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金裘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別人給植物澆水我澆奶茶[星際]、后媽文老公有了讀心術、我很喜歡你、禁止覬覦可愛玩家[無限]、嫁給隔壁村的糙漢(1v1h)、戀愛綜藝里全是我的春夢對象(NPH)、陶瓷太陽、戴紅色手環的女人(SP訓誡)、花開荼蘼(NPH)、沐光
她斂著唇角,不知怎的,竟見一分羞意與閃躲。 蘇探微用打濕了溪水的帕子,擦過太后娘娘臉頰上殘留的洶涌過后的淚痕,“水真多?!?/br> 她惱得很,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耳朵,再說,就咬死他。 作者有話說: 妖嬈太后,在線撒嬌。 第44章 陛下朦朦朧朧醒來, 在王帳里用鍍金的盥盆清洗臉蛋,料理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打扮得一絲不茍, 攬鏡自照, 深感充滿王者氣度。 他要親自主持大狩,所以今日,必須表現得無懈可擊。 楚翊來到母后的帳外, 向里問詢:“母后,你起了么?” 玉環撩開了簾門, 見陛下立在外邊, 笑吟吟道:“娘娘正在梳妝?!?/br> 楚翊探進毛茸茸黑溜溜的小腦袋,母后的帳篷里設有一張專供女子梳妝用的鏡臺,鏡臺上架著一面古銅色的妝鏡。 鏡中映出太后娘娘端麗嫵媚的粉靨, 胭脂初染, 螺黛新畫, 姣好無暇的銀盆面如芙蓉醉春。 她正素手挽著發髻, 小皇帝不吭一聲地跑了上前,“母后?!?/br> 他看出來,母后昨夜的休息并不好,眼底似有一層淡青,被她撲了厚厚的脂粉遮掩著, 可楚翊心細如發, 一眼便看了出來。 他哀愁想:母后病得看起來很重, 她晚上一定受了煎熬, 不愿意告訴朕…… 姜月見將青絲挽入發髻, 用一支石榴包絲垂珞釵斜插烏云中固定。頸邊繞一條赤金墜血珊瑚雙福鎖項圈, 襯得膚色更加白皙, 宛如冰肌上又敷了層乳色的糖霜。 太后娘娘和藹可親地掐了掐兒子rou嘟嘟的小臉蛋,心情不錯的模樣。 母子倆一同出席大狩,今日是士兵會cao演練,也有弓馬比試。 臨出去時,陛下抬頭,好奇地向母后問:“那個蘇太醫呢?” 他一直跟著母后,寸步不離,昨夜里母后身上不好,他怎么不見了人? 姜月見的思緒被陛下一聲問回了昨夜。 狹窄的馬車,交融的濕汗,粗重的呼吸…… 太后急忙摁下了綺念,淡定地撒了個謊:“蘇太醫,伺候了母后一整晚,他累了?!?/br> 陛下天真地以為那就是字面的意思,點了一下腦袋,沒有再去關注這件事,只是牽著母后的小手暗暗緊了一些。 昨夜里,她沒了走路的氣力,是那個男人抱著她回到車上的。 也是他親自駕車,將她送了回來。 回到帳中之后,姜月見心懷忐忑地問了翠袖,得知陛下中途醒來過,心提到了嗓子口,才又被告知陛下并未過來,她舒了一口氣,轉頭驅逐著駐足不去的男人,讓他趁人不備,快些出去。 被卸磨殺驢的男人顯然不那么高興,太后素手推搡間,他竟握住了娘娘的細腰,當著玉環與翠袖,毫不避忌地親了太后娘娘的嘴唇。 彼時兩個女官嚇得花容失色,生怕露餡兒教人發現,一邊暗中醒悟過來,蘇太醫和娘娘的關系早已進了一步,是以他的膽子愈來愈大了。 太后娘娘也沒見真的生氣,只是惱羞成怒,七分的赧然在里邊,一邊拒絕他的吻,一邊推著人往外去,“好了好了,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什么都讓你滿意了,你快走?!?/br> 蘇太醫這才皺著眉頭,不那么痛快地掀簾而出,身影消失在了簾門外的月色中。 太后娘娘正牽著陛下的小手往校場那邊走,猝不及防撞見了迎面而來的傅銀釧,彼此對視之后,太后不悅地道:“你怎來了?” 大狩向來沒有女子參與的先例,連當年她還是皇后時都沒有這份殊榮。 傅銀釧行了一禮,笑聲道:“這不是娘娘開了先河,默許的臣婦么?!?/br> 姜月見了悟:“這么說,安國公也來了?” 怪道昨夜里,山腳下營寨處傳來那熱鬧的動靜。 傅銀釧道:“我這兒氣還沒消呢,娘娘就少在臣婦面前提他,給臣婦尋不痛快了?!?/br> 她正想單獨與太后說上幾句話,但看太后似乎并無這意思,目光頗有嫌棄之意,深感自己送了一盒的豬腸衣是rou包子打狗了。 她輕輕哼一聲,當著陛下的面兒,調門竟也不低:“喲,臣婦見娘娘今日紅光滿面,雨露滋潤……” “夠了!” 姜月見薄怒打斷。 等傅銀釧一聽,她又恢復雍容可親,彎腰對陛下道:“母后和安國公夫人有話要說,一會兒過來,陛下先去?!?/br> 楚翊聽話地點頭,轉而牽了玉環的手,讓她帶自己過去了。 傅銀釧與太后并肩而行,直至到無人處,她笑頰粲然:“臣婦只是說笑,娘娘別生氣,越生氣,倒顯得越心虛?!?/br> 姜月見鎖眉:“哀家心虛什么,哀家對那個小太醫不懷好意,不止你一個人知道?!?/br> 傅銀釧順著太后的話點頭:“是,當著陛下也不心虛?” 那可是才只有六歲的小孩兒,太后娘娘也不怕兒子撞破了他們的茍且眼睛長疔? 姜月見微微含笑,盡力壓抑著火:“你想說什么?” 傅銀釧在背后搭住了太后娘娘紙片般輕薄的身子,用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道:“娘娘今日步態風流,如風中玫瑰,左搖右曳,完全失了平日的端莊穩重,是小太醫對你cao之過急了?” “你……”姜月見面皮發紅,要反駁,卻無力,只得咬住了嘴唇,鄙夷她說話太粗俗。 傅銀釧好心好意地哄著她道:“無妨無妨,這里都是大老粗,誰能像我一樣眼尖如刺,一會兒臣婦就這樣攬著太后娘娘去,等落了座,就毫無破綻了?!?/br> 姜月見怕她說的都是真的,只好順她意思照做,誰知才走沒幾步,她又起頭:“年輕的少年郎怎樣?” 姜月見暗惱,正要甩手去了,傅銀釧連忙又將人哄回來,太后頰染紅暈,咬牙,冷冷一哼道:“好得很,年輕力盛,用之不竭的精力,你可滿意?” 傅銀釧戳了一下太后的臉蛋,“跟臣婦原不相干,娘娘滿意就好?!?/br> 又走了幾步,見娘娘不說話,像是氣著了,傅銀釧幽幽道:“月見。你如今這樣我便放心了,當年先帝戰死的時候,我真怕你……” 走不出來。 她們雖然是女人,可誰又規定了,女人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兒,一輩子非得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姜月見對楚珩用情至深,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認,可人嘛,憋得太久,總要撕開一條釋放的口子,不然這心里多半是會生病的。 太后娘娘頓了一下腳步,柳眉輕折:“哀家好得很,不要再提楚珩?!?/br> “好、好?!备点y釧嬉皮笑臉,全無國公夫人自矜貴重,笑得一臉蕩漾不值錢,搭著娘娘香肩一路行至校場。 人聲鼎沸。 入目所見,最顯眼的并非是架高臺之上的兩方金龍御座,而是另一座八抬軟椅,巨大的篷傘撐在椅背之后,如雪松般覆蓋下厚重的陰翳。 陰影下端坐的男人,著一身華麗的金線山石紋紫袍,面容蒼白如雪,幾近病態,從袍子下露出來的雙手細可見骨,遠遠瞧去,似乎只見衣履,不見皮rou,宛如虛浮地飄在空氣里。 姜月見落座,這才抽空,對傅銀釧還以顏色:“兩年不見,你家國公,又妖了一點兒了?!?/br> 她見景午很少,不過沒少聽傅銀釧暗中罵他的臭毛病。包括跟鬼一樣,晴天白晝的見不得太陽,出門到哪兒都不忘頂把傘,曬一曬太陽他就灰飛煙滅了。 傅銀釧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作“陰溝水鬼”。 但景午在人群里似乎有著不小的聲望,或許是因為出門少,能出席大狩猶如賞光,眾人賣他的面子,加上他獨特招搖的出行方式,所以走到哪兒,哪兒都熱鬧。 太后娘娘感到身后的椅背,似被一只手扶住,用了幾分力。 她回眸,只見身后不知何時立了一個男人,他垂下視線,瞳眸深邃,淡淡凝視自己。 姜月見臉熱,別開眸光,道:“來得時機正好,為哀家捏捏肩?!?/br> 傅銀釧也瞧見了太后最近的新寵——蘇太醫,他從善如流地為太后揉捏按摩肩頸,手法熟練,看得出平日里沒少做。 能把男人使喚得這么聽話,傅銀釧羨慕不已。 甚至歆羨姜月見死了夫君真是不錯,若換以前,誰能使得動武帝陛下這般鞍前馬后地伺候著。 武帝那天威,一個眼神下來,傅銀釧覺得自己已經被殺死了。他活著的時候,傅銀釧都不敢常來找姜月見玩。 姜月見被揉按得舒舒坦坦,被小皇帝看在眼底,他不禁仰頭:“朕也想要!蘇卿也給朕按!” 姜月見瞥他一眼,“你人小,按什么按,仔細你的身子骨被拆了!別多事!” 楚翊悻悻然閉口,小嘴嘟了起來。 不過只嘟了一晌,陛下便被遙遙而來的車馬攫住了視線。 領路的是一支二十人的騎兵,為首之人,身材魁梧,甲胄在身,手持一桿白龍銀槍,兜鍪之上的紅纓在風中獵獵飛揚,一看便知是一沙場悍將。 但見他一馬當先,銀槍在烈日照耀下散發出晶亮的光輝。 車馬隊伍停在校場外,眾人目光所及之間,馬車的門徐徐打開,步出錦衣羅裙、香嬌玉嫩的女子,烏發如瀑,披帛落地,這正是宜笑郡主。 將軍請郡主下車,護送她行至校場中間,向太后與陛下行禮。 楚翊看到姑姑來了自然很高興,但他更好奇姑姑身旁的人,他扭頭向母后道:“母后,那是誰啊?!?/br> 姜月見眉梢輕動,摸了一下他顱頂的鬏鬏,“冼明州?!?/br> “……” 陛下的好奇心裂了一條口子,他再也不想問了。 甚至看那冼明州,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小手在袖口底下攥成了拳。 好一個冼明州,這就是害死他父皇的罪魁。楚翊咬咬牙,恨不得沖將上前和他單挑。 可是,母后說得一點都不錯,那個冼明州,虎背熊腰,高大健碩,胳膊比他人還粗,手里銀槍一刺,便似能生裂千鈞之石。瞧著多讓人害怕呀。 連帶著陛下歡迎宜笑姑姑都不那么熱情了,等宜笑行禮之后,太后將她叫到跟前,拉住了宜笑的手,溫柔笑道:“也該出來散散心了,過來坐?!?/br> 聽說了,宜笑與房是安和離之后,便一直在端王府為端王侍疾,未曾再出。 京畿首善之地,尚有流言傳出,對宜笑郡主不利,暗含指摘。端王妃擔心女兒受了這些流言蜚語的困擾,將自己一輩子縮在王府里,于是托了太后娘娘,寄望于帶女兒隨行大狩,能開解心結。 姜月見自然答應了,她今日留的空位,原本就是給宜笑的,可惜被傅銀釧占得先機,于是只能兩人擠在一處就座。 傅銀釧是個對誰都熱絡的自來熟,宜笑一落座,她便拉著宜笑的手笑呵呵地道:“我見郡主meimei如明月,可望不可攀,誰家兒郎見了不迷糊?這拉拉小手的便宜,我先占一個,meimei可別嫌棄?!?/br> 宜笑也不是那內斂的性子,便以牙還牙:“宜笑見國公夫人如日初,不可望也不可攀,何況晝與夜,不相交?!?/br> 明晃晃的拒絕,是個人也聽出來了。 傅銀釧訝異,對姜月見道:“你婆家的妹子好烈的性子,一點面子都不給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