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郝珞錯估自己的情緒管理,她見到宋啟還是會難受,起碼眼神還是會不自覺往他身上瞟,又不敢多停留,只停幾秒鐘之后又小心翼翼望過去。理智上當然知道這個渣男不會讓她再回頭,可是感情她沒有辦法迅速脫離。 宋珀看著她自欺欺人的樣子,晦澀的看著宋啟不得不應付的人,兩人眼神交流讓宋珀無端煩躁不安,“你要去休息室休息會嗎?” 郝珞匆忙的點頭提著裙擺,宋珀幫她提著裙擺,送入房間關上門,宋啟趕了過來。 “小叔,我想和珞珞說幾句話?!彼螁⒘系剿午晡幢貢屗?,索性提高了聲音希望門里的人能聽見,“我沒有讓她還錢,我想見她?!?/br> “不必了,她不想見你,另外我夫人的錢我會出,不需要侄子盡孝?!焙迷谒鰜硖崆瓣P上了門,“哦,還有以后別喊珞珞,你應該喊她嬸嬸?!?/br> 宋啟看著自家小叔像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口,寸步不離,守著門。 “小叔這樣,不會是一直覬覦我女朋友許久了吧?” 宋珀帶著笑,“再糾正你一次,她現在是我夫人,合法的?!毖凵窭锿钢鴽霰?。 宋啟看小叔表情難得一見的臭臉,貼近說道:“現在合法,以后未必?!?/br> * 勞累了一天,郝珞回到套房第一件事就是把敬酒服換了,今天的她就像個模特不停的換衣服,雖然她卻是無法拒絕好看的衣服,但她總覺得自己像個娃娃。 剛把禮服脫下來,宋珀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你可以不必……履行夫妻義務?!?/br> “啊,不是。我只是想把衣服換了?!焙络笳f完瞥見落地鏡,臉蹭地一下就紅了,也不怪宋珀會多想,婚紗定制的束胸衣托著胸快兜不住了,衣服本身是絲綢面料上面有縫制了蕾絲,兩邊抽繩設計看上去像情趣睡衣,而她下面是為了配套敬酒服,怕勒出內褲痕跡特意穿得丁字褲。 “我…把衣服放沙發上了。那我走了?!焙络罂焖贀Q回提前準備好的衣服。 “你不在這過夜嗎?訂的是套房?!?/br> “你會給我出加班費嗎?”郝珞自然說完,意識到不對,“對不起,我習慣性和我老板說這句了……” 宋珀沉默了一下,“收的紅包都是你的?!?/br>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每個月的生活費會打你卡上?!?/br> “我……” “生活費和療養院的費用是分開的,不必擔心?!?/br> 她也不想那么沒骨氣,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郝珞整理完衣服,“忘記帶卸妝膏了?!彼緛頉]想過會過夜的。 “你可以看看,我準備了?!?/br> 郝珞抬眸望了一眼宋珀,這一瞬間讓郝珞似曾相識。 洗了澡出來的宋珀看著她坐在床上拆開紅包和財迷一樣數著錢眉開眼笑的樣子,聯想到了過冬前小松鼠收集松果,不由覺得她越看越可愛。 郝珞見到宋珀驚悚的把錢直接塞回紅包。 “我是吃人的妖怪嗎?” 郝珞擺擺頭,“不是,就……”她愁著眉苦笑著臉頭歪到一邊,“我比較財迷,小時候收到壓歲錢就喜歡數,讓您見笑了?!?/br> “不會,很可愛?!彼午暌娝鸭t包放在枕頭下,心莫名緊了緊,所以她只是把結婚的紅包當成壓歲錢,然后塞在枕頭下。 可最終,宋珀什么都沒說,陪她躺在床上。 “您之前見過我嗎?” “你說的具體是哪一次呢?”他耐心的等她回憶。 郝珞看著宋珀的眉眼,眼神迷惑了起來,“宋啟之前說,他帶我回家,見過您?!?/br> “我第一次見你,比那時候更早?!彼午瓴]有進被子里,他只是躺在被子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也就是侄子帶她回來之后,他做了背調才知道,她臉盲。 “哎,那對不起我真的沒印象了?!?/br> 房間里短暫的安靜了幾秒,只有天花板的煙感報警器閃爍。 “郝珞,我說讓你留下過夜,指的是套房隔壁還有一間?!?/br> 郝珞眨了眨眼,臉上如同火燒云,全身因宋珀這句話guntang起來,好在夜晚里他看不見自己羞愧的樣子。宋珀這句話即使沒有這個意思,郝珞自己都覺得像什么迫不及待,承歡獻媚。 郝珞尷尬的正要起身,被宋珀壓住了。 兩人之間的呼吸能嗅到彼此的氣息。 “還有我不喜歡在床上聽到我侄子的名字?!彼f話時,薄荷味帶著冰涼涌入鼻尖。 郝珞身上密密麻麻出現了汗珠,她并不能完全看清宋珀的表情,可這句話給到她的壓力,莫名開始回憶起讀書時候被教導主任訓話時的樣子。 宋珀感受到了身下壓著人的僵硬,還是沒忍住吻在她的額上,輕落一吻,“最后,晚安?!?/br> 郝珞額間被柔軟觸碰,轉瞬即逝,等她反應過來宋珀親了她,留下的只有他出去的關門聲。 郝珞總覺得曾經有個人也對她說過:最后,晚安。她剛剛其實想問別的,摸了摸自己額頭,喃喃自語道:“我這是被嫌棄了嗎?”也不對,被嫌棄會被親嗎? 手機屏幕亮了亮,郝珞翻身拿著手機,看見鐘靄發的消息,遲疑了一下才打開房門,走廊上已經沒有人了。 鐘靄送了她一瓶香檳,開她玩笑說洞房怎么能沒有交杯酒呢,可是郝珞沒有告訴鐘靄的是,他們的婚姻名不副實。 在客廳開了香檳的郝珞后知后覺感覺不太對,其實本來她拿著酒去找宋珀也還好,就當交易開始第一天,但是剛剛被宋珀的話搞得現在她大半夜拿著酒去找宋珀,這不是坐實了她的投懷送抱嗎? 尷尬的郝珞把高腳杯的酒一飲而盡,兩個人的臥室門是對立的,宋珀訂的套房空間很大,且落地窗的風景極好,城市夜景在半夜里依然熠熠生輝,像告訴天上的繁星,人間的燈火不輸于自然。 鐘靄挑的這支香檳口感不錯,郝珞就多喝了幾杯。 那邊在床上輾轉反側的人,起來想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總覺得客廳起碼離她物理上的距離更近,開了房間門走了幾步,就看見她搖搖晃晃踩在單人沙發上,坐在靠椅上,目光移到她手上,一只手是空空如也的酒杯,一只手握著香檳,看上去喝的差不多了。 “你喝酒是因為宋啟嗎?”宋珀聲音略帶冰冷,宛若江南的寒冬帶著刺骨的冷意。 郝珞瞇著眼身體轉了過去,想看清眼前的人,聽到這么一句,“宋啟..?”她搖了搖頭,晃的腦袋直暈,扶著他的手臂,小聲說道:“我打開,不喝浪費……” 宋珀不由冷笑,她現在還覺得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宋啟?身體卻還是怕她從沙發靠背翻下來,用手抵著她。 郝珞眼巴巴的看著他,撇了撇嘴,“宋教授,你為什么兇我?”她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淚珠子說掉就掉。 宋珀頓然郝珞喊得名字,是在重復他的話,“我沒有?!彼粫迦烁砂桶捅锍瞿敲匆痪?,半摟著撫她的背,任由她把眼淚擦在自己衣服上。 喝醉的人可不講道理,“你就是兇我,你好兇…”郝珞直接爬到他身上,雙腿盤在他腰上,“你之前都沒有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你還說你沒兇我…” 宋珀托著她的小屁股,有點不知所措,酒味與她身上的體香裹挾著熱氣撲面而來。 “那你可不可以親親我?”郝珞炯炯有神的目光瞅著他,水靈靈大眼閃爍著光芒。 宋珀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不是這里?!焙络蟛坏人午昊卮?,她手松開,杯子和香檳一起從沙發上摔了下去,撒出液體打濕在地毯上,宋珀無意去管易碎品到底碎了沒,注意力全是緊貼身上的嬌軀。 郝珞摟著宋珀的脖頸直勾勾的用嘴唇壓著他的嘴唇,親完郝珞看著宋珀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光,還傻笑的一臉無辜。 宋珀眼神越來越暗,移到了她泛著水光的嘴唇,手提了提她的臀部貼著自己已經昂揚的部位,“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br> 把她抱回那張枕頭下壓著紅包的大床上,“尤其是對你?!?/br> “宋……” 宋珀瞇著眼,他不確定要是在床上聽見侄子的名字會做出什么事情。 “教授?!?/br> 她紅著小臉,眼神迷離,身體緊貼著他,“我可以和你履行夫妻義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