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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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出院門,迎面見到一位提著竹籃的姑娘正從飛行法寶上下來,許疏樓不欲節外生枝,低著頭經過她身側,卻忽聽那姑娘奇道:“高師兄,是你嗎?” 這位莫非是玄武樓主的師妹?許疏樓頓了頓,若無其事道:“我來看看那個孽種,師妹你怎么會在這邊?” 那姑娘卻怔了怔:“什么孽種?你在說什么?高師兄,我們這么多年未見,你怎么平白和我說起什么孽不孽種的?” 她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眼前人。 這是許疏樓第一次遭遇扮演上的瓶頸,她心下迅速劃過幾種方案,遺憾的是,此時可cao作性最高的兩種分別是拔腿就跑和倒地裝瘋。 她想了想,正要開口哈哈一笑說自己打斗時不小心傷了眼,認錯人,小院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面探出了白柔霜的頭:“我聽到說話的聲音,咦,這位姑娘是什么人?” 那女子皺了眉:“你又是何人?怎么會在高大哥家中?” 高大哥?高師兄?許疏樓捂了捂臉,一時揣摩不透其中關系,好在這個時候高鳴也探頭出來:“樂菱,你怎么又來了?我不是讓你……” 那姑娘抿了抿唇:“我知道你讓我滾是為我好,你怕你父親發現我是合歡宗的人、是那個害你經脈盡廢的妖女后就會殺了我,可是你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我如何能放得下你?我做了一籃馬蹄糕給你,高大哥你快趁熱吃了吧?!?/br> 合歡宗?樂菱?許疏樓和白柔霜對視一眼,心下多少生出兩分荒謬之感:“你是合歡宗的樂菱姑娘?” 是她們出發前往汝州城前,宗主洛紅棠對她們提過的,陪伴在高鳴身邊照顧的那位樂菱姑娘。 是宋平講起玄武樓與合歡宗的齟齬時,提起過的“合歡宗門人被邪修欺辱,玄武樓樓主之子挺身而出,被那邪修打得筋脈皆斷,成了個廢人”的那位被救下的樂菱姑娘。 兩人至汝州后從未見過此人,幾乎要把這個名字忘在腦后,她卻偏偏出現在這個地方,還對高樓主口稱“師兄”。 樂菱奇道:“高師兄,你的語氣為什么這么奇怪?仿佛只聽過我的名字,卻從未見過我一樣?!?/br> 高鳴反應過來,急急追問:“樂菱,你為何叫他師兄?” “是不該叫師兄了,”樂菱輕嘆,“你已經被逐出合歡宗這么多年了,也算是舊時的習慣吧。高章,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高章,高卓,許疏樓腦海中,仿佛兩條原本不搭的通路瞬間連在了一起。 孿生兄弟……高鳴那最簡單且離譜的猜測,現在看來,居然是最有可能成真的一種。 什么奪舍,什么精怪,倒是她想得復雜了。 高鳴那變了個人的父親,那誓要覆滅合歡宗的玄武樓主,一切都連在了一起。 “高章?什么高章?”高鳴面紅過耳,激動得不能自已,“你是說他叫高章?!” 樂菱被他的模樣嚇得退了一步:“是,我不會記錯的,高師兄、我是說高章,曾是我們宗主的親傳弟子,后來因為打靈礦和、和一位師姐的主意被逐出師門,我們合歡宗從此再也沒收過男弟子,我自然印象深刻?!?/br> 許疏樓沒有開口,但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已經在她腦海中成型。 當年,一個被合歡宗放逐的弟子,也許是無意間、也許是刻意尋找后遇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長,彼時一個是合歡宗棄徒,一個是玄武樓樓主。容貌相仿,但境遇天差地別。 高章便動了歹意,囚禁兄長,殺死長嫂,冷待侄子,然后做了幾十年的樓主。 最開始,可能需要使出易容之法在面上畫上幾筆,以便與兄長看起來相差無二,但時間久了,一點一點卸去偽裝,也不會有人發現…… 后來,曾驅逐他的合歡宗撞到了他手里,他看到了這個絕妙的機會。 一為報仇,二為靈礦,三為絕后患…… 靈礦,他當然會知道合歡宗有一條被宗主掩藏的很好的靈礦,那是他尚是合歡宗弟子時便惦念過的。 若按許疏樓夢境中的發展,合歡宗全宗最終只活下來一個年紀太小從未見過他的洛浮生,他再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全宗財富、功法也盡數歸他所有。 洛浮生最后在陸北辰的影響下,與他握手言和。 甚至那個討厭的侄子,也成了個廢人。 真是名利雙收,人生得意。 許疏樓無從得知真正的玄武樓主是什么樣的人,只是從高鳴口中“會給我遮風擋雨的父親”、“和母親夫妻恩愛”,還有玄武所說“很熱情的年輕人”,上任樓主口中“繼任者以德為先”,幾句話中勉強拼湊出一個形象。 也許他看到失散多年的弟弟時,還很熱情,很開心,完全沒有防備,也許他正打算把弟弟介紹給妻兒…… 這樣的人,最終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時間洪流里。身份被冒用,唯一的孩子被放逐到狹窄小院,被堂弟們欺凌,心愛的妻子被污蔑、殺死,成了他人閑話中那位“行事毒辣”的女子…… 許疏樓只能幽幽嘆了口氣:“這實在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故事?!?/br> 第34章 巍巍玄武 巍峨玄武高樓之下,天光大亮之時,有一玄衣女子站在了這里,向守門的弟子們笑著問了個好。 這女子生得很美,如果她手中折扇沒有架在一名男子的脖頸上,那這幅畫面就堪稱賞心悅目了。 如果不是這被挾持的男子看起來很像他們玄武樓的樓主大人,守門的弟子們定是要多看她幾眼的。 而現在,他們只能連滾帶爬地沖進樓里嚎了一嗓子:“不好了,樓主他被人綁了!” 聽到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玩笑,玄武樓在汝州城橫行慣了,樓主怎么會被綁?誰敢去綁他? 管事的立時訓斥此人不要亂說,卻也有人多了個心眼去尋樓主,遍尋不獲,最后在臥房里發現了被弄暈后又被人細心穿好衣服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的樓主侍妾,弄醒她一問,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玄武樓弟子把許疏樓一行人團團圍了起來,連幾位平日里閉關不見人影的長老都被驚動了。 在他們折騰的時間里,許疏樓已經在原地擺了套桌椅,還給自己斟了杯茶,此時不慌不忙把用捆仙鎖綁了個嚴實的樓主推給身后的樂菱和師妹,起身溫文爾雅地拱手行了一禮:“在下無塵島許疏樓,途經此地,恰好捉到一冒充貴派樓主招搖撞騙的歹人?!?/br> 恰好?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廝太過無恥了些,你是恰好在樓主臥房里遇上了他是吧?那還真是挺恰好的。 有位脾氣稍稍急躁些的已經忍不住開口:“這分明就是我們樓主!” “怎么可能?”許疏樓一指高章,“此人無法驅使高樓主的本命靈寶,分明是個冒牌貨?!?/br> 有長老注意到她身邊的高鳴:“賢侄,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也陪著這女子胡鬧?” “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备啉Q板著臉,剛剛在小院里他激動之下差點直接提刀去剁了高章,還是許疏樓把他攔下了。 另一位長老聞言嘆了口氣:“又來了,賢侄,你、你可真是瘋魔了?!?/br> 其他人不解,連忙追問,這長老就把這些年高鳴的懷疑抖落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驚愕不已,有人做和事佬勸道:“賢侄,樓主他因為你母親的過錯遷怒于你確實不對,但你也不必這般胡亂揣測?!?/br> 高鳴閉了閉眼,似在忍耐:“我真的受夠你們這套說辭了,我母親她是無辜的?!?/br> 許疏樓搖了搖折扇:“爭論無用,且看此人能否驅動樓主的本命法寶如何?” “少廢話,速速放了樓主!”有脾氣暴躁之人已經干脆對許疏樓出了手。 “不可!”其他人攔之不及。 許疏樓抬手接了這道攻擊,反手一只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匕首就插進了高章大腿,后者被捆仙鎖綁著,無法調動靈力護體,這一匕首插得順暢無比。 “不想要你們樓主的命,盡可以試試?!?/br> 許疏樓在乾坤鐲里尋了一圈,發現沒帶多余的匕首,想了想,又把已經插進高章大腿的那一把拔了出來,準備重復利用。 高章被堵了嘴,說不出話,只一聲悶哼,額角流下幾道冷汗。 有人痛心疾首地質問高鳴:“你怎能勾結外人如此作踐你父親?” “我說過,他不是我父親,”高鳴終于爆發,“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又有人怒道:“讓一派之主在光天化日之下自證清白,旁邊甚至還有百姓圍觀,哪有這樣的道理?” 許疏樓有些不耐煩了:“那就算了,不說了,直接殺了吧?!?/br> “等等……這位姑娘,我的意思是,不如大家進樓內商議對策?!?/br> 遺憾的是,他的嘴快,許疏樓的手更快,在他說等等的時候,已經一掌拍上高章胸口,后者當場吐了一大口血,眼看是去了半條命。 許疏樓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我拒絕商議,你們樓主在我手里,要么按我說的來,要么我殺了他,沒有第三條路?!?/br> 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卻終于無人再提出異議。 只有一人仍忿忿道:“今日之辱,來日我們必向無塵島討回?!?/br> “有這工夫,不如去吃點好的,”許疏樓挑眉看他,“我覺得憑你們的智慧悟性,大概很難得證大道了,珍惜余下的時光吧?!?/br> 在她身后,白柔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許疏樓視若無睹,抬手扔了兩件法寶過去:“金鐘罩、鴛鴦鉞,貴樓主的兩樣本命法寶,諸位請過目?!?/br> 再怎么不管事,也不至于連樓主的本命法寶都認不出,幾位長老輪流查驗過那法寶,確認沒問題后,怕許疏樓從中使詐,親自遞到了高章的手里。 許疏樓笑了笑,抬手召回捆仙鎖:“高樓主,請吧?!?/br> 高章手上得了自由,立刻扔掉堵嘴布巾,急急道:“莫聽她的,快把他們捉起來!” 許疏樓抬手起勢,一扇子裹著靈力打在地上,裹挾著玄武樓門口碎裂迸濺的青石地磚,把他打飛了出去,然后站定,微微一笑:“高樓主,怎么不擋?” 高章其他法寶包括儲物戒早被高鳴搜了去,身上只有光禿禿兩件法寶,他現下沒有靈血,自然驅動不得。 見樓主受此折辱,自然有人憤憤不平,要上前助陣,卻被一名一直未曾開口的藍衫長老抬手攔?。骸暗鹊?,再看看?!?/br> 高章費力地站了起來,迎著睽睽眾目,仿佛赤身裸體地站在大庭廣眾下,供人審視。 自從當上玄武樓主以后,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般難堪了。 他恨不得殺了眼前的許疏樓,生啖其血rou,但他只能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憂慮的表情:“姑娘,我不想與你動手,你只是錯信了鳴兒。他是我的兒子,看到他行差踏錯我只有痛心的份,我們坐下來把這份誤會解釋清楚不好嗎?” 下一刻,許疏樓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扇子脫手,帶著威勢壓了下來,高章無法寶可用,只能借用自身靈力勉力支撐,撐不過片刻,就被許疏樓拍進了青石地磚里:“想不到高樓主是這樣一個好脾氣的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br>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不對,玄武樓主近兩年越發剛愎自用,連汝州城佃戶需要繳納的租子,他也是不顧上任樓主的規定說漲就漲,他不是個肯聽勸的人,也絕不可能是個為了勸回兒子就忍辱負重的父親。 有長老忍不住開口問道:“樓主,你為何不動用法寶?” 高章故意逼出一口血,虛弱道:“那女子傷我太重,一時動不得靈力。你們莫非要眼睜睜地看著本座被打死在玄武樓前?” 白柔霜咂舌:“這人怎么比我還能裝無辜?” 藍衫長老蹙了眉,看向許疏樓:“你們可還有其他證據嗎?” “此人乃合歡宗棄徒高章,于數十年前,殺害孿生兄長高卓,并取而代之。合歡宗上下,皆能認出這張臉?!?/br> 一片嘩然。 高章立刻叫嚷道:“合歡宗妖女所言如何能信?因為鳴兒的仇怨,她們早記恨于我了!” “搜他書房!”高鳴咬牙切齒道,“他常年把我父親關押在身邊取血,其中必有痕跡!” 高章冷笑:“一派之主的書房,里面盡是門派機密,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 “那就請玄武出來,”許疏樓看向他,“神獸玄武通人語、辨人性、識忠jian,有通天識地之能。你們鎮派靈獸的話,總該可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