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此章內容為白榕回憶，可能引起不適，可跳至第150章繼續觀看，不影響劇情發展。]

    鑽石計劃，第64天。

    受試者狀況評估：中度營養不良。

    有時候小女孩覺得她爸媽應該是找不到她了。

    今天早上要出門去幼兒園前，監護人來了。

    以前監護人來了，就是拿根棍子，把她打一打而已，打完了就走了。今天監護人突然來，卻是去拿那個放在地上的鐵罐子。

    quot;還我!quot;小女孩跑去拉住監護人的褲管，想把鐵罐子搶回來。

    quot;你要這罐子做甚么?quot;監護人把小女孩踹開，接著打開鐵罐，開始數里面的錢。最近實驗者一號在存錢的時候，身體都會擋住攝影機，害他看不到現在里面到底有多少錢了。

    quot;還我!quot;小女孩被踹到地上，又爬了起來，伸手去拿監護人手里的錢。

    quot;你存錢要做甚么?quot;

    quot;我要找我爸媽!!quot;小女孩知道要離開這里，就需要存錢了才能去搭車。這是安柏老師說的，安柏老師說搭車要投錢幣。如果爸爸mama找不到她，她就要自己動身去找他們，她找到了她慈祥的父母，她父母一定會很高興的。

    quot;你沒有父母。quot;監護人把小女孩從地上抓起來摔到一邊去，再把鐵罐丟到小女孩旁邊，手上的錢臭臭黏黏的，他想了想，用衛生紙包了放進褲兜里，打算要帶走。

    想不到小女孩被摔了出去，硬是忍著痛，又從地上爬起來要把錢拿回去。監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小女孩，接著把她抓起來，重重甩了兩個巴掌：quot;你是我從人口市場買來的，你懂嗎?人口市場，你會出現在人口市場，代表你沒有爸爸，也沒有mama。quot;

    小女孩被他揪在手里，剛剛被打了沒哭，可是現在卻哭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quot;等...等我把拔來了...他就會把我救出去...然后他會揍你...他會揍你...他會揍你...quot;

    quot;你爸爸不會來。quot;監護人又說了一次：quot;你是沒人要的小孩，不要再做掙扎了。quot;

    quot;...他會揍你...他會揍你...quot;小女孩嘴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好像這句話只要一直說著，就會有實現的一天。

    監護人又甩了他兩巴掌，小女孩還是哭，于是他繼續打，一掌一掌的打，小女孩的哭聲漸漸弱下去，監護人把小女孩丟回地上：quot;記得去幼兒園上課，安柏老師在等你。quot;

    小女孩的兩頰疼痛不堪，似乎還腫了起來。她掙扎的坐起來，視線晃成兩個畫面，屋子里已經沒了那個監護人，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她孤伶伶的坐在地上，想著要不要乾脆就不要站起來了，可是想起安柏老師生氣的樣子，又努力撐著身子，拖著步伐走到隔壁的幼兒園去。

    教室里面，同學們都已經來了，安柏老師拿著木板子正等著她來。小女孩乖乖脫下那雙破破爛爛的鞋子，放進鞋柜里，然后低著頭慢慢走到教室的最后面。所有同學都在回頭看她，小女孩就把自己縮到最后面，縮到幾乎要貼墻了，離得他們遠遠的。

    沒有人喜歡她。

    安柏老師果然是要打她的，木板子打在她的小腿上，打在她的手臂上，打在她的背上。木板子一下一下打下來，她抱著頭縮著身子，靜靜承受如雨一般落下的疼痛。她從兩臂之間偷偷睜眼看，墻上的時鐘還在走著，咯答咯答，咯答咯答。

    時鐘不會停，她沒有看過時鐘停下來的樣子。

    quot;以后敢不敢遲到?!!quot;安柏老師打累了，便停下來把襯衫的鈕扣解下一顆。

    小女孩緩緩搖頭。

    quot;蛤?問你問題啊!!!敢不敢?!!!quot;安柏老師舉起木板子作勢要繼續打。

    quot;不敢。quot;小女孩小聲地回答。

    其實小女孩有點不知道該做甚么，也不知道該說甚么，因為不管她做甚么，不管她說甚么，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當安柏老師決定打她時，她不管再做甚么，不管她再說甚么，結果都是一樣的。

    中午的午餐時間，安柏老師給她一碗發了霉的粥，要她把粥全部吃光光。

    quot;那個粥好臭喔!!!quot;女同學捏著鼻子說道。

    quot;臟東西你吃東西離我們遠一點啦!quot;男同學指著小女孩罵，順便偷偷踢她一腳，想把她趕遠一點。

    小女孩拿著碗，縮坐在教室角落，然后用湯匙把綠色的部分刮到旁邊。粥的味道很酸，小女孩吃的反胃，她吃了兩口，便忍不住吐了。安柏老師氣沖沖地走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quot;你在做甚么?!!quot;

    quot;吃掉!!全部吃掉!!!quot;安柏老師扯著小女孩的手腕，小女孩覺得很痛，她的身上全都是瘀青，老師捏著她的瘀青，一邊對她吼著：quot;老師看你餓才給你吃，你居然敢給我吐出來?!!!吃掉!!!quot;

    小女孩沒有動，安柏老師拿出手里的美工刀，推開一截刀片，然后把刀片插進小女孩的手指甲縫里。

    quot;啊!!!好痛!!!好痛!!!!quot;小女孩因為劇痛而哭出來。她掙扎著想把手抽回來，安柏老師確越發緊抓的她的手不放。

    quot;吃掉!!!我叫你吃掉!!!quot;血液從指甲縫里流出來，流了一地。安柏老師把刀片抽出來，抓著另一根指頭，又把刀片戳進去。

    quot;嗚嗚...啊啊啊!!!!quot;小女孩尖叫著用力掙扎，老師就把刀片戳的更深。

    quot;要不要跟老師道歉?!!老師為你好，你把老師的愛心吐掉?!!!quot;

    血液一直噴灑出來，安柏老師又換了一根指頭，小女孩邊哭邊說：quot;老師對不起!!!老師對不起!!!quot;

    quot;知道對不起，就把食物吃乾凈!!!quot;

    quot;...老師對不起...老師對不起...quot;

    quot;快吃啊!!!quot;

    小女孩哭得滿臉鼻涕眼淚，一邊抓起湯匙，把綠色的粥，連同碗里自己的嘔吐物塞進嘴里。太噁心了，小女孩又忍不住嘔出來。

    quot;嗚..咳啊啊啊!!!quot;安柏老師一個用力，把小女孩的小指指甲整個掀起來。小女孩慘叫著，她抽不回自己的手，也吞不下那噁心的粥。

    quot;繼續吃!!!quot;安柏老師命令：quot;全部吃乾凈!!!quot;

    粥總是得吃完的，就像她的指甲全部沒了一樣，那樣乾乾凈凈的。

    秒針還是一直走著，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小女孩縮在角落，她的手上全都是血，疼的不斷發抖。

    同學們鄙視地看著她，厭惡地看著她，輕蔑地看著她。教室又響起那首歌，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小女孩這次沒有在心里跟著唸，她已經快要忘記她爸爸mama會來接她的夢了。

    每個家長來接小孩的時候，大家都是快樂的。小孩是快樂的，父母也是快樂的。他們會溫柔地牽著小孩的手，溫柔的摸著小孩的頭，溫柔地捏小孩的臉，小女孩縮在教室角落，以前她還會幻想，幻想那是她mama摸她的頭，幻想那是她mama牽她的手。她快要忘了，忘了那個夢里，有人會溫柔地對她笑。

    quot;誰家的小孩又臟又臭的啊?quot;有的家長會這樣嫌惡的問道。

    垃圾場有偶爾會來一位收垃圾的老頭子，小女孩今天經過垃圾場時，對方剛好也在垃圾場里。小女孩不喜歡這位老頭子，老頭子很瘦，皮膚也很黝黑，老頭子喜歡看小女孩來垃圾場，他知道有一位小女孩會來垃圾場撿東西吃。

    quot;你平常都這個時候來嗎?quot;老頭子笑咪咪的問道。

    小女孩不喜歡那個笑容，那個笑容很奇怪，老頭子在看著她的胸部。小女孩想了想，決定今天不要進去找東西吃了。她正打算轉身繼續往前走，那個老頭子就靠過來了：quot;meimei，你叫甚么名字?quot;

    那個笑容依然讓人不舒服。老頭子滿臉的鬍渣，上面還有一堆白白的不知道是皮屑還是食物屑的渣渣。他的臉上的皮膚皺皺的，手上的皮膚也皺皺的，老頭子對小女孩伸手，小女孩往后退了退。

    quot;你怎么不回答我?quot;老頭子又更進一步，伸手去摸她的臉。

    小女孩沒有躲掉，臉頰被摸了兩下。老頭子的手指很粗糙，他胡亂摸了兩把臉頰，看小女孩沒反抗，于是把手移下去，去摸她的胸部。小女孩不知道老頭子為什么要摸她的胸部，她的rutou被老頭子的手指捏起來，有點不舒服，有點痛。

    老頭子的臉依然在笑，小女孩覺得噁心，所以她沒看老頭子的臉。

    時鐘依舊在走著，一格一格的走著，咯答咯答，咯答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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