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43節
溫禾暗中縷劇情,猜測道:“難不成,冥主同了了前輩有過節?!?/br> 看那瞬間追去的速度,過節還不小。 白烏提起一壺秋露白,“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回魔陰王朝避避風頭?!?/br> 下一刻,一道銀光消失于窗口,只留一道余音,“小仙仙,勞煩結個賬?!?/br> 溫禾:“……!” 一個個都跑了,不是請她來赴宴么。 溫禾確實沒帶銀子,書局給的銀票全留在少室山的小草房。 她只得幻個男裝,跑去跟掌柜客套幾句,憑著熟臉,又賒賬打欠條,才出鮮味齋大門。 日后出門,得提前看黃歷。 驀地,從天而降四個甲胄將士,將她包圍。 其中一位將士冷言道:“可是少室山溫禾?!?/br> 溫禾見對方來者不善,“我覺得,你們好像認錯了人?!?/br> 虛著腿腳朝前邁一步,兩柄銀矛,交叉攔在她胸前。 “女扮男裝,身帶靈犀香囊,必是少室山掌門師兄所贈?!?/br> “怪不得這幾日搜尋不到,原來隱了靈息?!?/br> “必是禍水仙沒錯?!?/br> “拿下?!?/br> 還真特么得翻黃歷。 溫禾與四將纏斗間,疑惑道:“你們何人,捉我作甚?!?/br> 四將身罩仙澤之氣,絕非魔陰王朝之人。 再說魔頭就在國師府,要擒她,不會放她出來閑逛。 “天后圣諭,擒少室山溫禾入天界受刑?!?/br> 原是天兵。 溫禾心下驚駭。 宿新郡當真熱鬧,不止來了邪祟,眾仙門弟子,魔界頭子及護法,甚至冥主天將亦來此聚集。 真是塊風水寶地。 憑借花鈴暗助,溫禾沖出包圍圈。打了一圈,也算打明白。 被天兵緝拿,怕是她出逼出赫連斷一事,傳到了天宮。 地仙依附天宮上仙,皆為仙族。她毀了仙族名譽,天后派人緝拿。 溫禾實未料到,區區一本書,不但讓她火進魔界,還能讓她火上天。 前路倏然落下金銀二將。 看行頭,比方才四兵將強上許多。 花鈴暗中提醒,“是天宮的金銀二甲,小主你敵不過。我若暗中輔你,怕是引天將懷疑,從而暴露了我。小主作何打算?!?/br> “跑。咱不打,你助我逃跑便好?!?/br> 溫禾腳底踩風似得,從二將肩頭擦過。 后頭二將,緊追不舍。 東坊掃了一整遍大街,二將仍舊不放過她。 溫禾停在一扇墻下喘氣,一掌捂心,一手抵胃,要知道,方才就不喝那幾碗參湯。 花鈴瞥見不遠處國師府的金字招牌,“小主,進府,讓魔頭揍他們?!?/br> 溫禾擔心驚擾到玉獅子前的護衛,化作一道白光,直落別院。 金銀二道光線,緊隨而來。 溫禾踩上門階往里跑,“啊啊啊……” 霸霸罩我。 門扉倏地敞開,赫連斷一身玄裳立于門前。 風將肩頭卷發翻動,袍角冽冽,赫連斷嫌棄道:“咋咋呼呼,不過兩只狗追?!?/br> 赫連斷隱匿了魔息,金甲二將探不清對方靈力虛實,但見對方容色,便不是好惹之輩。 銀甲上前,“我等奉天后之命,緝拿罪仙,何人敢阻?!?/br> 赫連斷靜步下石階,一個閃身,銀甲將已被他扼住喉嚨。 咔嚓一聲響后,銀甲頭顱被擰下,轉瞬被丟到已驚呆的金甲將懷中。 赫連斷嫌棄地盯著滿手鮮血,抬眸,唇角勾一道狂妄笑意,“天狗,抱著人頭去給天后看,敢動本君的人,便是這個下場?!?/br> 第30章 菩提簡【20】 廖深行白日與府內眾仙家一道探尋城郡方圓百里內,可否余留妖邪之氣。 夜里,便去沽玉樓。 連包無雙三夜,聽人奏琵琶曲。 幾十首曲子聽罷,廖深行便以一杯清茶收尾,“既彈累了,便歇一歇?!?/br> 于是,單手支頤,撐在案前打個盹。 天色泛青,國師大人便抖一抖長袍,走出沽玉樓大門。 國師權勢滔天,自天闕城而來,乃圣上面前紅人。小小花樓可得罪不起,國師連續三日到訪天字號花房,仇mama愁得三日未合眼。 按理說,無雙姑娘的賣身契上,附加條款分明:任是何貴客,只接三日。 然國師非一般貴客,乃貴客中的極品,若國師第四日續訪,無雙耍脾氣不接客,怕是沽玉樓要關門大吉了。 仇mama到無雙房里,說了好些分析厲害的話,無雙似是一句未聽進耳去。只望著窗外街頭玩鬧的幾個小童發呆,間或唇角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意。 待仇mama說得口干舌燥,無雙回身道一句,乏了,要休憩。 仇mama望著眼前緊闔的花門,唉聲嘆氣。 這新魁首哪里有杜棉棉好性子,綿綿待人親和,見誰都是笑臉相迎,哪怕是守門的小龜孫,她亦親親熱熱喊聲弟弟,接客更是積極,蟬聯沽玉樓花魁數載,從未得顧客投訴。 她當初是看無雙生得花容月貌,才應下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條件。 不成想,十幾年的基業,要生生砸在此人手里。 可慶的是,第四日夜,國師未訪沽玉樓。 仇mama的心,總算踏實了。 國師未訪,但來了位小將軍,砸下一疊銀票,揚言包無雙姑娘。 入夜,廖深行正伏案作一副丹青,方管家來報,無雙姑娘求見。 無雙懷抱金線琵琶,提裙跨進木檻,國師擱筆,坐至交椅品茶,端得閑適逍遙。 無雙盈盈跪拜,“無雙想跟了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嫌棄?!?/br> 廖深行放掉杯盞,俯視身下美人,“想通了?” 無雙抬首,紅唇翕動,“國師說得對,你是個好人。但權貴之人,并非全如國師這般不與人為難,無雙委實走投無路?!?/br> 原是沽玉樓去了個小將軍,亦是皇都天闕而來,連著包了無雙三日,欲強行為她贖身,帶回府中做個妾。 小將軍乃衛大將軍的幺兒,那小將軍年齒雖小,但即便郡守大人見了,亦唯有垂首聽命的份。 沽玉樓終是護不住新魁首。 而國師威名權勢,遠在將軍府之上,投靠國師不失為一條出路。 廖深行把玩著手中的石核桃,“那衛小將軍年少風流,一擲千金,最肯舍棄萬金博美人一笑。你若隨他入皇都,可享盡榮華富貴?!?/br> 無雙指骨蜷起,貝齒咬唇,似強抑心底屈辱,稍頃起身道:“如此,是無雙打擾了?!?/br> 轉身往門外行去。 耳后倏然響起一道低沉之音,“你斷定我舍不得你,才敢來國師府求助,是么?!?/br> 無雙緩緩轉身,一雙眸子直望進國師幽邃雙瞳,她不禁眉梢眼角勾出一抹自信嫵媚之氣,“國師舍不得我,不是么?!?/br> 廖深行挨近對方,緩緩抬手,輕撫對方臉頰,眸底是化不開的繾綣柔情,“自打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我會折在你手上?!?/br> 無雙被安排住進滿是薔薇的春止院。 她站在屋前,望著院中一座玉石墓碑。 除了這塊墓碑礙眼,春止院哪里都好。 蒜苗不開心,很不開心。 做何事都會走神,臉上的笑也僵的不行。 赫連斷已無心再修流轉經,起身下塌,靠近案前埋首畫符的人影。 “這些御魔符,可是為了防本君?” 溫禾一面畫符一面走神,不知赫連斷已至身前,趕忙攏了攏案上黃符,“沒,沒有,畫著玩而已?!?/br> 赫連斷探身,單指挑起對方下頜,“整日擺著臭臉,看著就煩?!?/br> 溫禾方要罵出口,又頓住,干脆垂睫不語。 她可親眼瞧見魔頭殺人,腦袋咔嚓一下擰下來拎著手中,配著唇角那抹猙獰笑意,成功上位溫禾心理陰影排行榜首位。 她生在無戰事的和平年代,殺人場景只出現在影視中,哪怕穿到花界也未親眼得見那般血腥場面,她當時真的被嚇到了。 花鈴也向她道歉,當時見她被金甲二將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到國師府大門,便聯想到功夫強大的赫連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