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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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些離去吧,有什么事差個人來傳話便是,若是不方便明日你來昭陽殿給貴妃請安,我在那里等你?!彼粲兴?,開口說道。 見他不答,只是面色沉得越發厲害,身上亦是似有似無地散出些寒意,又叫人難以忽視。 不知他到底在氣什么,蘇苑音見他一副板起臉來不痛快的模樣,心里一直被她強行壓下的那點子氣也起來。 “你怎地還有那臉面生氣?” 是那玉笙樓里的花酒還沒喝夠么,還是同故人相逢,聚了幾日還未盡興? 她性子靜,平日里若是遇上什么事也總都是不緊不慢,少有被激怒得有紅臉的時候,更不想逞什么口舌之快。 所以就算是紅臉,她亦是沒多少罵人的本事,此刻便就是被逼急了,也說不出什么狠話,落進旁邊耳中只是不痛不癢的。 眼前那人動了動,分明是生氣的,但卻也沒同她吵,只是用著自己的法子來宣泄情緒。 她只覺得自己下顎被那人托起,熱度從他的指腹傳遞而來,有些燙得嚇人。 “蘇苑音?!彼麊舅?,想要叫她的視線都匯集到自己身上。 盡管他亦是坐在那床沿,但仍舊高出她半個頭來,她不明所以地被迫抬起視線,同他那戾氣肆虐的眸子對視。 那眸光太過于強勢,像是燎原的火,熾熱得要將所觸及之處都悉數燃盡。 她瞧著此刻蕭闕的模樣,突然不由地想起那個在她夢境之中騎著高頭大馬,眉宇凌厲殺伐果斷的青年蕭闕。 一瞬不經意的走神,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現下是置身在前世的夢境中還是現實,她僵住,被怵得心中升起點懼意。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好在那人也并未想同她賣關子。 灼熱的觸感同著那低啞的嗓音一起傳遞給她。 耳畔只聽見他道:“若只是回報恩情的話,那換種方式如何?” 嗓音有些蠱惑撩人,叫她不由地晃了神。 雖是知曉了叫他生氣的原由,可是此刻的蕭闕當真瞧著危險,叫她感到不安。 她不知自己現下是要應當先問他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換什么方式,還是該先同他解釋白日里她將那些話說的那般決絕的時候,心里其實是帶著點兒氣在的。 只是她還沒有采取行動,卻不知他又在想什么,先她一步移開了視線,手上松開了她,卻又俯下了些身子,只將下頜抵在了她的頸側。 卻又不叫她動彈,所行之事就如他人一樣霸道, 隨后頸側突然便就傳來了一點帶著痛覺的奇異觸感,是那人方才咬的,力道雖不重,但也并不輕,分明有些懲罰的意味在其中。 她吃痛地蹙了蹙眉,忍著痛沒哼出聲。 可那人仍舊未解氣,雖是松開了牙關,卻并不肯就此罷休,熾熱的唇瓣所過之處都像是一個個guntang的烙印。 蘇苑音像是后知后覺才知曉他說的換種方式是什么意思,她身子不由得一顫,隨即又往后縮了縮,叫對方感受到了抗拒。 蕭闕有些不滿地直起身,雖是不想這般輕易地饒恕她,可是看見她眸中閃過的一絲懼意,他頓了頓,有些心軟,想威脅的話到了嘴上卻又說不出口,到底是妥協了。 本是帶著滿滿怒意的來,卻只在瞬間就偃旗息鼓。 他苦惱怎地面對她時就節節敗退,想想雖是有些屈辱,可卻也是他甘愿。 他看著面前的女子,其實想問問她,于她而言自己究竟是算作什么,她是不是還存了想要逃開他的心思。 可又想想,這些于他來說又不像是那么重要,不管她想要如何,他都不允。 后來只見他聲音低啞得厲害,喚了她一聲“阿音?!?/br> 這聲音落進她的耳里,又像是帶著幾分愛意的繾綣和不滿的控訴。 都來不及細究是不是自己聽錯,只無端的,她心間方才的那點升起的懼意便就又銷聲匿跡,不見苗頭。 她亦是輕輕嘆口氣,惱自己沒出息,竟就這般輕易被安撫了去,不知明明前腳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怎就突然因他的一點退步而緩和下來。 不等人想透徹,他只伸手輕易就攬過了她的腰,在感覺不到她的推拒之后,才在她頸側自顧自的尋了個叫他覺著舒服的地方,待他嗅到了些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才輕輕闔上了眸子,再沒了旁的動作,只輕輕枕著她。 除了方才,這好像還是頭一次在兩人意識都清明的情況下,做下這般逾矩的事,只叫她意外的是,現下的她除了心頭上的點點悸動而外,竟再無半點排斥之感。 她眨巴著眼,只覺得奇妙,就因著他那放軟了的態度,就因他妥協般地換作自己的閨名。 只現在松懈下來,被人給抱了個滿懷之后,兩人離得近,她才察覺出他身上的反常。 鼻尖總是似有似無地縈繞著些烏沉香壓不住的草藥味,以及他現下整個人的體溫就像是個火爐一樣熱得厲害。 她心下起疑地側了側臉,觸到了他的,只覺得當真是燒得厲害。 “你是不是受傷了?”她由著人抱在懷里,不知人傷在那里,沒敢隨意動,只是僵著身子問道。 “嗯?!痹S是埋首在她頸窩里,氣息并不大通暢,出聲的時候有些淺淺的鼻音。 他應完,許是不想再多說的模樣,沒再開過口。 蘇苑音卻緊鎖著眉頭,心中有些不安,她想起了那日在如意樓中所聽到的消息,張昌的橫死。 “傷哪兒了?我看看嚴重么?!彼雎?,對著身側的人問道。 蕭闕聽了她的話,才從她頸側中抬起頭來,攬著人的手卻沒松開,因著這舉動,兩人離得又些近,有意無意便就能聞見對方的鼻息。 蘇苑音有些臊意,想起了兩人曾還做過比這更加親密的事,臉上的溫度不知是被他給烘熱的還是自己不由自主升起來的。 她強裝鎮定地同對他對視,只見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再瞧著她時已是眸光瀲滟,面色再不似方才那般低沉,多了幾分調侃之意:“自是傷在了見不得人的地方,你當真想看么?!?/br> 蘇苑音一噎,對他的這番回答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報復似得作勢要掙脫他的懷抱,只是才剛一動便就聽見身側的人悶哼一聲。 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但她還是收斂了幾分,不敢再動彈,也再絕口不提要看他那傷的事。 “你燒得很厲害,不好生養著來宮中做什么,你就不怕行蹤叫人發現了么?”她問完,又覺著自己是問了句廢話,他若是怕的話又怎會來,且他又曾怕過什么。 “前日在玉笙樓大張起鼓顯于人前的那人,不是你吧?!彼浦?,話音中卻滿是篤定。 雖然那人衣著儀態,甚至走路的步子都像極了他,險些也都要將她給騙過去了,只蕭闕的漫不經心中卻總是會有種諸事不管的漠視,那人不過是只學了個神。 蕭闕聽罷關注的點像是并不在她是如何知曉是旁人扮作的他,他只疑惑道:“你去過玉笙樓了?” 她去玉笙樓做什么?是不是因著這幾日他一直在洛神閣中沒露面,她聽見了外頭傳他的事。 蘇苑音不知他為何只問這件事,只是點點頭:“路過?!?/br> 未了,她又想到了那夜里看見的那個叫洛蔓笙的女子,本是想干脆問問他,關于那個洛蔓笙。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止住,只憂他會覺得自己是那愛拈酸吃醋之人,怕自己說了會惹他恥笑。 蕭闕見她欲言又止,分明就是有話沒說完,卻又閉口不談。 既是她不愿意說,那便就不說吧。 蕭闕復而又將她抱住,因著沒察覺到對方的抵觸之意,他便就變本加厲地比方才還又靠近了幾分距離。 這般將人抱進懷中的感覺不錯,他亦是方才才發現的。 他輕輕送出一口氣,身上的傷其實疼得狠,可是卻都不敵此刻的快慰。 只聽見她又在問:“傷你的人是張昌嗎?” 他失笑,她一向就這么聰明。 “不過是個早該死的人?!彼鹚?,卻也未刻意想要掩飾些什么。 張昌是永曦帝的心腹,他殺張昌其實矛頭對準的卻是永曦帝么?可那人分明是他的皇伯父。 她不知他這么做的原由,只是人現下就大搖大擺進了宮里來,總難叫她安心。 聽見她又催促自己快些離開,只這回落進他的耳中卻又并不似方才聽見那般叫他心下不悅,只像是當真是在擔心他的安危,莫名叫他覺得順耳。 這宮中他自是記事起就熟悉,身后跟著烏泱泱一群擠破頭地想著討好他的人,宮中哪里他沒去過,自是有法子安然無恙地來又全身而退。 只不過是他現下頗為有些享受她對自己的關切,私心不愿將此事說破。 他樂不可支地笑笑,動了動身子卻像是不小心壓住了她的膝蓋,只聽見了她的抽氣聲,雖然輕但也完全能叫他聽個清楚。 他心下了然,這才松開攬著人的手,隔著衣服料子覆在她膝蓋上給揉了揉。 “宮中規矩多,見了人免不得要跪,你盡量就在朝陽殿里,若是瞧見了貴人便就躲著些,別傻傻的就上去跪,你先且忍忍,過些日子你便就可以回去?!?/br> 聽著他生硬的寬慰之語,蘇苑音心中卻莫名受用,只面上不顯,瞧著他有些蒼白面色和那灼人的溫度,又還是不放心想促著他快些離去。 最后蕭闕左右是拗不過她,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句話,蘇苑音紅了滿臉,有些無措地逃回床被里,背對著人只說是困了,叫人快些走。 過了半響,聽見腳步越來越遠,再就是門被輕輕闔上,她才從被窩中探半個腦袋,想起方才的經過好像還是在做夢一般,他像是什么都沒說,卻又像是將自己的心跡都悉數表明。 她吃笑,所以他應該亦是心悅她的吧。 思及此,她又起身,披了件外衫拉開門,屋外空寂,像是本就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想起方才兩人的對話,她又樂呵呵地自顧自笑了個半晌,才發現自己好像都忘記了解釋,她白日里同旁人說的那些不過是氣話。 后來,她樂停了,只支著手坐在門邊,無意間觸到了還在發燙的脖頸,心下悸動難平,望著天邊那一輪彎月高懸,想起了自己的情郎。 作者有話說: 不敢太了瘋了,留著之后吧hhh(算是個預告?) 第68章 因著昨夜里發生了那么一遭事,蘇苑音后來便就也睡不著,擔心著他身上的傷,又怕人出宮的時候被發現。 一夜無眠到了卯時一刻,殿門外已經有宮人開始在掃灑,她便就也不耽擱,隨即起身來。 本以為進宮里來,要好生伺候蕓貴妃,只將自己當作半個下人使,但蕓貴妃卻當真是將她當成了客,給她派了個宮女來伺候起居,名喚小芷,昨日就歇著耳房中。 小芷起得比她還要早些,一早就備下了水。 她瞧著人,旁敲側擊地問了問昨夜里可能聽到什么聲響,只小芷許是睡得死,說沒聽出什么動靜,她才松了口氣,用脂粉蓋了蓋眼下的烏黑,去了昭陽殿。 蘇苑音這邊磨蹭了半刻,到的時候蕓貴妃才方要起身,貼身宮女輕葉將她帶進了偏殿。 這才聽幾個宮女說起永曦帝昨日并未留宿,因著最后又說了什么惹惱了蕓貴妃,給人轟了出去,吃了閉門羹。 她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若真是這般的話,那先前傳聞中的那些關于貴妃的事還算是說的收斂。 還沒坐多久主殿的人就來傳話,說蕓貴妃要召她入殿說話。 蘇苑音理了理衣裙,跟著人進了主殿,只見貴妃神色倦怠地歪靠在美人榻上,約莫是昨夜里也未睡好,眼底亦是泛著青。 蕓貴妃懶懶打了個呵欠,像是瞧見了她,朝著人招了招手,才有轉頭對輕葉懶懶道:“就說我今日身子抱恙,不必來請安了?!?/br> 待輕葉應聲退下后,蕓貴妃才又轉頭看向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叫她坐,清麗面上盛了些笑意:“可是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