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第二年 第27節
可是她也不會忽略寶珠看向岑妄的目光,以及那雙精心護養過,說是灑掃的粗活也能做,卻連指甲都舍不得剪短的手。 作者有話說: 我下本有點想開個甜文了,你們瞅瞅文案,看可不可以《誘枝》: 有人告訴咬枝,其實她的愛人已經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咬枝不相信。 如果她的愛人已經死了,那個夜晚抱著她,會溫柔地叫她“枝枝”的男人又是誰。 ps:女主有眼疾,后面會恢復。 男主替身嫂子文學,兄終弟及 第三十四章 岑妄走出桑蘿房門時, 寶珠仍舊與疊音等在外面,等他出來,忙趕了過來, 只是預備的諸如‘是我連累你和世子妃爭執’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岑妄臉色一變。 寶珠還不曾反應過來,岑妄就毫不猶豫地轉身再次掀簾進了屋, 腳步著急中竟然還帶了幾分踉蹌。 寶珠與疊音面面相覷著, 岑妄卻已經一路沖到了桑蘿的桌案前。 桑蘿見他離去,自以為有了清凈正與喚月閑話, 又見他去而復返,撲在了自己的桌案前, 手正往前伸去, 似乎要拿什么, 桑蘿眉頭皺起來,不想他碰自己的東西, 連忙喝道:“你干什么?” 喚月已經先她一步上前要把岑妄拽開, 岑妄卻置若罔聞地抽出了被桑蘿壓在書本下的紙, 他臉色有些白, 轉身問桑蘿:“這是誰?” 桑蘿怔了下。 那紙上素白一片,只在角落點著個名字, 林深。 桑蘿一面走上前, 一面道:“不是誰,只是一句詩,寫了個開頭就撂了筆而已, 林深時見鹿, 就是那句詩?!?/br> 她的指尖已然觸碰到了紙緣, 但岑妄輕輕后撤, 顯然在拒絕桑蘿,桑蘿擰眉,但見岑妄的臉色已經是不同尋常的難看了,這怪異的情景讓桑蘿遲疑了,不知道是不是該指責岑妄。 但她還未開口,岑妄便先發制人了:“你騙我?!?/br> 一字一頓,仿佛還堵著氣。 桑蘿卻要反駁,岑妄忽然俯下/身去,吐出一口血來。 桑蘿唬得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岑妄抬眼,那目光復雜到讓桑蘿有些心顫,他唇邊是吐出的未盡鮮血,他又喃喃一句:“你騙我?!?/br> 然后就這般直挺挺地向桑蘿倒去,桑蘿下意識又躲開了,就是不想讓岑妄沾她身,還是喚月手疾眼快扶了他一把。 喚月吃力地撐著岑妄的身體,道:“姑娘,現在該怎么辦?” 桑蘿冷靜道:“屋外不是有他兩個忠仆嗎?交給她們去照看?!?/br> 她走出去,把疊音與寶珠叫了進來,兩個丫鬟看到岑妄那攤血都嚇了一跳,又看到岑妄雙眼緊閉,昏迷的模樣,更是驚得無以復加,疊音忙問道:“世子妃,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桑蘿道:“不知道?!?/br> 過于冷淡的三個字引來疊音側目,但見桑蘿神色平靜,并無半點關切之意,更是生氣,道:“不說世子爺是與你爭吵后才吐血暈倒,單說他是你的夫君,世子妃你也不該這般冷漠無情。就算世子妃你不喜世子爺,可是這也是條命啊,你當可憐一個人一樣可憐可憐世子爺,別這樣氣著他了?!?/br> 桑蘿沒說話,喚月先跳起來,道:“你什么意思?怎么就這樣怪到我們家姑娘身上了?你剛才就在門外站著,你有聽到屋里頭有什么爭吵聲了不得到能把你家世子爺氣吐血嗎?依我看,還是請了大夫好生把個脈,查查世子爺究竟有什么宿疾吧,這樣容易就氣到,還是什么將軍呢,身子這樣弱……” “喚月?!鄙L}見她逐漸口無遮攔起來,忙制止她,又轉頭對疊音道,“還是先去請大夫吧?!?/br> 于是一下子又鬧了起來,從桑蘿住的院子到正房,俱是燈火通明的,王妃急忙趕來,也問桑蘿:“怎么好端端地就吐血昏迷了?” 桑蘿搖頭,她確實不知道,她可真沒那本事,能把岑妄氣暈迷過去。 王妃見在她這兒問不出來,只能去問疊音和寶珠,聽疊音講完后,王妃一愣,轉頭看了眼桑蘿,桑蘿仍舊挺直腰背站著,似乎沒聽到這邊的說話聲。 此時大夫已經趕到,王妃就先請他進去給岑妄把脈了,只是這一回卻連大夫都找不出毛病,只說岑妄脈象沉穩有力,很健康。但他的昏迷確實沒法解釋,大夫也只能斟酌著建議等等看,看岑妄究竟何時會醒來。 結果,岑妄這一昏迷,昏迷了三天三夜。 * 岑妄做了個很長的夢,長到足夠看完他的前世。 那次與桑蘿在餛飩攤前分開后,岑妄便有很長時間沒再見過桑蘿,一來是桑蘿不再出攤,失去了給岑妄‘偶遇’的機會,二來是岑妄問心有愧。 李枕早發現自從帶他去了餛飩攤后,他便常常背著自己去,還意圖給桑蘿塞錢,有些風流韻事就這樣偷偷流傳開,李枕聽不過耳后,跑去問岑妄:“你怎么突然想做曹阿瞞,也覬覦起人/妻來?” 岑妄被他說得一愣,進而惱羞成怒道:“你胡亂說什么?” 只是這惱羞成怒中,究竟還是帶了幾分心虛。 李枕道:“外頭可都傳遍了,我且問你,你常去那小娘子的攤上吃餛飩可有假?你與她在街上拉拉扯扯可有假?” 都無假,因此越發顯得岑妄卻有覬覦之心來,岑妄道:“胡說什么,你當她是誰,她就是桑叔叔的女兒,我是看我們兩家關系不錯,她夫君待她又不好,實在可憐,所以才幫襯了一把?!?/br> 李枕意外極了:“她???怎么會是她?那些新仇舊恨你都不在意了?” 岑妄嘟囔道:“有什么仇?” 李枕嗤笑:“看來確實忘了,你可是查準了,她究竟是如何不安于世,背棄婚約的?!?/br> 岑妄沉默下來。 李枕又道:“她現在過得再慘,也都是當時她的選擇,不都是咎由自取的嗎?你何必同情她?!?/br> 岑妄煩躁道:“你不知道,我總覺得她不像是能喜歡上葉唐那種人的人?!?/br> “哦,都把人家夫君的名字記得這樣勞,沒少在夜里恨恨地念叨吧?!崩钫磉@話說得陰陽怪氣,又道,“不諳世事的小姐遇上慣會甜言蜜語的書生,略騙騙就能被得手,濃情蜜意時哪里會顧得上書生的真面目,等成了親終于看清了人,再直呼上當,也是她蠢,不安分的緣故,若是她知曉規矩些,哪里能走到今天這地步?!?/br> 岑妄沒說話,但他那副樣子,顯然是不大認同的。 李枕道:“我可替你去打聽過了,這幾日她夫君回了家,同進同出的,小日子過得很親密,可輪不到你插足?!?/br> 岑妄下意識道:“不可能?!?/br> 他親眼見過葉唐如何對待桑蘿的,又怎么可能相信桑蘿會對葉唐好。 但事實是由不得岑妄不相信,李枕見他死鴨子嘴硬,把岑妄帶去了桑蘿的家,青天白日的,就聽見葉唐在和別人聊天。 聊生養的事。 葉唐道:“是得要個孩子,不然老了都沒人給你養老送終,為了這個,最近老子可努力了,夜里都要弄個三四遍……受不了也得受,而且也沒什么好受不了的,老子都不嫌累,這天底下哪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br> 然后就是幾句污言穢語,岑妄沒聽下去,沉了臉色轉身就走。 岑妄臉色沉沉地走出了巷子,偏李枕還頂他的肩:“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岑妄煩悶地錯開。 他想不通,回去問了王妃:“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被夫君虐待了還會死心塌地跟著他,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嗎?” 王妃道:“有啊,怎么沒有,你要說起這個,我可真的氣?!?/br> 是的,確實有,王妃隨口就舉了幾個例子,邊罵那些女人拎不清,邊跟岑妄說,婚前再沒了解,娶回來了就是自己的娘子,一定要對自己娘子好,真過不下去可以和離,反正絕對不能欺負娘子,不然就是個人渣敗類。 岑妄頻頻點頭,心思卻飄遠了。 原來真的有啊。 可桑蘿怎么會是呢。 他總不愿意相信這個答案,所以后來他覷了個空,獨自又去了那條巷子。 正巧葉唐不在,桑蘿一人在家。 她在補衣服,低著頭,半邊發垂落在鎖骨處,依然能看到脖頸處隱隱若現的痕跡。 岑妄死命盯著那痕跡看,同樣的痕跡他小時候也在王妃脖頸上看到過,王妃騙他是蚊子咬出來的,后來和李枕研究了很久,問了一些男人才知道那是什么。 他看的眼睛都酸起來了。 桑蘿終于抬起了頭。 其實她早該發現岑妄的,畢竟他站在跟前,遮下的陰影一大塊,只是桑蘿此時卻很麻木,對外界的感知都要弱了很多,如果岑妄能注意到她手里的針線活就應該發現那些針線穿得很潦草,陣腳時而松時而密,被人很心不在焉地釘在上面而已。 但岑妄眼里只有桑蘿脖頸處的痕跡。 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桑蘿原本麻木的目光在看到他后立刻活過來,像是死寂的荒野里投入的火把,火線毫無理智地順著野草燒了開來,如此旺盛的火焰。 桑蘿道:“你來干什么?” 岑妄被她如見仇人的質問聲驚住了,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怎么回答。 其實也不是不記得該怎么回答,只是那答案在此時顯得格外尤為可笑。 桑蘿卻已經放下縫補的衣服,道:“你走,你趕緊走?!?/br> 她從門里出來,這是桑蘿第一次主動碰他,卻是為了把他推開來:“我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要三番兩次來找我?你是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太好了是嗎?” 岑妄被她推搡開,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桑蘿已經轉身快步回了房間里,關上門不說,連窗都關上了,只給岑妄留了個剪影。 岑妄還在徘徊時,葉唐的聲音傳來:“這不是世子爺嗎?怎么有雅興來我們寒舍了?” 岑妄抿唇。 葉唐的目光往那緊閉的房門和窗扉上一看,就笑了:“別是來找我娘子的吧?我還是勸世子爺不要再費這個心了,世子爺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當初她便寧可和我在一起都不要跟世子爺在一起,足見得她多么愛我,她都那么愛我,難道還會跟世子爺你在一起?別想了,世子爺,你永遠都給我戴不了綠帽子?!?/br> 岑妄只覺那些濁氣堵在胸口,再不呼出去,胸口就要爆炸了:“不安于室的女人,我向來瞧不上,別自作多情了,要不是因為桑叔叔的關系,我也不會多看她兩眼?!?/br> 作者有話說: 有幾句話想說一下。 我不是接受不了大家罵男主,大家隨便罵,畢竟我私下和基友提起他也都是那個傻逼火葬場男主,他基本痛失姓名的那種,所以沒道理我可以罵你們不能罵。我焦慮的只是在創作那方面而已,其實這些也不該和你們說,讓你們承受了一些負能量,為表歉意,我準備了100個小紅包(應該能發完吧?本來準備抽獎的,發現創建不了就改成了紅包。)好吧,搞不懂晉江功能,就這樣,能湊齊100個,我就一起批量發掉,如果明晚九點還湊不齊,我就直接都發了。 文會寫完的,但會做出一些調整取舍,為了其他人的閱讀體驗,看過我的大綱的讀者請別提前劇透,而且劇情因為會砍掉一些情節,所以走向可能會和大綱不一樣,比如這章男主吐血直接拉回憶。 還有一點我真的想澄清一下,我不是兩頭的錢都想賺,我打上‘男主確實是處’那句話時根本沒有想過潔黨什么的,更談不上騙潔黨的錢,要說取悅,我也真的只是為了取悅我自己而已。我不說這本書,我之前寫的,《人魚》的男主是處,女主忘了;《脫軌》里男主出身混亂的荒蕪星,夜場的打手,也是處,女主穿越前沒想過,穿越后的身體不是,她后來把男主踹了和男二結婚,是結的那種會do的婚;男a女o那本,男主是有易感期的alpha但他三十幾歲了還是處就為了等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女主;《養你啊》那本文案直接寫了女非男處;《掠妻》那本男主位高權重三十了也還是處。還有預收的,兩本女非男c(《誘枝》和《薄幸》,一本雙c(《妾情》),一本是雙c,但沒想好女主后面要不要和別的男人玩(《誘我玫瑰》)。 所以,綜上,我寫男處完全就是我喜歡給男人上貞潔鎖,別給我扣啥帽子了,也別再歪曲我的想法了,我真的不想刪評了。 今天只有一更,我再整理整理思路。 第三十五章 其實有時候, 岑妄也不明白他究竟喜歡桑蘿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