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290節
趙公明微微搖頭,他沒有選擇勸諫,反而將話茬對準了燃燈、云中子,妲己本相顯露,無論如何,百姓都會對紂王升起一種不信任感。 焚書也好,坑巫也好,這些與百姓相距甚遠,他們不在乎,但妖是吃人的。 “降妖除魔,乃是我教本職?!?/br> 普賢大義凜然,大步上前。 “嗯?” 趙公明微微抬袖,卻被瓊霄拉了拉。 不值得。 除妖才是最好的局面,既可以留下后續cao作空間,盡可能保存些紂王名譽,也不至于闡截二教徹底撕破臉,三教同源,多多少少還得給點面子。 “還請紂王允貧道除妖,貧道于九宮山苦修多年,定還宮中一個清靜?!?/br> 普賢一笑,微微拱手。 “師兄,留步……” 申公豹無奈的補了一句,普賢不會真以為紂王會退讓開吧? 紂王的固執凡間罕見,也就聞太師能讓他退讓一二。 “朕不允?!?/br> 子受半步未退,心中卻是一連串臥槽之聲,這下不能下黑手了。 普賢見此,輕輕搖頭。 手中長索飛出,憑空變大,此索名曰長虹索,具有束神縛仙的法力,還可召拘束黃巾力士,將對手擒住押走,原著里曾綁過截教的靈牙仙。 有了此索,便是不進壽仙宮,也能將三妖攝出。 云中子合上眼,除妖因他而起,因他而落,此后再不管凡間之事,什么商滅周興,王朝更替,封神大劫,隨它去好了。 燃燈看著趙公明陰晴不定的臉色,浮現一絲笑意,當日借走乾坤尺,可不是白借的。 但下一刻,他的笑意猛地僵在臉上。 “轟??!” 一股氣浪激射而出通天徹地,初一刻,還平平無奇,但到了中途,就不斷暴漲,憑空增大,到最后,飛沙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獸咆哮其中,覆蓋了整座皇宮。 不少人眼熟這一幕,正是石磯獻上太阿劍,一劍破近萬叛軍的景象。 只是今日的威勢,似乎更大一些。 我這么牛逼? 子受有些發懵,忽然想起了當天和石磯的金石之辯。 “此太阿之威,亦是大王圣德……” “劍之威,蓋因大王之神!” 就是石磯那個鐵憨憨,一個勁的把功勞往他身上套,搞出什么紂王一劍破萬軍的荒誕故事。 現在一看,好像石磯沒說謊??! 并不是石磯在背后用法力催動,太阿劍確實有這個威力。 趙公明暗自琢磨:“威道太阿,內心之威方才是真威,陛下身處逆境威武不屈,激發太阿之氣,此原為人族之寶,難怪師妹無法發揮其功用?!?/br> 又有太阿劍又有崆峒印,子受底氣足了些,其實無所謂,有沒有底氣他都要硬懟。 “狐妖又如何?朕說他是人,便是人,萬物有情皆為人,朕不允,誰敢動愛妃分毫?” 場面一時間有些壓抑。 普賢不敢輕動,又是太阿劍又是崆峒印,紂王執意相阻,把自己賠進去就不好了。 截教一干人等已有決定,他們都發了助紂為虐的誓言,如此情形紂王仍是執意保下妲己,他們必須出手相助。 群臣則很糾結。 保個妖怪干什么?妖怪便是吃人的,這些年來,妖怪傷了多少人? 楊戩天下行走四處除妖,這么多年都沒回來,足見妖物之多。 這種妖怪,又怎么能留在宮里? 不過他們對闡教幾個道人的咄咄相逼更加不滿,這是皇宮,你們想干什么? 半晌,燃燈道:“走吧,今日這妖,是除不成了?!?/br> 除不除,都無所謂,除了云中子外,他們的主要目的本來就不是除妖,在云中子以照妖鑒照出三妖本相的時候,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普賢收了長虹索,匯合闡教眾人,回身欲走。 但他們被攔住了。 踏踏踏的馬蹄聲,一群披頭散發的將士縱馬而入,包圍了壽仙宮。 兵馬不分朝臣,也不分闡截二教,將所有人都照了進去。 為首一個魁梧漢子渾身肌rou緊繃,皮膚粗糙,胡子頭發糾纏在一起,活像不知從哪兒來的野人。 那些將士也一個個具是這般模樣。 那漢子下了馬,走到子受身前。 四目相對。 相顧無言。 這個有些憨愣的高大漢子,眼中不自覺流下淚水,不多,也就潤了潤眼眶。 可往常在大漠的時候,他連一絲一毫都不敢流,因為缺水,即使真的忍不住了,也得讓同伴準備一下,舔干凈。 漢子將雙手抬起,手上那厚厚的一層老繭rou眼可見。 他鄭重其事的拱了拱手,身子弓下,做足了禮數,一如當年接下長城守衛之責的時候。 他從腰間取出一個破布包裹,里頭是一個已經風干了的骷髏頭。 “陛下……土方殘部已滅,臣蘇全忠,幸不辱命?!?/br> 聲音沙啞而又平靜,卻帶著力量。 “蘇將軍……”子受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了蘇全忠,這漢子和妲己眉目極為相似:“北方,很是艱辛吧?” “還好?!碧K全忠還是那樣,因被打怕了而言簡意賅,回答得極為簡單。 忽的,他心思微動,這里是壽仙宮,meimei蘇妲己的寢宮。 他是看著天空中照出妖物的景象,才匆匆帶兵入宮。 蘇全忠并不意外,家里人都知道,妲己本來就是狐貍精,蘇夫人只生了一子,從未有過什么女兒,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他看著幾個道人,手又顫了顫,問向紂王:“臣妹還好嗎?” 子受鄭重道:“很好?!?/br> 第365章 借江山一用,塑人道永昌 蘇全忠領著將士們回到魂牽夢縈的朝歌時,那些人看著已經不再熟悉的一草一木,就跟個孩子似的。 他們幻想過無數次回鄉大笑的場景,畢竟這可是長驅北地萬里的不世功績。 一年、兩年,三年。 北行苦寒,有著不知何事襲來的風雪,有著不知何名的兇獸,山川河流,一石一木,盡皆是陌生的。 他們雖在風中飄蕩,但有根。 無力,孤獨,絕望,猶如群蟻蝕骨一般在撕咬著一切,他們存著一個信念,北上。 這是讓他們堅持至今的信念,在不斷的追擊中,他們全都憨憨化……蘇全忠化了。 他們不是天生的勇士,和所有人類一樣,渺小,脆弱,無知且狂妄。 但他們封狼居胥,創下不朽偉業,以苦難養育鮮花堆成榮譽,又何其堅韌。 …… 蘇全忠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微變,手中的方天畫戟被握出了一個指印。 本就暗下的天空似缺了一角,一個六七米高的巨漢踏入皇宮。 如果說蘇全忠是這支長城守衛軍的軍魂所在,那么鄔文化就是其軍骨。 若是沒有鄔文化,這支兵馬只怕回不來,更到不了靈山之上,也不會把那個蘇醒的人帶回來。 燃燈看著長城守衛軍,微微皺眉,這支人族軍隊,不差。 雖然有些沒看透的地方,但可以肯定,西岐之中沒有任何軍隊能與之相戰。 子受輕輕擦了擦蘇全忠甲胄上的灰塵:“退下吧,蘇妃無礙?!?/br> 忽的,轟隆巨響。 淇水倒流,無論是地上的精怪還是地下的幽鬼,上至天河下至冥河,都聽見了河水在顫抖。 燃燈面色大變,普賢、文殊、慈航同時眼皮連跳。 云中子面色惶惶,他在朝歌呆了多年,朝歌那有名的慈善道人身份可疑,說不定是那位老爺出手了。 疾風呼嘯,祥云呈道,夜色頓開,日月倒轉,不知何處的光亮將天空映的透亮。 闡教二教修士盡皆低頭,梅山七怪心頭猛跳,皆恭候那位大能的到來。 一個兩米高的漢子赤裸著上身,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寬厚的臂膀令人安心。 他并不是什么大羅金仙,亦不是什么混元圣人。 而是人間最后一個人王,頂天立地的人族脊梁。 有人試圖喊出他的名字,卻喊不出聲。 他看著子受,微微點頭,又看向壽仙宮之中,似乎帶笑。