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家致富 第40節
余四娘望著來人,原本不滿的心情如今更是到了極點:“曾全,這里是老爺子的地方,你帶這么多人過來,是想讓他走也走不安生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恰巧聽說他來了這里?!痹朴频淖吡诉M來。 “找我?”沈琢和余四娘對視一眼,心道不會真的說中了要對他下手吧。 曾全笑道:“不必緊張,只是拿回屬于曾家的東西罷了?!?/br> “什么曾家的東西,在這打啞謎呢?他身上能有你們家什么東西?!” “昨日和各家分產時,突然發現屬于老爺子自己的那一部分,卻不見了?!痹妓鞯?,“又聽說,老爺子生前只和你們接觸過?!?/br> “你到底想說什么?” “鑰匙呢?”見曾全如此墨跡,旁人看不下去,跳出來質問道,“錢莊老板說老爺子在文契上寫的是你沈琢的名字,那鑰匙必定是你拿的!” “什么鑰匙啊,你們在這污蔑人?”余四娘被氣笑,“文契上的事你們問老爺子去??!” “我曾家家產,向來是讓錢莊老板存入柜中,若無鑰匙,即便是子孫后人,也只有查看的份,并不能取走?!痹蜃辽斐鍪终?,“我知道鑰匙在你這,該物歸原主了?!?/br> “主?”沈琢冷笑道,“原主是老爺子,你們還不配?!?/br> “你還想私吞?!”旁人詫異道,“這可是村長,你和郭阮怕不是不想在村里待下去了?!” “文契上是我的名字,鑰匙也在我手里,那便是我的東西。今日就是官府來了,私吞的罪名也不會落在我頭上?!?/br> “你還要不要臉,那是我曾家的東西!” “我呸!什么曾家的東西,那是老爺子的私產,他想給誰就給誰?!?/br> “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娼妓**也在這嘰嘰歪歪?” 余四娘沉下臉來道:“你又是誰家的狗啊叫這么大聲,吵得我耳朵疼?!?/br> 那人一聽面子上哪還掛得住,說著便沖上前來揚起巴掌想打余四娘。村子里都是干農活的農戶,力氣日積月累練出來的自然要比余四娘大許多,余四娘避不開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眼看便要被打,她尖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預想的手沒有落下來,腕間反而一松,隨后是一陣痛吟。只見沈琢揪著男人的小指一扳,隨后朝他腰間一踢,男人受不住,居然當場跪了下來。 “放,放放放手!” “欺負女人算怎么回事?”說罷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用頭巾梳起來的頭發包往后扯,男人無法只得仰著頭,嘴里聲聲痛呼。 啪!——男人臉上被甩了一巴掌,震驚的看著余四娘。 “這皮厚的,打得我手掌疼,”余四娘揉了幾下,隨后綰了綰鬢角的發絲,“瞧什么?再瞧把你眼睛剜下來!” “老爺,老爺救我!”男人眼睛往曾全那邊瞟。 曾全嘆了口氣,上下打量沈琢后方才微瞇著眼睛道:“翅膀硬了?!?/br> “你若是不想郭氏在村子里除名,若是不想那借我曾姓的外人從祖墳里牽出來,死后還不得安生的話,最好乖乖放開他,然后把鑰匙交出來,隨我去錢莊改文契?!?/br> 作者有話要說: 霍大人開竅進度條【++++++—————】 第50章 霍遙(三) “這算是威脅嗎?” “別弄得太難看?!痹鹕?, 走到沈琢面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想想郭氏?!?/br> 沈琢笑了一聲:“如果我就是不答應呢?” 曾全的目光變得陰鷙狠厲, 他沉聲道:“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br> “舊情?我和你曾家有什么舊情?是夜里失火你這個村長面都不露的舊情, 還是方老爺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舊情?亦或是縱容張大娘對阮姨冷嘲熱諷拳打腳踢的舊情?”沈琢慢條斯理道,“你繼續拿著你的舊情說話,反正這村子,我也住不起了。四娘,走吧?!?/br> “等等!”曾全喊住離開的兩人,揪起沈琢的領子道,“你可想好了,那祖墳堆里還有你曾叔?!?/br> “你敢動那片墳場嗎?”“你……” “你要是動了一下, 恐怕這村長之位, 你也坐不下去了吧?”沈琢推開曾全,看了眼老宅子道,“對了, 我勸你還是少來這, 小心氣得老爺子晚上來找你?!?/br> 兩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余四娘回頭望,驚訝地發現曾全居然沒有派人攔住他們,合著帶這么多人就是來嚇唬用的。 “別看了,他不敢追,也不敢攔?!?/br> “你今日硬氣起來了,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沈了!不過,你怎么知道他不敢動那片墳場?!?/br> “那是酈水村祖墳。他今日能動曾叔的, 明日便能因一己私欲動別家人的。大家平日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若是涉及到祖宗禮法之事, 就算他是村長又如何?!?/br> “不錯啊, 挺聰明的,看來這幾個月的書沒白讀?!?/br> 讀書…沈琢垂眸,只怕他今后再也沒有機會… “回去嗎?”余四娘敏銳的察覺到面前人的心情低落下來,她笑道,“阮姨這好多了,勉強能下地走幾步?!?/br> 郭阮傷在腹部,差一點便沒了命,好在這幾日養回了命,只是身子還虛弱得很。沈琢點點頭,心想也是該去問問這事的來龍去脈。 兩人回了來??蜅?,還未進門,元憶白便往沈琢懷里撞:“沈哥哥!” “沈大哥,余jiejie?!卑熣泻糁腿?,“剛裴先生來過了?!?/br> 沈琢毫不在意地應了一聲,上樓時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他來…來做什么?” “裴先生說沈大哥你什么時候有空,他去拿東西?!?/br> “知道了?!?/br>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余四娘才朝阿煙招手:“裴先生怎么你沈大哥了?” “估計是在仁義寨的時候,裴先生讓沈大哥先跑,自己又回去這事,沈大哥還生著氣?!?/br> “咦?”余四娘若有所思地微瞇著眼睛,“怎么越聽越像小兩口鬧別扭?” “什么是小兩口???兩口能吃掉的東西嗎?” “小孩子別知道這么多?!庇嗨哪锬罅四笤獞洶椎哪?,“去玩吧,余姨上去瞧瞧?!?/br> 郭阮早上睡了一覺,快到晌午方才醒。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她一動便能感覺到皮rou撕扯,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木桌上,明亮又溫暖。 “阮姨?!鄙蜃羷傔M去,便見郭阮正試圖坐起來,他連忙伸手小心扶了一把。 “阿琢,你來了?!?/br> “我給你倒水?!?/br> 沈琢把杯子遞過去,坐在床邊。郭阮看著仍舊虛弱,嘴唇發白,抿了一點水方才濕潤了幾分。 兩人對坐無言,屋子里靜悄悄的,唯有呼吸聲一場清晰。 良久,沈琢才開口道:“阮姨,那日發生了什么,連帶著先前房子著火,現在可以同我說嗎?” 不待郭阮回答,他徑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瞞什么,但此事關乎你的性命。那些人壓根就不想給你留活路,這一次僥幸被四娘發現,搶回了一口氣,還有下一次、下下次。那些都是不完成任務便誓不罷休的死士,阮姨,還是你想要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你怎么知道我們這些年就不是東躲西藏?!”郭阮撇過頭去,聲音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藏了二十年,終究還是被他們發現了?!?/br> “他們?他們是誰?” 沈琢腦海里冒出一個想法來,他意識到這件事并非那么簡單。見郭阮仍舊不肯繼續說,他起身道:“阮姨,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子,如今好了,你有什么事大可告訴我,我來處理?!?/br> “我不想說,阿琢。不是阮姨故意瞞著,是你…”郭阮眼神閃爍,倏地咬牙道,“咱們換個地方生活,重新開始好嗎?離開岑縣,離開岑州,往北走,那邊是草原,亦或是南下出海,尋一處島嶼。反正天高地闊,自有去處?!?/br> “阮姨,”沈琢不明白郭阮為何這么固執,“酈山里躺著曾叔,是什么寧愿讓你舍得離開他也要帶我走?是以前的仇家?母親家…還是我父親…” 聽見“父親”兒子,沈琢敏銳的抓到郭阮眼里一閃而過一絲仇恨和驚恐,那團真相似乎正在撥開表面的云霧露出內里。 “父親負了我娘…他還做了什么?” “你別叫他父親!”郭阮揪住沈琢的衣服,藏不住眼里的恨意,“你難道忘記阮姨同你說的嗎?你母親就是被那負心漢害死的!” 沈琢追問道:“阮姨,索性今日我就問個明白。他為什么要害死母親?他做了什么?上一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他們時隔二十年還要來追殺你我?我們于他們而言,究竟礙了什么事?” “你不是要我好好讀書掙個臉面,可如今別人都這般對我們,為何還要忍氣吞聲?” “既然我母親是被害死的,那為何不去討個公道,反而讓我們躲起來,銷聲匿跡?” “因為咱們得罪不起!”郭阮說完,早已紅了雙眼,淚如泉涌。 沈琢嘆了一口氣,重新坐下,拿出了那塊玉佩,遞過去道:“阮姨,你和我說清楚。我同你一起想辦法?!?/br> 郭阮抬眼和沈琢對視,片刻后終于試探著開口,只是事情過了那么久,她竟不知從何說起,那樁樁件件的舊事壓在她心頭,早已成疾。 “我不知道要說什么,說江南富商,還是說達官貴人。一切似乎,似乎都像是注定好了一樣……你母親…你母親姓江,叫江卓君,當年是江南布匹商戶家的庶女。這塊玉佩是沈道長在你母親拜師時贈給她的?!?/br> 郭阮摩挲著玉佩,漸漸回憶起以往的點滴,她三歲便被賣進了江府,若不是小姐,她早就死在了主母的棍棒底下。士農工商,商為末行。江家極喜歡讀書人,盼望著給子孫后代搏一個仕途,“那年科舉放榜,江家送子進京,順道再放榜那日給自己選個合意的女婿?!?/br> “于是看上了我那個負心爹?” “不錯。只是那人早已定了親,江家不愿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主母又不想讓嫡女去做妾,最后把小姐推了出去。小姐不從,他們便將沈道長抓了起來逼她,最后還怕她逃婚,將她迷暈綁上了花轎。第二日醒過來時,事情已無法挽回。那人官越做越大,在朝堂混得風生水起,也不曾苛待小姐,江家也得到了該有的榮譽和利益,小姐甚至接受了這個事實,在第三年懷了孩子?!?/br> “直到有一天,小姐無意中知道,沈道長在她出嫁前一日,被那人逼死?!惫罾湫σ宦?,“你說怎么就那么巧,小姐剛診出喜脈,就聽見被瞞了三年的死訊?” 沈琢捋了一遍,緩緩得出那個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位正室?” “那不然還能有誰?!”郭阮氣得發抖,“小姐要人償命,被抓到后送出了主宅。那人將小姐囚禁在一處莊子里,小姐動了胎氣,不多時便小產?!?/br> “小產?!”那他……沈琢有些驚愕。 “小姐年幼喪母,江老爺也對她不管不顧。于她而言,沈道長便是小姐的父親。那畜生時不時便過來,逼迫小姐清醒地同他交歡,甚至當著下人的面…同自己的殺父仇人…這簡直是天大的屈辱!” “后來,又是喜脈,也就是你。小姐不想要這個孩子,卻被那個畜生發現,加派了人手在莊子周圍?!?/br> 六七月份的時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會踢她了,這給江卓君帶來了一絲慰藉,孩子又有什么錯?錯的只是那個畜生罷了。江卓君小心護著,養好身體,一直到了九月份。 “那天或許是出了什么事,莊子周圍都沒了人。小姐臨近生產,莊子里僅有的幾個下人忙成一團。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帶著一隊人過來,將莊子圍住,還把剛出生的孩子…也就是你搶走了?!?/br> “那我娘呢?” “小產那時落下的病根,再加上這兩年郁結于心,身體日益虛弱?!?/br> 郭阮沒有繼續說下去,沈琢也猜到之后是什么情況。 “我被關了起來,見完小姐最后一面就被轉手落到人牙子手里,逃出來之后,去尋你的蹤跡,最終到了酈水村?!惫畹吐曊f著,“我發現你不哭不鬧,找了大夫,說是傷到了腦子。我想應該是帶你離開的人發現了你的異樣,便把你丟下不管不顧?!?/br> “我怕人發現,便進了村子隱姓埋名,只盼著你能平安長大?!?/br> 聽完這些,沈琢才發現他能活下來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冰天雪地的新生兒保住一條命就已經是上天眷顧,更別說從京城一路不知道被人如何對待飄零到臨近邊關的岑州來。 他也終于明白為何郭阮如此氣憤,甚至不愿提起往事。 沉默片刻,沈琢遲疑著問郭阮:“那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