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

    每次白延的回答都是她想不到的。

    白延驕傲的語氣差點讓盛淺覺得p圖被發現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白延得意洋洋了一會，最后他發現盛淺和徐眉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絲絲無語，漸漸地，他感到了不對勁。

    白延：哦，他為什么要高興？被發現才慘。

    白延沉默了幾秒，試探問盛淺：“你發現了……嗯，痕跡很明顯嗎？”

    盛淺點了點頭，語氣十分沉重：“明顯?！?/br>
    白延……白延不說話了。

    太扎心了。

    白延需要時間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盛淺看了看自閉中的白延，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嘴角上揚六十度冷笑中的徐眉，一時竟不知道該同情誰。

    盛淺：都好慘。

    白延低著頭，神情十分落寞，看上去像是被盛淺的話給傷到了。

    他的這幅模樣落到了盛淺和徐眉的眼睛里被解讀了兩個不同的意思。

    徐眉認為白延是在反省自身作為偶像在細節上的不細心，而盛淺卻覺得白延是在為了他那修煉不到家的p圖技術傷心。

    白延的真實想法不得而知，但他p圖被發現一事暫時告一段落，徐眉是不準備在揪著這事情不放了。

    畢竟……這事到底也沒引起多大的關注。

    徐眉萬幸地想。

    昨晚她例行點進手下每個藝人的微博里逛了逛，逛到白延的微博里后，看到他那張p圖痕跡明顯的自拍照后，她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這是白延的黑照，會變成他未來登頂娛樂圈的阻礙——

    徐眉的腦子里一瞬間想了很多，但很快她冷靜下來了。

    白延那條微博的點贊數極少，評論也沒有幾條，十條里面還有六條是復制粘貼的機器人評論。

    徐眉清晰的認識到了一個令她欣喜卻殘酷的事實。

    ——根本無人在意白延發了什么，他的微博粉絲數量甚至還沒有她一個經紀人的數量多。

    徐眉：莫名同情.jpg

    于是徐眉的火氣全都轉移到了盛淺的身上。

    “白延，你看了盛淺發的微博，你看出什么了？”徐眉喊了白延的名字。

    白延下意識“嗯”了一聲，應完聲后抬起了頭，眼神里流露出了茫然。

    白延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錯？哪里做錯了？

    白延說不出來，因為他覺得盛淺發的微博沒有任何的問題。

    徐眉等了半晌也沒等到白延的回答，內心逐漸破防。

    ……她不該對白延抱有任何信心的。

    白延回答不上來，作為一個人類，在接下來的一分鐘里他向徐眉展示了人類的情商智商可以有多低下。

    白延從他的錯誤中找到了靈感，恍然大悟：“她p圖被發現了？”

    徐眉：“……”

    蠢的不忍直視。

    他到底是靠什么出道的？

    難道永聲高層想要養成一個單蠢愛豆嗎？

    徐眉深深不理解了。

    可經紀人若想要成功帶出一名優秀的藝人就必要要有其野心想匹配的大心臟。

    這是永聲總裁說的話，徐眉一直奉為至理名言，并行動力極強的把道理貫徹落實到事業當中。

    在過去幾年徐眉一直靠著她的大心臟安穩度過了好幾次危急的場合，她也逐漸適應了大心臟帶來的便利，但她沒想到的是——

    就在剛剛，她有那么一瞬間她感到累了。

    時隔多年，她竟然在自家藝人身上翻車了。

    徐眉：不該的……人不該這樣的。

    白延講不出盛淺微博里的不妥當，徐眉也沒再強求，就在剛才短短的幾十秒里她想了很多，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類的潛力沒有上限，但有底線，她不該強求白延去做他做不到的事情。

    徐眉的視線越過白延，決定還是她自己開口，冷笑道：“盛淺，你發現哪里你哪里做錯了嗎？”

    咯咯咯的冷笑聲聽著怪滲人的。

    盛淺不敢說不知道，胡亂點了點頭，態度可見一斑的敷衍。

    徐眉懶得糾結盛淺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于其煩惱這個不如她把問題挑明了。

    “第一，作為女明星你發自拍照怎么能不修圖？你看看你發的照片，妝都脫的差不多了?！毙烀贾钢\微博號上的照片道，“還有你這是什么角度的照片？都把人拍胖了十斤……你自己說說好看嗎？”

    徐眉質問盛淺，眼中全然有種知道答案的自信。

    不可能會有人覺得這張照片好看的。

    徐眉自信滿滿。

    盛淺沒說話，她其實是想回答喜歡的，但直覺告訴她不要這么說，于是她選擇了閉嘴。

    徐眉的說話聲還在繼續：“第二點也是我最想問你的一點，你為什么要點贊姚菲菲的戀情微博？”

    她的聲音較之前更為低沉，聽著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看向盛淺的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解。

    微博里，在盛淺最新發的微博上面很明顯的掛著一條“今日點贊”記錄，而盛淺點贊的是一條有關當紅小花姚菲菲的戀情微博。

    盛淺愣了愣，然后搖了搖頭，對此毫不知情。

    “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笔\認真地解釋道。

    徐眉皺了皺眉。

    點贊時間顯示的是昨晚，現在解釋手滑是沒人信的。

    徐眉把手機推到了盛淺面前：“手滑就好，我還擔心你是故意的，還以為你想走黑紅這條路?！?/br>
    徐眉一開始是真誤會盛淺為了紅想借此途徑蹭一波姚菲菲的流量，但當她看到盛淺那無欲無求的眼眸時，她知道是她想多了。

    “下次注意點，網上沖浪盡量用小號，主號別再出現類似的手誤了?！毙烀几嬲]道。

    盛淺：“嗯，放心?！?/br>
    她等一會兒就去申請開一個小號。

    作者有話說：

    第21章 存在感0%

    盛淺的態度很好，比起白延的低情商，盛淺的回答聽得舒服極了，在盛淺這里徐眉那被折磨到疲憊的心靈得到了撫慰，看向盛淺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聽話的藝人有成名的潛力。

    徐眉覺得她之前不該這么早下定論，盛淺還是很有潛力的，只要她好好調教一定能成為完美的偶像。

    盛淺渾然不知因為她的態度讓徐眉轉變了想法，重新燃起了把她調教成偶像的念頭，若是她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面對徐眉時一定不會是那么一個態度。

    徐眉已經把她想說的說完了，她停下教訓的那瞬間，周圍窺探的目光也漸漸消失。

    蘇嬋月適時換了一條腿壓，江隨州和舒望之也起身續了一杯茶，每個人都巧合到在同一個時間點里換了一件事情做。

    盛淺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她也不會去注意，不會相信會有這么多隊友在默默關注她。

    她只不過是一個文中姓名都不曾出現的炮灰，她的存在感很低，默默無聞是她最終的結局。

    盛淺對此堅信不疑。

    ……

    徐眉從公寓樓出來后上了車，她剛坐上駕駛座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開屏幕一看是司明衍的電話。

    徐眉微微皺眉，心想司明衍怎么會給她打電話。

    難道是司明衍找她有事？

    司明衍在公司里的地位特殊，徐眉不能不給司明衍面子，于是她接起電話：“司總，找我有事？”

    手機的另一頭傳出的卻不是想象中司明衍華麗的聲線。

    陳鵬：有事，當然有事！

    “徐眉，我昨晚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怎么都不接？”陳鵬一接通電話就問了這事。

    昨晚他打了三四個電話給徐眉，但是一直沒有人接，就在他差點以為徐眉的手機出問題了時候，他拿著司明衍的手機打通了徐眉的號。

    陳鵬想，原來有問題的是他。

    ……是陳鵬。

    陳鵬是司明衍的人，代表的是司明衍。

    徐眉理清了邏輯，大致明白發生了什么，解釋道：“我設了陌生號碼攔截服務，昨晚大概率是把你的來電給攔截了?！?/br>
    陳鵬：……

    雖然不在同一個部門做事，但同是公司的元老級員工，他們的關系竟然能生疏到這個地步。

    也是離譜。

    陳鵬太過無語，一時沒發出聲，徐眉便以為他沒事了，就想著要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