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穿花尋路 第79節
馮映汐才不相信他, 但是還是說:“我知道, 我們一家人呢,要一直平安?!?/br> 周小姐住院的消息, 馮惠欣是通過馮惠穎知道的。 她這個人性格其他姐妹不一樣,她這個人說話做事情, 不敞亮,喜歡心里藏事情。不像馮惠穎那么張揚,也不如馮映汐正直誠懇。 因為工作室的關系, 她后來一直在工作, 因為和老公陳聰的關系,也認識一些律師。 她是無意間撞見的人, 宋倞庭的那個助理, 在和一個花臂男人講話,之后兩人分別駕車離開。 她原本沒多想, 沒多久周小姐就加入項目了。 陳聰說起周家二公子, 他不怎么講人壞話,只說,他整日混在澳門賭場里,和一幫馬仔關系倒是很不錯。 馮惠欣只說了一句:“他賺錢了,他meimei也有了很不錯的項目,這不是挺好的?!?/br> 陳聰當時很不以為意說:“那個錢是……算了,和你講了, 你也不明白?!?/br> “你和我講講吧,就當是我了解你的工作啊?!?/br> 陳聰這才說:“這是前幾天我前同事講起的,他meimei拿筆錢是澳門那邊馬仔投資的,不過合同協議走的是胡家的律所……” 說著他也是順手,就調出一張別人傳給他的照片給馮惠欣看。 “就這幫人,說是有錢,但大多不干凈……” 馮惠欣看到了那個花臂男人。 她當時還指著那個攬著周榮錫的男人問:“這是誰???” “據說就是給他投錢的人……” …… 馮惠欣那天早上去看周小姐的時候,周小姐已經失蹤了。 馮惠欣從荃灣療養醫院出來,就感覺有人跟著她。她一個人駕車,沿著彌敦道轉了一圈,又折返回來。 直到回家,心還砰砰跳。 周小姐失蹤了。 馮映汐也奇怪了,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見了。按照她身邊的保鏢的分析,周小姐還是自愿離開的可能更大。 她突然就變得急切。 考慮再三之后,用最慢的郵遞方式,將證據郵寄出去了。 龔先生給她打電話說:“我過幾天回香港,到時候給孩子帶了東西,你帶孩子過來拿一下?!?/br> 馮映汐問:“舅舅,你真的沒聽到關于金牙仔的消息嗎?” 龔先生:“沒有?!?/br> 等掛了電話,胖兒子不肯午睡,難得哭了一場,她抱著孩子哄了一會兒。 新年過后,陳媽放心不下孩子,又回來了?,F在也不管著她了,一顆心全放在孩子身上了。 等孩子睡了,她和陳媽說:“過幾天帶孩子去舅舅家。他很喜歡albert?!?/br> 陳媽也說:“該去走走,人上了年紀就會很喜歡孩子?!?/br> 正說著話,馮映汐接到馮惠欣的電話。 她還好奇,她那么愛端著的一個人,怎么會打電話找她。 她接了電話問:“你好?” 馮惠欣哭著說:“汐汐,你能不能來一趟?求你了……” 馮映汐被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你先來?!?,她只管哭,什么也不講。 馮映汐有點驚訝,但沒講出來,陳媽不喜歡二房的人。她起身和陳媽說:“他睡醒了,你帶他在院子里轉一轉就可以了。洗澡的話,我晚上回來再幫他洗?!?/br> 經過這么久時間,她和胖兒子的感情已經非常好了,肯心甘情愿抱著胖兒子一下午在院子里散步…… 陳媽囑咐她:“開車小心,晚上早點回來?!?/br> 馮映汐去馮惠欣的工作室去找她,保鏢跟在她身后,其實很安全。 她還在猜測馮二出什么事了。 等進了工作室,她哭的看起來很慘,看不出來衣衫不整,只是臉上的妝全花了??此臉幼?,馮映汐確實被嚇了一跳。 進去后,馮惠欣看到她身后的保鏢,又開始尖叫。 馮映汐也覺得真糟心,她為什么要來處理這種煩心事。 “出什么事了?你哭什么?換件衣服,先去醫院?!?, 馮映汐沒好氣的安排,然后又讓保鏢在外面等著她。 她跟著馮惠欣一直穿過整個大廳,到最后面的辦公室里,她一進去,有人就用槍抵著她腦袋。 馮惠欣哭的很壓抑,雙手立刻被人反剪綁起來。 “汐汐,對不起,他們威脅我……” 馮映汐:“……” 叼你老母!怎么這么欠的玩意兒??!活該被人弄死! 你把我騙來,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太晚了,她就知道,爛好心,沒有好下場。 賤人最會利用爛好心的人。 她心里罵了一通臟話,問:“你是誰?” 綁匪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將人直接敲昏,這個房間連著后面的樓梯,綁匪帶著兩人從這里下去。 保鏢在過去七分鐘后,察覺事情不對,破門而入,最里面的房間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馮映汐用指甲在房間門口墻上的壁紙上劃了一道很明顯的長痕…… 宋倞庭在二十分鐘后知道馮映汐被綁架。 文諺看著他接完電話,很鎮定的站起來,很久都沒講話。但是手里的電子筆被掰成兩截。 出大事了。 馮映汐是在車上醒過來的,她一動不敢動,馮惠欣就在她身邊。 車上一共四個人,她被捆成蠶蛹一樣,連嘴都被膠帶貼著。 車穿過隧道,就在鬧市中,綁匪應該是踩點很久,絲毫沒有慌亂,四個人之間沒有交流,但是非常默契。 馮映汐心很沉。 她先是被關在卡車后面的貨箱里,后又被轉運在船艙里,應該是漁船,她能聞到很濃的魚腥味。 因為捆的太緊,非常疼,而且缺水,馮惠欣這個傻逼一直哭…… 總之,糟透了。 她很沉默,從頭到尾都沒講過話。 這么專業的人,非金牙仔莫屬了。 她千算萬算沒想明白,她怎么會被金牙仔逮住。 金牙仔并不在船上。幾個綁匪像是另一撥人,和綁她的人又不一樣。因為他們絲毫不避諱講話,大多是本地口音,粗話臟話連篇…… 她嚴重缺水,在時間交替中,很恍惚,都數不清過了幾天。 宋倞庭的動作很快,在辦公室里收攏了錢,和文諺說:“讓人不要亂動,什么也不要做,從現在開始你和我回家去,一起等電話?!?/br> 文諺心里咯噔一下。 宋倞庭比他想的要鎮定很多。 他用另一個助理的電話,給龔先生打電話:“我需要你的幫助。asa出事了……” 等掛掉電話,他頭上已經全是汗。 之后,他帶著自己的東西,開車載著文諺,一路回家去了。 在晚上八點十分,他第一次接到綁匪電話。 沒有受害人的聲音,對話人也不是金牙仔。 宋倞庭很冷靜,“讓我聽一下我妻子的聲音?!?/br> 對方沒有答應,要價三十億,宋倞庭一口答應。 但是他現在沒有那么多錢,綁匪只給一天半時間,還要保證不能泄露出去。 他開始商量:“現金取不出來那么多,今晚之前,我先籌備黃金可以嗎?” 那邊沒有人說話。算是答應了。又或者是看他表現。 他能肯定有人盯著他家。 晚上十點鐘,龔先生抵港,他給宋倞庭打電話:“錢我放在那家私人銀行,你讓人去取。我的人跟著去送錢,你一定要先保證汐汐安全,錢不重要。多少錢我都愿意付?!?/br> “是?!?/br> 樓下陳媽惡化家里的人陪著孩子,大家對這件事完全不知。 只以為宋倞庭說的,馮映汐和姚思容出去玩了。 樓上宋倞庭站在露臺上給另一撥人打電話:“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把他嘴撬開。我要和金牙仔對話,錢可以商量?!?/br>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他趨近暴烈:“不要和我**!我只要命?!?/br> 等掛了電話,文諺還在聯系錢,他能收攏的現金目前是十八億。 其他的需要調動,但是時間根本來不及。 凌晨兩點,龔先生來訪。 兩人密談過后,龔先生離開。 凌晨三點半,文諺帶著人去指定倉庫送了第一批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