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玩家的人生模擬器 第29節
易文君聽著這些聲音,遺憾搖頭,給他們判下死刑。 “算了……” “我給你們唱首歌吧?!?/br> 當扎克雷來到老漢克旅店前,看著向來緊閉的旅店大門竟變成半掩時,他的心臟瞬間下沉。 他將手悄然伸進風衣內,取下后腰槍套里的槍,握在手上,沉著臉,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雄獅,一步步走近旅店。 這短短的幾步路里,扎克雷心中閃過無數猜測,其中有好有壞,有血腥的也有殘忍的。但當他用力推開旅店大門、舉槍掃視四周時,他卻愕然發現旅店內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埋伏和敵人,甚至也沒有他猜測的血流成河。 ——昏暗搖曳的燭光下,起義軍的大家倒了一地,但四周并沒有什么掙扎和血腥痕跡,就好像他們只是突然睡著了。 扎克雷將旅店內所有可埋伏的地方掃視一遍,確認安全后,迅速放下槍。 “……老漢克?” “查理?” “漢森?” “快醒醒!” “這里發生了什么?” 扎克雷伸手,試圖去搖醒這些在地上昏睡的人。 但直到扎克雷蹲下,將地上的起義軍們一一查看過去后,他才發現這些人雙眼緊閉,臉上卻都帶著陶醉微笑,似乎見到了什么極美好的事物。 昏暗搖曳的燭光下,這些人的微笑似乎脫離了臉皮,在空氣輕輕飄蕩,似乎下一刻就會黏在扎克雷的唇邊。 而更讓扎克雷頭皮發麻的是,當他終于察覺不對、將手按在這些人的脖頸上時,他才發覺這些看似熟睡的人其實根本就是死去了! 每一個人都是這樣。 每一個起義軍中都能獨當一面的好手、最有希望覺醒能力的預備使徒,竟就這樣在無盡滿足與虛無的笑容中悄然死去,無一例外! 扎克雷面對這一地詭異的尸體,汗毛直立,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恐懼。 ——剛剛的旅店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是遭受到了某個邪神使徒的襲擊? 可對方到底是用的什么詭異能力,才會有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等等!不好!” 突然想到什么,扎克雷連忙奔向二樓密室。 但遺憾的是,這間密室早已被人打開,而其中秘密藏起的那些起義軍相關的重要情報,也早已被敵人悠然取走。 扎克雷臉色難看極了,手臂青筋賁露,將厚重的門扇瞬間捏碎。 “該死的混蛋!” “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心中說不出是被挑釁的憤怒更多,還是忌憚與凝重更多。 而下一刻,當他站在二樓走廊居高臨下審視一樓大廳時,他目光一凝,看到一樓角落里不知被誰落下了一只臟兮兮的帽子。 第025章 命運的兩端 在與老漢克旅店幾乎僅有一墻之隔的小巷上, 易文君跟急急趕來的扎克雷完美錯過。 此刻的她,手里正拿著那份被鄭重藏好的機密情報,一邊向小區外走去, 一邊隨意翻動、飛速瀏覽。 應該是為了便于玩家閱讀, 這份情報已經被系統自動翻譯成了易文君最熟悉的文字, 于是易文君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半年前, 黑水工業旗下紡織廠的大量紡織工,聲稱自己在工廠工作時聽到過奇怪聲音,但仔細搜尋時卻又遍尋不到……近日, 曾聲稱自己聽到過奇怪聲音的工人們已經全都消失不見……” “沿海漁民聲稱,這一年來,他們捕撈到的漁獲中有越來越多的寄生蟲,解剖后更是發現其內臟發生了可怕變異,出現了大量扭曲的增生組織, 疑似遭受到了工業廢水的嚴重污染。近日沿海區域的漁民正準備組織向市政廳提出抗議……” “據統計,近年王都內發生了大量因出軌、濫交而導致的斗毆傷人事件, 各地區福利院接收的孩子也比往年增加了數倍, 然而這些孩子中大部分都是畸形兒,前途堪憂……” “……” 易文君越看心里越是糊涂:這都是什么???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也值得被鎖在密室的小匣子里? 還是說那個旅店其實是調查記者們的集會所? 就是那種為了調查一件事的內幕、披露丑聞,可以為此臥底潛伏一年至數年的調查記者? 易文君帶著疑惑, 迅速翻動了幾頁。 而果然, 在翻過數頁疑似“八卦消息”的情報后, 新的情報出現了—— “……如今東線的戰爭陷入了膠著,如果繼續將戰線拉長, 極有可能令我們陷入更被動的境地……” “……我們組織在東部的暗線與基地, 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摧毀。對方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但從倒塌的建筑痕跡中卻可以看出這是一群有著超凡力量的使徒,從他們顯露的力量可以推測,他們大多是來自北國的雇傭軍……” “……急報!敵人已經正式派出了他們的使徒軍團,在這些使徒的手下,我們的兄弟們毫無反抗之力——組建屬于我們的使徒軍團已迫在眉睫!” “……急報!屠夫即將到達王都,參加宴會,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br> “……急報!那群北國的雇傭軍勢不可擋,我方兵力難以抵御,在昨夜痛失三城……” “……急報!屠夫進入王都后深居簡出,行蹤日益隱秘。經探查,他的房間內疑似有條密道,每天晚上他都會從這條密道離開,不知去向,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會回歸。我方情報人員曾試圖潛入調查,但我們很快就失去了這位情報人員的聯系……” “……急報!唯一刺殺屠夫的機會,或許就在宴會上……” 易文君將這些情報翻了翻,終于確定了那群人的身份。 “原來還真的是起義軍啊?!?/br> 那么那所謂的“屠夫”,指的應該就是起義軍的畢生之敵,愛德華·哈里斯伯爵了。 易文君想到這里,無語搖頭:“你們啊,想掐就掐唄,沒事招惹我干什么?害得我這周目估計又是白搭?!?/br> 事實上,在動手前,易文君就已經隱約察覺到旅館里的那群人有可能是起義軍了,畢竟老漢克正是在聽到易文君描述的安東尼奧后,這才轉變了念頭,試圖將她留下。 所以易文君也曾經想過,這里會不會是王室近衛團在王宮外的秘密據點之一,或者安東尼奧其實背地里還有個身份,那就是就是起義軍! 但易文君很快否定了。 一來,這破爛地方實在不符合格雷斯王室那“死了都要裝”的風格,哪怕是為了隱蔽,王室近衛團也不可能選這種地方;二來,安東尼奧如果真的是起義軍的一員,上周目他就不可能會拼死保護胡克二世了,這不合常理。 所以,當這樣相互矛盾的事發生后,就代表她一定是缺失了某個關鍵信息,或是弄錯了某個關鍵點。 那么這個關鍵點是什么呢? 很快的,易文君就想到了—— 黑頭發,黑眼睛,小麥色的皮膚,并且長得很帥。這樣的形容可不僅能夠用來描述安東尼奧。 它還能用來描述安東尼奧的兄弟,起義軍的將領之一,扎克雷! 認真說來,安東尼奧和扎克雷兩兄弟在外形上其實是非常相似的,但一般人卻很難將這對兄弟聯系起來,因為二者的氣質天差地別。 對于大哥安東尼奧來說,他根本看不出半點貧民窟的影子,完全就像是一個軍功出身的老派貴族繼承人那樣,作風干練,神色冷峻,一絲不茍,臉色長年冰凍,像是能掉下冰渣子一樣,威嚴十分深重; 可扎克雷卻不同,他非常符合安潔莉卡對貧民窟出身的人的認知——警惕心強,攻擊欲旺盛,臉上時常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和憤世嫉俗的怒火,而又因他的確投身了某項事業、經歷過血和火的考驗,所以他身上又糅合了難以言喻的魅力與信服力。 前者是千錘百煉的守護之刀,外冷熱內的男mama;后者是因不甘被踐踏而憤怒點燃自我的野草,外熱內冷的陰謀家。 這樣的兩個人,就像是站在命運的兩端,哪怕是安潔莉卡這個扎克雷的“戀人”都很難將他們聯系起來,更別說是只看過過場cg的易文君了。 所以,當易文君驟然驚醒,將這一切事情的關鍵人物換成扎克雷后,這座寒酸的旅館、這些實力參次不齊的游兵散勇,以及他們對外人極高的警惕心等,便都能說得通了。 就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易文君才會在動手前多問一嘴,也算是放這些npc們一條生路,畢竟按照安潔莉卡的人設來說,作為雙面間諜的她應該不會在平時隨便使用能力大開殺戒,而是一位更傾向動腦子的人物。 可是—— 他們竟然挑釁玩家耶! 這些npc,竟然在挑釁玩家,竟然說玩家不行欸?! 這能忍嗎? 必須不能??! 于是易文君一個鯉魚打挺,也不去想什么維持人設和間諜智斗的事了,抬手就是一個大招,向這群npc證明—— 玩家,就是很行! 說好今天殺你,就絕不等到明天! “啊,看來這一局的100幣入場券是打水漂了……”易文君有瞬間懊惱,但又很快振作,“哼,崩人設就崩人設吧,我就不信打不出一個結局!” “不過一口氣殺這么多人還是有點頭痛……還好這都是一群普通人?!?/br> 易文君晃了晃有點暈眩的頭,感到自己的太陽xue仍在突突直跳。她伸手按了按,緩了口氣后,繼續翻動情報,將這些情報的關鍵詞記住,確保自己再沒有遺漏后,才把它們隨手扔進路邊垃圾桶。 而至于起義軍的情報會不會就此泄漏、日后會不會有什么惡果陷入什么苦戰——拜托,這是玩家該想的事嗎? 玩家只需要負責打游戲和開心就好啦。 易文君花了一個小時,在小巷內兜了一圈,除了一群人頭外一無所獲,寂寞地回到咖啡館里。 接著,她叫了杯咖啡,徑直坐在提供消息的侍者小哥面前,開口就抱怨起了他的無用情報。 “什么?你說那里沒人?”侍者小哥一聽易文君去的地方,十分驚訝,“客人,你怎么往西區去了?” 易文君也是震驚:“不是你告訴我往那邊去的嗎?” 侍者小哥搖頭:“原來客人你是外地人?早說??!蛛網街里其實有兩個區,西邊的小區是著名的黑水區,里面住著的基本都是黑水工業的紡織工,她們白天都不在家的;那條街對面的東區,才是我說的地方——客人,你走錯路了!” 易文君:“……” 原來如此! 難怪那個小區里白天安安靜靜的,隨便敲門捉個人還非常巧地捉到起義軍的線人。 嘿,一個西區一個東區,該說不愧是兄弟嗎,就連選擇蹲點的地方都這么近! “行,那就再跑一趟!” 易文君噸噸噸將咖啡喝完,起身離開咖啡館,再度踏入那小巷縱橫交錯如同蛛網的街道。 而這回,在侍者小哥的提示下,易文君再沒走錯,穿過正確的巷道后,步入一條燈紅柳綠的街道。 這里雖然也是用低矮的房屋擠出狹小的巷道,但與冷清無人的西區不同,這邊的小區極有生活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