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服軟 第19節
少年還真拿起筆,洋洋灑灑地在表格上,補充了一個“父女”,又在后面寫上“時溪”兩個字。 時溪蹙眉,“喂!占我便宜?!?/br> 顧延州輕拍了她的頭頂,勾著唇角,嗓音玩味兒,“乖,小棉襖?!?/br> “......” 后來時溪去同學家玩,才得知顧延州為什么空著父母信息。 原來顧延州是單親家庭。 他mama偷偷生下他,而他那個有錢的爸爸不承認。等他長大以后,好不容易等到顧家松口了,他爸爸又另娶了其他女人。 無奈之下,顧延州的mama只好帶著他一路南下投靠家人,結果又在他初中的時候,徹底離開了家。 怪不得少年上高一時就很寡言少語,氣質清清冷冷的,多了些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早熟,一點都不像同齡人那般天真活潑。 脾氣還很兇,連時溪都怕自己不小心懟狠了會被他揍。 剛好顧延州參加完國際奧數競賽,一人攬獲二金一銀,獨占整個亞太區的金榜排名,風頭正盛,還被學校領導和迎接隊伍前后簇擁。 平時不爽他的男生也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的消息,趁機拿他的家庭說事,甚至將這件事夸大,傳得全校都知道了。 少年一向不管外面的風言風語,但這次他一回到座位,順手將金牌和獎狀往時溪桌上一放。 什么話都沒說,眼睛就死死地盯著班上那幾個說壞話的男生。 時溪在學校的人緣很廣,她知道顧延州不爽,也因為想起了自己說要當他爸爸的話,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于是讓人幫忙遞了幾張警告的小紙條過去。 內容無非是說學校里有人罩著顧延州,讓那些人消停點。 誰知道小紙條最后傳到了顧延州的手上。 那天,他拿著小紙條站在她面前,眉眼間是與生俱來的冷冽,頭頂的燈光落入他的瞳孔中,明亮而幽深。 他問:“我有人罩著?誰?” 時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你同桌?!?/br> 少年冷聲輕嗤,將小紙條當著她的面揉成一團,掩下手背上駭人的血跡,插著兜轉身就走。 落下一句冷冰冰的話:“多管閑事?!?/br> 她朝著他的背影道:“這怎么算閑事呢!以后我罩著你,沒人敢說你的閑話?!?/br> 幾個月后,時溪才知道,為什么全校沒人敢傳他的事情了。 才不是因為她的什么人緣。 而是因為顧延州將那些人,一個個,親手,打進了醫院。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最后出來的結果還是那些人先動的手,顧延州卻是正當防御。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還挺大的。 只不過怕有影響,學校安排了私下和解。 對方家長一聽顧延州學習成績那么棒,清北狀元苗子,最近還在國家賽事上榮獲兩個金獎。 居然會打人? 不信。 來學校見了一面。 人長得還那么帥,更不信。 轉頭看向自己成績又差,還愛說八卦的兒子,那是越看越不順眼,對顧延州越看越是憐愛。 這件事就這么度過去了。 ...... 現在想起來也挺傻的。 只不過從那天開始,時溪天天把“爸爸我罩著你”掛在嘴邊,實際上就是給自己找了個大腿。 學習成績不行找他,事情搞不定找他,甚至連拒絕其他男生的表白,她也指著顧延州,說:“你問問他給不給?!?/br> 這么說起來。 還真是她主動讓他管的。 ...... 染著夜的微風吹過,頭頂落葉撒下,光線也忽明忽滅。 顧延州繼續捏著她的下巴,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溫熱的氣息困在她的臉上,輕聲問:“想起來沒?” 時溪不承認,“想不起來了?!?/br> “這么嘴硬?!?/br> 顧延州視線移向時溪的嘴唇,突然捏著她的下巴抬高,同時頭也低了下來,熱氣鋪天蓋地的籠罩,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現在想起來沒?” “沒有呢?!?/br> 說完,他的頭繼續低下來。 時溪雙手慌忙地抓住他的衣擺。 后腦勺更是被顧延州的掌心牢牢地托著,毫不講理地往他的方向壓去。 身后的空間完全被他封鎖。 “想起來沒?” “沒有?!?/br> 兩人互相對峙著,誰都不讓。 顧延州的鼻尖輕微觸碰到她,灼熱的唇似有若無地貼近,仿佛下一秒就會親上來。 時溪看著他微微滾動的喉結,突然心念一動,白皙的雙臂攬過他的脖頸,踮起腳在他耳邊吹風。 “顧延州,你是不是急了?” 顧延州聽到她這話,沒否認,還捏著她的下巴,作勢就要吻她。 時溪忍著沒躲,感受著他的氣息在臉上壓了下來。 眼睛下意識地閉上。 誰知他卻不親,大拇指捏捏她的下巴,用粗糲的指腹撫過她的唇角。 動作中帶著玩味。 時溪偷偷睜開一只眼,卻撞上了顧延州翹起的唇角。他眉眼間的冰冷被笑意染過,漆黑的眼眸中滿是璀璨星點。 臉頰上的手繼續往上,慢慢覆上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他指縫間漏出的幾捋光線。 耳邊熱氣纏繞,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過耳膜傳過來。 “我急了?” “......” “那你閉眼,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感謝你們!感謝你們的液體和雷雷!聽到你們說要加更了,快了快了! 第13章 不服軟 整個歌房外的環境光線黯淡,僅剩的一點微光剛好照亮走廊。兩旁的房間里傳出悠揚的歌聲,情歌繾綣而纏綿。 半小時后。 顧延州拿著兩瓶紅酒進入包間,眼眸濃稠如墨,里面像是染了欲,猶如一片深而不見底的漆黑幽潭,充滿了誘人沉淪的旋渦。 如果不仔細看。 根本看不出他的下頜處,有一道淺淺的曖昧紅痕。 師兄“嘖嘖”兩聲,“我們就說怎么走到一半就不見你人了,原來顧老板是出去買紅酒了?!?/br> 顧延州低低地“嗯”了聲,叫服務員拿酒杯過來,又順便點了一些點心。 時溪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正站在桌前的顧延州。 少年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高腳水晶杯,另一只手正在往里倒紅酒。深紅色的液體沿著玻璃邊緣流下,潺潺小流,最后匯集在杯底。 他額頭烏黑的碎發散落,眼睫毛長而窄,鼻梁山根挺拔立體,光線落在他的臉上,被凌厲地切割出明暗兩面。 她的視線慢慢挪到他的下巴上,緊緊地盯著那片淺淡的紅色牙印。 齒痕不算太清晰。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暗示,總覺得特別明顯。 包間被五顏六色的氛圍燈照射,看不清每個人的臉。耳邊聽到盧一悟喊她:“時溪,你坐顧大佬旁邊吧?!?/br> 聞聲,顧延州抬頭看過來,瞥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唇上流轉片刻,隨即低頭,繼續倒著手上的紅酒。 盧一悟看到所有人都落座后,連忙喊顧延州坐下,“顧大佬,我來倒酒吧,你也快去坐下?!?/br> 顧延州被推著坐到沙發上。 就在時溪旁邊。 顧延州坐過來的時候,褲腿無可避免地觸碰到她,灼熱的體溫順著相觸的地方蔓延過來,兩人的小腿也互相輕蹭著。 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也因他的到來,瞬間變得狹窄逼仄。 時溪接過紅酒杯,小口小口地輕抿,甘甜醇厚的味道慢慢充斥整個口腔,滾過舌尖,入喉時還有些許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