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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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葉瑾陽怒極,目標改成了傅淵,拔出劍就要刺他,阿爾東沙一腳踢飛葉瑾陽的劍,向傅淵喊話:“傅將軍,你快告訴他,我們是清白的!” 聞言,傅淵連忙點頭:“我和堂主清清白白,葉少俠這是怎么了?” 葉瑾陽不信二人的鬼話,招式不停,在這危急的關頭,阿爾東沙突然笑了起來?!昂冒⌒∪~,我正想認真跟你打一次!” 沉慈鳶聞聲趕來,只見兩人在正房前空手對打,阿爾東沙精通體術,葉瑾陽逐漸落了下風,阿爾東沙把劍踢給他,大笑道:“拿你的劍跟我打!”葉瑾陽接過武器,祭出一套看家的劍法,阿爾東沙凝神躲避,在出招的間隙抓住他的右手使出了海原卿當年那招飛身十字固。 阿爾東沙怕傷到葉瑾陽的手臂,很快抬腿放開了他,她把葉瑾陽扶起來,一臉興奮和得意:“怎么樣!” 葉瑾陽看著她額角滲出的汗、熠熠發光的眼、神采飛揚的臉,忍無可忍地一拳錘向她右胸下方。阿爾東沙瞬間跪地倒下,葉瑾陽伸手接住她,耳語道:“您這個騙子?!?/br> 阿爾東沙被打到了肝,疼得說不出話,只能靠在他懷里呻吟。 沉慈鳶和傅淵見她們停止了武斗,沖上前來,葉瑾陽盯著傅淵,眼里閃著寒光。 “我來貼身保護你?!?/br> 他轉頭又對沉慈鳶說:“你先跟著郡公?!?/br> 言罷,他抱起阿爾東沙,闊步回房。 葉瑾陽一把將阿爾東沙扔在床上,摔門離去。阿爾東沙喘了半天,總算是緩過來一點,沉慈鳶推門而入。 “堂主,你還好嗎?” 阿爾東沙咬牙道:“皮rou傷?!?/br> 沉慈鳶解開她的衣服,看到她胸下紫了一片,拿出活血化瘀的藥來給她按摩,阿爾東沙疼得放聲大叫。 “別,別按了!就這樣吧!” 沉慈鳶無奈道:“忍一忍,好得更快?!?/br> 她手下不停,猶疑著發問:“堂主,你和瑾陽為什么會打起來呢?” 由于挨了揍,阿爾東沙自覺已經沒有錯了,理直氣壯道:“他誤會我跟傅將軍了!” 沉慈鳶頓覺慚愧,立馬向阿爾東沙道歉。 阿爾東沙納悶道:“你為什么道歉?” 沉慈鳶將自己看到傅淵褲子異常并告知葉瑾陽的事復述給她,阿爾東沙聽了,安心定志,確信了葉瑾陽只是捕風捉影。 鑒于她很不想聽傅淵跟郡主的墻角,所以這樣的結局似乎還不錯,阿爾東沙怡然地躺在床上,接著跟沉慈鳶聊天。 沉慈鳶感慨道:“你真厲害,我還沒見過能單獨把瑾陽打倒在地的人呢,而且你還是空手?!?/br> 阿爾東沙頷首肯定:“我四歲就開始練體術了?!?/br> 沉慈鳶微訝:“你真刻苦?!?/br> 阿爾東沙笑道:“是的,我很佩服小葉的天賦。他說他八歲被撿到鏢局,然后才得到習武的機會?!?/br> 沉慈鳶狀似不經意地打聽:“你和瑾陽認識多久了?” “三年多吧,那時候他才十五呢,就已經是玉衡境了?!?/br> 沉慈鳶在心底推算了一下,基本已經確定了阿爾東沙就是虞漸。 貼身跟著傅淵的人成了葉瑾陽,阿爾東沙晚上呆在房里無所事事,白天和小葉一起陪郡公出門。某天沉慈鳶突然提議,讓阿爾東沙陪她去逛集市。 阿爾東沙沒有逛過天京城的集市,確實有幾分好奇,但集市就在榮業坊的對面,風險太大了。 沉慈鳶見她沉默不語,不解地追問。 阿爾東沙猶豫道:“我們畢竟是來保護傅將軍的,還是呆在府里吧?!?/br> 沉慈鳶羞愧地道歉,阿爾東沙搖頭安慰她?!澳阆牍涞脑?,等傅將軍成功了,我們幾個一起去吧,其實我也很感興趣?!?/br> 第二天,阿爾東沙和葉瑾陽照常陪著傅淵往返國光府與官邸之間,返程經過市集門口的時候,一群小孩在旁邊放鞭炮。 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阿爾東沙和葉瑾陽對視了一眼,她們感覺到了蹊蹺。 阿爾東沙閉目感知,凝神片刻,她睜眼大吼:“有刺客!” 有數十個開陽境! 兩人護著傅淵就要向吉陽坊沖,數枚火藥桶爆炸開來,葉瑾陽駭然,是誰竟敢在朱雀大街這樣囂張地刺殺國光府主? 嗆人的煙霧迷住他的眼睛,他感受到陣陣破風聲,拔劍想要反擊,然而對面的數量著實驚人,在一片混亂中,他被按壓在地上,霧中傳來了虞漸絕望地嘶吼。 “不要!救我??!葉瑾陽,救我!我不要回去!誰來救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葉瑾陽大驚失色,是平王府的人! 他激烈掙扎起來,奈何身體被壓得太死,幾乎動彈不得。 他大喊:“你等我!你別尋死!” 空氣中已經失去了虞漸的聲音,煙霧漸漸消去,他背后的人也如鳥獸狀散了,地上只剩下數具尸體和一把染血的廉貞,因為失去了主人的力量,刀身黯淡無光。 葉瑾陽咬牙欲追,傅淵叫住了他:“你一個人進不去的!” 葉瑾陽停下來,返頭看他:“要幾個人?” 傅淵嘆息:“幾個人肯定也不夠,榮業坊是除了皇城以外戒備最嚴的地方,你剛剛也看到那個人數了,光平王府就有幾十個開陽境,坊里還有數個搖光境,沒有王室的手信,你連榮業坊的坊門都進不去?!?/br> 葉瑾陽咆哮起來:“那怎么辦!” 傅淵搖頭?!拔乙膊恢??!?/br> 葉瑾陽沖回官邸,叫沉慈鳶收拾行李。 沉慈鳶驚訝地問:“怎么了?” 葉瑾陽心亂如麻,解釋道:“堂主被抓了,我們要去找人,起碼得找幾十個開陽境,或者多找幾個搖光境,我去一趟惜緣酒樓,你回去搬人……” 看著他忙碌著急的身影,沉慈鳶潑出冷水。 “她被抓了,鏢局豈不是可以開回來了?” 葉瑾陽僵硬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問:“是你?” 沉慈鳶避開了他的眼神。 “反正她只是回家了而已,又不會死?!?/br> 葉瑾陽抓住她的衣領,怒吼道:“她會死!她在那里活不下去的!” 沉慈鳶也火冒三丈:“那又怎么樣!是她殺了白妤!” 葉瑾陽痛苦地呻吟:“大哥不是她殺的,她救了我,沒有她我也已經死了?!?/br> “那天字總是她燒的?廉貞總是她偷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嗎!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她是我們的仇人!” “她不是!”吼出這句話后,葉瑾陽自己也愣住了,他點頭道:“對,她是,但她不能死?!?/br> 他眼眶紅了,沉慈鳶第一次見葉瑾陽流淚。 “她不能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