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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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吟兒蜷緊了如玉的手指兒, 粉嫩的桃頰鼓鼓的。便是她再傻, 也曉得阿卡口中的“神仙哥哥”說的是陸滿庭。 那個賊人, 好生的混蛋,怎可對那般小的她動了情絲?想起自個被陸滿庭救了以后,常常爬上胡桐樹偷瞄訓練場上的陸滿庭,她的臉兒更是臊得慌。 三皇子淡笑著,明亮的瞳幾不可查地暗了暗。 當年,他也是這般認為的。 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日日關在守衛森嚴的紫菱殿,接觸過的男子橫豎就他們幾兄弟,上哪認識那么一位貌若謫仙的俊美男子? 他像聽笑話般,大抵認為她不過是民間的話本子看多了,胡思亂想罷了。 他斜一眼不遠處廊下靜候著的陸滿庭,苦澀地掩下眸底的晦暗。 身形修長的俊美男子,五官昳麗、白凈清冷,可不就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神仙哥哥? 若是他早些認識陸滿庭,或許就不會這般大意。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這繁華人世間沒有回頭路可以趟。 斜對面的廊下,陸滿庭負手站在銀色的月輝下。 庭院幽深、花繁正茂,如水的夜風拂過翠綠的芭蕉葉,帶來點點清爽的涼意。 風離抱拳:“啟稟皇上,南冥國的國君正在來的路上?!?/br> 南冥國與大庸國中間隔了一座天牧族的皇城,地廣物豐,兩國商貿往來頻繁。南冥國的國君叫沐亦修,繼位不過兩年,與陸滿庭是多年的拜把子兄弟,私交甚好。 陸滿庭劍眉輕揚。 沐亦修早早給他遞了書信來,若不是前段時日南冥國忙著春耕,沐亦修怕早就跑去京城鬧他了。 陸滿庭揮手,簡單地交待了幾句。 亭下的兩兄妹不知在說些什么,那雙水潤的眸子時不時氣鼓鼓地瞪向他,似是他犯了天大的錯。 不多時,蘇吟兒起身同三皇子告別,拂了衣袖往廂房的方向走,卻是故意繞開他,選了曲徑更遠的小石子路。 陸滿庭眉眼一挑,不禁笑著,順手捻了一朵紅色的薔薇花,去了隔壁的湯池。 * 蘇吟兒斜躺在黃花梨拔步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阿卡的話讓她清晰地意識到,四年前她同陸滿庭是有段舊緣的。 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既然暗道已修好,通往暗道的鑰匙她也拿到手了,為何沒來得及逃離,而是同大皇子去了漠北林,糟了jian人陷害? 她想不通,也懶得去想。 回眸,朱紅色的木門大大地敞開著,是侍女們為了陸滿庭留的。 蘇吟兒幽怨地瞪了一眼,起身,踩著珍珠木屐履走到門前,纖細的手兒扶了銅把手,就要關門,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徐徐而來。 陸滿庭剛沐浴過,著一件松松垮垮的里衣,露出胸前換過的紗布,那烏黑的墨發垂順至腰際,隱有水珠從發梢滴落。 他一只手臂抵在木門上,大半個身子擋住她面前的光,俯身,罩住嬌小的她。 “怎地,又想將夫君關在門外?” “夫君”兩個字似是從他的喉間滾出的,帶著灼人的燙意。自她沒下得手殺他,他凝視著她的目光愈發地火熱,不加掩飾,便是常掛在嘴邊的“朕”也說得少了。 蘇吟兒側身,躲過他拂在耳畔的粗沉呼吸,微翹著紅唇罵了句,“禽i獸”。 她的聲音極輕、極淡,便是口不擇言的咒罵也分外地悅耳。他反手關了朱紅色木門,將蘇吟兒抵在厚重的木門上。 她孕肚凸顯,一度讓他很不適應。他掐著她雪白的頸項,似一頭餓狼啃咬她誘i人的耳垂,啞著嗓子宣誓。 “四年前就該要了你,你才曉得究竟什么是‘禽i獸’?!?/br> 話落,他熾熱的唇就落了下來。 今夜的他很是沒有章法。 或許,得不到的會分外令人念想。他重傷在身,便是渴極了,也不敢貿然憐惜她?;馃岬拇脚现?,不過是被她撩i撥得快要溢出來的思念罷了。 他意猶未盡地松開她,沸騰著火焰的眼睛艱難地從她身上移開。有了身孕后,她圓潤了些許,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讓他貪戀著迷。 他擼了擼她散在臉頰的烏黑碎發,將一朵盛開的薔薇花斜插i到她的發梢。被他咬得紅腫的櫻唇兒愣愣地張開著。 他與她額頭相抵,淺笑著。 “吟兒,你雙親健在?!?/br> 蘇吟兒被他鬧得喘不過氣,無暇的藕臂無力地抵住他的靠近,卻是徒勞。聽見他的聲音,她軟軟地“嗯”了一聲,片刻后,掙扎著從他懷里探出頭。 “什么?你說什么?真的么,他們真的還在?” 蘇吟兒雀躍地攀上他的脖頸,一雙絕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全然不復方才又羞又怒的抗拒。 陸滿庭滿腔的情瞬間淡了,陰沉著臉,冷冷道。 “吟兒就這般想知道?” 面前的男人霸道又強勢地攬著她,目光似刀鋒般銳利可怖,嚇得她往后縮了縮,扣在她腰間的大掌力度忽地發緊,緊得讓她恐懼。 他望著她的眼睛,凝視著她的眸光將寒,一字一句,似烙印般刻在她的心尖上。 “莫要想著尋了雙親離開朕,除非朕死了?!?/br> 蘇吟兒擰著眉,怒得雙頰潮緋。提起她雙親的人是他,莫名其妙在意的人也是他。她低頭咬在他白凈的肩頭上,常年習武的肌rou結實,一口咬上去,反倒磕得她牙疼。 他不禁嗤笑,捉了她的下頜左右瞧了瞧,確定她沒傷著,柔聲道:“屬狗的?” 她怒瞪,生氣時吐出的字也是嬌滴滴的,不似謾罵,倒似在勾他。 “你到底說不說?” 陸滿庭坐到矮幾前,倒了盞熱茶飲下??v是無需解酒,瞧著雪膚魅i惑的她,也是極渴的。 “有鼻子有眼,活著?!?/br> 蘇吟兒一愣,覺著陸滿庭說了什么,又似沒說,小腦袋瓜轉了好一陣,才氣鼓鼓地側過頭不愿多瞧他。陸滿庭似甚滿意她的嬌嗔,在她白嫩的額間輕點。 “岳丈性子霸道,愛打人,卻是個懼妻的,同你母親感情甚好;岳母與你有八份相似,口直心快,是個疼人的?!?/br> 蘇吟兒秋水般的眸子里暈著濃霧。 當她知道自己的神女身份后,便斷了尋找雙親的念想。她不過是被天尊不知從哪弄來的傀儡,又豈會奢盼天尊能告知她的過去? “那我可還有兄弟姐妹?” 陸滿庭想起某人桀驁不馴的眉眼,不答反笑著問:“若是吟兒的兄長為了一串冰糖葫蘆將你賣了,你可還認他?” 蘇吟兒急了:“自然,自然不會!天下間哪有這般混蛋的哥哥?” 她到底出生在一個什么樣的家庭?聽陸滿庭的語氣,父母親關系和睦,教養的孩子應當不差,為何會將她賣掉?莫非是家里太窮,一串冰糖葫蘆于兄長而言,比她這個親meimei還重要? 思量間,一道男中音由遠及近,似是從庭院里直奔廂房而來。 ——“陸滿庭,小爺我趕了三天的路,屁股都要顛破了!湯池在哪?陪我去泡會!” 來人正是南冥國的國君沐亦修,與陸滿庭同歲,小了幾個月份,是陸滿庭多年的拜把子兄弟,兩人私交甚好。 門外廊下,風離急急將沐亦修攔下:“國君大人,使不得,皇上已和娘娘入寢。您先等等,屬下去喚皇上?!?/br> “喚個屁喚,我人都來了,有啥好喚的?陸滿庭,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來!” 沐亦修一巴掌拍在朱紅色的大門上,卻是落了個空,大門從里打開。 陸滿庭沉著臉,穿著一身玄色的錦袍。高大的身影擋住沐亦修不住往后偷瞧的目光,冷聲道。 “堂堂一國之君,大呼小喝,成何體統?” 沐亦修亦不在乎,惦著腳斜側著身子看向月門后的屏風。八扇蘇繡屏風上,曼妙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搖曳生姿。 雖看不清面容,只是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也能想象是何等的國色天香。 “里面那位就是嫂子吧?嫂子,我是你夫君的......誒誒誒,君子動口不動手,陸滿庭,留點面,留點面??!” 陸滿庭輕松拽起沐亦修的衣襟,將探頭探腦的沐亦修擰出門外,再反手一帶,關了朱紅色的大門,擰著沐亦修往湯池的方向走。 屋內的蘇吟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沐亦修同陸滿庭差不多高,比陸滿庭還要壯實些。一個高大的漢子被陸滿庭擰小雞似地擰在手心,難免有些丟面。 哪怕入了湯池,侍女送來可口的青提和瓜果,也堵不住他碎碎念的嘴。 “你說你,為了個女人跟我動手?值得嗎?咱倆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舍得?” 沐亦修恨了一眼臺階上坐著的陸滿庭,“下來呀!莫不是有了女人,連我都看不得了?” 陸滿庭也不惱,不疾不徐地解了腰間的玉帶,露出纏滿紗布的傷口,俯身,修長的腿堪堪沒入湯池里的玉階,沐亦修便伸手阻止。 “得了得了,傷殘人士,就不要埋汰我了?!?/br> 陸滿庭冷呵,勾了繁雜的錦袍裹住緊實的腰身,悠閑地取了顆葡萄,喂入嘴里。 沐亦修泡了一會兒,疲憊散了些,舒爽多了。他胳膊肘枕在玉階上,慵懶地往后仰,池中nongnong水汽縈繞,氤氳了他異常卷翹的長睫。 “你托我辦的事,我給你安排妥當了?!彼掼F不成鋼地望向陸滿庭,惱道,“你的遺言嘛,就算兄弟再不愿,也得給你辦了。是不?” 沐亦修嘆氣,“你都不知道你師父師娘聽到這件事,氣得呀,直接從快活島殺了回來。天地良心,兩年了,我這個當兒子的怎么求都求不回來,你一封書信,就讓他們亂了分寸?!?/br> 陸滿庭的師父師娘是沐亦修的親生父母,也就是南冥國上一任的國君和君后。自從兩年前沐亦修登基后,師父師娘難得閑下來,隱姓埋名游歷江湖,好生快活。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陸滿庭和沐亦修可謂自小玩到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陸滿庭神色微暗,眸中晦暗難明,久久沒有說話。 沐亦修到底是不快活的。 “就沒有別的法子么?非得你拼了性命救她?陸滿庭,你信不信我馬上掐死她?!” 陸滿庭幽幽地看了沐亦修一眼:“你不會?!?/br> 沐亦修頓住,干咳了一聲,恨道:“就算我不會,你師父能容許你為了一個女人這般作踐自己?他非得剁了她不可!” 陸滿庭沉默良久,幽邃的眸閃過太多太多沐亦修讀不懂的情愫。他下頜線咬得很死,緊抿的唇里半晌吐出四個字。 “他更不會?!?/br> 沐亦修氣結,簡直不想理他,同時感慨幸虧自個不沾情i愛。女人啊,是猛虎,碰不得! 兩兄弟聊了會天南地北,幾年不見,說的話自是多了些。不知不覺,已是兩更天。沐亦修泡得皮都起泡了,從湯池里出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