 但青城掌門一言九鼎,說到做到,說烤他四十九日,就烤了他四十九日。 此時終于行刑,人群里混著被害幾人的故友、舊識,聽著他的罪狀,直恨不得沖上前去撕爛這個罪人。 宣讀了罪狀,便有青城派內負責執法的弟子站出來宣布行刑,在人群的注視下,一刀砍向罪人的脖頸。 觀刑的眾人不由開始期望這把刀鈍一點,最好慢刀子磨上幾個時辰才把其砍死。 人頭落地后,還有不少人走上前呸了一口。 受害者親友們此時也正圍著許疏樓道謝,她卻拒不肯受這些人的大禮,只是有些沉重地將那顆救命的金丹還給了受害者的師門,又引得眾人一陣啜泣。 經此一事,不少人也對許疏樓有了新的認知,大家聽說她用自己的肋骨去卡住傀儡的劍那一節時,都嘶了一聲,感情這家伙不止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夠狠的。 無塵島明月峰師門眾人自然也聞訊趕來,白柔霜抱著師姐不停掉眼淚,口中一會兒惦記肋骨一忽兒念叨著左臂,觀其他人神色,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單郁不聲不響地一石頭過去砸爛了那罪人被砍下的頭顱,青城派弟子都被他嚇了一跳,愣是沒敢攔他。 青城派又當著天下人的面,將那罪人儲物戒指里所有物品碾碎焚毀,那制造傀儡的秘法,也就隨之而消逝了。 玉欺霜被安葬在青城派后山,這位流離失所三百余年的賽雪仙子,終于回到了自己的故土,有很多人去給她送了行。 事情結束后,青城掌門當著眾人的面,又鄭重向許疏樓道謝了一次,將她奉為青城座上賓,并承諾她可以隨意去青城寶庫選擇幾件法寶作為謝禮。 “我不……”許疏樓正想說自己不想從這件事當中漁利,卻突然意識到此時天下人都看著青城派,掌門確實得拿出這么個感激的態度來,便轉念應了下來。 她的乾坤鐲和卻邪劍自然也都拿了回來,許疏樓握住聚靈珠那一瞬間,強大充沛的靈力灌體而入,強行沖破了被封印的桎梏。由于這一年間反復錘煉那僅能調動的一部分靈力,竟使得全身靈力愈加精純。 青城掌門邀她至無人處,取出一件塔狀法寶,抬手擲出,小小的寶塔便在空中旋轉著變大,待每層都變大至一人多高時,掌門抬手相邀:“許道友,請?!?/br> 許疏樓不去看那些珍稀的至寶,只撿了兩顆聚靈珠,這東西太重要了,關鍵時刻可以救命,她打算回去就將珠子分別做成頭飾、耳飾、腰飾,務必灌注靈力隨身攜帶,最好再請手藝精巧的匠人改改外觀,力求讓人看不出這東西是聚靈珠。 她這么客氣倒是讓青城掌門有些過意不去:“再選幾件吧,這龍虎靈芝能鞏固心境、定氣安神,許道友你受了驚嚇,正是需要這類靈草的時候,拿著吧?!?/br> 許疏樓正要開口,目光掃過那靈芝旁的一件戒指狀的法寶,頓了頓:“這是什么?” 掌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許道友聽過三千世界一說嗎?” “自然?!?/br> “三千世界,百億須彌。這戒指便是一件可以用來穿梭三千世界的法寶,叫作須彌戒,”掌門解釋道,“按理說是一件極其名貴的法寶,但是效果嘛,你試了就知道,沒什么大用?!?/br> 許疏樓拿起那件法寶細看。 掌門苦笑:“現在這法寶唯一的功用,就是能隨意變幻樣式,讓愛俏的姑娘小子們每日換著花樣戴在手上,許道友若喜歡,盡管拿去就是?!?/br> “我總覺得這戒指上有種很熟悉的氣息?!?/br> 許疏樓回憶了半晌,才從記憶的角落挖出一段往事,那是第一次帶師妹白柔霜前往元空秘境之時,她在冰洞中得到了一件手串,那手串害得她們二人元神出竅,到了另一方情境里。在那里,她和白柔霜被綁在樹上,而綁匪則在質問匆匆趕來的陸北辰要救她們當中的哪一個…… 后來事情太多,許疏樓再沒動用過那有些危險的手串,此時方記起來,從乾坤鐲中取出,放在戒指一旁對比。 “兩者氣息的確是出自同源,外觀看起來倒也搭配,”青城掌門也感覺到了,“許道友這是什么法寶?” 許疏樓搖頭:“只是偶然得來,我亦不知?!?/br> 掌門也沒將這法寶太放在心上,聞言點了點頭,見許疏樓選定了須彌戒后,便對她講了幾句這東西的用法,帶著她出了寶庫,將寶塔重新變小收了起來。 隨后,許疏樓告別了青城派,與師門眾人一同踏上了回無塵島的路。 她再三向眾人保證自己已經沒事了,青城派掌門已經請了最好的醫修來幫她醫治過傷勢。眾人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認沒有余傷后,這才勉強被安撫下來,但許疏樓覺得,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里,自己是甩不脫身后跟著的小尾巴了。 除了二師弟宋平,她與其他人有八年未見了,眾人傾訴著離愁別緒,講著這些年間各自的經歷,簇擁著她向明月峰而去了。 第112章 異界一日游 許疏樓在明月峰上很是過了一段悠閑日子,無塵島別峰的師兄妹們常來看她,不停對她噓寒問暖,駐扎在她床頭仿佛一朵朵解語花。 盛家人聽說后也心疼得不行,盛母信奉吃什么補什么的說法,特地來無塵島小住,給許疏樓換著花樣地做了些豬肋排、羊肋排,還有什么烤羊腿、燉牛腿一類。據盛無憂說,盛母親自去菜場選rou時,一定要挑左前腿,硬是把屠戶們都搞得摸不著頭腦。 許疏樓摸了摸自己的左前臂,含笑咬了一口牛前腿。 在大家滿溢的關懷中,時間過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