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佳人[喪尸] 第113節
書迷正在閱讀:戀戀不忘、綠茶女配靠美貌贏麻了、升棺見喜、玄學直播,十億人圍觀、男友失憶后我跑路了、嬌養王府癡妾、暴君的人參小皇后、玄極、幸福終點站、一鴻花河
陳書望剛打算從側墻翻過去和紀甚靈、倪辛月兩人匯合, 就見他倆把房門敞開條縫,下秒又“啪”得果斷關上了。 “?” 啥情況? 陳書望來不及納悶,就聽腳下嘶吼聲連綿不絕, 低頭看去,和一群喪尸大眼對小眼。 “我靠!喪尸把門都給堵上了!” 陳書望的心頓時跟扒著窗臺的手指頭一樣冷。 這年頭裝修安裝的窗玻璃多是鋼化玻璃, 破窗進屋要點水平,陳書望試圖尋找其它路線,頂著雨水勉強抬頭向上看,卻突然瞄到兩棟樓間架著的幾道陰影。 他往上爬了爬,借著房間里的微弱光亮, 終于看清那些陰影——是幾個建筑外架! 他低頭看底下還在嗷嗷叫喚的喪尸, 心中了然,那些工人平日里應該就是在這些架子間穿梭,行動才這么靈活。 房屋里。 絡腮胡還坐在地上,拔出箭后的小腿上一個血窟窿,不斷有血往外冒出。他脫下外套,使勁捂著, 嘴上一直說道:“我沒事我沒事!” 身后工友們的神色從一開始的焦急, 到片刻后的沉默,他們相互交視著, 無聲傳遞著訊息。 只有寸頭還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的叔叔, 手里緊握遙控器,有些慌亂地重復道:“叔、叔,都是血,怎么辦, 叔?!?/br> 絡腮胡臉上肌rou顫動, 他管了這么多年工地, 哪里不知道身后那些人腦袋里裝的什么。 他咬緊牙一如既往地狠抽了下寸頭的腦袋,提起氣罵道:“你他媽叫個屁地叫,這有什么好怕的,之前在工地,比這個嚴重得多的傷我都經歷過!” 絡腮胡借著修理寸頭,拽過他衣領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用指尖隱蔽地點點他拿遙控器的手背。 寸頭似是明白了絡腮胡的暗示,但停頓一秒后,還是沒忍住遲疑地叫了一聲:“叔……” 絡腮胡目光飛速掃了工人們一圈,整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緣故,額頭直冒冷汗。 聽到房門重新關上的動靜,他從工人們的間隙中間看到倪辛月和紀甚靈,馬上指向那邊,拔高聲音:“他們兩個回來了!抓住他們,喪尸才能關回去!” 倪辛月和紀甚靈當即就舉起武器,顯然不會束手就擒。 絡腮胡:“都別愣著??!” 工人們攥緊手電筒和鐵鍬,回頭看倪辛月和紀甚靈,還有些搖擺不定。 “你們快不過我的?!?/br> 紀甚靈的聲音和弓弦共振,房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絡腮胡咆哮:“別聽他扯,這小子準頭哪有那么好!” 紀甚靈脊背挺直地站在那兒,他既沒有馬上射箭,也沒有把弓放下。 那些工人們大概意識到只要他們不做出傷害的舉動,倪辛月、紀甚靈兩人就不會主動出手,于是沒再看他倆,或大或小的眼睛又重新凝回絡腮胡,眼里的光在手電筒的移動下,忽明忽暗。 有人說話了,聲音低?。骸邦^兒,你已經中招了?!?/br> “你很快就會變成喪尸的?!?/br> 絡腮胡:“放屁!不會變喪尸的!我只是受傷了!沒有事!你們別給我想那些沒用的!” 見這些工友還是一動不動,絡腮胡知道這幫人是不打算聽他指揮了,他扒著寸頭的胳膊,叫嚷道:“你們這群白眼狼,是我帶著你們活到現在的。遙控器還在我們這!你們要是不聽我的,喪尸我全給放出來!誰都別想好過!” 工人們看著遙控器,表情都瑟縮了一下,但突然有人道:“這遙控器得對準門按才有用,咱們現在搶下來就沒事了!” 這些人不再猶豫,當即把手中鐵鍬揮向絡腮胡和寸頭。 絡腮胡沒想到他們說翻臉就翻臉,一下子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鼻血也流了出來,嘴里哀嚎聲止不住。 寸頭也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見到自己叔叔身上的血跡,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邊喊邊沖向他們身后一個沒鎖的窗戶。 “啊——” “別讓他跑了!” 剩下幾人猙獰著追上去,趕在這寸頭跳窗出去前,薅著他的耳朵把他拽回來。 寸頭霎時痛苦得五官都皺巴在一起,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勇氣徹底破碎,哀求道:“別打別打,遙控器給你們?!?/br> 遙控器被一個人拿到,他剛喜形于色,結果還沒拿熱乎,邊上又有人露出不服的表情,三兩下用指甲撓破他的手,掰了出來…… 爭奪中,遙控器從小二樓欄桿間隙中滑出,呈拋物線掉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數道手電筒的光束同時聚焦在這個物體上,像是什么舞臺劇的開幕。 倪辛月目光剛落在上面,紀甚靈就帶她后退了幾步:“他們都瘋了……” 工人們爭先恐后地從樓梯上下來,口中喊著:“讓我拿!”、“我才有本事拿!” 數不清的影子投射在墻上,如同鬼魅。 倪辛月沒想到絡腮胡受傷后,會引發這樣一場狗咬狗的鬧劇。 她沒功夫再看,和紀甚靈默契地一同朝寸頭所在的窗戶跑去。 絡腮胡還在扯嗓子叫喊,但沒人在意他說什么了,寸頭這時候也已經趁大家不察,從二樓邊上的窗戶爬出,不見蹤影。 倪辛月和紀甚靈來到窗邊,探頭往上看。 只見這側墻邊架著許多管子,搭出可供一人行走的空間,在三樓左右的高度前后連接了所有樓房。 果然是有路子。 “先上去?!?/br> 倪辛月關了手電筒,把它掛到包里,抓著桿子就和紀甚靈往上爬。 但兩人才站穩,要往第三棟走去,鼻尖一動,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順著雨珠子砸來。 身后傳來幾道說話聲—— “這幫人有點花招啊,架子整這么高,在四棟之間來回跑?!?/br> “整的跟個地道戰一樣?!?/br> “這叫什么地道戰,這他媽叫管道戰?!?/br> “管他什么戰,聽里頭動靜,怎么這么熱鬧?他們沒打過我們,吵架呢?” “你們能不能快點走,這么喜歡鋼管???我拿鋼管削死你們?!?/br> “削強子吧,他先說話的……cao!有人!” 倪辛月顧不得反胃,猛地打開手電筒,用光束直射他們的眼睛。幾個人的長相也無所遁形。 紀甚靈則站在她的身后,弓弦上搭了三根箭,指關節用力。 這些人下意識揮斧頭,卻被架子搭起的空間限制。撞在管子上發出刺耳的金屬震動聲。 倪辛月凝著其中一人的臉,沉吐出一口氣:“是你?!?/br> 雨不知不覺間下小了些,女聲在水汽里,莫名顯得有些空靈。 拿斧頭的這伙人好久沒聽到女人說話了,頓住反應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是你?誰?誰欠的風流債? 強子半瞇著眼,卻在倪辛月逆光的剪影里,看出了幾分熟悉感,他嘴唇動了動,有些驚愕地吐出幾個字:“你怎么在這?!” 其余幾個看向強子,皺起眉。 倪辛月見強子記起自己,一邊慢慢往后移,一邊繼續問道:“他人呢?” 強子沒有說話。 但這打啞謎似的對話,引起了其他幾個的不滿,敲了敲強子的背。 強子囁嚅道:“是倪宏遠的堂姐,倪宏遠,就是那個小孩兒……” 這話似乎勾起了這幫人的什么回憶,呼吸聲沉重了些。氣氛有些微妙。 “你們走吧?!?/br> 寬臉敲了敲管子。剩下幾人也都不再看他們,直接通過窗戶往室內爬去。 看他們身影從窗臺消失,倪辛月心臟才跳回原位,抓住紀甚靈的袖子弓身喘息。 “我……” 紀甚靈牽住她的手腕:“沒事了,我帶你走?!?/br> - 時宇帶著元夢、江綺杉、柳明梵三人冒雨在集裝箱上方穿行。 這集裝箱原本應該是臨時搭建起來給工人們在工地上暫住的,因此箱子與箱子之間的距離很近,即便元夢、江綺杉兩人的彈跳力稍微差些,也能輕松邁過。 然而底下的喪尸一直追逐著他們的步伐,視道路上的沙堆、鐵釘為無物,前面的幾只被絆倒,后面的就直接踩著它們的身體一路追到最末端。 跑到最后一個集裝箱上方,元夢的步子沒有絲毫遲疑,果斷跳下。從這兒到水泥小房還有十來米的距離,中間沒有任何可以用于遮擋、躲避的障礙物,一秒的差池,就可能讓他們重新陷入喪尸的包圍。 兩米的高度,元夢雙腳接觸地面時,腳踝很輕地崴了下,但她神色幾乎沒有變化,雙手前撐飛快做了個緩沖,便沖去開門。 剩下時宇、柳明梵、江綺杉三人拿著武器擋在后方,為她爭取行動的時間。 “不行,門是反鎖的?!痹獕暨B拽幾下,鐵門絲毫未動,大家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時宇攥著鐵棍的指骨捏緊幾分,他看看建筑大樓的方向,也不知道陳書望、紀甚靈、倪辛月那邊現在怎么樣了。 冰涼的雨滴讓他大腦清醒少許,四看一圈:“我從那邊的通風窗戶先進去!” 側邊的水泥墻上方有一排通風窗,對成年人的體型來說稍微窄扁了些,但橫著身體擠也不是擠不過去。 而且這窗戶高度足夠高,現下直接破窗進去,也不用擔心一會兒喪尸能夠爬上這個高度。 越來越多的喪尸越過大樓后方的雜物追來,時宇爭分奪秒。 然而墻面浸了雨水,摩擦力變小,他第一次蹬墻面,指尖只與窗臺稍縱即逝地擦過,沒能成功抓住,身體便直直下墜。 有喪尸直咧咧地沖來,時宇本就處于跌落的失重狀態,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一旁柳明梵一棍子朝喪尸腦袋揮去。水花飛濺,分不清是雨是血,他的聲音明亮:“你爬你的,喪尸交給我們!” 元夢、江綺杉也都一人捅倒一個喪尸,緩緩靠過來,為時宇形成一道防線。 時宇深吸口氣,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次嘗試,他成功抓住了窗臺,一棍子將玻璃敲碎,把武器丟進室內,身子再往上攀一些,用手肘處的冬衣布料把窗戶邊緣的玻璃屑抵開平整少許,右腳使勁往上勾,大半個身子都掛在了通風窗上。 起先時宇以為嗷嗷的喪尸叫聲都是從工地里傳來的,直到自己懸在室內的那只腳鞋尖被碰動了下,才意識到室內也有喪尸。 房間里的景象太暗,四周各式各樣的聲音鉆入耳底,混雜無比,根本無法辨別喪尸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