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215節
易文君撓頭,覺得如果戀愛模擬器的小系統綁定的是顧夢城,那它現在肯定早已經樂開了花。 “??!對了!”顧夢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文,你知道嗎?其實本來那個圣諾弗雷國沒那么強烈的意愿要把你接回去的,哪怕有遺囑也不夠,畢竟這個王室的傳統就不是很看重女人……但在格雷斯王室里還流傳著另一條關于你的傳聞哦!” “哦?是嗎?”易文君愣了愣,想到在車上時沈淑姿也提了這事,不過因為那群姿態囂張的殺手,那一次的談話被打斷了。 易文君忍不住問道:“是什么傳聞?” 顧夢城說:“他們說,你是被預言的人,是當年圣諾弗雷國的神圣女王米爾德麗德·格雷斯的轉世!” 易文君:“……” 越來越離譜了! 越來越離譜了?。?! 顧夢城繼續道:“而且你也的確有那位女王的血脈?!?/br> 易文君皺眉,疑惑道:“是嗎?可你剛剛不是還在說我是那位胡克國王的女兒嗎?” 顧夢城道:“是啊,可是你的母親……唔,這個小文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玉姨其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是玉姨收養的孩子,而你的生母,其實是西諾弗雷國多年前被驅逐的王室旁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他們來到了東國,又不知道怎么的,你生母跟那位胡克國王生下了你,最后又不知道怎么被玉姨收養了……” 說到這一通神奇的機緣巧合,就連滿腦袋奇思妙想的顧夢城都十分驚訝。 但這真的是“機緣巧合”嗎? 易文君保留意見。 “唔,總之,小文,你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同時具備東西諾弗雷兩國王室血脈的孩子,所以……”說到這里,顧夢城頓了頓,臉上露出些許傷感,“所以不管是西諾弗雷國還是圣諾弗雷國,他們都不會對你放手的……” “小文,接下來……你可能不能再留在東國了……” 第011章 不存在的人 接下來的事物頗為煩亂, 但在左副所長的主持下,也算是有條不紊。 由于這回的敵人能力太過詭異,而被掠走的易文君的身份也與往日有了云泥之別, 因此在東國首相和使徒所總所長的命令下, 左副所長臨危受命, 幾乎調動了留海市內所有能調動的力量, 攻守兼備,甚至還有治愈系的力量,總之要全力搜捕易文君的去向。 而如今, 這些氣勢洶洶沖過來準備干架的使徒們,也算是全都派上了用場:清理儀式、壓制罪犯、治愈傷者、搜索城堡…… “……等等?”聽到這里,易文君驟然察覺到不對,“為什么是左副所長臨危受命?盛所長呢?” 提到這個人,顧夢城的臉色也有些凝重:“盛所長失蹤了, 幾乎就在小文你被沈淑姿劫持走后沒多久,盛所長就從他的辦公室里消失了。雖然也有人懷疑盛所長是不是也跟小文你一樣是被人劫持的, 但是……” 但是誰能在使徒所內劫持一位所長、一位戰爭之主的使徒? 要知道, 戰爭之主的使徒所覺醒的能力,可不像其他主神的使徒那樣容易走偏, 一不小心就出些亂七八糟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輔助的能力。 戰爭之主的使徒,統統都是鐵打的實戰派, 而能夠當上一個國際化大都市的使徒所所長的人, 更是強者中的強者! 這樣的人會被悄無聲息地被人劫持, 大家誰都不太相信。 所以盛所長有極大可能是自己逃跑的! ——但他為什么要逃跑?在這樣關鍵的時刻? 一個猜測一個答案在眾人的胸口呼之欲出。 但大家誰都沒有說出口。 大家默契得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件事一樣,在左副所長的指揮下兢兢業業地工作。 可無論是誰都知道, 盛所長他……恐怕再也不能是“盛所長”了。 “好了, 不說這些了?!鳖檳舫呛懿幌矚g這些官場和職場上的暗流洶涌, 她覺得這些“人類的內耗”都是世上最沒勁的東西,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壓根一耳朵都不想聽。 她飛快轉移話題,興致勃勃道:“小文,你知道嗎,這次我們能這么快找到你,除了那些超囂張的國際犯罪集團之外,還有一個出乎意料的人鼎力相助哦!你要不要猜猜是誰?” 易文君看著顧夢城臉上的興奮表情,狐疑搖頭:“不知道……是誰?” “猜一猜嘛!” “猜不出來?!?/br> 易文君是真猜不出來。 畢竟她在現實中的人際關系十分淡薄,能夠為了她出手幫忙、并讓顧夢城都露出這種八卦表情的,想來應該是個男人,并且長得應該也很不錯。 可是……長得不錯的男人? 她現實里認識嗎? 易文君把自己的腦袋倒著拍了拍,里面一個名字都沒有掉落。 顧夢城打量了易文君的表情兩眼,見易文君是真心困惑,頓時露出失望表情:“小文你啊……真懷疑你是不是個戀愛絕緣體,虧我還以為你母單二十三年后終于能有情況了呢!畢竟你們之前不是有過矛盾嗎?而且人家還送過賠禮給你呢!” 易文君怔了怔,看向自己手上的青色手環:“難道你是說——” “沒錯!就是那個共約會的加爾文??!”顧夢城道,“那個一出現就表情超嚴肅、超兇超可怕地逼問你的加爾文??!” 加爾文,疑似游戲中“扎克雷”的原型,在現實中加入了由德斯蒙德牽頭創立、以“抗擊異種、守護人類”為主要原則但其實背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勾當的共約會后,因全球使徒失蹤事件而受命來到東國進行調查。 當易文君被顧夢城第一次從城堡救出時,大家誤以為易文君是這場波及全球的使徒失蹤事件的第一逃脫者,于是在使徒所對易文君進行問詢時,共約會的加爾文強勢插入其中,并因他的出言不遜而被易文君毫不留情地擠兌了一通。 之后,當易文君洗脫嫌疑后,這個人則讓人送來一副共約會特產的高級防身手環當做賠禮。 現在,這個手環雖然還跟戀愛模擬器化作的銀色手環一塊兒掛在易文君的手上,但卻已經毫無用處了,畢竟這種人類的防身用具,對于神來說當然不值一提。 不過它本身的價值和這份心意還是值得肯定的。 易文君說:“加爾文?他竟然會出手幫忙?而且還是‘鼎力相助’?” 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如果扎克雷真的全心全意地加入了共約會,那么當他以“共約會成員”的身份現世時,他也必然會遵守“脫離俗世的一切社會關系的干擾,不再受國家、民族、宗教、思想形態等桎梏”的約定,說調查使徒失蹤案,就專注使徒失蹤案,誰都別想讓他多挪動一步。 而如果他脫下了“共約會成員”的身份,以他個人的身份站在這里,那他又是為什么要幫助“王室的女兒”?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實中圣諾弗雷國的確在上一次世界大戰時期消滅了周邊的一個小國部族,想來那就是扎克雷的母國了。 雖然扎克雷好似對自己的母國并沒有太大感情,但他應該也很敵視王室,怎么都不至于主動出手去幫助“敵人的女兒”吧? 特別是在他有完美的不用出手救敵人女兒的身份的前提下。 顧夢城說:“不但是‘鼎力相助’,而且還是‘主動鼎力相助’哦!” 易文君:“……”這可真是越聽越覺得奇怪了。 接下來,城堡內的忙碌沒易文君的事兒,再加上東國首相似乎百忙之中準備抽空見見她、談談她的身世與接下來圣諾弗雷國相關的事,因此易文君在一眾使徒的保護下,搭上了回市里的車。 易文君:“……” 這架勢可越來越大了,希望不會是日后的常態。 在長達半個小時的車程里,易文君百無聊賴地敲出小精靈來談話。 而易文君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們對現實的修改會達到什么地步?” “修改現實?”小精靈連連擺手,“沒有呀沒有呀,我們可是正規公司出品的正規戀愛模擬器,才不會做這種修改現實的事哦!” 易文君挑眉:“那‘光輝與勝利女神’是怎么回事?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生命圣典里的神名,也必然不是原來的那個了吧?” 也正因為如此,易文君留了一手,在指定自己的神國后沒有留下自己的真名,否則當現實的生命圣典翻開后,上頭的神名寫著“易文君”三個大字,那可真是搞笑了。 小精靈解釋道:“我們只是在修正‘定義’而沒有插手事實的進程哦!就像是將某個抽象的名字和定義批量替換掉了一樣,而這樣定義和名詞上的替換是不會影響到現實的,因為現實的一切都是需要玩家自己努力經營的呀!比如說對螞蟻而言,人類就像是神一樣,那么將螞蟻對‘人’的稱呼改做‘神’后,會對事實造成影響嗎?又比如說,對人類而言,曾經的生命圣主就是世界樹,那么將人類對‘生命圣主’的稱呼替換成‘世界樹’后,有對事實造成什么影響嗎?沒有呀!” 易文君:“……” 好像還挺有道理? 但這樣的前提是這是對同一個概念下兩個不同的稱呼進行替換。 可是“痛苦與災厄”和“光輝與勝利”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吧? “是一個概念哦。只要是神,就是同一個概念?!毙【`諄諄善誘,“而且玩家你仔細想一想,在你的現實世界里,除了‘神靈’這種被定義的概念改變了之外,現實中還有什么被改變了嗎?沒有呀! “你的過去是你自己的,你的人際關系是你自己的,你考進的神殿依然還是這個神殿,只不過它的名字從‘痛苦與災厄之神’變作了‘光輝與勝利女神’而已,但除此以外還有什么改變了嗎?你在神殿內虛度的光陰沒有改變,你作為使徒時認識的人沒有改變,你曾經身陷險境的事也是沒有改變,甚至就連你的初始能力都沒有改變過哦!” “初始能力?”易文君敏銳道,“你說的是最初的[神降術]嗎?可它不是被[神眷者]替換了嗎?” “不是‘替換’,是‘進化’呢!”小精靈笑瞇瞇說,“[神降術]的終極能力就是[神眷者],就像是使徒的終點是圣徒一樣,這可不是什么‘替換’,而是‘進化’呀!” “原來如此……” 原來是她在游戲中的能力得到了“進化”嗎? 易文君若有所思。 難怪,難怪神殿神職改變了之后,依然沒人想起要找她打怪,原來在大家的印象里,她還是那個只會“神降術”的廢柴??! 這就是只修改“概念”不修改“事實”的意思嗎? 易文君還是覺得有些不對,覺得這樣的“概念”似乎出乎意料地寬廣,而且如果“神就是概念”是成立的話,那豈不是跟她之前的猜想起了沖突?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 “如果你的意思是……模擬器只會改變概念,不會改變事實,那么……”易文君頓了頓,“那么……伊安呢?” 小精靈原本笑瞇瞇的臉驀地垮下,偷偷拉著自己的小翅膀,遮住了自己的臉蛋,只露出一雙可憐的眼睛怯怯看她。 易文君道:“你說的伊安不是攻略對象的意思是……” 小精靈嗚咽了一聲,小小聲說:“可攻略對象,就是有可能與玩家在現實里發展浪漫關系的人物,而非可攻略對象的意思就是……就是他跟你不會在現實里有結果……甚至不會跟你在現實里有關系……” “因為他……是不存在于你世界的人?!?/br> 第012章 不感興趣 顧夢城敏銳發現, 明明登車時易文君的心情還挺不錯的,可在下車時,易文君的臉色就擺了下來。 簡而言之, 臉很臭。 這令顧夢城滿心迷惑的同時又頗感新奇。 畢竟顧夢城很清楚, 她這位發小說好聽點就是深思熟慮、喜怒不形于色, 說難聽點就是做人太過冷漠, 那掛在臉上的面具幾乎從未在外人面前拿下過,就連聽到她自己那跌宕起伏堪比傳奇的身世后也是一臉的無所謂、不上心、愛誰誰。 顧夢城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兩人有著從小到大十多年的交情, 自己是不是都不會得到對方一個真心的笑臉!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卻當眾拉下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